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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原來這個玉佩曾經是清妃贈予我母親之物,只因為清妃的離世,父皇便從母妃那裏要了回去,轉而賞賜給了皇上。」晟賢王說着又給自己猛灌了一大口酒。
見他這樣我本想上去勸阻一下,被喜哥給攔住了,示意的衝着我搖搖頭。
猶豫之際,晟賢王的傾訴繼續在耳畔響起,「雖然我不明白這個玉佩代表着什麼意義,我只知曉她承載了母妃那些年的喜怒哀樂,以及一段不願捨棄的感情。」
「應該是跟清妃之間的姐妹情誼吧。」關於他的母妃我只是聽他說起過一次,但是從未深入的了解過,再次提到清妃還是莫名的為她感傷。
晟賢王衝着我淺笑,望着我很是鄭重的表達內心的想法,「我想在最後為母妃完成她耿耿於懷的心愿,可不可以答應讓我幫助你,讓這個玉佩變的完整。」
「我……」望着他極為認真的神情,我看不懂那雙眼裏包含着什麼樣的情感,只是有一種聲音促使我開口,「我答應你,但只限於找玉佩。」
「這就夠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讓我們之間達成了協議,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到了我的面前,「這個是我的親信從湘貴妃那兒找到的,我想她的手裏肯定有關於玉佩的線索。」
湘貴妃?這個女人雖然有些跋扈,但是做事還尚欠成熟,雖有些小計謀,但是沒有那麼大的城府。不過,眼下既然這個圖紙是從她哪裏流出來的,興許可以借着她查到些蛛絲馬跡。
「你可以藉機跟她拉近關係,暗中套取線索。」晟賢王一臉高深莫測的建議道。
想着昨晚跟晟賢王之間的談話,給我最大的感觸便是將近一年的未見,竟是再見是的彼此陌生。今時今日的他,早已經顛覆了之前對他的認知,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他變成現在這樣,唯一肯定的他是我當下最好的盟友。
馬車一路顛簸着往將軍府而去,挨不住封妍秋的堅持便帶上了她,思緒混亂間已經在一片嬉鬧中停住。
掀開帘子探去視線,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的場面絲毫感染不了我忐忑的心情,在封眼球的額搭手中下了馬車,朝門口而去。
封妍秋幫我把請帖遞給了看門的下人,對方接過只瞥了一眼,鄙夷不屑道,「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既然拿了張假請帖來將軍府混吃混喝的。」
當即我就愣在了原地,詫異的解釋道,「怎麼可能,這是你們將軍夫人親自給我的,怎會有假?」
家丁不耐煩的打開我的請帖和別人的作對比,指着落印處低吼道,「看到沒有,但凡是我們將軍府的請帖,下面除了我們將軍的印章之外,還有我們夫人的,要造假也得弄的全面一點。」說完嫌棄的丟還給了我。
封妍秋頓時就氣憤的揪住了對方的衣襟,喝斥道,「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竟然這麼沒有規矩,你們將軍也要對她禮讓三分,何況你一個小小的看門的。」
家丁絲毫沒有因此驚慌,露着笑嘲諷道,「喲,這年頭騙吃騙喝的倒長身份了,那倒是給老子說說你什麼身份啊?」
堂堂的將軍府竟然也養了這麼沒有素養的家僕,着實讓我意外,沉住氣說道,「拿着這張請帖去告訴你們的夫人,說請帖上的人已經在門外恭候多時了。」
「你們還得寸進尺了,讓老子給你們傳話,我……」
「放肆,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他的諷言諷語還沒有說完,梓純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迎了出來,臉上只帶着對家丁的責備,「此人的確是本夫人請來的座上賓,你不但不稟報還出言不遜,若不是看在今日是將軍的壽辰,定要好好的處置你。」
家丁立即在梓純嚴厲的目光下驚恐的求饒道,「請夫人恕罪,小人一時糊塗看走了眼,夫人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
「算了吧,也算我們處理的不當,衝動了些。」不管是不是梓純刻意如此待我,但畢竟今日的場合不同,還是不要把事情弄僵為好。
梓純只淡然的斂了斂神色,「好吧,既然小姐為你求情,此事就到此為止。」語畢,轉身為我引路,「這邊請,老爺和夫人已經在內堂等候了。」
面露三分笑的跟在梓純的身後,耳邊傳來封妍秋不滿的低語,「真沒想到當初那個心無城府的小丫頭,如今變成這般玩弄權勢的女人。」
我只是聽着並沒有說話,沒多久就看見了在跟賓客笑談的爹娘,沒做多想迎了上去,「爹。娘,你們還好嗎?」
見到我很是驚喜的娘,拉過我細細的打量着,滿臉欣慰道,「你沒事就好了,先前我跟你爹還在為你擔心呢,都沒事了吧?」
我儘量斂起失去孩子的傷痛衝着他們笑言道,「沒事了,我又可以大大方方的在那裏生活了。」
「你的事情解決了就好。」爹站在一旁疼愛的凝視着我。
沉默了片刻的梓純展露笑容的招呼道,「難得小姐來,離開席還尚早,不如先進裏屋好好的聊聊,你們想必有很多的話要說。」
「這樣最好,免得看見有些人心裏不舒服。」在封眼球的揶揄下,娘領着我們去了她住的房間。一踏進門就聽到了她的嘆息聲,「雪蘇,你跟梓純……」
我的心情一沉,回應道,「我們已經回不去原來了,經過了那麼多的人和那麼多的事,發生的那些已然成了我們之間的阻礙。」
「哎。」娘深深的嘆息道,「梓純這孩子我也是從小看到大的,本以為嫁給了宋陵可以幸福的當個將軍夫人,哪知,宋夫人橫死,城西老家又被焚毀,剩下的也就只有這座將軍府了。」
封妍秋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緒,發表着自己的意見,「我覺得她的心裏對雪蘇藏着怨呢,伯母你可不知道梓純對雪蘇……」
「哪有的事兒,隔閡雖有,但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我生怕封妍秋繼續說下去會讓爹娘為此更加的擔憂,便截住了她下面的話。
娘心領神會的拍了拍我的手,表示理解,「行了,我去看看你爹,最近碰上了幾個以前共事的舊友,我怕他聊着聊着就把自己給喝醉了,你讓妍秋陪着你逛逛吧。」
待娘離開後,封妍秋不甘願的衝着我抱怨道,「我說的分明就是事實,你為何不讓我繼續說下去呢。」
「說了又怎樣,無非是給他們造成困擾而已,再說二老現在住在將軍府,若是將內情說破,豈不是讓他們在這裏住的尷尬嘛。」
「說的也是,但也總不能一直讓他們在這裏住下去吧,而且你不說,未必他們就沒有察覺出來。」
封妍秋這話倒是沒錯,待我回到宮裏定要跟喬納蘭商量一下,如何安置二老。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將軍府的後院,家丁丫鬟們不停的來回奔走,為稍後的宴席做準備,在我在四周觀望佈局時,封妍秋好似看到了什麼般,留了句話便獨自離開了。
獨自一人的我漫無目的徑自走着,不知不覺間連我自己都不曉得到了哪裏,只覺得這個地方很平靜,忐忑的往裏再走近了幾步,發現了一樣讓我現在都很意外的東西。
宋陵專程讓石雕神手雕刻的人像,禁不住伸手去撫摸這座與我神似的臉,昔日的種種當即在我的腦海中呈現。
不禁感嘆道,「如果時間能夠倒轉那該有多好啊,讓那時那刻那人都保留住。」至少彼此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回到那時那刻那地點,你還會選擇離開嗎?」突兀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我知道那時宋陵。
我不敢回頭,因為已經沒有了勇氣。所以的動作在來自背後的注視下變得生硬。
「有沒有問過自己的內心,皇上真的值得你為他守候嗎?擁有不了他全部的愛,還甚至保不住自己的孩子,甚至還要忍受着他跟別的女人同床共枕,這樣的男人值嗎?」宋陵的話越說越激動,嗓音也越來越高。
驚得我猛地回頭,本能性的回應道,「我愛他,無關值與不值,僅僅是因為我願意。」
宋陵望着我忽然痴痴的笑開來,半晌才慢慢靠近我,將我逼退到人像邊緣,「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終究還是抵不過我願意三個字。」
「你已經有了梓純,你該好好的待她才是。」
不知是否我的話刺激到了他,宋陵猛得捏住我的下巴,低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娘是皇上害死的,為什麼我深愛的你還要投進他的懷裏歡笑着。」
「你娘的死跟皇上沒有關係,殺她的另有其人。」我不明白為何宋陵和梓純會這麼肯定是喬納蘭害死了宋夫人,但是我真的很想化解這個誤會。
宋陵從我的身邊抽離,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許久才說道,「既然你口口聲聲的說跟皇上無關,除非你找到真兇,否則我絕對不會甘願一直屈就在他的權威下的。」
「你想怎麼樣?」我忽然很害怕他會失控去找喬納蘭玉石俱焚,「宋陵,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做傻事。」
宋陵冷哼一聲道,「你放心,為了梓純我不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