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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兒,救我,救我!」
絕望之下,宋七夕只能一邊拼命地掙扎地一邊衝着楊絹哭喊着。
「絹兒,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宋七夕的聲音迴蕩在空蕩蕩的大廳中顯得格外的尖銳,讓楊絹被毒品控制的神志終於清明了一點。
她有些呆滯地看着化身成野獸的賀東航,與掙扎在他身下的宋七夕。
驀地,她突然想起了那個晚上她也是那樣發短訊給她的。
七夕,你救救我……
而現在,她正對她喊着,絹兒,你救救我。
終於在撞上宋七夕絕望而痛苦的眼神的那一刻,猛地抄起身邊的東西,楊絹狠狠地砸向了賀東航。
背部的一片巨痛終於讓賀東航停下了動作,也讓他的意識也稍微清醒了一點。
他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看了看身下抖着身體哭得那樣慘烈絕望的宋七夕,又轉頭看了看還搬着椅子處於一片恐懼與呆滯中的楊絹,他的眼神立刻就由迷幻而變得冰冷。
從宋七夕身上起來,不顧渾身的凌亂赤*果,他赤紅着眸子慢慢走向楊絹。
「你敢打我?還是想殺我?」
一步一步地,賀東航眼中剛剛升起的那點清明立刻又被無限的狂亂與暴虐佔據着。
在他滲人的眼神中,楊絹抖着身體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她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抱住賀東航,然後衝着淚流滿面的宋七夕狂吼着。
「七夕,跑,快跑!」
如果此刻她的頭腦還清醒,她應該能反應過來,他們在島上,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島上,宋七夕就是跑,又能跑到哪裏呢?
可是現在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賀東航傷害宋七夕。
還沒有從剛剛賀東航如魔鬼一般的暴行中反應過來,宋七夕就看到他不顧楊絹瘦弱的身體,竟然直接粗暴地把她扯開,順手一巴掌就把她扇倒在地。
宋七夕幾乎能聽到楊絹的頭撞在地上的恐怖聲音,可是讓她遍體生寒的是,楊絹都已經疼得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賀東航竟然還沒有放過她。
抓着她的頭髮,他像是瘋了一般地往地下撞,不一會兒,鮮紅的血液就從楊絹濃密的黑髮中流出來,宋七夕才終於回過神來。
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她用盡全力地拉住賀東航的手,淚流滿面地衝着他吼着。
「你在幹什麼,賀東航?你在幹什麼?」
宋七夕尖銳恐懼的聲音讓賀東航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頭,他看着她,眼中的冰冷漸漸轉向迷茫,隨後在看到她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膚後,他的眼神又變得火熱而瘋狂。
伸出手,他一把抓住宋七夕,想要像剛才那樣把她壓倒在地,做着剛才他未完成的事時。
這時不知是哪裏的力氣,滿頭鮮血的楊絹竟然又站了起來,猛地撲到了賀東航的後背抱住了他,同時還淚流滿面地衝着宋七夕喊着。
「跑啊,七夕,你快跑啊!」
看着這混亂恐怖的場景,宋七夕整個人幾乎就要崩潰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能站在那裏拼命地流着眼淚。
她想上去幫忙,讓賀東航不要再打楊絹了,再打下去,她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
可是楊絹卻一個勁地衝着她喊着,讓她快走,顫抖着身子向前走了幾步,宋七夕哭着。
「絹兒,絹兒……」
聽到她的聲音,被賀東航死死的壓在地上毆打的楊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一片混亂中,宋七夕竟然也還能聽得清,她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聲音。
「七夕,你快走啊,不然我不就白死了麼……」
此時此刻,宋七夕知道自己應該走的,可是看着幾乎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楊絹,她真的沒法走。
後退了幾步,終於被逼到了絕境的她,憑着本能抄起剛剛楊絹舉起的凳子就衝着賀東航砸去。
「你放開她,你放開她,絹兒……」
宋七夕的力氣也足夠只砸賀東航那麼一下,轉過頭來,不顧身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與眩暈,他一把奪過椅子就扔到了一邊。
那雙如惡魔一般的手掌再一次伸向宋七夕,宋七夕拼命的掙扎着,他身後的楊絹也拼命地打着賀東航,可面對本就身強體壯並處於毫無理智之下的賀東航,她們的力量顯得那樣薄弱。
最終賀東航一腳把楊絹踹開,終於又將宋七夕壓在了身下,他一邊扳開她的雙腿,一邊神經兮兮地衝着她笑着。
「七夕,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
這一刻宋七夕已經沒了任何力氣掙扎,那噁心冰涼的感覺讓她徹底地絕望了,閉上眼睛,她準備接受死神的宣判,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想像中噁心的絕望卻沒有如期而至。
睜開雙眼,她看到了賀東航整個人無意識地壓在她的身上。
而順着他倒下的身體,她看到了,滿頭是血,眼睛直愣的楊絹,她的手還死死地按在刺入賀東航身體的針劑,一動不動……
——————我是君君第一次寫這麼慘烈的劇情的分割線啊————————————
外面的星空依舊璀璨明淨,為這座小島平添幾抹浪漫多情的氣息。
突然有幾架直升飛機出現在保鏢的監控中,只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要如何應對,監控室兼保鏢房的房門就被踹開,幾個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着他們。
此時蘇辰等人已從直升機中下來,聽到來人報告人不在屋中,他的眼眸看向了不遠處那幢單獨的建築。
熟練地拉開槍的保險,陰着那雙比子夜還漆黑的眸子,他飛速地靠近大門,而當他一腳踹開厚重高大的木質大門時,卻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宋七夕幾乎不着寸縷地被賀東航壓在身下,後面的楊絹也已經倒在了地上,現場一片狼藉混亂,還有大片大片的,不知道從誰身上流下的鮮血。
而讓蘇辰更加恐懼的是,不遠處的三個人卻沒有一個人因他的進入而有任何反應。
看着躺在賀東航身下一動不動,並滿身是血的宋七夕,
這一刻,蘇辰覺得自己心好像立刻就能被撕成無數片。
睜着眼睛,屏住呼吸,他顫抖着身體艱難地一步一步地走近舞台。
直到走到他們的面前,他才發現,宋七夕的眼睛是睜着的。
而讓他欣喜若狂的是,她的胸口還有微弱緩慢的呼吸。
狠狠地一腳把壓在她身上的賀東航踹開,蘇辰近乎感激地顫抖着手臂將宋七夕抱入懷中。
是熱的,她還活着,她還活着。
鼻子猛地一酸,一滴眼淚掉下了宋七夕的耳邊,順着她纖細卻佈滿傷痕的脖頸流了下來。
瘋狂地掙扎了這麼久,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宋七夕已經徹底崩潰了。
她呆滯地看着前方,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直到身體流進一滴冰涼的液體,她才終於像回魂似的回過神來。
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用盡力氣,她抬起頭來看向來人。
當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終於出現在她的面前時,猛然一怔後,心中的恐懼與委屈如洪水一般,一瀉而下,哇地一下她就哭出聲來。
抱住蘇辰,她用盡力氣狠狠地捶着他的後背,委屈又恐懼地喊着。
「你怎麼才來,你這個混蛋,你怎麼才來……」
死死地抱住宋七夕,蘇辰的心像是被絞肉機攪和地一般疼痛,是啊,他怎麼才來?
——————咳咳,這是不是某蘇第一次哭的分割線啊?——————————
就這樣抱着蘇辰拼命地哭着,拼命地捶着,好久好久,直到宋七夕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她才疼得,累得陷入了昏睡之中。
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地上,直接脫了自己的t恤,將她包裹起來後,他才又小心地將她抱在懷裏,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為了避嫌,林在睿等人早在門外等候,見蘇辰終於出來了,大家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瞅了一眼裏面,林在睿看着蘇辰,近三十年的默契讓蘇辰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他看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悄無聲息的賀東航。
「已經死了,就給我剁碎了,沒死,就給我好好保住他的命。」
他最好是別死,要知道有的時候死不是最痛苦的,有時候死反而是一種解脫,所以,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我是小賀你說你好好日子不過作啥作的分割線————————
將身後的一片爛攤子扔給了林在睿,蘇辰抱着宋七夕就上了直升飛機,沒有飛回國內,飛機直接飛向了不遠處的美國。
幾個小時後,直升機悄悄地降落在某私人機場上,前來接應的醫生護士們立刻將宋七夕從蘇辰懷中接了過來。
上了車後,看着宋七夕不小心□□在外的青青紫紫的痕跡,蘇辰的私人醫生萊納德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是,遇到xing*侵了?要不要……」
「不需要!」
蘇辰直截了當地打斷了萊納德的話,他不在乎,就算她被……
猛地狠狠地捶着車壁,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讓蘇辰勉強地忍下了心中的暴戾,不,他在乎的,該死的在乎,但是他更在乎她。
所以,不管有沒有,他都要她,只要她。
好在幸運的是,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檢查,宋七夕就被推了出來,萊納德欣喜地對蘇辰道。
「很幸運,只是一些皮肉傷,沒什麼大礙,還有小蘇,她沒有被xing侵。」
無疑這個消息讓蘇辰的心情稍稍舒緩了那麼一點,只是……
懶懶地轉過頭來,他陰冷地目光射向萊納德,後者則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是marry檢查的,不是我。」
磨了磨後槽牙,蘇辰才忍了下來,看到宋七夕被推出來了,他連忙走上前,準備跟護士一起護送她回病房。
身後的萊納德卻突然出聲。
「嘿,小蘇,我感覺你的病好了許多,要不要順便也檢查一下?」
蘇辰的回答則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留給他一個美麗的後腦勺。
看着他漸行漸遠地背影,萊納德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也許他的研究方向應該更傾向於心理治療了。
(づ ̄3 ̄)づ╭?~本文晉*江獨發,謝絕一切形式的轉載————————
蘇辰前腳剛把宋七夕送入了病房,後腳林在睿的電話就打來了。
「都活着,先送進xv?」
xv表面上是一個美國人開辦的私人療養院,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這裏面有蘇辰的股份,所以許多事在裏面也會比較好辦。
蘇辰現在並沒有時間理會他們,只點了點頭,「嗯。」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終於沒再有其他人了,坐在床邊,蘇辰靜靜地看着四天未見的宋七夕。
原來才過去四天,可是他卻感覺已經過去了一整個世紀了。
看着此刻安安靜靜地就躺在他眼前的她,又想起踹開門的那一幕,蘇辰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刻的他,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是的,就是恐懼,就是害怕,甚至是絕望,他怕他走過去看到的不是活生生地宋七夕,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那種錐心刺骨,連呼吸都覺得疼痛難忍的感覺,這輩子蘇辰都不想再嘗一次。
俯下身子,近乎虔誠地將宋七夕抱入懷中,他在心裏默默地呢喃着。
七夕,謝謝你,還活着。
(づ ̄3 ̄)づ╭?~本文晉*江獨發,謝絕一切不要臉的轉載————————
宋七夕醒過來的時候,整個房間一片昏暗,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那些恐怖又絕望的畫面又瘋一樣地湧入了宋七夕的腦海中。
「啊……」抱着頭,她尖叫地坐了起來。
突然床頭的燈被打開,一片恐懼與絕望中,宋七夕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蘇辰。
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夢,她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將她抱入了懷中,像哄孩子似的摩挲着她的背,並輕聲道。
「媳婦兒,沒事了,我在呢,沒事了。」
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迴蕩着,昏睡前的記憶開始一幕一幕地湧進腦海,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受着他暖人的體溫,熟悉的味道,宋七夕才終於確定,她安全了。
恐懼與絕望過後,便是無盡的後怕與委屈,緊緊地揪着蘇辰的衣服,宋七夕有些埋怨又有些恐懼流着眼淚道。
「你怎麼不早一點來,再早一點就好啊,怎麼不早一點?」
如果他再早一點,是不是她就不用面對那些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恐怖畫面了?
如果他再早一點,是不是她的記憶中就不用再存留那些她想忘也忘不掉的絕望碎片?
如果他再早一點,那絹兒……
想到楊絹,宋七夕立刻猛地抬起頭來,抖着聲音問向蘇辰。
「楊絹她……」
那個女人?蘇辰還沒有抽出時間來料理他們,但就憑着賀東航是經她的手把宋七夕劫走的這一點,他就沒打算給她活路。
只是看着宋七夕恐懼又難過的眼神,沉默了幾秒鐘,蘇辰最終還是決定暫時放過那個女人。
「還活着。」
不過也僅僅只是現在還活着,以後能不能活,他還在考慮中。
而聽到蘇辰的回答,宋七夕一顆心立刻就落了下來,她又高興又難過地伏在蘇辰的懷中哭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不管她曾經對她做過什麼,那天的那一幕都足以讓她原諒她。
而且,她比誰都可憐不是麼,遇到那樣的賀東航,她比誰都慘。
想到這裏,宋七夕的心裏就一片疼痛。
抿了抿唇,伏在蘇辰的懷中,強忍着恐懼與噁心,她將此前發生的所有事都說給了他聽。
說到最後,她後怕又慶幸地看着蘇辰。
「所以,要不是絹兒,我可能已經被賀東航給……」
明明知道她已經沒有事了,可是光是聽着她簡述的過程,他就已經受不了。
狠狠地將她抱進懷中,從不知道歉為何物的蘇辰第一次真誠的開口道歉。
「對不起,七夕,對不起……」
如果他能早點去,她就不用受那個罪,也不會被嚇到了。
所以,真的對不起……
好在最後她沒事,對他而言,只要她還活着,其他的,他都可以忍受。
雖然開始有些埋怨他來得晚了,但那終歸只是在無限恐懼後的發泄而已,她又怎麼可能真的埋怨他。
緊緊地回抱着他,宋七夕含着眼淚笑道。
「不怪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的,你看,不過才幾天,你不就找到我了麼,所以,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她也很慶幸,這個男人真的愛她,能夠遇到她,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可宋七夕的話並不能讓蘇辰原諒自己,但不想讓大驚過後的她再勞神傷心,他只能繼續安撫着她。
慢慢地,疲倦的宋七夕終於再一次進入夢鄉。
看着她安靜而美好的睡顏,蘇辰才終於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了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後,走出了病房。
走到離宋七夕病房足夠遠,確定吵不到她的地方,蘇辰撥通了林在睿的電話。
「留那個女人一條命,把她送到北歐。」
他當然不想放過她,但是這次不是他放過她,而是她自己為自己留了一條命。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
「告訴她,這是她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如果她再敢出現在宋七夕的面前,我一定,殺了她。」
說完,蘇辰就把電話掛了,至於賀東航……
透過明淨的玻璃,他的嘴角彎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