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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燁順着聞煙的視線回頭看,並未察覺到什麼異常。
「熟人?」邱燁不確定的問。
聞煙搖搖頭,「沒有,不認識。不過是最近總能碰到,挺巧的。」
「說正經的,燁哥。你們公司那些設備我也就是個半斤八兩的,真放心交給我嗎?」聞煙手指點着桌面,在正經事上,她還是有分寸的。
「你先衝鋒,援軍隨後就到。不過是覺得那麼貴的設備沒有個體面的人站台,顯得咱們公司太隨意。」
聞煙撇着嘴,酸話連連。
「資本家的嘴臉啊,到什麼時候都是利益和面子優先。」
邱燁也沒理會,等她吃完雪糕,就要離開。
聞煙看時間還早,不想這麼早回去。
「你先回吧,我這來都來了,買點戰利品回去。」
邱燁點點頭,「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沒事別瞎轉。」
聞煙在這家商場轉了好久,就買了兩雙鞋。其他的,什麼也看不上。
回家的路上還跟藺程程吐槽,「你說現在的設計師是不是靈感匱乏了,好好的衣服不會設計嗎?再這麼標新立異下去,我就得跟着我媽學穿搭了。」
藺程程回復的很快,應該也在整理行裝。
「我說這位年近三十的大姐,是你的眼光過時了。咱們好歹也是人民教師,奇裝異服穿不得。」
聞煙笑着,手機扔在副駕駛上。
車子剛到青風花園的停車場入口,停車杆剛剛豎起,就聽到後車一個勁兒在滴滴。
回頭一看,是江北。
探出車窗的手,雙指併攏,做了個向前的手勢。
又聽到後車的滴滴回應。
兩人一前一後駛入這這段黎明前的黑暗之回家的路。
車子並排停好,相鄰的兩個車位,聞煙故意把自己的車往中間擠了擠。
就這樣,身形高大的江主任看着不足 四十公分的車距,以一種很彆扭的姿勢,下了車。
聞煙拿着手機站在車頭中間,完美無瑕角度清奇地錄下這份小美好。
江北提臀收腹,側着身體穿過這個狹小的通道。
如果這樣能讓聞煙開心,那麼他很樂意配合。
聞煙看着屏幕里款款深情的男人,失了神。
直到手機鏡頭裏全是江北上衣的顏色,模糊一片。
她甚至感受到她自己被他掐着腰肢抱在懷裏,兩人視線持平。
那雙含笑的眸子全是錯愕失神的她。
「煙煙,你這是,又菜又愛玩?」他的聲音很輕,聞煙甚至能感受到他說話引起的胸腔震動。
聞煙蜷着手指夾着手機,順手捏着江北的臉。
「這不是,機會難得嗎?」
江北趁機攫取着那片粉潤透亮的唇瓣,打算就這麼抱着她上樓去。
聞煙掙扎兩下,「後備箱的東西沒拿。」
江北嘆着氣放下她,「等着,我去拿。」
就是她今天買的東西,還有兩套護膚品和一些在溫縣用的到東西。
「買這麼多?」
兩人並排往電梯廳走去,聞煙欲言又止。
電梯緩緩上升時,她才開口。
「江北,我過兩天就要回溫縣。暑假,提前結束了。」
數字8出現在屏幕上,江北淡淡地說,「先回家。」
江北心裏微微酸楚,聞陵動作真快,這就讓聞煙毫無察覺地離開了。
「你生氣了?」聞煙捏着他的衣角問。
江北抓着她的細軟的手,儘可能輕鬆地回答她的問題,不讓她看出任何異樣。
「沒生氣,有些不舍。」
聞煙撲在他懷裏,仰着小臉看着他。「我答應你,不忙的時候給你視頻,好嗎?」
「只是視頻?」江北反問。
「哎呀,程程這次也去。你得體諒我,不能太放肆。」聞煙含水的眸子泛着星光,隨着她勾着的唇角飛揚。
江北用力,把她騰空抱起。陡然的失重讓聞煙雙腿本能地夾着他的腰,來尋找安全感。
這個姿勢,讓人浮想聯翩,空氣里都是曖昧的味道。
聞煙抱着江北的脖子,面色潮紅。
「如果你想,我沒。。。」
江北以吻緘之。
剛才在地庫只是想跟她開個玩笑,這會兒感情催化,兩個動情的靈魂快速交融。
江北抱着她一路走向臥室,唇舌的糾纏從未分離。
他把她舉高抵在臥室的牆面上,兩人有着短暫的分離。
額頭相抵,呼吸纏繞。
「煙煙,答應我,把頭髮留長,好嗎?」
羞澀的聞煙把自己埋在他的頸窩,那雙如春含水的亮眸微斂,「好。」
這是傍晚的衡江,天色未暗,窗外是太陽落山後的灰濛的空檔。
如果這會兒窗戶打開,還能聽到樓下小孩的玩鬧聲。
「煙煙,我不想忍了。」
話音剛落,稍緩的情迷再次發酵。聞煙感受着江北比以往都霸道的氣息和糾纏,心底空掉的蟲洞被快速塞滿。
沉淪吧,她想。
於是,被動的承受開始有了明顯的回應。
江北身體僵了短短一瞬,抱着她,進了浴室。
氤氳的水霧漫捲在這個聞煙鍾愛的浴室里,喘息連連。
旖旎的光景沾染着晃動的水波,拍打的節拍讓眷戀的人忘卻缺失的歲月光年。
日暮西山,金燈閃爍,月光瑩白。
手動翻轉的畫面從浴室變幻到綢緞絲滑涼意冰膚的床上,如痴如醉的人兒讓自己陶醉在隱隱大團的花簇中。
桃紅朵朵,點綴着月牙白的天絲。
美人如畫,全都倒映在那雙幽黑的瞳孔里,惹來一場無休止的情動浪潮。
從雲端墜落的人在她失神迷離的緩衝里,給了她實打實的佔有和安撫。
她笑着,應着,感受着。
情義翻轉,探究幾秒,她的唇瓣壓着那英挺的眉眼,一寸寸地標註着。
她的,都是她的。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是她的。
「聞煙,我愛你。」
暗啞放縱的江北抬手撫着她眼尾的痣,很早以前他就鍾愛不舍丟掉的那顆痣。
負氣出走的那些年,午夜夢回驚夢不斷的異國他鄉,江北全靠着懷裏的人,眼前的痣,堵着空洞荒蕪的內心。
那是雜草叢生的荒蕪和悲涼,那是刻骨銘心的難忘和留戀。
窗外星空閃爍,整座城市開始沉睡。
室內半生動亂,終於經過最後的喧囂,歸於平靜。
江北看着睡着的人,還在想着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你這是,餓狼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