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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的聞煙,轉遍了整個衡江,給溫縣那群可愛的孩子,挑選禮物。
同時,她也沒忘記犒勞自己。
藺程程經常閃現在她身邊,像監工一樣檢查她給孩子選的那些禮物。
「煙煙呀,現在的孩子都不喜歡這些,你已經被out了。」
聞煙一掌拍掉藺程程翹起的蘭花手,「你指的是這些城裏的孩子。我送的是,村裏的孩子。」
兩人在商場吃完飯,藺程程非要去她家住一晚。
聞煙覺得稀奇,之前藺程程不管喝得多醉,都沒有在她家留宿過。
商場的地下車庫,這個坡道很陡。每次聞煙來這,都得捏一把汗,生怕前車突然碰到什麼意外停下。
把她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徒增尷尬。
等車子重見衡江鬧市區的霓虹,剛想開口的聞煙被後視鏡里出現的車牌吸引着注意力,她側身往後看時,又沒發現什麼異常。
鬆了一口氣的聞煙這才詢問身邊的這位異常沉默的女士。
原因,聞煙大概猜到一些。
只是不大確定。
「程程,我只問一次。你說不說,我都不會再問第二次。好嗎?」
藺程程沒有說話,靠在椅背上合着眼睛。
聞煙知道,她這是默認了。
她們兩個太過熟悉,熟悉到任何一個微表情都能讓對方明白隱藏的含義或者不尋常。
「林昊大哥他,拒絕你了?」
聞煙承認,她問這句話,聲音小的,再來第三個人都聽不到。同樣的,她很心虛。
林昊是藺程程的哥哥,不是親的。
他是藺爸爸故去戰友的兒子,五歲時就來了藺家。
藺爸一直把他當做親兒子和繼承人培養。
混不吝的藺程程不知何時,對他這位異父異母的大哥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在聞煙的印象里,林昊對藺程程的縱容程度遠超聞陵,甚至可以比肩劉江河。
只是,林昊本人太過嚴肅。
從小寄人籬下養成的無底線偏袒藺程程的性格,也就間接改變了藺程程朦朧的情感。
這些年,藺程程尋歡無數,林昊難辭其咎。
開車的聞煙沒有注意到昏暗車廂里,藺程程悄悄流下的淚水。
許久的沉默之後,藺程程才淡淡地開口回答聞煙剛才的問題。
「煙煙,他要結婚了。」
聞煙一個緊急剎車,差點沒被後面車距過緊的後車罵死。
此刻,聞煙顧不上回懟。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藺程程剛剛說出的那句話。
「昊哥要結婚,跟誰呀?」
聞煙不解,這些年,也從未聽說過林昊喜歡誰。
藺程程坐直身體,苦苦的笑着。
「醫院副院長的女兒,註冊會計師,在四大所上班。」
聞煙太知道藺程程這樣的狀態和語氣下,是如何的絕望和失落。
她感動深受着閨蜜摯友的愛而不得和這份難以讓常人理解的情感。
這門親事,毫無疑問是家裏安排的。愚孝的林昊,怎麼可能忤逆藺爸的意思。
聞煙空出的右手輕拍着藺程程的肩膀,想說的話,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要不是在開車,她真的想抱抱身邊這個待人真摯又心懷熱忱的女孩子。
藺程程值得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林昊,他。
「我哥知道我喜歡他,同樣的,他也喜歡我。只是我爸不同意,他就永遠不會坦白他的心。」
藺程程降下車窗,夜風吹散她的長髮,吹不散她眉眼間的哀愁和心底深處的愛而不得。
在藺爸的認知里,林昊和藺程程就是親兄妹。
而親兄妹,自幼一起長大的親兄妹,怎麼可能在成年後相愛。繼而,變成夫妻,血水交融。
青風花園很快就到了,兩人沉默無聲的進了電梯。
「程程,我藏了一瓶三十年的茅台,咱倆一醉解千愁?」
「你那酒留着跟隔壁的主任喝吧,這麼多年,我這擰巴的感情,早都習慣了。」
話鋒一轉,藺程程勾着她的下巴,「不過,我要跟你一起去溫縣。」
聞煙不可置信地看着藺程程,試圖從她那正經嚴肅的神情里,找到她在玩笑的證據。
可事實證明,藺程程這次是真的。
林昊的婚肯定要結,衡江藺程程是真的待不下去。
在外跑了一整天,藺程程有些累。
「待我先去沐浴更衣,隨後在與你慢慢掰扯。」
說完,就撇下聞煙這個主人,徑直奔赴主臥而去。
聞煙無奈,轉身走到衣帽間給她拿出一套新的夏日睡衣。
這種小巧單薄的吊帶睡裙,聞煙買了很多件。
「大小姐,睡衣呀,新的。內褲,新的。」
聞煙嘆着氣走到客廳,掐着腰覺得心裏壓抑地不行。
以點概面,藺程程的愛而不得,轉換到她這裏,豈不是也一模一樣。
聞煙想透過重重兩道玄關門,直接穿梭到對面。
她和江北,藺程程和林昊。
他們四位探索愛情的真理之路,簡直比當年唐僧去西天取經的八十一難,還要難。
難上加難。
聞煙下單些冰爽的水果和啤酒,轉身去了客衛洗澡。
一日的疲累洗盡,聞煙站在島台上鼓搗了一些果酒。還有一些很合時宜的下酒小菜。
精緻的水晶托盤裏擺放着聞煙剛剛一番忙碌後的成果,藺程程擦着頭髮走出來。
「喲,這五顏六色的,煙公主也會捯飭這些了。」
聞煙頭都沒抬,手裏的動作不停。「被小女生上了一課,在溫縣認識一個大學生,人家那生活滋潤起來,咱們就得承認自己老了。」
聞煙必須承認,跟陳晨在一起,學到很多。
藺程程半乾的頭髮被身後的聞煙細細地編成之前聞煙獨愛的麻花辮,乖乖地順在腦後。
陽台上那個懶人沙發也被藺程程霸佔去。
聞煙把沙發上的靠背拿下來兩個,墊在屁股下面。
兩人開始對着萬家燈火,舉杯狂歡。
「來吧,為了這鬱郁不得志的操蛋人生。」藺程程突然站起身,拉開窗戶大喊着。
聞煙緊隨其後,也站起來,對着夜風,「來吧乾杯,去你媽的紙醉金迷。」
狂笑不止的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暢聊人生,終於在鄰居的不耐漫罵中,關上宣洩的窗戶。
聞煙臉上來不及收起的笑意,被站在對面的江北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