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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衡江人民醫院花園裏也是百花爭鳴,競相開放。
聞陵帶尹白露的父親來醫院複查,正好碰到江北在門診。
距離上次見面,也過了三個月。
「恢復地很好,回去還是要多注意休息,避免勞累。」江北說完,視線留在靠牆站着的聞陵身上。
尹白露大概猜到一些江北和聞煙的關係,道了謝,帶着自己父親先出去了。
關小關也識趣,關了身側的亮起的屏幕,「大哥老大,你們先聊,剛才那位是最後一個號。」
冷白色調的門關上,聞陵走到桌面,敲了敲,「江主任,有話要問?」
「大哥,她在國外好嗎?」江北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醫院系統,問的有些不大自然。
聞陵眉梢輕挑,似有所預料的哦了一聲,「江主任上個月不是才出國去看了她嗎?」
江北自帶那種事不關己的神色中多了些耐人尋味。
「對於她的手,」江北欲言又止,似乎在牽扯到她的問題,總是有種無形的限制在。
輕敲着桌面的聞陵手指停頓,快速收回。
起身扣着西服的扣子,「她的手能恢復幾何,我真的不知道。聞煙那樣性格的人,在哪兒都能生活的很好。別的沒做什麼,倒是幫藺程程買了好幾款國內不常見的包。」
「另外,別問我她什麼時候回來,我真的不知道。」
這小小的門診室,江北手肘撐着桌面,看着窗外的風景,再往遠處看看,還有很多身穿病號服的人在慢慢散步。
江北無意識的呢喃,「你不在這裏,這醫院的魔法都失靈了。」
聞煙的性格,總結起來就八個字。遇強不弱,遇弱不強。她的生命帶着強勁的韌性,外界的風波不止,她的生活也依然坦蕩。
把尹白露送到樓下的聞陵本就離開,被尹白露叫停。
「你等我幾分鐘,我馬上下來。」
聞陵不明所以,兩人自重逢以來,這還是尹白露第一次這麼直接讓他等。
聞陵靠着車身,蹙着眉燃起一支煙,低頭看了眼腕間的手錶。
接着微微抬頭看向三樓那扇破舊的窗戶,許久才挪開眼。
等那道纖細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樓道里,聞陵抽完最後一口煙,往前迎了幾步。
「怎麼了?」這也是聞陵少有的語氣輕柔。
尹白露並非絕色的女子,相比她很普通。工作普通,家境普通,樣貌普通。
甚至,就連性格也是悶悶的不討喜的。
尹白露捧着一個快遞箱子,輕放在聞陵身後的車頭上。
看外觀信息,是海外郵來的。看體積大小,應該是個包。
「你妹妹聞煙給我寄的,上周剛到。」
這輕柔的春風吹散空氣中最後那點殘留的香煙的味道。
聞陵突然有些煩躁,不知道為何。
「既然是聞煙給你的,你就收着。她的事,我做不了主。」聞陵這話說的,有些沒脾氣。
「我跟聞煙沒有交情,況且,這包不便宜。」尹白露原本就是溫和中庸的女子,這番話說完,她臉頰泛起春日一抹桃花紅。
聞陵把那個箱子蓋上,「那丫頭花的是我的錢,給你你就收着。她現在在國外除了治療,也沒別的事。我看她,代購倒是做的風生水起。」
尹白露尷尬難安,又往聞陵面前推了推,「聞陵,我實在配不上你對我這麼好。」
這麼些年,聞陵最煩的就是她說這個。
手快速摸着口袋,一支煙快速被點燃。
繚繞的煙霧蔓延在二人中間,就連二人之間的這層關係都帶着不明的曖昧和繾綣。
可偏偏,它又戳不破。
煙捲一直在消退,煙灰隨着微風抖落。
聞陵眉宇間的川字紋漸漸平整,「白露,我知道你心裏還有他,可他犧牲這麼些年。你,還是忘不掉嗎?」
尹白露黑色的眸底有着很明顯的觸動,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
「聞陵,我,。」
聞陵抬手,把她放在車上的箱子重新交還給她,「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他是緝毒英雄,我也從未奢望過能你能全然把他忘記。」
他苦澀的笑着,「這包你收着吧,要不那丫頭會有各種法子來逼着你收下別的禮物。我提醒你一句,拒了這個,下個更貴。」
尹白露面露難色,「好吧,那你把她微信推給我,我謝謝她。」
聞陵點頭應了聲,發動車子快速離開。
在第一個紅綠燈路口,聞陵迫不及待地給聞煙發了信息。
【煙煙,哥真沒白疼你。這次這禮物送的不錯,白露要當面感謝你。】
關於尹白露的犧牲的未婚夫,聞陵誰都沒有說過。
包括聞煙。
當然,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成家,也並不是因為一直忘不掉記憶中的人。
似乎上天讓聞陵在感情方面,頗為坎坷。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而且,丘比特的箭頭每次在瞄準他之後,又會因為各種理由偏航。
所以,醫學院家屬院的那些老傢伙,都在說聞家的孩子個頂個的聰明,就是不得月老青睞。
聞煙呢,在美國輕鬆愜意,治療的間隙,也是走走停停。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並沒有任何好轉。
直到她最討厭的夏天來臨,來美國偷偷看她的江北撲了空。
聞煙再次消失。
這次,就連聞陵包括整個聞家,甚至就連藺程程她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江北只查到,聞煙是在春末夏初入境回國的。
聞陵知道消息後,當即聯繫亨利教授,反饋的結果並不好。
這就是聞煙瞞着家人,偷偷返回國內的最重要原因。
可她能去哪裏呢?
聞陵的辦公室,休息的江北再次登門。
邱燁在門口,有些抱歉,「哥,我攔不住。」
聞陵揮手,「你先去忙。」
江北坐在聞陵對面,神色如常。
彼時,這兩個傲嬌的狐狸都在沉默。
只是,聞陵撐得時間久一些。敗北的人,沉聲開口。
「大哥不擔心她去了哪裏?」
聞陵把自己埋在那一堆報表裏,未動分毫。「江主任,你在美國給我打越洋電話時,我就已經說明。今日,你登門,那我再細細說一遍。」
「或許,江主任不太了解我們聞家的孩子。」聞陵停筆,身體坐直了些,接着開口說道,「聞家的孩子可以當情種,也可以是廢物,甚至會做壞人。只一樣,不會有人輕生,更不會有人不尊重生命,拿自身安危開玩笑。」
聞陵聳聳肩,「這就是我不擔心的理由,這就是聞家的處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