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妃嬪的事情,陸九卿果然還是知道了。
她側眸看着身邊的墨簫,說了一句:「你做的?」
不是疑問,語氣很平靜。
墨簫眼觀鼻觀心,垂眸看手裏的摺子:「我做什麼了?是她心術不正謀害皇肆,我這才將她打入冷宮。算起來,我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陸九卿涼涼地吐出兩個字:「皇肆?」
周若那肚子裏裝的是什麼,當她不知道嗎?在這裏裝什麼大尾巴狼。
墨簫不看陸九卿,一本正經地說:「是,謀害皇子,母后當時也在現場,乃是她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
陸九卿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冷笑了一聲。
墨簫被笑得後背一僵,但是沒等到陸九卿再說別的,又慢慢的放鬆了背脊。
他盯着手裏的摺子看了一會兒,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乾脆抬手將摺子扔了出去,怒罵道:「他們是吃飽了撐的,朝堂上下那麼多事情可做,他們卻日日盯着朕的後宮,簡直豈有此理!」
那摺子,是那些大臣們上奏要他選妃的摺子。
往上再數幾百年,也從來沒有皇帝後宮只有兩人的例子。
主要是墨簫如今子嗣不豐,唯一的皇長子的出身還不詳,備受爭議。
陸九卿看墨簫氣成這樣,臉色倒是平靜。
下面,小太監跪着將那摺子撿起來,打算悄無聲息地處理掉,卻被陸九卿阻止了。
「拿過來。」陸九卿對那小太監招招手,示意他將摺子放過來。
那小太監臉色為難,看着墨簫,等着墨簫示意。
墨簫沉着臉,瞪着陸九卿:「你看這個幹什麼?不許看。」
陸九卿:「你扔了也不好。」
「我就要扔,」墨簫冷聲道,「誰讓他們盡說些廢話。」
說完,看向陸九卿:「你不必將這些放在心上,我倒是要看看,他不做他們又能如何。」
陸九卿有些無奈:「你今日扔了這一封,明日就會有同樣的摺子送上來,你扔多少,他們就會上多少。」
墨簫:「那我就讓他們上不了。」
「你殺得完嗎?」陸九卿看着墨簫的眼睛,「再說了,因為這種事就殺人,你讓天下百姓如何看待你?」
說着,再次對那太監道:「拿過來。」
那太監看了看墨簫的臉色,硬着頭皮將那摺子放在了陸九卿的手上。
在這英華殿內伺候久了就會發現,得罪陛下雖然很可怕,但是還有一線生機,但是得罪了這位姑娘,那可就一線生機都沒了。
因此,眾人慢慢地就學會了,在陛下和那位姑娘發生爭執的時候,看情況多半都會站在那位姑娘那邊。陛下雖然生氣,但是過後並不會秋後算賬。
因此,小太監才敢將那摺子給陸九卿。
果不其然,陛下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並未說什麼。
陸九卿翻開摺子看了幾眼,最後擺開放在墨簫的面前。
墨簫沉下臉來,瞪着陸九卿說:「你什麼意思?」
陸九卿淡淡的道:「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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