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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雪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她……她這是什麼意思?
應該不是自己想像的那個樣子,一定不是!
沈凝雪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可是,崔嘉宜接下來的話,徹底打破了沈凝雪最後一絲希望。
「沈凝雪,皇上早就知道了,你跟蘇語晴的苟且之事!」
這下,沈凝雪不僅臉色慘白,就連唇也沒了一點血色,整個人開始搖搖欲墜。
不過,這還沒完。
崔嘉宜面無表情地看着沈凝雪,接着說道:「不管怎樣,沈凝雪,蘇語晴的愛起碼是純粹的,但你呢?」
「你說,要是蘇語晴知道,你竟然愛上了她名義上的夫君,她會不會氣得從地底下爬出來啊?!」
崔嘉宜話音未落,摘星就感覺自己抱着的身體,開始下墜,她趕緊鬆開了手。
沈凝雪就如同一個被抽走了魂魄的布娃娃,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崔嘉宜居高臨下,看着神魂恍惚的沈凝雪,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這沈凝雪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
其實,這也是這個時代鑄造的。
這個時代不能容忍少數人與眾不同的性取向,而這些少數人在自己內心深處,也覺得自己是異於常人的。
他們害怕自己的這種異樣,被人知曉。
崔嘉宜不覺得沈凝雪是雙性戀,就為人所不恥,只可惜,連她自己本身沒有接納真正的自己。
看來,做人還是該有顆強大得心臟。只有你自己強大了,才能不懼他人的任何言語。
而且,她給過沈凝雪機會了,如今,也不過是她自找的罷了。
崔嘉宜不再看沈凝雪,轉身回了明光殿。
——
永壽宮。
李晟下了早朝,第一時間就被太后派去的人,請到了永壽宮。
李晟見太后臉色很難看,他剛想開口,問問怎麼回事兒。
只見,太后二話沒說,就將蘇語晴寫的那封情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面。
李晟不明所以地拿起信箋,等看到上面的內容時,他立刻明白了,太后為何是那副表情。
太后同樣也在觀察李晟的反應。
「皇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李晟知道瞞不住了,只能點了點頭。
聞言,太后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高嬤嬤趕緊上前給太后順氣。
李晟看着太后,臉上略帶擔憂。
他之所以瞞着太后,就是不想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
可惜,瞞了十幾年,太后還是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太后終於氣順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接着問道:「所以,蘇語晴根本就不是得急病去世的了?那她是怎麼死的?」
李晟雖然不願意回想這件事,但太后問起來,他也不得不去回想。
李晟跟蘇語晴是先皇親自賜婚。
先皇去了以後,李晟登基,同年他便將蘇語晴迎進了宮。
蘇語晴不但長相嬌美,又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因此,她身上有一股才女特有的氣質。
帝後二人雖然談不上琴瑟和鳴,但也算得上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二人除了在房事上不太契合之外,李晟總體上對蘇語晴是滿意的。
說到房事,每次兩人同房時,蘇語晴都是一副嚴肅又拘謹的模樣,哪怕是過程當中,她也從來沒有放縱過自己。
李晟在蘇語晴身上,看不到她有任何愉悅,只覺得十分難熬。
這自然讓李晟也提不起興趣。
所以,除了初一十五,他從來不在翊坤宮留宿。
原本,李晟還以為,這種情形是蘇語晴拘謹嚴肅的性格造成的。
可是沒想到,是他壓根兒就沒見過真正的蘇語晴。
那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李晟也沒有翻任何妃子的牌子。
處理完政務之後,都快半夜了,可李晟依舊覺得精神抖擻,一點睡意也無。
於是,他便想着出去走走。
恰好走到翊坤宮門口的時候,他瞧見,翊坤宮竟然還亮着燈。
李晟想着,或許蘇語晴同樣睡不着,那找她下下棋也不錯。
因為實在是太晚了些,大部分人已經睡下了,李晟不願意驚擾眾人,便阻止了太監的通報。
李晟走進蘇語晴寢殿的時候,蘇語晴正伏在案桌上,認真地寫些什麼。
她一邊寫着,一邊笑。那是李晟從來都不曾見過的笑容。
李晟也很是好奇,蘇語晴到底在寫些什麼東西,竟然如此投入,連他走進來都毫無察覺。
於是,李晟悄悄走了過去。
可當看到蘇語晴寫在紙上的內容時,李晟瞬間氣血翻湧,直衝腦門!
那是一封情箋,一封用詞十分露骨的情箋。
李晟完全沒想到,這些詞會出自一向拘謹的蘇語晴之手!
最重要的,這封情箋並不是寫給李晟的。
甚至,不是寫給任何一個男人的。
這是蘇語晴寫給沈凝雪的情箋。
兩個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磨鏡!
李晟立刻覺得噁心反胃。
這時,蘇語晴也察覺到了背後,突然急促的喘息聲。
等她轉頭瞧見李晟,蘇語晴瞬間臉色煞白。
皇上為什麼會突然來翊坤宮?
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啊?!
還有,為什麼皇上來了,都沒有人通報?!
在那極短的時間裏,蘇語晴腦子裏閃過無數疑問。
直到,她看着李晟盯着某地方,眼睛儘是憤怒。
蘇語晴順着李晟的目光看過去,最終落在案桌上。
她這才意識到,李晟看到了她寫的東西!
蘇語晴趕緊將那張紙揉成一團,背在身後。
可惜,已經晚了。
於此同時,李晟眼中的嫌惡、鄙棄深深刺到了蘇語晴。
要不是扶住旁邊的牆,她差點兒就站不住了。
而李晟接下來的話,更讓蘇語晴崩潰了。
「蘇家人知道,他們送進來一個磨鏡當皇后嗎?!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蘇語晴,你們真是令人作嘔!」
李晟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