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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計不能失手。
茗瀾有些呆愣,她感覺像是有一柄被施過法的羽毛,在她身上遊走,掃過的地方,留下一副璀璨的星河。
她低頭望去,那彩墨發着銀光,自發的向四周延伸漸變,她身上好似真有一條星河。
月被那密集的烏雲遮住,四周只有寂寥的風聲,和毛筆輕掃衣裙的聲音。最後一筆畢,陳念帆收了筆,匣子裏的星河流螢也恰巧用完。
茗瀾走到最近的一個石欄水池子裏,那水池子已經頗為破舊了,石板上長滿青苔,似乎是為了給獨孤皇后餵兔子的。
茗瀾照見,那白色衣袍上,好似畫了一副意境深遠的彩雲追月水墨畫,只不過水墨換成了流彩,少了古韻,填了幾分華麗。
是很用心的禮物,但她畢竟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哪能被驚艷了。可茗瀾知道陳念帆一定是精心準備的,他方才落筆時,自己隔着那毛筆都能感覺到,這小孩兒的手都在抖。
陳念帆畫完畫,一臉希冀,耳垂泛着薄紅,已是少年的年紀,還像個孩子一般期待一句話的誇獎。
茗瀾不想傷他心,她瞪大了眼睛,甜甜一笑:「這絕對是茗瀾姐姐啊,收過的,最漂亮的衣服了!」
陳念帆一聽,倒是沒有多歡喜,他神色有些迷離,痴痴的看着茗瀾,而後似乎呢喃了一句:「茗瀾姐姐,我那日在天香望見你跳舞,見之難忘。翩若驚鴻,婉若游……,今日你我起了興致,姐姐可否藉此朗朗素暉一舞?」
茗瀾喝了酒,那酒辣了喉嚨,直嗆到肺管子裏去了,現在淹到她心口去,便是興致來了。
她跳起舞來,如痴如醉,夜幕深沉,九天之上,玉鏡落下浪浪清輝,樹影婆娑,她一舞傾城,衣袖翻飛間,好似星河流淌人間。
耳旁是悠長的絲竹聲,茗瀾那酒上了頭,她一舞完,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東南西北,此刻烈酒淹了心田,上了心頭。
她堪堪站住,滿臉發燙,美人醉酒,便是半痴半媚,風情無邊。
忽的,她手腕讓人給抓住了,茗瀾木着心,沒想着掙脫。她眼前,正是一團孩子的陳念帆,他幾乎是口齒不清的說着話:「姐姐……我,我不光會吹笛子……琴棋書畫,我都會……以後,我吹笛……你便可以……」
他越靠越近,死死拉住茗瀾,茗瀾腦內卻是一片混沌。忽的,一聲清脆的拍掌聲打破了此刻幾乎無狀泛濫的情意。
「好!好!舞跳的好啊!」
陳念帆嚇了個心驚,他忽的鬆開手,倒退了好幾步,他腦子裏想起來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茗瀾喝了個爛醉,半倚靠在他身上,那宮裏的桃花醉入口甘甜醇香,可後勁兒極大,避無可避。
陳念帆把人扶在石桌長凳那裏坐下。可來人不是凌北野,是長身玉立,俊美無儔的陸晏,他一身白衣,拿着扇子緩緩走來:「跳的好!茗瀾跳的好啊,可比在天香的時候跳的好多了。」
陳念帆先是驚異,但轉念一想,這人的的確確是天香的老闆,知道茗瀾去那裏跳舞倒是也無可厚非。
「陸大人,你看到了……」他怯生生開口打探。他方才,幾乎都要親到茗瀾的紅唇了。
陸晏只小心迴避問題:「當然了,美人月下起舞,這般曼妙身姿,想不看到也難啊。」
陳念帆舒了口氣:「哦,那便好。」
「殿下,小的方才從中元殿過來,齊王見不到夫人擔心,便讓小的過來尋,正好遇見四皇子也在,我們一道去看那宮宴,何如?」
「啊,不不不,不了!」陳念帆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他想起來凌北野那魁梧的身板,以及幾乎能擁用眼神把人瞪死的面容,連忙打退堂鼓。
而且,他的確……不敢見他小叔叔了……
陸晏再一拍手,外面來人抬來一頂轎子,把茗瀾給扶進轎子裏。
「那殿下,小的只好一人送夫人回去了。」陸晏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裏滿是玩味。
陳念帆自知理虧,便兩腳抹油,帶着自己那些個心腹離開了。
陸晏面容含笑,一路目送那四皇子離開,良久,臉上收斂笑意,眸中帶有寒光,鋒芒畢露,他只冷冷:「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配?」
她可是妖神!他不過一個凡人而已。
而後,陸晏上了轎子,仔仔細細的給茗瀾餵了藥,讓她靠在自己肩膀旁。晚風吹動轎簾,天上一輪明月,被困於轎外的一方天地。
不知何時,茗瀾惺惺忪忪睜開眼睛,遠處那悠揚的絲竹管弦樂還未冷清一丁半點,仍是熱鬧的頭天夜。
她頭疼欲裂,但是吃了醒酒的藥丸,現在神智已經清醒了不少,她一晃眼,發現生處車內,一轉頭,就是陸晏艷麗無方的一張臉。
他嘴唇格外的薄,帶着勾人的粉紅,微微張開,欲言又止。
茗瀾不想應付陸晏,她甚至討厭他,恨他,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她才被脅迫,被囚禁於王府,不然早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茗瀾耳旁忽的聽得一句話,簡直猶如五雷轟頂。陸晏問她:「你和凌北野睡了,對不對?」
茗瀾不可置否,同時那種羞愧心幾乎要把她給吞沒,她流出一點清醒來思考局勢。
陸晏雖是人脈極廣,但是凌北野武功深不可測,那日帶她去方桃譬李,完全是一時興起,這才過了一天,方桃譬李可是陸晏死對頭開的,不至於也有陸晏的眼線,那他怎麼知道?
茗瀾別過頭去,完全不想要回答他這個問題,她幾乎是被霸王硬上弓了,結果這個混蛋知道了還敢來問!
她有些惱羞成怒,可要真要下了這轎子,不正代表,她難以面對和凌北野行房事這件事嗎?
「是,怎麼了?我本來就是東齊王側王妃,被寵幸不是再正常不過嗎?」茗瀾故作意氣,對上陸晏那犀利的眼神。
陸晏忽的笑了,笑得茗瀾心底打顫,她最討厭他笑,他總是這樣玩弄別人,不輕不重的剜人一刀,還把自己的媚笑當做是撫慰人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