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你就別想活着離開這裏。"
陸陽心裏暗罵,沒想到會碰上這種事。
但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先答應下來再說。
"好,我答應你。"他最後說道。
中年男人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你有一天時間。"
陸陽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賭場,他長舒一口氣。
這下可好,不僅沒找到離開的辦法,還惹上了麻煩。
陸陽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思考對策。
為了儘快到金陵,看看這人是什麼人,如果也是罪大惡極的幫會份子就送他上路好了。
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妓女!
陸陽趕緊追了上去:"喂,等等!"
妓女回頭一看是陸陽,臉色變了變。
"大爺,您怎麼......"
陸陽打斷她:"你騙我!那根本不是什麼走私的人!"
妓女臉色蒼白:"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聽說......"
陸陽冷笑一聲:"現在怎麼辦?我被他們威脅了。"
妓女咬了咬嘴唇,突然說道:"我知道還有一個辦法。"
陸陽眯起眼睛:"什麼辦法?"
妓女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有一伙人後天要運煤去金陵,你可以混在裏面。"
陸陽心裏一動:"你確定?"
妓女點點頭:"我哥哥就在那伙人裏面。"
陸陽思考片刻,決定賭一把。
"好,你帶我去見你哥哥。"
妓女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點頭。
兩人來到城郊的一個小院子。
妓女敲了敲門,一個年輕男子開門。
"三妹,你怎麼來了?"男子看到妓女身邊的陸陽,警惕地問道。
妓女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男子皺起眉頭。
"這可不行,要是被發現......"
陸陽掏出一疊鈔票:"這些夠嗎?"
男子眼睛一亮,但還是有些猶豫。
"行吧,"他最後說道,"後天早上在城北碼頭集合,你到時候混在人群里就行。"
陸陽點點頭,轉身離開。
回到旅館,他長舒一口氣。
總算是找到了離開的辦法,但還有一個麻煩沒解決。
那個中年男人交代的任務,該怎麼辦?
陸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知道,如果不完成任務,那伙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可如果真的去殺人,又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就在陸陽一籌莫展時,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來只能來個一石二鳥了。
第二天一早,陸陽來到那個中年男人給的地址。
他躲在暗處,觀察了一天的情況。
終於,在傍晚時分,目標出現了。
陸陽悄悄跟上去,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裏掏出手槍。
"砰!"一聲槍響,目標應聲倒地。
陸陽趕緊跑回賭場。
門口的保鏢奇怪的看着他。
"搞定了。"他簡單地說道。
倆個保鏢一身摔跤的衣服,不敢相信。
「你把他殺了?」
陸陽點頭,抖了下臉上的傷疤,「殺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倆人互相看了一眼,答應陸陽進去了。
屋裏那個中年人,吊着煙袋,手裏盤着倆核桃。
「喲,葫蘆個回來了?行啊,有種。」
「廢話少說,今晚送你走!」陸陽獰笑着,把手伸進懷裏。
那小子也不是善茬,知道陸陽要黑吃黑。
剛要大喊,陸陽一把匕首甩出去,直接刺進他的喉嚨。
看着他嘴和鼻子竄出血沫子。
陸陽低聲說:「你踏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起上路吧,敢要挾我?」
說完又捅了三刀。
這是仿照青幫尋仇的招式,三刀六洞。
刀刀扎透。
殺完人,把他往炕上一推。
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見一伙人拎着各種刀具沖了進來。
「殺了,薛蠻子,給老大報仇!」
陸陽冷笑一聲,趕緊躲到一邊。
兩個摔跤手,根本沒用傢伙,三下五除二就摔倒幾個衝過來的人。
「砰!」陸陽在黑處開了一槍。
長的跟黑塔一樣的摔跤手,轟然倒地。
那伙人驚訝的四處找人,見沒了槍聲,繼續沖了進去。
之後就是一頓「噗嗤噗嗤!」的砍肉的聲音。
陸陽來到街上,對空連放幾槍。
附近的警察吹着警哨跑過來。
陸陽在暗處,又打了幾槍,打倒幾個警察。
這才趁亂跑離了現場。
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引起北平大亂,自己好趁機混出哨卡。
第二天一早,陸陽來到城北碼頭。
他混在一群工人中間,悄悄登上了運煤的車。
就在車子即將啟動時,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不好了!聽說昨晚賭場老大薛蠻子被小耳朵給殺了!"
「不對啊,我聽說小耳朵,叫薛蠻子找人打了黑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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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不是好鳥,死了活該!」
陸陽心裏一驚,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
他趕緊低下頭,生怕被人認出來。
車子緩緩啟動,駛出了北平城。
陸陽鬆了口氣,終於逃出生天了。
他望着窗外飛逝的景色,長出一口氣。
自己能出來,不是問題。
問題是遠在金陵的葉婉如,不知道戴雨農會如何對待她。
車廂里悶熱潮濕,煤灰漂浮在空氣中。
陸陽靠在角落,打量着周圍的苦力。
他們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麻木。
"兄弟,第一次幹這活兒?"旁邊一個中年漢子問道。
陸陽點點頭:"嗯,剛來。"
中年漢子嘆了口氣:"這活兒苦啊,但總比餓死強。"
陸陽心裏一動,問道:"很難找工作嗎?"
"難?"另一個瘦小的漢子插嘴,"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敢挑工作?"
中年漢子接過話頭:"就是啊,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陸陽沉默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生活有多麼幸福。
"你們平時都吃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瘦小漢子苦笑一聲:"能吃上白米飯就算好的了,大多時候就是糠咽菜。"
"冬天最難熬,"中年漢子說,"連件像樣的棉衣都買不起。"
陸陽心裏一陣酸楚,這就是底層勞動者的生活。
"你們就沒想過改變現狀?"他問道。
幾個苦力相視一笑,眼中滿是無奈。
"改變?我們這種人,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就是啊,誰不想過好日子?可那是有錢人的事。"
"我們啊,就是命苦,認命吧。"
陸陽聽着這些話,心裏不是滋味。
他突然覺得,跟他們相比自己之前的煩惱是多麼渺小。
車子顛簸了一整天,終於停了下來。
陸陽跟着人群下車,卻發現這裏根本不是金陵。
"這是哪兒?"他問身邊的人。
"蘇東省的碼頭啊,"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嗎?"
陸陽心裏一沉,原來自己被騙了。
他站在碼頭上,看着忙碌的人群,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突然,他想起了以前和林薇住的地方。
那裏有個養鴿子的老張,是王文的人。
也許他能幫上忙。
陸陽深吸一口氣,決定去碰碰運氣。
他偷偷的溜出了碼頭,抄着手,低頭回憶着蘇東的地形圖。
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來到那個熟悉的小巷。
巷子還是那麼窄,兩邊的房子依舊破舊。
陸陽站在老張家門口,心跳加速。
他抬手敲門,裏面傳來腳步聲。
門開了,老張探出頭來。
"你是......"老張眯着眼睛打量陸陽。
陸陽壓低聲音:"老張,是我,李鐵生。"
老張臉色突變,趕緊把陸陽拉進屋。
"李科長,你不是去外地高就了嗎?怎麼弄成這樣?"他緊張地問。
陸陽苦笑一聲:"說來話長,我需要你幫個忙。"
老張警惕地看着陸陽:"什麼忙?"
"我需要聯繫王文王院長,"陸陽說,"你能幫我嗎?"
老張臉色一變,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個養鴿子的。"
陸陽眯起眼睛,知道老張在裝傻。
他掏出刀子,抵在老張脖子上。
"別裝了,趕緊聯繫上面,就說我被發現了。"
老張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這就聯繫。"
他顫抖來到閣樓上,養鴿子的小房子裏,掏出一個小型電台。
陸陽看着他發報,心裏鬆了口氣。
總算是找到了一線希望。
老張發完報,轉頭對陸陽說:"上面說讓你在這裏等消息。"
陸陽點點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張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在這裏住下嗎?"
陸陽環顧四周,這個小屋子顯然不適合久留。
"我原來住的地方還在嗎?"他問道。
老張搖搖頭:"早就租出去了。"
陸陽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在這裏將就一晚了。
夜深了,陸陽躺在老張家的小床上,輾轉反側。
他想起了和林薇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也艱苦,但兩個人在一起,總覺得很幸福。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光是多麼美好。
陸陽翻身起來,決定去看看自己原來的家。
他悄悄出門,來到那個熟悉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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