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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問道:「幾位路經此處,也是要去大佛寺的嗎?」
「大佛寺?」雲鳴松疑惑。
「難道不是?這破廟裏的人基本都是去大佛寺的,我還以為你們也是。」說完話,病弱公子又咳了兩聲。
雲鳴松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
「這大佛寺可是有什麼非同尋常之處?」
「說不尋常也談不上,出家人慈悲為懷,樂於救世濟民,得知有很多順北府災民在外漂泊,便傳出消息說,大佛寺會收容災民,為他們提供衣食。」
「如今,但凡得知消息的災民恐怕都在前往大佛寺的路上了。」
病弱公子淡淡說道,一襲白衣玉立,風採過人。
雲鳴松等人聞言,半信半疑,順北府災民何其之多,大佛寺僧人再慈悲,也不至於放出消息,讓所有人都去那裏吧?
萬一去的人太多,大佛寺沒有足夠的糧食分給災民們怎麼辦?
只要大佛寺主持不傻,就不可能幹這事。
雲恬恬也暗自吐槽,這大佛寺的人估計腦子瓦特了。同時敏銳地感覺到,病弱公子說到「出家人慈悲為懷」幾個字的時候語氣有些古怪。
難道這世家公子和和尚有仇?還是單純地看不慣?
「啊……」
二狗這時候忽然痛叫了一聲,呻吟着醒過來。
包紮傷口的災民略顯心虛地收回手,他沒處理過這麼嚴重的傷,手上有些抖,沒注意按在了手腕斷口處。
「二狗醒了!」
「快快,快問問到底是誰傷了他?」
「嘖,你們讓他緩緩,這才剛醒。」
離二狗最近的災民低頭看了看他,「二狗,你怎麼樣?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嗎?」
二狗的頭昏昏沉沉的,下意識想抬手,卻被一陣劇痛阻止了。
「啊,我的手……」
二狗這才想起來,在昏倒之前,他的右手突然之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砍掉了。
他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不敢置信地抱着傷口,尖叫出聲:「怎麼會這樣,我的手……不可能,我的手還在……」
災民們看他有點瘋魔的模樣,悄悄遠離了幾步,互相看了看,驚疑不定。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災民們再三詢問,可二狗毫不搭理他們,一直在那兒來回嘀咕着:不可能,我的手……
無法,最終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為了安全,都不要睡覺了,等到天亮就立馬離開。
雲恬恬不管他們如何做,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呢,和美人娘她們回去接着睡了。
除了她們,病弱公子二人還有那孤身一人的乞丐也同樣繼續睡了。
大有一副天大地大睡覺最大的模樣。
災民們聚在一起,本來還擔憂那兇手會不會又出來害人,心裏正七上八下的,結果對面的幾個人畫風卻完全不同。
那輕鬆平常的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剛剛不是一個人的手斷了,而是一根柴火斷了。
災民們這才覺悟,敢情對面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說實話,之前看到雲恬恬她們駕着馬車來到破廟,又沒有兇悍強壯的男人護着,有不少人是動了小心思的。
只是大家以前都是良民,還有大佛寺供吃喝的事吊着,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所以他們心裏在偷與不偷之間糾結着,沒有付諸行動。
現在,不少人都暗自慶幸,幸虧有人在他們前面動手了啊。
否則斷手的不定是誰呢。
災民們在瑟瑟發抖中煎熬了許久,終於迎來了朝陽。
初升的太陽給他們帶來了光明,驅散了不安。
「天亮了!」
「終於天亮了!」
災民們一個個都激動起來,有人甚至誇張地喜極而泣。
「走,我們趕緊走!」
「對,再也不來這破廟了!」
「唉,本來只是想找個地方過夜,結果差點變成兇殺現場,這誰受得住哦!」
「到了大佛寺,就有好日子過了,我們快走。」
……
雲恬恬一行人醒來時,災民們已經走了很久,不過沒人在意,各自洗漱好吃乾糧。
乞丐還縮在角落裏睡着。
黑衣侍衛燒了壺水,倒了一碗給自家公子。
病弱公子慢條斯理的吃一口饅頭,喝一口水,吃得簡陋,但姿態優雅,宛如一幅畫。
雲恬恬一邊啃着乾糧一邊感慨,這好看的人不管做什麼事都好看啊。
比如說她們一家人,哈哈哈……
病弱公子二人先行準備離開,特地來和雲鳴松說兩句話道個別,就帶着侍衛走了。
雲恬恬她們收拾收拾,也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這一夜過得,還不如在荒山野嶺呢,至少可以肆無忌憚地燒飯。
雲恬恬為此和美人娘說道:「娘,以後再有這麼多人,我們寧願再趕一段路吧。否則不僅吃不好,說不定還會遇到歹人,得不償失啊。」
傅玉柔心中也對昨晚的事有個疙瘩,若不是幸好有人幫了她們,她們的東西估計就保不住了。
那個叫二狗的,如果發現馬車裏有那麼多食物,自己一個人偷不完,誰知道會不會告訴其他災民?
其他幾十個災民知道了,她們幾個人肯定抵抗不過。
到時候,食物銀子全被搶走了,她們幾個要怎麼活下去?
想想就後怕!
所以對女兒的提議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
荒山野嶺雖有遇到野獸的危險,但最可怕的還是人心啊。
「吁~~」
這時,馬車忽地停了下來。
「二哥,發生什麼事了?」雲恬恬掀開帘子問道。
「前面塌方了,把路全堵住了。」二哥回頭說道。
雲恬恬向前方看去,就見小山似的泥土亂石堆積在一處,那高度少說有十來米。
「還好我們可以走另一條路,就是會稍稍繞點路。」二哥又說。
「這條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通呢,這時候,寧願繞點路了。」雲恬恬攤了攤手。
她們可沒時間在這兒等個好幾天的。
雲鳴松勒着馬繩調轉車頭,行了半天路,老遠看到一個建築。
待走近後,看清了懸掛在大門上的牌匾,神情頓時複雜起來。
那上面鐵畫銀鈎的寫着三個字——
大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