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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雲恬恬注意到黑衣侍衛的武功很高。
至少比之前遇到的紫衣女子高明很多,紫衣女子和她的大師兄能打得有來有回,可對上這黑衣侍衛,雲恬恬估計連十招都撐不了。
武功這麼厲害的人做侍衛,他的主子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雲恬恬好奇地看了看那病弱公子,發現他雖然面色蒼白,但卻有着難得的俊朗容顏,五官如畫,輪廓分明,儀表十分不凡。
大概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吧?
也不知為何身邊只帶了一個侍衛,還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這些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雲恬恬剛要收回視線,下一秒就與人四目相對。
那人的眼睛漂亮得讓人驚艷,可以說是五官長得最好的一處。
這樣的人,可惜卻活不長了。
雲恬恬看得出來對方一直咳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要不了多久毒素就會侵入心脈,神仙難救。
雲恬恬回過神淡定從容地對他笑了笑,病弱公子愣了愣,回以微笑,右手微微抬起卻又放下了。
雲恬恬:???
那手是想幹嘛?
雲恬恬回想他剛剛的動作,好像……是要做什麼手勢?
……
夜色漸晚。
蔡嬤嬤三人在地上鋪上了乾淨的稻草,從馬車裏抱出幾條薄被。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破廟裏一時間針落可聞。
「嘎嘣嘎嘣……」
右邊角落的乞丐從火堆里扒拉出一些黑乎乎的東西,撕掉外面的一層皮,扔進嘴裏嚼的咯嘣響。
一邊吃着,還一邊露出滿足的笑容。
「咕咚。」
有人狠狠咽了咽口水,眼都紅了。
比不了其他人也就罷了,竟然連個乞丐都比他們活得滋潤。
這吃人的世道!
夜至深夜。
破廟的人都逐漸睡着了。
雲恬恬今晚沒進空間,靠着美人娘很快就進去夢鄉找周公聊天了。
「啊啊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突然劃破夜空。
沉睡的眾人一下子全被吵醒,迷迷糊糊的。
「怎麼了?怎麼了?」
「不知道啊,誰在慘叫啊?」
火堆已經熄滅了,眾人連忙重新生了起來。
「啊……這是什麼鬼?!」
借着火光,大家這才看到一個災民模樣的男子昏倒在一片血泊中,而且他的右手不知被誰砍掉了,掉在一旁。
整個場面十分血腥,又是發生在黑森森的夜晚,簡直驚悚地令人不寒而慄。
當時便有人嚇得驚叫出聲。
眾人害怕地連連後退,遠離那片血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有人小聲問道。
「誰知道啊?有誰看到了嗎?」
「我剛才睡得死沉死沉的,要不是那慘叫,我還醒不了呢。」
「我也是,都這麼晚了,大家都睡着了。」
「那二狗的手是被誰砍掉的?總不能是鬼吧?」
「嘶——大晚上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你們有沒有發現,二狗離那輛馬車很近?」忽然,有人冒出一句。
眾人聞聲看過去,「對啊!」
「難道二狗是想偷東西,結果不僅沒偷成,還斷了手?」
「那斷他手的人是……」
眾人齊齊回頭向雲恬恬她們幾個人看去,眼神有些猜疑。
見她們大多是女子,唯一的男子也很瘦弱,一看就是個不能打的,心裏更疑惑了。
這、這兇手到底是誰啊?
災民們面面相覷,心裏忐忑不安。
這樣一個狠人藏在破廟裏,越想越是發憷。
雲恬恬微微垂着眼帘,不動聲色。
她看到破廟人多眼雜,擔心有人會半夜偷馬車上的東西,所以臨睡前,在馬車四周放了一圈的無形風刃,以防萬一。
沒想到,還真有人撞上了。
「這事和你們有關係嗎?」
災民中有人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其他人也直勾勾地盯着雲恬恬她們,想知道她們的回答。
雲恬恬剛想說什麼,就被雲鳴松擋在了身後,他微微拱手,語氣堅定道:「此事與我們無關。」
「各位都看到了,我家只有我一個男子,可我自小體弱,連一隻雞都未曾殺過,更別說砍掉別人一隻手了。」
「況且,你們想想,砍掉手不是撕一張紙,沒有大力氣根本做不到。」
「所以,此等殘忍之事,兇手必然是個強壯的男人!」
雲·天生神力·恬恬:「……」
眾人聽了,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懷疑的目光又落在了身材相對壯實的男人身上。
這時,病弱公子在侍衛的攙扶下,緩緩走過來,「咳咳……兇手是誰還是稍後再議,現在最重要的是咳咳咳……先救人。」
災民們這才醒悟過來。
「對啊,我們應該先救人啊!把人救醒不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好傢夥,剛剛就沒一個人想起來救人啊!」
「可憐的二狗,一直躺在地上沒人管。」
「誰讓他以前就一直偷雞摸狗,人憎狗嫌的,所以我對他關心不起來。」
「別廢話了,再說下去天都亮了,二狗血都流幹了,快救人吧!」
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上前將二狗從血泊里抬了出來,然後……就沒然後了。
災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無語。
「這沒大夫沒藥的,怎麼救啊?」
最後還是黑衣侍衛出馬,扔了一瓶止血散給他們。
眾人七手八腳地給二狗上藥,包紮傷口,忙了好一會兒。
傅玉柔等人在旁邊看着,幾人都知道馬車裏有各種藥材,雲恬恬的醫術也很高明,絕對能救得了那二狗。
但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吱聲。
傅玉柔甚至還將女兒的手握在手裏,生怕女兒一時衝動跑過去救人。
那二狗並非善類,不管是誰砍了他的手,總歸是幫助她們保住了馬車上的東西,在兇手和二狗之間,她們是站在兇手這邊的。
而且二狗是因為想偷她們的東西才被砍了手,說不定會把斷手的事怨恨在她們身上,這樣的人雖不想着他去死,可也不想主動去救他。
許是雲恬恬這邊的氣氛太沉悶,病弱公子走過來安慰了兩句,「幾位別擔心,那人手雖保不住了,但性命無憂。」
雲鳴松笑了笑,對他拱手致謝,「多虧有公子的好藥,也是那二狗命不該絕。」
病弱公子笑而不語,視線不經意地在雲恬恬身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