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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後,那人趕緊護住頭臉,慘叫連連。
梁崇順手從林邊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將兩隻狗扒開,抵在那人的腦袋上仔細看了看。
是一個乾瘦的陌生面孔,梁崇能確定本村沒有這個人。
這幾天正是過年走親戚的時候,學堂也沒有開學,不可能是學生的家長,這人應該是村里某戶人家的親戚。
此時他已經疼的在地上打滾,連梁崇走到他附近都不知道。
梁崇看他腿部和手臂都被狗咬下了大塊的肉,倒是不擔心他忽然暴起傷人。
察覺到頭頂上的陰影,男子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
見是個姑娘,他也顧不得嚎叫了,開口道,「妹子,我只不過是經過這裏,不知道這是誰家的狗,衝出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梁崇就用木棍捅了捅他的頭,平安和旺財聽到聲音,又撲上來在他耳邊低聲吼叫。
看到兩隻狗對眼前的女子明顯很是親昵,他再傻也知道,梁崇應該就是狗的主人了。
頓時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屏住呼吸,躺在地上不敢有大的動作。
梁崇想了想,本來打算在附近找個藤蔓,把他捆起來送到里正家裏的。
但聽到男子開口說的話,她又覺得,還是請村里人過來看一眼為好。
到時候人贓並獲,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免得她不能說話,口舌笨重,反而被這男子倒打一耙。
梁崇在旺財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它去找達亞爾大叔一家過來。
平安和旺財是專門訓練過的獵狗,普通的巡迴和找人還是會的。
梁崇一動作,旺財便迅速地朝達亞爾大叔家跑了過去。
至於平安,則被梁崇留了下來,平安的戰鬥力更強一點,雖然目前這個人看起來已經站不起來了,但還是得給自己留個保障。
見狗走了一條,地里只剩梁崇一個女子和另一條狗,男子口中連連求饒,手卻小心翼翼地抓向一旁的鋤頭。
梁崇眼疾手快,一棍子朝他的手打了過去,還用了最大的力道,男子又是「嗷」的一聲慘叫。
梁崇沒有管他,用木棍將他身邊的鐮刀、鋤頭等工具遠遠地挑開,確保他拿不到武器,傷不到人。
不一會兒,旺財便回來了,後面跟着達亞爾大叔一家。
旺財過去時,他們全家正在吃晚飯,恩和一個人在家,懶得做飯,也回老家蹭飯吃。
一家人聽到旺財在外面吠叫,剛打開門,旺財就衝進屋裏,拉起達亞爾大叔的衣角往外走,還以為梁崇這邊出了什麼大事。
便立馬放下碗筷,跟着旺財過來了。
一到地里,看到那堆被挖出來的黃精,還有躺在地上的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達亞爾大叔當即便要巴特爾和恩和將人捆起來,送到里正家去。
不過梁崇阻止了他,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黃精和里正家的方向。
那日蘇和托雅都不在家,達亞爾大叔他們又不識字,沒人翻譯,梁崇和人交流困難了許多。
達亞爾大叔想了想,倒也明白了梁崇的意思,捉賊捉贓,轉頭又叫巴特爾去里正家一趟,把里正帶過來。
接着又吩咐恩和,去村里相熟的人家中說一嘴,讓他們一起過來看看。
捉賊,當然要人贓並獲、見證人越多越好。
那人本來躺在地上裝死,一聽這話,哪裏還躺得住,頓時又哀嚎了起來。
說自己是路過,莫名其妙就被狗咬成這樣,再說這裏這麼偏僻,他也不知道這些黃精是有主之物云云。
達亞爾大叔聽得心煩,直接從旁邊薅了一把葉子下來,把他的嘴給堵住了。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都清淨了許多。
幾人看到他被狗咬的慘狀,倒是沒說什麼。
古代的律法沒有後世那麼完善,營州又素來民風彪悍,對於偷雞摸狗的人,主家抓到後私底下打死了,官府也不能說什麼。
恩和的腿腳更快一些,沒一會兒,便有一些村民往地里過來了。
看清地里的情況,有些村民小聲的在一旁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有那性格火爆的,更是直接對梁崇說,「妹子,還等啥,敢來我們良禾村偷東西,直接打殘了扔出去便是。」
梁崇笑笑,沒有回話。
還有一些則好奇地上躺着的人是誰,還過去好好的看了看。
此時男子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臉也腫了起來,但還能看出大致的樣子。
鳳仙嬸子湊近看了一眼,說道,「喲,這人看起來眼熟的很,怎麼像是秀英……」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旁邊的妯娌拉了一把,堪堪止住了話頭。
村里村外的,既然是認識的人,給人家自己去解決便是,至於她們這些外人,看看熱鬧就好,別去沒事找事。
直到村里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里正吳正賢才在巴特爾的帶領下,姍姍來遲。
一見地里這場面,圍了許多村民不說,梁崇的狗還把人咬成這樣,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但又不能不管,畢竟人家都偷到村里來了,便從圍觀的人中找了幾個壯丁,讓他們把人押到祠堂里去。
梁崇作為當事人,也要過去說清楚情況。
一進祠堂,吳正賢作為良禾村的里正,先問了問梁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崇取出小本子,用自製的碳筆將事情的經過寫了一遍,又遞給吳正賢。
還好吳正賢是個識字的,不然她還得頭疼怎麼將事情說清楚。
看完梁崇的說辭,吳正賢又讓人把男子嘴裏的樹葉掏了出來,厲聲問道,「你是哪個村的?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偷到我們村里來?」
男子見能說話了,顧不得周圍有許多人圍觀,大聲地哭訴道,「冤枉啊,我只是路過那裏,誰知道會忽然蹦出兩個狗來,將我一通亂咬,哎呦我的腿……我的臉……」
梁崇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都人贓並獲了,還想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但薩仁大嬸的性子比她更急,不等梁崇反擊,便衝着男子喊道,「我呸,什麼路過,我侄女的地,誰看不到圍了柵欄,你挖了那麼大一堆黃精,當我們眼瞎啊……」
男子並不回話,只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
面對男子的無賴,吳正賢額頭上青筋直冒,不過他作為里正,本就經常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勉強壓住了內心的煩躁,沖在場圍觀的眾人問道,「誰知道他是哪家的?」
鳳仙嬸子掙扎了一會兒,沒有多話。
「依老婦看吶,這種小偷小摸的人,今日敢去偷崇姐兒家,明日就未必不敢來偷我們幾家,就甭管他是哪家的人了,斷了他一條腿,丟出去就是」,正在氣氛十分焦灼之時,圍觀的人中忽然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