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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陳大夫說梁崇可以發聲了之後,梁崇每天都嚴格按照紙上寫的發聲技巧進行練習,但始終不得要領。
差不多半個月過去了,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過年前三天,梁崇去營州城進行今年的最後一次治療。
其實這次治療本來要到月底才能做,不過月底剛好過年,不好動刀見血。
梁崇便和謝湍意商量了一下,提前一段時間做,也能順便去買買年貨。
這次去看病,梁崇是走着去的。
過年期間,村中去營州城採買東西的人也多了起來。
雖然孫大爺加大了出車的頻率,一天跑兩趟車,但還是供不應求。
梁崇沒搶過村裏的嬸子們,只好走着去了。
到了醫館,謝湍意也剛到不久,正在門前準備開鎖。
旁邊路過的大叔還伸頭問他,「大夫,你們回春堂今日開門呀?」
謝湍意笑着回話,「過年我師父他們都回老家了,今日只是來打掃一下衛生,並不看診。」
大叔聽到此話,遺憾的點了點頭,又朝着前面的同心堂走去。
同心堂雖然收費更貴一些,但坐診的大夫是營州本地人,一直要到過年的那一天才閉館。
見到梁崇,謝湍意笑着讓她稍等,麻溜的拿出鑰匙,將醫館的門打開。
接着又讓梁崇趕緊進去,今天的天氣冷得很,站在外面,越待越冷,還是屋裏暖和。
待梁崇換了衣服,進了裏間,謝湍意便按照前兩次的流程,給梁崇施針放血。
還讓她嘗試着發聲看看,見梁崇仍然出不了聲後,也沒有說啥。
只安慰梁崇,他師父走之前便和他交代過了,現在梁崇離完全康復還差得遠,不能發聲也是正常的,越往後,治療的效果就會越明顯。
讓梁崇不要着急。
一切做完,謝湍意收好器械,把剛才針灸時用的火吹滅,將醫館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後,才打算鎖門回家。
梁崇趕緊擺擺手,掏出小本子寫了幾句話給他看,讓他在醫館稍等她半個時辰左右。
接着,不等謝湍意回話,梁崇便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人家大過年的來給她治病,本來計劃的車錢也沒有給,梁崇便打算趁着現在還在城裏,給他買一些年貨。
這幾天上城採買的人越來越多,牛車肯定是搶不上了,她自己也要買一些過年用的東西,不想大老遠的背那麼多東西回去。
況且就算背回去,也不好單獨去學堂交給他。
還是現在就買好,讓他自己帶回去最方便,還能省點力氣。
梁崇按照常規的年夜飯菜色,給謝湍意買了雞鴨魚各一隻,還有幾盒糕點,一刀豬肉。
她自己也是同樣的配置,還買了一些要送給親戚、朋友、員工、里正等人的年貨。
因為來時只背了一個背簍,梁崇還和街邊賣背簍的大爺重新買了一個。
這幾樣東西都是過年期間的大熱門,梁崇光排隊就排了好一會兒。
等大包小包抬到醫館時,離說好的半個時辰已經過了好久。
但還好,謝湍意還留在那兒,端坐在前台,拿着一本書在看。
今日他的頭髮倒是沒有梳的一絲不苟了,只隨意的扎着,額前微微飄下來兩縷捲髮,配上他疏懶的五官,很有幾分慵懶的意思在裏面。
謝湍意聽到門口的動靜,抬起頭,只看到梁崇提着大包小包進來,還帶了兩個背簍,背上背着一個,手上抱着一個。
連忙放下書走出前台,將梁崇手裏的東西接了過去。
梁崇放下背簍,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又比了一個謝謝的手勢,示意這是給謝湍意的謝禮。
裏面的東西已經整整齊齊的碼好了,頂上還用兩顆大白菜蓋住,基本看不清底下有什麼。
謝湍意不明所以,翻了翻,發現是些過年用的東西。
聯想到剛才梁崇比的手勢,估計是特意給他買的。
當即便想表示不要,但想了想,過年期間,這些東西恐怕不太好退回去,便又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打算把買東西的錢還給梁崇。
梁崇見此,也不想跟他扯皮,迅速背起自己的那個背簍,又噔噔噔地跑了。
留下謝湍意在醫館哭笑不得。
這小啞女,年齡不大,規矩倒是不小,每次都很客氣。
而且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但聯想到自己摳摳搜搜,還攢不下什麼錢,謝湍意臉上的笑容又頓住了。
其實他剛才想說,不必這麼客氣,反正他孤身一人,在達州也沒剩什麼親戚。
今年本就打算在營州這邊過年,如今只不過是多了一項差事而已。
再說他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
但梁崇跑的太快了,只好作罷。
今年過年,梁崇還是老三樣。
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親訪友。
雖然有平安和旺財陪伴,不過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孤獨。
人一旦滿足了物質上的需求,便會開始追尋精神上的富足。
剛穿過來時,她連解決溫飽都成問題,自然也不會想找一個人來說說話嘮嘮嗑。
能勉強活着,已經是她每天最大的收穫了。
今年過年,梁崇還是一如既往的悠閒,大年初二那天,梁崇去薩仁大嬸家和里正家拜完年,就沒什麼事情可做了。
今年給員工的年禮,照舊是五斤白面、一隻雞並一刀肉。
還給方小魚預支了一月份的工錢。
這也是梁崇的老傳統了,過個肥年,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而且大過年的,還讓人家姑娘來這邊守着,也不好意思什麼都不表示。
巴爾思的工作,在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還幫她把地整齊的耙了一遍。
接下來的時間,除了巡視剩下的兩畝羊肚菌外,梁崇每兩三天便會領着平安和旺財去黃精林地那邊看看。
順便讓它們捉捉老鼠。
但沒想到,饒是梁崇巡查的這麼勤快,黃精還是差點被偷了。
大年初七那天,梁崇剛吃完晚飯,打算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便領着平安和旺財去了黃精林地。
結果剛到地頭,就看到一個黑影跪在林地上,正奮力地在地上挖掘着。
他的旁邊,已經堆了一小堆巴掌大的黃精塊莖。
地里的苗子也被他壓得東倒西歪的。
這兩畝林地雖然較為偏僻,和尋常的山林連在一起,但梁崇怕被偷,早就用柵欄圍了起來。
而且林地上還有很明顯的人為打理的痕跡,尋常人一看這兩畝黃精,就知道是有主的,並不會做出就地採挖的事情。
不等梁崇指示,平安和旺財見到有人在挖自家的黃精,已經飛速地沖了過去。
衝着那人裸露在外的地方就咬。
平安和旺財現在已經長得快有半人高了,又是那日蘇精挑細選出來的獵狗,咬合能力自然不容小覷。
很快,那人就被兩隻狗咬的哭爹喊娘。
眼看平安殺紅了眼,要衝着那人脖子上的主動脈咬過去時,梁崇情急之下,竟然發出了「哈」的一聲聲音。
而平安聽到梁崇的動靜,又轉變了方向,衝着那人的臉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