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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前,張月如氣的胸口跌宕起伏,又不敢下令抓了宋蕭蕭,她那點人還不是宋蕭蕭身後幾十個漢子的對手。
但她輸人不輸勢,她陰沉着眼睛威脅道:「你可知道冒犯本小姐,會給你全家帶來多大的災難?」
宋蕭蕭好笑問她:「多大的災難?難不成你還要把我全家都滅口了不成?」
「你說呢?」
張月如的反問,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也屬於默認。
宋蕭蕭想了想,然後問了她一句,「那你想怎麼個滅法啊?」
「當然是讓我爹派護城軍來將全家繩之以法。」
張月如也不再隱瞞,一個小小的縣令,還不至於讓她謹言慎行。
在這青州嶺南地區可是她爹說了算,她誰也不用顧忌。
而宋蕭蕭聞言,失笑的搖了搖頭,護城軍,她好怕!
唉!
她嘆了口氣,垂下眼帘淡淡的問:「那你可知,我爹若是下令不打開城門,你爹那兩千守城軍根本就進不來啊?」
在大旻朝,每一州除了州牧以外,任何官吏都不能擅自帶兵攻打旗下城池。
不論是何衝突或紛爭,所有行動都必須先得到州牧的明確批准,這需要他們呈遞申請並等待州牧簽署正式的法令公文才能行動。
否則,都將被視為挑起內亂的罪行,必死無疑。
但為了防止一些官吏因做錯事還想自保,故意不打開城門妨礙執行公務的行為,為此特地設定了誅滅九族的罪行。
而且還是凌遲處死。
所以張月如皺眉問:「你爹敢不打開城門?」
宋蕭蕭戲謔回:「你爹都要殺我爹了,我爹還打開城門迎接,那不是傻了嗎?」
「那你爹可是犯了誅滅九族的大罪。」
「嘁!」
宋蕭蕭嗤笑一聲,「我全家一共就那幾口人在那裏,哪來的九族?」
張月如:……
「那凌遲呢?你也不怕被一刀一刀活剮?」
「張小姐,你好像從頭到尾都搞錯了一點。」
「什麼?」
張月如有點疑惑!
宋蕭蕭對上她的眼睛,不疾不徐說:「你爹派人來殺我爹,並非是因為正當理由前來執行公務,他是為你報私仇。
那他在無法進入縣城的情況下,只能攻城,而如今州牧一職已經不存在了,你爹想攻城只有上報都城,拿到定北王簽署的公文才可以。
而在簽署公文之前,定北王勢必會派巡撫先來審核一二,等巡撫來了,你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在那日都會作為呈堂證供,我身後有一百多位百姓作證,你說,到時候,是你爹佔便宜?還是我爹?」
話音一落,張月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而周圍的人群都紛紛點頭贊同。
「就是,你無禮在先,仗勢欺人在後,還威脅地方父母官全家人的性命,你膽子倒是不小啊?」
「不錯,還敢讓你爹派護城軍來,你倒讓你爹派過來給我們瞧瞧?」
「對,我們都是證人,你才是紛爭的罪魁禍首。」
「沒錯,你敢謀害我們的青天大老爺,我們梨縣的百姓就是滾刀肉滾到揚州都城,也要為我們的青天大老爺討回公道,我發誓。」
「對,我也發誓。」
「還有我。」
「還有我們……」
眾人的情緒瞬間被帶動了起來,很是激憤,一個個堅定不移的瞪着張月如。
就見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還一時無言以對。
躲在人群里的夙二為眾人的維護而讚賞,樓上廂房中的夙一也是如此。
而蕭煜衡在搖着扇子,含笑的黑眸始終盯着鶴立在人群前的宋蕭蕭!
他看得出,宋蕭蕭雖然是在嚇唬張月如,但也做了同歸於盡的打算,因為這事一旦鬧到他這裏,他確實會派人來核查,那爹的秘密也藏不住了。
但他理解宋蕭蕭,她不是莽撞之人,今日這情況,即便她忍氣吞聲,張月如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那個丑蛤蟆,怕他看上了宋蕭蕭,已經對她起了殺心。
樓下面,宋蕭蕭歪着小腦袋問張月如,「怎麼樣?還讓你爹為了你丟官丟命嗎?」
張月如此時的臉色幾乎已變得鐵青,在面對宋蕭蕭無懈可擊的挑釁,和那些對她叫囂的人群,她的怒火如同熾熱的岩漿在心中燃燒。
她從小到大,還從未遭受過如此的對待。
她看着眼前對她毫無畏懼的宋蕭蕭,她才意識到中了圈套,她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在對話前沒有經過大腦思考,才導致一步錯,步步錯。
所以,用此法殺她全家是行不通了,她不能害她爹,她還指着進王宮選秀呢!
而且這件事回去後還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爹,因為她爹在疼愛她,也不會允許她拿他頭上的烏紗帽隨意鬧事。
那就只能暗中,想要她死的辦法多的事,但眼前她也不能就這樣離開,那得多丟臉?
她想了想,問:「好,即便我爹不派人來圍剿你爹,那你就不怕我爹下令罷免你爹的官職嗎?」
「呵呵!」
宋蕭蕭輕輕一笑,她以為張月如想了這麼久,是在憋大招,沒想到就這?
真是蠢笨的可憐,明知道被算計了,還不趕緊吃點虧回去暗中算計她,還大言不慚的在這繼續嚇唬她,估計那一點腦子都用在怎麼展現自己的尊貴上去了。
宋蕭蕭搖了搖頭,走近張月如,直視着她的眼睛,「你爹的確有任免官職的權利,但僅限於那些沒有功名的副品輔佐官,即使是州牧也不例外。
而我爹雖是七品官員,但他是一位擁有功名的正七品朝廷命官,二甲進士的頭銜豈是你爹也能輕易剝奪的?」
什麼?
她父親竟然是二甲進士?
張月如震驚不已,這怎麼可能?
宋蕭蕭接着說道:「在趙氏皇朝統治的時代,朝廷中的庸碌之輩可能對地方的腐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爹的確可以憑藉權力強行罷免我父親。
但現在五州已非趙氏皇朝的天下,你父親在那次動盪中倖存下來,雖然仍是一首邑知府,但他還敢因私廢公嗎?
想要罷免我父親,必須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的罪行,然後上報都城,由三卿審核後再交由定北王裁決,懂不?」
張月如聞言,剎那間徹底沒了底氣地後退了一步,再次被說的無言以對。
而周圍人群,是等宋蕭蕭的話全部說完後,他們才驚訝地互相看了看。
「原來我們的縣令大人是二甲進士出身?」
「是啊,我也是剛剛知道。」
「我們也是。」
「那為什麼縣令大人這麼多年都沒有升遷呢?」
「是啊,真奇怪!」
「而且當年他回來為什麼不向梨縣報喜呢?」
「是啊!」
眾人議論紛紛。
宋蕭蕭和柳如意聽着這些疑問,卻沒有立即解釋,而是着看張月如,看她如何應對。
樓上廂房內,夙一看着下方問:「王爺,以宋縣令的功名,當年本應留在州牧身邊任職,為何會被派到縣裏?」
「因為他的家世。」
蕭煜衡看着宋蕭蕭,淡然道出原因,「趙氏皇朝只看重有背景的官員子弟,地方州牧和知府亦是如此。
宋先鳴雖有二甲進士的功名,但沒有顯赫的家世,因此被篩選下來,交給了太守。
這就是大旻朝當年腐敗的根源,也是平民子弟越來越少選擇仕途的原因。」
夙一聽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嗯,王爺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