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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幾個一起進宮的人,也就只剩下婉之姐姐還未侍寢了!」林惠在朱亭坐下,剝了一顆枇杷踢了果核給夏婉之。
夏婉之搖搖頭,示意她自己吃,林惠推了一下,見她不接就自己吃下去了,進貢的枇杷就是比自家種的味道甘甜。
「王昭媛這幾日可風光了,走路都能跳舞了,瞧着都讓人看不慣。」林惠心裏嫉妒,以為王昭媛不得寵,誰知道侍寢後竟然封為昭媛,那可是她們一起進宮的人中位階最高的。
「她就是那樣的人,惠兒何須為她生氣?」夏婉之倒是不在意,就算她得意的嘲笑自己,她都沒什麼感覺,不過是一點小恩寵而已,真正能走到最後的才是最大的贏家,這會兒一點小恩小惠就得意忘形,註定是成不了氣候的。
剝了一顆枇杷,夏婉之咬了一口,果肉香甜多汁,讓人忍不住多吃幾顆。
「看來是我眼皮子淺了!」林惠嘆了口氣,問道「婉之姐姐近來身子可好了些?」
「還好!」夏婉之剝了一顆枇杷,林惠和她逗着玩兒,從她手中搶了過去,夏婉之笑笑沒說話,看着她吃下去,自己再剝一個枇杷。
「皇上昨日又去婉之姐姐的屋裏用膳了,想來得婉之姐姐得寵了,肯定比王昭媛還好,妃位暫時不奢望,若是姐姐做了昭儀,可不要忘了妹妹我。」
聽見昭儀二字,她的心沉了沉,隨即道「胡說什麼,昭儀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上的,指不定就是惠兒妹妹呢。」
「我可沒那個福氣!」林惠道「我都好些日子沒見着皇上了,也不知道皇上忘了我這個人沒?」林惠說得幽怨,夏婉之聽得漫不經心。
「其實如今想來,一個人太多妻妾也不是好事。」莫名其妙的,林惠突然感慨一句。
夏婉之沒接話,大概猜到她這是因為齊燁沒翻她的牌子而感到失落吧!
如今看着她失望,惆悵的模樣,夏婉之似乎看見了很久之前的自己,何嘗不是一顆心只在一個人身上,只可惜他的心永遠不會在自己身上。
夏婉之想,女人真傻!
後宮的女人更傻!
「聽說玉湖那邊挺大陣仗的,不知道淑妃在準備什麼?」不想再多說關於齊燁的話題,夏婉之轉移了話題問。
「不知道,淑妃並未說什麼,也不讓人窺探。」林惠有些心虛的說了一句,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不敢說出實情。
夏婉之也不多問,反正眼看着就端午了,到時不就知道淑妃在故作玄虛什麼了。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各自回去,回去的路上,夏婉之遇見了王昭媛,規矩的行禮等她先走。
王昭媛從她身邊路過時,笑着道「夏婕妤不是身子不適嗎?這麼大陽光還出去走動就不怕曬壞了?」
「多謝王昭媛關心,嬪妾還不至於被這點陽光曬傷,倒是曬久了對肌膚不好,曬黑了就不好看了!」夏婉之看了一眼就算敷了很多粉還是比不上自己肌膚白皙的人,笑容淡淡。
若說王昭媛對自己有什麼不滿的話,大概就算是她的肌膚了,她像王大人,肌膚暗淡,比起她們肌膚勝雪,白皙如玉,她的肌膚暗淡許多,就算是用粉也彌補不了的。
如今聽她這樣一說被陽光曬黑,王昭媛知道她是嘲笑自己就算曬黑了別人也看不出來,嘲笑她生得黑。
「就算長得國色天香,若是有個病秧子的身子也是無用的,身子弱可是承不起皇恩的。夏婕妤還是多養養身子吧!」王昭媛反唇相譏,還不忘哼了兩聲,神情不屑的從她面前走過。
夏婉之不在意的笑了笑,病秧子可不是她?要不是當初一心不想進宮願意自毀身子,原本想給夏嫵之一個機會,最後還是逃脫不掉。
正因為如此,她現在才需要養着身子。
不過她現在倒是很慶幸自己身子弱,至少不是在身子上贏得了齊燁的注意,而是在感情上贏得了他的注意,否則也不會一個月三次都在她屋裏用膳,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想,比起抓住那些虛無的恩寵,還不如抓住一個人的心。
不把王昭媛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夏婉之神情自若的回了喜來殿,倒是夏碧心裏有些不舒服,趁着無人時,忍不住問道「娘娘何必一直忍氣吞聲,奴婢瞧着皇上對娘娘可是很傷心,若是娘娘...」
「夏碧,別多嘴!」不等夏碧說完,夏婉之冷聲吩咐。
夏碧驚了一下,沮喪的點點頭「是,奴婢記住了!」
上午才抱怨自己被冷落,晚上齊燁就翻了林惠的牌子,夏婉之聽說後,不小心扎了手指,她哼了一聲,看着溢出的血滴,不在意的允吸乾淨,夏碧連忙端着漱洗的茶杯給她接住,她吐出血水,接過茶水漱口,神情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皇后聽說淑妃為了辦好端午節鬧出了很大的陣仗,還有兩位公公差點淹死了,而皇后也知道淑妃想幹什麼了,暗暗不甘,若是辦好了,淑妃可不是會藉機向皇上邀功,她可是最會拿捏的人,特別是在邀寵這件事情上,除了她沒睡比的過。
眼看着就要開始了,皇后可以預見的太后,皇上會很高興,她寧願毀了宴會也不會讓淑妃得功勞的。
皇后吩咐了月梅幾句,便得意的修剪花枝心中得意。
端午節在漸漸溫暖的天氣中,還是不緊不慢的來了。
太后已經詢問了幾次,皇后只說全權交給淑妃辦理了。太后倒也沒說什麼,只要不出亂子,她也沒什麼好責備的。
而在端午節的前兩天,夏婉之也知道淑妃準備的龍舟比賽,還是被叫去的光榮公公落水她才知道的。
她聽聞後倒是沒想到淑妃和她想的一樣,意外了一下便沒多想。
早上她很早就梳洗好,去給德妃梳妝時,德妃還說要把長公主抱去看看,熱鬧熱鬧。她笑了笑說了幾句得體的話便沒再多說。
德妃梳妝好之後,王昭媛掐着時間過來,見禮後便跟着德妃一起去給太后請安,皇后已經在太后哪兒呢。
太后除非重大節日和初一十五,其他時間都不喜歡被打擾的。
夏婉之一進去就聞着一股檀香的氣味,太后吃齋念佛,有寧神的檀香並不奇怪。
太后慈眉善目的說了幾句,便輪着皇后像模像樣的教導幾句便讓人回去歇着,巳時正到玉湖看龍舟比賽。
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自從有兩位公公落水,淑妃一心想瞞着給驚喜,最後還是不脛而走了,而太后對淑妃的這個安排倒是很滿意,笑着誇讚淑妃心思靈巧。
淑妃謙虛的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便心安理得的接受眾人丟過去羨慕嫉妒的目光,她面帶微笑,神情得意,怎麼看怎麼不讓人喜歡。
各自回去後,夏婉之把還剩收尾的香囊繡好,竹青把準備好的香料包好鑽進去,她又繡了幾針,掛上纓絡便差不多了,等着下次齊燁過來再親自送給她。
不多久,夏碧提醒時辰差不多了,夏婉之便準備好出門,身後跟了不少人,原本不是夏荷夏花當差的,兩人厚着臉皮跟過去,夏婉之倒是沒說什麼,就讓她們跟着去看熱鬧了。
到了德妃的宮殿德妃已經準備好了,正哄着長公主吃了一點粽子,長公主不願意,搖着頭左右躲閃,德妃沒辦法便等她餓了再唯一點,把長公主交給乳娘,她進去補妝換了一身更加華麗的宮裝才出來。
而王昭媛也換了一襲宮裝,昭媛的宮裝比起婕妤的宮裝顏色更加艷麗,布料和樣式都跟出色。
可以說是上一級的人挑剩了東西,而她挑剩了衣裙就給美人們挑,一級一級下來,到最後就只能挑無可挑了。
慶幸的是她不是那個挑無可挑的人。
王昭媛一進來就打量了她們的穿着佩戴,這才給德妃行禮,夏婉之也只能給她行禮,誰讓她現在是二品昭媛呢。
德妃看了一眼她精緻的裝扮並未說什麼便帶着人率先離開了,她們尾隨其後。
王昭媛含笑看了夏婉之一眼,故作驚訝笑着道「沒想到這身衣裙到了夏婕妤身上了,原本是我看上的,可惜我太瘦了穿不上,如今瞧着夏婕妤穿着到真是合適了!」
「多謝王昭媛割愛,我是心寬體胖,正好配這身衣裙,總比有些人穿不上說酸話好一些。」
王昭媛噎了一下「不過是一件看不上的裙子,喜歡就拿去穿好了,不過...」王昭媛壓低聲音道「夏婕妤穿着可真醜!」
丑?
夏婉之笑了笑,不再看她,神情淡淡的說「美醜如何無關衣裙,而在一個人的眼光,想來王昭媛沒欣賞這件衣裙的眼光所以它不屬於你。」
說着她突然轉身,道「倒是王昭媛可真是自我感覺良好,難道沒人告訴王昭媛,一白遮三丑,一黑穿艷麗顏色的衣裙會更黑嗎?王昭媛還是少曬一些眼光的好,聽說皇上可是喜歡膚白的。」
「你...」
「夏婕妤!」王昭媛正要破口大罵,德妃慢條斯理的喚了一聲。
王昭媛咬了咬唇,看着夏婉之朝德妃走去,白皙的面容,唇紅齒白怎麼看怎麼令人討厭,讓人恨不得抓破那張討人嫌的臉。
德妃看了氣憤的王昭媛一眼,對夏婉之道「別更別教養的人一般見識,失了身份。」
「是!」夏婉之應了一聲,不再理會身後張牙舞爪的王昭媛。
德妃她不敢得罪,王昭媛只得把這口惡氣咽下去,扭頭問身後的人「我看起來很黑嗎?」
「娘娘何必當真,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什麼話說不出來?」竹梅輕聲安慰。
王昭媛咬了咬唇不再多言,儘管竹梅那麼說,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與她們白嫩的雙手比起來,確實暗淡很多,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她確實不夠白。
夏婉之她們到得比較早,玉湖岸邊已經搭建了看台,井然有序的佈置着,夏婉之在自己的位上坐下,德妃和王昭媛並列坐着,其他妃嬪還未到,看台上的人不多。
不多久,陸陸續續的到得差不多了,淑妃今日無疑是最搶眼的,盛裝出現,一襲石榴紅的宮裝,紅唇妖嬈,其他人看着,心裏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淑妃撫了撫頭髮,笑着和德妃寒暄,評頭論足的說德妃今日穿得太素雅了。德妃只是笑笑並未多說什麼,倒是很有興致的逗着長公主。
淑妃看着玉雪可愛的長公主,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嘴,德妃看她養着長長的指甲,擔心的看着,生怕她傷了自己的孩子,一把抱了過去,道「長公主嬌氣認生,恐怕會哭鬧的。」
「德妃可真是寶貝,不過是看看而已,對不對啊長公主?」說着話,她成功的捏了捏長公主的臉,德妃倒也沒再阻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就算淑妃心懷不軌也不好脫身。
淑妃坐下時,看着德妃寶貝長公主的模樣心中一酸,她的孩子若是保住了,也差不多和長公主一般大了吧,只可惜,與她無緣。
因此皇后駕到時,皇后發現有一道銳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等她察覺時,對方已經收回目光,倒是讓她有些疑惑,順着那道目光望去,就見淑妃,以及鄭俢媛,林充容她們正垂眉斂目,察覺不出異樣。
皇后只當自己多心了,緩緩坐下。
帝後,太后一道,她們便起身行禮,再次坐下,宮人便開始上茶,鼓樂也開始吹奏起來。
淑妃鼓了鼓掌,準備好的船隻已經開始下水了。淑妃笑着道「單單是看比賽很無趣的,不如來點彩頭如何?」
「淑妃就別賣關子了,說吧!」齊燁笑着開口。
太后點點頭,皇后沒說話自然是贊同的,其他人根本不用考慮。
「那好,臣妾就直說了。」淑妃道「這次一共準備了十艘船,為了好區分,便是從一到十,覺得是哪艘贏的就壓哪艘,為了公平起見,只要寫下來就行了,並且寫上彩頭。」
「有點意思!太后以為如何?」淑妃一說完,齊燁便來了興趣,扭頭問太后。
太后笑笑「確實有趣,既然皇上喜歡,大家就來碰碰運氣吧!,皇后覺得如何?」
「難得皇上和太后都喜歡,臣妾自然也不會推辭的,再說了,可是淑妃的一番心意,為了就是一個好心情。」
皇后說完,淑妃就讓人派紙筆,很快每人面前都多了筆墨紙硯。
夏婉之看了看排着的十隊人,她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只寫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數。她放下紙筆時,其他人也都寫好了,木香從齊燁開始一張一張收集起來壓在他們都可以看見的桌子上,只等比賽結束後揭曉答案。
東西一收好,宮人們端着茶水點心上來,夏婉之甚至聽見她們走動時,腳下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雖然鋪着毯子,她還是聽見了一些,忍不住低頭看了看,確定沒什麼不妥的這才做好,以免引起注意。
比賽還未開始,舞姬正在跳舞,太后看見長公主也在,便讓乳娘把人跑過去,長公主和太后很親近,一過去就抓着太后的念珠把玩着,太后笑着捏了捏長公主的臉,誇讚德妃養得好,連齊燁也忍不住說她賢良慈愛,把長公主照顧得無微不至。
聽他誇讚德妃時,底下不少女人心生嫉妒,暗暗絞着手絹。
歌舞告一段落,龍舟比賽也就開始了,夏婉之吃着夏碧剝的枇杷,看着十艘龍舟已經下水了,其他人也被吸引了目光看着。
人群中,夏婉之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光榮在她押的那艘龍舟上,頓時覺得勝利無望,光榮公公可只是一個會耍嘴皮子的人,她要是想着得彩頭,還可是押錯寶了。
龍舟一下水,比賽也就開始了,敲鑼打鼓的把人弄得有些緊張,目光緊緊的盯着龍舟,只恨不能站起來,吆喝助威了。
比賽開始,水波蕩漾,夏婉之隱約感覺到椅子動了動,她疑惑的看去,瞧見德妃娘娘也察覺了。
不等她們反應過來,兩位宮女端着點心正走到她們身後,便連人帶着點心都掉進了水裏,身後的夏碧只喚了一聲娘娘,還沒來得及讓她避開,也跟着掉進了水裏。
而夏婉之也發現她已經不受控制的滑下去,連人帶椅子桌子,還未反應過來就栽了下去。
端午的水還是很冷的,她一掉落,瞬間被冰冷的水淹沒,耳邊嗡嗡作響,不知道是誰她還沒站穩就被人踩了下去,再次被淹沒。
其他人卻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一排的人掉進水裏,一時間水裏亂作一團,好在皇后被光順公公抓住了,不然她都被連帶着拉下去了。
水裏沸騰一片,齊燁着急的讓人下水救人,雙眼尋找,沒看見夏婉之的臉,他着急的站在一旁等着一個一個被撈上來。
落水的人不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下水的侍衛也顧不得其他,抓着誰就把水救上去。
夏婉之不知道被多少人踩了多少次,她剛冒頭就被人拽了下去,來不及呼救就被水嗆住,隱約似乎聽見有人跳下水,而她也總算踩着一處石塊站起來,倒脖子的水不至於把她淹沒,卻覺得有些冷,她看着齊燁在水中掙扎,撈起一個人看她的臉,似乎不是他要找的人,便失望的推開繼續找。
而太后看見齊燁落水,驚得差點暈過去,其他侍衛一個一個跳下去。
夏婉之聽見齊燁叫婉兒,她愣了一下,看着他重複着撈人,推人,最後忍不住出聲「皇上!」
幾步之外,齊燁扭頭看來,見她露出的腦袋,並未在人群中,一步一步艱難的踩着淤泥,不顧髒污和冷水朝她走去,狼狽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夏婉之看着他蒼白着臉莞爾一笑。
當然,她並未錯過,逆着光,皇后咬牙切齒盯着她一副凌遲處死的模樣。
夏婉只想,她是不是已經被皇后視為眼中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