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同樣困擾他。
就是人在醉酒環境下,能否做出暴力事情,包括干出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卻一點不記得。
「呵呵。」郎英軒微微一笑,「元朗,由於酒精刺激,人做出某種超常規之舉,這是有可能的。不過像你指出來的那種事,我覺得做不到。」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需要亢奮,需要強力刺激才能行事。你想想,酒喝多了,各方面都發軟,可能具備行事的條件嗎?」
「再者,即便喝醉了,這麼強烈的過程,大腦會一點記憶沒有?除非腦子壞掉了。」
厲元朗恍然大悟,徹底明白了。
「郎教授,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郎英軒擺了擺手,「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僅此而已。」
二人品茶時,郎英軒問起水婷月的事情。
郎英軒是醫學教授,對於政治不感興趣,自然不知發生的一系列大事。
厲元朗嘆了一口氣,「郎教授,我、我們離婚了。」
「噢?」郎英軒一驚,忍不住問:「因為什麼?」
「一言難盡。」
聽到這四個字,郎英軒便明白,厲元朗不想談下去。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到了中午。
汪慧茹過來提醒,說飯菜已經備好,詢問郎英軒是不是可以開席了。
顯然,老兩口準備了午飯,招待厲元朗。
厲元朗也沒推辭,剛好肚子餓了,需要補充食物。
就在他陪着郎英軒步入飯廳之時,房門響起鈴聲。
汪慧茹急忙去開門。門口出現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身淺灰色職業套裝,彰顯出威嚴氣質。
女人模樣一般,可是冰着臉,一副耀武揚威的架勢,憑藉厲元朗的直觀感覺,她一定是政府官員。
果不其然,跟在女人身後,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女子。穿着打扮,尤其手裏拎着女士坤包,一看就是秘書。
「梁麗來啦,怎麼沒有提前打個招呼。」汪慧茹熱情說道。
聽到她的名字,厲元朗的記憶細胞快速運行,終於想起來,她是郎英軒的兒媳婦梁麗,允陽市藺下區的副區長。
梁麗眉毛一挑,淡淡說:「這是我家,想回來就回來,用不着打招呼。」
這句話把汪慧茹噎得好不尷尬,臉色瞬間通紅。
郎英軒見狀,生氣說:「梁麗,你汪阿姨是你的長輩,說話要有分寸有禮貌,不要這麼生硬。」
梁麗絲毫不在乎,直接問郎英軒,「爸,朗宋到了嗎?」
郎英軒很是氣憤,卻因為厲元朗在場不易發作,鼻子裏「哼」了一聲,置氣的回了倆字:沒有。
「真是的。」梁麗把手往空中一伸,女秘書眼疾手快,立刻從包里掏出手機,恭敬放在梁麗手上。
梁麗撥出號碼,蹙着眉頭說:「你怎麼回事,說好的一起回爸爸家吃中飯,我都到了,怎麼還不見你的人影。什麼,稍微晚點回來?我可不等你,我下午還有個會,吃完飯還要回區委的。」
都不等朗宋解釋,梁麗霸道的掛了手機,遞給女秘書。
她一連串的行為做完,這才注意到厲元朗的存在。
「爸,這人是誰?」
郎英軒介紹了厲元朗。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梁麗嘀咕道:「是我爸的學生還是大學的老師?」
儘管厲元朗早就對梁麗沒有好印象,礙於郎英軒的面子,只好簡單自報身份。
「梁副區長,我叫厲元朗,幾年前得到郎教授的幫助,今日登門,特地看望他的。」
出於禮貌,厲元朗主動伸出右手。
梁麗不但沒有伸手,反而將雙手背在身後,想了想,終於全想起來了。
「是你,你是水慶章原來的女婿,聽說你被貶到外省去了,官職一擼到底。」
隨着她的話音剛落,女秘書同樣一副趾高氣揚的做派,對厲元朗說:「這位同志,梁副書記是藺下區的區委副書記,早不是副區長了,你的叫法有誤,需要糾正。」
她告誡厲元朗的意思,是希望厲元朗改正過來,重新叫一次。
厲元朗對此不屑一顧,自然的把手插進褲兜里,並沒有稱呼梁麗為梁副書記。
要說梁麗還真不簡單,四年前,還只是個非常委的副區長,如今混到區委副書記,着實更上一層樓。
允陽是副省級省會,從書記到市長全都高配為副省級,書記還是省常委。
依次下來,其他官員也會相應提半格。
就說梁麗的區委副書記,本來是副處,提半級就是正處,區委書記和區長,都是副廳。
怪不得耀武揚威,敢情人家這是產房傳喜訊,升了。
厲元朗消息不靈通,不知道梁麗是區委副書記,梁麗同樣也不知道厲元朗的新身份。
主要是厲元朗不在允陽工作,梁麗掌握的還只是厲元朗被貶的那一段。
飯廳的圓桌上,坐着郎英軒老兩口,還有厲元朗和梁麗。
至於梁麗的女秘書,根本沒有上桌的機會,在廚房和保姆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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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餚挺豐盛,就是少油少鹽偏清淡,這可能和郎英軒夫婦的口味有關。
厲元朗還要開車,就沒有喝酒,只喝礦泉水。
郎英軒注意養生,沒有強讓厲元朗,不喝酒正好合心意,對身體好。
席間,梁麗問道:「厲元朗,你真是可惜了。你之前還是縣長,現在被貶到南方成為普通科員,感想怎樣?」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梁麗故意提起這段刻骨銘心的傷心之事,打擊厲元朗,無非想以此提高自己的身份。
郎英軒驚奇問:「元朗,這是真的?你都做到縣長了?」
厲元朗苦笑道:「郎教授,那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
「想不到,你這麼年輕,一定有大本事。」
梁麗一撇嘴:「什麼本事,還不沾了他前岳父的光。爸,厲元朗前岳父是省里的水副書記,堂堂三把手。」
「梁麗,你不要這麼說。我當年就感覺元朗不錯,有思想有良心有正義感。這跟他岳父是誰沒關係,主要是他有這個能力。」
郎英軒說着,扭頭看向厲元朗,關心問:「元朗,你後來怎麼丟了縣長的職務,發配到南方去了?」
梁麗搶話說:「還不是和女人有關。」
「梁麗,不許你這麼說元朗,他是咱家的客人。」郎英軒實在掛不住臉,有些慍怒。
汪慧茹趁機給他夾了一口青菜,不住拍着他的手背,勸說道:「英軒,醫生不讓你動怒,深呼一口,消一消氣。」
梁麗筷子在飯碗裏使勁攪動着,嘀咕道:「本來就是這樣,還不許說了。」
眼見郎英軒又要發火,厲元朗趕緊抬手制止,「郎教授,請息怒,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們吃飯。」
有了郎英軒發火的前奏,梁麗總算沒再提及這些,悶頭吃起東西。
這頓飯吃的沉悶,厲元朗只吃了一小碗飯,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剛喝一口,手機驟然響起。
他沒有注意來電顯示,隨手接聽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免提鍵,導致裏面說話聲音一時間變得很大、很清晰。
「喂,厲副市長,你好,我是徐萬東。」
厲元朗一聽聲音太大,趕緊摁回免提鍵,歉意的沖郎英軒點了點頭,去到陽台接聽電話了。
他剛一離開,梁麗的雙眼頃刻間瞪得老大。
什麼!
厲副市長!
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不是被貶成小科員了嗎?
還有,徐萬東?
名字好熟悉,別不是省里王書記的秘書吧?
厲副市長,徐萬東,這兩個名字在梁麗腦子裏轉來轉去,終於把她轉得傻了眼。頓時渾身癱軟,慢慢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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