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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阿骨打說完,留心趙懷義的反應。
但出乎他的意料,趙懷義並沒有一絲憤怒的情緒,反而一臉平靜,眼眸像幽深的碧潭,看不清裏面的想法。
良久後,就在完顏阿骨打以為他不會做聲時,趙懷義卻開口了:「你的打算。」
他還不至於那麼天真地認為完顏氏費力這麼大的力氣救下他,只是為了告知當年他大哥死的真相。
完顏阿骨打勾起唇,笑得十足溫煦:「如今大宋皇帝下了追殺令,世子以後便是不被追捕怕也是一輩子要隱姓埋名了,如此,豈不是埋沒英才,世子不妨將目光放遠一點,看一看外面,北面是一方遼土啊~」
趙懷義心中冷笑,難怪完顏氏會費勁心力地救他,原來是想讓他投靠於他。如此,他豈非要坐實通敵叛國的罪名?
完顏阿骨打見他不答,心中自有盤算,也不逼迫他,反而更加溫和地笑道:「阿骨打只是有此提議,世子不妨多想想,當然,最終的決定權在世子手中,不過你放心,便是不成,阿骨打也絕不會將世子的行蹤透露出去。」
說完,仿佛嘆息一般搖搖頭:「只是可憐了世子手下八百六十二人,因為君王的猜忌而下了詔獄,如今,怕是……哎~」
趙懷義頓住,心中猛地蜷緊。
完顏阿骨打注意到他一瞬間變得發白的臉色,眼中閃過瞭然的笑意,站起身,拍了拍趙懷義的肩膀:「世子不必過於憂心,還是先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慢慢考慮也不遲。」
趙懷義目送他的身影遠去,一直蜷在衣袖下的手狠狠捏緊,手背青筋畢露。
如此兩日,完顏阿骨打果真沒有再來,趙懷義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完顏阿骨打倒沒拘着他的行動,因此趙懷義也可以出門。
昨日趁着天黑,他去過一趟惠王府,果真如完顏氏所言,門口貼着封條。府內一片狼藉,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昔日賓客雲集的惠王府徹底成了無人問津之地。
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無限的悲涼。
父王真的通敵叛國了?
趙懷義望着眼前零落的秋葉,眾多的證據擺在他面前,但他心中某一角落還是不願相信。
直到身後傳來沉沉的腳步聲,趙懷義才從深思中回過神。
「世子瞧着氣色好了不少。」
完顏阿骨打一臉關切地詢問。
「多謝貝勒這幾日的照顧,懷義已經好多了。」
趙懷義客氣地拱手。
眼前的這座宅子正坐落在離皇城不遠的浚儀街,這裏面居住的大多是非富即貴之流,完顏阿骨打這些年看來賺了不少,居然能在汴京置辦這樣的宅子。
趙懷義不動神色,跟着完顏阿骨一道,在院中的涼亭里坐下。
兩人品茶賞景,不緊不慢地閒聊着,內容全是無關緊要的天氣飲食之類,兩日前的那番對話兩人都有默契地沒再提起。
「齊大夫呢,這些日子好像沒看到他?」趙懷義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完顏阿骨打眉心一抬,嘴中「哦」了一聲,緩緩道:「他還有其他事忙,不住在府內。」
趙懷義心中雖然疑惑這兩人的關係,但當下也沒有繼續深思,繼續轉過話題,暢談起來。
「不知世子往後如何打算?」
說了一陣無關痛癢的客氣之語,完顏阿骨打仿若失了耐心,也不和趙懷義繞圈子了,徑直問道。
「懷義打擾貝勒多時,添了諸多麻煩,今日便是想告辭。」
完顏阿骨打輕咳一聲,仿佛並不意外趙懷義的決定:「世子想好了?」
趙懷義站起身,笑得真誠:「願日後還能有和貝勒相見的一天。」
「一定會有的。」完顏阿骨打勾起唇。
待趙懷義走後,涼亭中走來一人。
「貝勒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救下他,為何放他走了?」
這人正是完顏阿骨打的心腹之一,也是羅浥塵之前在榷場見過的和齊修一起的人。
完顏阿骨打吹開了茶盞上的浮茗:「趙懷義其人甚為忠誠,若想讓他歸為我用,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抿了一口茶水,對身邊的人道:「不急,是人便有軟肋,只要時辰到了,不怕他不來找我。」
想到手中還握着一張王牌,完顏阿骨打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不少。
頓了頓,又問:「小妹最近如何,沒有亂跑吧?」
兀朮趕忙躬身答道:「格格自從上次宮宴之後,仿佛對宮中的景致有了興致,這幾天天天都去宮中。」
完顏阿骨打握着杯盞的手一滯,「她去宮中遇到什麼人了?」
「似乎只是和宮裏的福慧公主玩耍,有幾次也被叫去太后宮中。」
完顏阿骨打慢慢蹙起眉:「這幾日就讓她待在驛站,不許出去了。」
「這……」兀朮有些遲疑,「格格會不會……」
完顏阿骨打語氣不容置喙:「就這樣,多派些人盯着她。」
貝勒爺既然發話了,兀朮不敢不從,他立即應「是」。
「那人有沒有傳信過來?」默了片刻,完顏阿骨打問道。
「並無。」
沒有信件?
他人已經到了汴京多日,那邊竟然毫無動靜。
完顏阿骨打心中一凝,剛剛松下的眉頭再度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