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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
倒計時一個禮拜的時候,江心眉打來電話,說丁溪川病急需動手術,江心眉電話里幾乎哭了,喊兒子回家,「你爸都病了好久了,你以為我為什麼一直喊你回來,你這個狠心的。讓他勾得魂都沒了,家業也不要了,爹媽都不要了……動手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從手術台下來……」關鍵時刻,她要兒子一定回去。說不定丁溪川真危險了當場改遺囑呢。她是堅信遺囑已經立下了的。之前丁競元的糟糕表現,讓她非常不樂觀。
蘇墨力勸丁競元回去,無論如何丁溪川是他的親生父親,「真有個萬一怎麼辦。我可不想你以後後悔。」
「我走了你怎麼辦?」酒店這眼看着馬上就要營業了,正是最後緊急時刻。丁競元這無比自戀的口氣讓蘇墨撇嘴翻身瞪了他一眼。丁競元笑着從後面湊上來把人抱住,「知道你能幹,我是怕你太能幹了再把自己給累出毛病了。你看我多心疼你,知道你累,小妹妹我都兩天沒敢碰了,簡直都要禁慾了。」
蘇墨被丁競元特不要臉的叫法逗笑了。丁競元抱着蘇墨蹭了兩下下面便硬了,親着蘇墨耳垂手伸進蘇墨的睡褲里,握住那個柔軟可愛的器官擼動,半響輕聲耳語:「真沒想到我媳婦這麼能幹。」
蘇墨慢慢轉回身來,撫摸丁競元的脖子親他,從鼻管里發出舒服的輕吟。
丁競元翻身把人壓住,下身挺動,嘴裏對着蘇墨的臉頰用力舔了幾口,「叫得真好聽,光聽着就要射了。連酒窩都是甜的,真是撿到寶了。」
「呸。」蘇墨睜開眼對着他臉上輕輕地笑着呸了一下。
「手伸進來。」
「嗯。」蘇墨一邊自己腿更張開了一點方便丁競元動作,一邊把手伸進了丁競元內褲里,摸了幾把又伸出來摸丁競元的人魚線,再伸進去握住丁競元,已經硬到流水了。知道丁競元體貼他,忍得辛苦,而且明天又要走了,一去估計要好幾天,「來吧,進來吧。」
「那我悠點着,就干一回。」蘇墨主動邀請,丁競元哪裏還能忍住,扒了蘇墨內褲,做了幾下擴張提槍便頂進去。
說是就干一回是沒錯,但是丁競元持久捨不得射,做完也已經過了十二點多了。
丁競元那句話其實是說對了,酒店的日常事務都是蘇墨在做決定不錯,但是丁競元在身邊和不在身邊,對於蘇墨來說確實是不一樣的。丁競元在,蘇墨做什麼決定都踏實。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按照自己喜歡的來。自己做老闆就是要讓自己高興啊。知道嗎?」
「嗯。」蘇墨趴在丁競元懷裏點頭。
「有拿不定主意的給我打電話。」
「嗯。」
「我儘快趕回來。」真的動心臟手術,前後怎麼着也得好幾天。
「嗯。」
「別往別墅那邊去了,好好休息。」
「……」
「電話也少打。別老記掛着豬尾巴,多想想我。」
「……」蘇墨在丁競元腰上掐了一把,狗的醋也吃,還一吃吃不停,「老和小多過不去你有意思嗎?」
丁競元疼得哎呦一聲,把蘇墨使勁抱在自己懷裏,狠狠膩歪。
丁競元第二天早上載着犯困的媳婦上班,九點鐘陪着媳婦開會,中午陪着媳婦去員工食堂吃飯。員工食堂和員工宿舍在一個小區里,租的一個之前倒閉了的老年活動中心重新裝修的。從酒店過去步行過一個大十字路口,只幾分鐘的路程。飯點人多,很多人到現在還不認識老闆,也沒人給讓個位置。
蘇墨進到後廚,把負責的人倒嚇了一跳。蘇墨笑說來看看情況,你忙你的別管我。蘇墨端着飯菜出來的時候,看到丁競元交握着雙手站在兩個年輕姑娘桌子前面在等位置。人家姑娘臉都紅了,匆匆吃完收拾盤子讓位置。
「不管我事。」丁競元怕媳婦吃醋,說完就看着面前的飯,盤子,筷子,一臉嫌棄。
「盤子剛從消毒櫃取出來的。」蘇墨知道他又犯臭毛病了,從西褲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精緻的木筷盒子遞給他,「衛生過關,我看過了。將就一下吧,等你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老婆。」丁競元取出筷子,低聲耳語,收到蘇墨瞪眼丸一枚。
下午丁競元和蘇墨分兩組和客房部餐飲部的幾個領導一塊按三星酒店的清單標準檢驗佈置好的客房和餐廳。這一忙就忙了一下午。丁競元開車把媳婦送回家,這才拿了簡單的行李準備回上海。蘇墨想送送丁競元,坐上副駕駛,又給送到了小區門口才下車。丁競元還不走,降下車窗,又叮囑蘇墨明早上去公司別瞎着急,打車過去。又說要不然還是把車留着給蘇墨開他打車去上海。蘇墨揮手讓他快點走吧,「再耽擱要開夜車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攆我?明早上沒司機你就能知道我的好了。」
蘇墨拿他沒辦法,咬住嘴唇瞪他。丁競元嘆口氣,十分捨不得地開走了。
不用到明天早上,才進家門,蘇墨就知道丁競元的好了。丁競元一走,蘇墨就覺得渾身沒了勁,根本提不起精神做飯,忙一天就覺得此時累得要命,想隨便吃一口就算了。洗完澡,明明身體很累,卻怎麼也無法踏實睡覺。在床上翻來翻去翻到九點,終於等到丁競元電話,他人現在已經在醫院了,丁溪川的心臟手術定在明早上八點。
「怕你在路上分心,沒敢給你電話。情況嚴重嗎?」
「有點。不過手術請的都是有名的心外科權威專家,把握還是有的。說是從去年暈倒的那次開始心臟就有毛病了。」
「……別擔心,會好的。」
「我沒擔心。公司里事多,你別累着自己。」
「嗯。別操心我了。」
「這邊手術結束只要穩定了我立刻就趕回去。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你晚上要在醫院守夜嗎?」
「看情況今天肯定要的。他的四大心腹全在這守着呢,我要是敢再刺激丁溪川,估計能一起跳起來揍我。」
「……那你注意休息,別太擔心了。」
「說了沒擔心。」
蘇墨知道一點沒擔心是不可能的。丁競元表面冷漠,內心深處對丁溪川的父愛還是有所期待的。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一個十分渴望家庭的男人。
蘇墨一晚上睡得都不是太好,早餐是趕去員工食堂吃的。開始營業以後一百多個員工是分班吃飯的,食堂不算大,到時候也肯定夠用。不過此刻是飯點人員又集中用餐就顯得擁擠了。吃完飯,坐了後勤部長的電動車回酒店。早上三個會一直開到了中午十二點半:後台管理系統的操作培訓已經進入最後實踐模擬階段,餐廳的中西餐單價格全部定了下來,酒店試營業期間的進一步廣告宣傳。蘇墨要求每個部門經理都要把自己負責的地方做好,「做好加薪,做不好立刻走人。」蘇墨這麼說話的時候,口氣里神態上不自覺地就帶了幾分丁競元的影子。
昨晚上蘇墨被丁競元折騰地沒睡好,小唐秘書送餐進來的時候,看到總經理已經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
十月一日試營業。說是試營業其實和正式開業完全沒有區別,只是對外界宣傳時的一種說法,內含對酒店管理進一步細緻和完善的自謙,是一種對市場試探的自留餘地的商業態度。
當天的嘉賓邀請函在確認無誤以後,寧晉請示了蘇墨,一一給發了出去,其中包括工商,城市管理,物價,稅務部門的領導,包括蘇墨的父母和幾位長輩。蘇墨自己拿主意給江心眉和丁溪川也發了邀請函。這件事自然是要跟丁競元先斬後奏了。蘇墨組織了一下語言,午休的時候給江心眉打了電話,說了酒店試營業的日期,「可能沒辦法過來,只是表示我們的尊敬。」
「哼,你倒是聰明。」丁溪川要真的能出席營業典禮,媒體的關注度立馬就能提高一個等級,墨源的營業額憑着長江集團的龐大的關係戶肯定也能上一個台階。
兩個人也沒什麼好說的,「邀請函已經發過去了,這是競元的意思。希望伯父身體能趕緊好起來。」蘇墨的好聽話剛說完,江心眉便哼了一句「有心了」掛了電話。江心眉沒教訓蘇墨,蘇墨就覺得對於彼此的關係來說這已經是一種很大的進步了。
江心眉對兒子的愛想必也是十分渴望的。果然是母子,性格也遺傳。
一百八十二
丁競元剛走頭一天,蘇墨就接到了母親劉芸的電話,說是想提前幾天過來看看,「你這忙得都不回家了,媽想你了。」其實劉芸早就想過來看看了,兒子這些年在新城都是怎麼過的,住在哪裏,吃的好不好鄰居和睦不和睦,這些做媽的統統想了解了解。問過蘇正,但是耳朵聽的總沒眼睛看過的放心。這回蘇墨開酒店請他們做長輩的過去,劉芸就更想提前來新城看看了。
「墨墨,是不是不方便啊?我們到時候住旅社不礙事的。」知道兒子家裏是一居室地方不大。
「沒有不方便媽,真的,他那兒地方大,住得過來,只不過平時我們兩個都在我這裏,他將就我,我是住習慣了不想挪窩。就是最近事太多了,你來了恐怕我也沒辦法陪着你。」
「不用你,有你爸陪着我呢。」
「爸也來?!」
「咦?你請帖上不是寫的蘇泉豐嗎?」
蘇墨笑了,連連點頭說是。父親蘇泉豐只要能在營業那天過來看一眼蘇墨就會很滿足了。現在這種情況,簡直是意外驚喜。這是不是代表父親原諒他了。
跟老媽打完了電話,蘇墨又跟弟弟蘇正通氣,問家裏是個什麼情況。老頭是怎麼同意過來的。
「想開了唄。咱爸還背着咱媽把邀請函拿給朱老師看呢。我看啊他還想邀請院裏一幫子一塊去住總統套房呢。爸心裏是高興的。」
蘇墨發笑,父親才不是那麼愛顯擺的人。他這個兒子這麼多年來總算能讓老父親舒心一次了,「咱爸就是想告訴別人,他兒子雖然是同性戀,但是也是一個特別有出息特別讓他驕傲的同性戀。」
蘇正也笑了,「哥,我一直都覺得你特別棒。」
「臭小子。你日子定下來了沒啊?周惠她媽沒催嗎?」本來訂婚的時候想定在五一結婚的,後來兩家人商量着又給改到了年底。
「她媽現在對咱們家態度好得不得了。房產證寫着周惠的名字,又跑不掉的嘍。不是我說,她媽真是……整天給周惠洗腦男人靠不住……」
蘇墨笑着陪着弟弟吐槽了幾句他的丈母娘。
「我的事,咱們院裏……」
「早過去了。本來我也以為會傳得沸沸揚揚的,沒想到根本沒有。媽說是大家都太知道爸好面子了,誰敢在爸面前說啊,不怕他要絕交,還怕他會羞憤而死呢。」
「呸呸呸!怎麼說話呢,想挨揍啊?」
「哈哈,是媽說的,媽的原話。反正有知道內幕的也都裝不知道,該怎麼着還怎麼着唄。」
後來劉芸曾教訓蘇泉豐:「人啊,總是自己預設立場,自己給自己設着一道又一道坎。很多事情其實是人自己輸給了自己。你說我講得是不是真理?怎麼沒反應,哎!那邊那個姓蘇的老頭我說你呢?日子都是自己的,誰還能指着別人的笑話過一輩子?你自己怎麼着也就算了,反正一輩子也快過完了,還連累我兒子辛苦。」
蘇泉豐面對言語犀利的老太婆無言以對。他總是說不過她的。他這一輩子幾十年也沒說贏過她幾回。
「哥,我申請休了一天假,明早上就開車送爸媽過去。」
「你路上注意點,別圖快。」
「哥你就放心吧。」
蘇家四口是第二天午飯前在新城團聚的。上午中、西餐廳的服務員模擬訓練,蘇墨沒有看完,把現場交給了餐廳經理,急匆匆地趕回家去了。沒有司機確實是多有不便,蘇墨覺得再買一輛車應該要趕緊地提上日程了。
半路上跟蘇正電話,說是已經到菜市場那個路口了,蘇正問他家裏有菜嗎?要不要順便買點菜,「朱伯伯也來了。」蘇正正說着,蘇墨聽那邊副駕上母親劉芸的聲音:「你爸非拉來的。」
「媽要我跟你說朱伯伯是爸非拉着來的,哎呦!」蘇正叫了一聲,是被後面朱老師笑着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把他耳機都拍掉了。劉芸哈哈笑起來,「再說你爸要翻臉了。」蘇泉豐面無表情看着車窗外懶得理前邊的娘兩。
蘇墨握着手機也笑了,一瞬間心情變得特別輕鬆,掛了電話,就想跟丁競元聯繫。想想還是沒打,一早上公事私事已經通過七八遍電話了。丁溪川那邊手術應該差不多了,說不定正忙呢,待會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