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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和那名男修的打鬥已經快接近了尾聲,氣氛越來越緊張,林森瞧着那男修的身手與小綠不相伯仲,這場戰鬥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輕鬆。
玄羽派來的男修是風靈根的,他手中有個會放風的風鈴,他在尋得小綠一處破綻後用風鈴口對着小綠搖了搖,一股風從鈴中竄出,對着她的眼睛吹去。
小綠沒有躲過那股風,她的眼睛似乎受了傷,被風吹後再也沒有睜開。男修趁機掐出幾道法訣,繞過小綠身旁,打向掛在店前的招牌。
小綠不顧男修的攻擊,飛身一躍,用神識視物。她在空中旋過身,手中彈出幾縷五彩的絲線,想要擋住那幾道法訣。
可在小綠擋住法訣前法訣就化為一陣大風,吹得招牌噼噼啪啪的響。
被風揚起的灰塵漫天飛舞,但在這緊急關頭,周圍沒有哪一個修士閉上眼,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着場上的打鬥。
「啪嗒」一聲,可憐的招牌再也招架不住,被大風吹了下來。
林森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千鈞一髮之時,小綠袖中的絲線纏住就要落地的招牌。小綠手腕輕輕一旋,歡歡酒館的招牌又重新掛回了原處。與此同時,時辰也到了。
圍觀的修士漸漸散去,酒客們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玄羽像所有反派一樣留下一句「我還會再來的」便領着那兩名修士離去。
歡歡酒館前的台階已經被損壞了不少,門兩旁的窗格子已經被風吹飛了,前方的街道上更是沒一塊好地兒,但這已經是小綠和那男修留手了的結果。
出竅期的修士打鬥,怎麼可能破壞不大,所以挑牌時,儘量都是讓修為低的修士上場。林森是店裏修為最低的,她估摸着以後挑牌可能都要讓她出馬了,看來在這裏工作,雖然有些心驚膽戰,但同時也是能得到很好的修煉的。
小綠微微低着頭,像只鵪鶉一樣走到晏九娘前,她的眼睛還沒能睜開,周圍有些發紅,看上去有點可憐。
晏九娘並不同情她,她雙手叉腰,開口教訓道:「該!真是該!這段時間你在修煉上偷懶了吧。
以前的你可不會那麼輕輕鬆鬆就中招的,等招到新夥計,你用假期給我去多提升些鬥法技巧。」
嗯?這歡歡酒館那麼好?還專門放假給員工修煉?
林森心中納悶,但現在她可不敢問這個,她神色不安,不知要不要替小綠開口求情。
晏九娘訓完小綠,轉過頭對她道:「你也看見了,想在這裏混,光會幹活是不夠的,平時沒事做時多到城裏混混,惹點是非,積累點鬥法經驗。隨意城的修士不會鬥法是會讓人恥笑的。」
林森:「……」真是個特別的地方啊,掌柜的叫夥計出去惹是非。
後來林森知道,在隨意城裏打工的修士都有個修煉假,是讓員工去提升鬥法水平的,只有這樣在應牌時勝算才會大一些。
隨意城,是一個人人好鬥的奇怪城市。
晏九娘喜歡當甩手掌柜出去瘋玩,當因為最近店裏夥計不夠,她只能親自上陣。她面試了好幾個應徵者,但不是嫌這個長得不好看,就是嫌那個嘴巴笨,最後誰也沒看上。
林森使用《大力金剛骨》時變出的大金手需要大部分的心神來操控,很難一心二用。林森在酒館工作時經常試着讓自己一心二用,一邊操控大金手篩靈草,一邊打掃衛生。剛開始很是吃力,林森經常打翻靈草,但隨着嘗試次數的增加,她一心兩用的時間可以越來越久,甚至可以一心三用,這讓她在應牌時輕鬆不少。
在第一次應牌時林森費盡全力才能招架得住,她也被晏九娘狠訓了一頓,與隨意城這些好戰的勇士相比,她的經驗還是太少了,空有一身力氣卻沒地方使。
在可以一心兩用後,林森每次應牌時都會用大金手緊緊地捂住招牌,從比賽開始到結束,任憑對方如何攻擊,大金手也紋絲不動,從來不挪地兒。
玄羽來挑牌的次數就逐漸減少了,後面即使來也是帶着出竅期的修士來找小綠。沒辦法,也不知晏九娘從哪兒找來個無賴,即使在比賽時傷得再重,那隻奇怪的大手也毫不鬆懈,還是死死地捂着招牌。他們連招牌的影兒都看不見,那來挑牌還有什麼意義。
玄羽曾找了幾個修士一起過來評理,認為林森這樣是犯規的,按照隨意城的規矩,招牌是不允許用防禦法寶護住的,但那些修士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林森的大金手不是防禦法寶,所以應牌的重擔又重新落到了小綠身上,正當小綠叫苦不迭時,歡歡酒館終於招到了一個讓晏九娘滿意的新夥計。
那時候的林森已經在歡歡酒館有一段時間了,一天小綠興沖沖地跑到正在後院裏打掃衛生的林森面前:「小森小森你快出來,有兩個帥哥來找你。」
林森放下抹布就走了出去,不出她所料,來找她的正是蕭淇和箴景。
蕭淇對林森露出一個標準的奸商微笑:「林仙子,好久不見,看來你過得不錯,自從上次一別後我們非常擔心你,這次我們也是聽到其他修士說歡歡酒館有個力氣特別大的女修才找到這兒的。」
林森看到蕭淇容光煥發,也笑道:「看來你也過得不錯嘛,今天來找我還有其他事不?」
「實不相瞞林仙子,我前些時候挑牌成功,鳴風樓又重新開張了,三天之後鳴風樓會參加隨意城舉辦的拍賣會。鳴風樓第一次亮相,當然要有些壓軸的寶物才好,也不知你的靈草還在不在?」
林森摸了摸耳朵,拿出了裝有五萬年靈草的盒子遞給蕭淇。
蕭淇看到林森如此爽快,拍了個小馬屁:「上次我看到就想說了,林仙子真是聰慧,尋常修士的儲物空間都是比較大件的裝飾品,誰也不會想到你的儲物空間是枚小小的耳釘,別人想搶也不知從哪兒下手。如果不出我所料,這應該是鬼手妖師的作品吧。」
林森可沒上當,「你少來,我看你除了穿得比較騷包外,也沒有其他裝飾物,你的儲物空間一定也藏得更好。」
蕭淇自戀地把這句話當做了誇獎:「我的儲物空間的確藏得很好。」他拍了拍褲子,「誰也沒想到我會把它藏在哪兒?」
林森誇張地捂嘴:「真的假的?蕭媽你好猥瑣,竟然把儲物空間藏在褲子裏。」
蕭淇微微抬起下巴,有些挑釁地說:「是不是真的你來看看就知道了,不過我給你看你敢看嗎?」
林森聽了抬起腿,作勢就要踢蕭淇一腳,但打鬧中的兩人感覺有道奇怪的視線一直在他們身上掃個不停,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視線,看他們就像在研究什麼東西一般。
最後林森忍無可忍地對箴景道:「你真是夠了,你到底在看什麼?」
箴景無辜地說:「我在看你們啊。」
蕭淇覺得今天的箴景特別古怪,「我們有什麼好看的。」
箴景:「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你們很好玩。」
林森和蕭淇:「……」
這時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是晏九娘掀開門帘走到了林森身邊,「小森森,我聽小綠說有兩個帥哥來找你,便出來替你把把關。」
林森嘴角抽搐,你明明就是想看帥哥的吧,扯我幹什麼……
晏九娘的眼睛滴溜溜地在蕭淇和箴景身上轉個不停,「怪不得你會拒絕休。」
林森看到晏九娘要把話題往奇怪的方向扯去,急忙阻止她繼續往下說:「休的事情不是因為他們。」
「哦?那你以前怎麼不告訴姐姐原因呢?」
店裏人手不夠,晏九娘不能出去玩,憋瘋了的她不是折騰店員就是折騰店規,類似於「女性店員腰身不能超過一尺八,不然就要打屁屁」「每天看到掌柜姐姐都要說『今天的九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美』」,林森和小綠已經從驚嚇變成了麻木。更可怕的是,有時候晏九娘還會傳授她們一些奇怪的知識。
對於晏九娘傳授的知識林森想忘也忘不掉,小綠則是如饑似渴地學習。
晏九娘對小綠招招手,「店規再加上一條,店員有情感問題都要找掌柜談心。」
晏九娘吩咐完後便飛了個秋波給林森,林森見她不依不饒,只能隨便找了個藉口:「休身材削瘦,我不太喜歡這一型。」
晏九娘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林森的肩膀,「傻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地瘦長草,人瘦張鳥。」
林森滿頭黑線,果然,她還是說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小綠已經掏出小本本把這句話記了上去。
晏九娘挖完八卦又傳授完知識,美目一轉,又轉到了蕭淇和箴景身上,「這兩位嘛……看上去並不是很瘦呀……」
蕭淇和箴景動了動嘴皮子,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他們最後什麼也沒解釋,因為他們隱隱覺得解釋的行為有些愚蠢。
晏九娘紅唇輕吐:「你們看完了小森森還有事嗎?要不要留下來喝兩杯?」
蕭淇急忙說道:「林仙子,拍賣會三天後開拍,你要不要一起來?」
晏九娘替林森答了:「有你這樣的帥哥陪着,她當然要去了。」她又對林森道:「我准你假了,好好去玩吧。」
聽到晏九娘主動准假,林森自然是高興的,她也想看看隨意城的拍賣會是什麼樣子的。
箴景突然對晏九娘道:「前輩,晚輩看到酒館外貼着招人的告示,不知前輩覺得晚輩如何?」
晏九娘爽快地說:「第一項測試你已經通過了,從明天開始試用三天,通過你就留下吧。」
林森和小綠都知道,晏九娘說的第一項測試通過是指箴景的相貌達到了她規定的標準。
約定好時間後,蕭淇和箴景離開了歡歡酒館,蕭淇有些奇怪地問箴景:「平時和你在一起倒不見你盯着我看,只有我和林仙子在一起時你才會看過來,你現在又突然想留在歡歡酒館工作,你這傢伙是不是喜歡上了林仙子?」
箴景面色古怪地搖搖頭,嘀咕道:「如果我真喜歡上她就好了。」
「你說什麼?」
箴景否認了,「沒什麼,我們走吧。」
都是修士,蕭淇怎麼會沒聽清楚箴景說什麼,但見他不提,便也把此事揭過。
三天很快就過去,隨意城的拍賣會開始了,箴景也通過了試用期。
平時有些膽子大的修士故意叫小綠過去陪喝酒小綠也不惱,她酒量極好,能面不改色地把一大罈子酒灌下肚中。當然,這些酒都是客人結賬。那些故意刁難或者想從她身上揩油的修士從來沒佔到便宜,還會被小綠的巧嘴坑掉不少酒錢。
林森不太會喝酒,有的烈酒光聞味道她都能微醺,她又不像晏九娘或者小綠那樣的長袖善舞,所以她一直覺得招呼客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沉默寡言的箴景竟能留在酒館。
箴景話說得不多,但從試用期的第二天開始,歡歡酒館裏就多了很多女客——她們都是來看箴景的。平時酒館裏男客多都是來看小綠的,偶爾幸運還能偷偷瞟幾眼晏九娘,但現在酒館裏男女客人的比例已經基本平衡,客流量多了不少。
林森注意到,箴景雖不愛說話,但是有些女客和他搭訕時他又會察言觀色的說出一些討喜的話,哄得那些女客心花怒放。箴景每次哄完那些女客,都會停下,那雙好看的眼會一直盯着人家看,直到那些女客羞紅了臉,點更多的酒以掩飾尬尷。
這樣個讓生意更紅火的招財童子,晏九娘又怎會不留下?
隨意城的拍賣會主辦方為城主府,城裏的商家若想參加拍賣會,則需繳納一定的靈玉,拍賣所得的金額城主府也會又抽成。也只有城主府這塊招牌,拍賣會才能順利進行,不會有人來鬧事。
蕭淇帶着林森進來時整個樓里已經坐了很多人,蕭淇屬於商家,位置還算不錯,在樓上的欄杆後,一張雅致的屏風把這裏隔成一個個獨立的小空間。
林森來到屏風後時發現紅木圓桌旁已經坐了一個中年修士。「這是老保,這次多虧了他擔保人鳴風樓才能加入拍賣會。」
林森
老保看上去為人爽快實在,在林森向他行拱手禮時連連搖手:「這些虛的就不用來了,兩位還是快坐下吧,拍賣會就快要開始了。」
林森和蕭淇剛剛坐下,台上就噴起了一陣陣玫瑰紅的煙霧,林森聽見拍賣會的主持修士說道:「現在有請我們美麗的捧器人上場。」
結緊接着一排排的紅男綠女扭腰擺胯地走上了台,他們穿的衣服都堅持着少透露這三個原則。在上面在玫瑰紅的煙霧中各自擺着幾個自以為誘惑的動作。一時間台上群魔亂舞。展台下已經有幾個修士開始起鬨了。
林森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怎麼會有一種荒淫無恥的氛圍,雖然她內心還是挺興奮的,但這是拍賣會不是三流小歌廳的表演啊。
就在林森猶豫,她身為這小空間的唯一女子,要不要裝裝模樣的抱怨幾句太喪失了太放縱之類的話,台上的俊男美女們終於舞完了,主持人終於宣佈開始商品展示。
等煙霧散去,周圍的光線開始正常了些,蕭淇有些尷尬地清了兩下喉嚨:「剛才上面的那些捧器人也是商品,商家都要找到捧器人替自己展示商品才有資格參加拍賣會。」
林森古怪地看着他:「那……他們是自願的嗎?」
蕭淇連忙解釋:「他們全是自願的。」
老保也說道:「他們的確是自願的,這些修士只是拍賣與他們的雙修次數,他們認為雙修是兩者或者多者你情我願共同進步的修煉方法,來這裏拍賣還能賺靈玉,簡直是一舉兩得,有商家找上他們當捧器人,他們又能賺一筆。」
兩者或多者……
林森突然覺得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林森好奇地問:「哪個是你的捧器人?」
老保搶着答:「還能是哪個,當然是角落裏最丑那個。」
林森順着老保的手指方向看去,那個捧器人的確不太好看,看上去年齡有些大,也有點小肚子了,剛才的玫瑰紅煙霧似有美化效果還看不出什麼,現在正常燈光下的他的確是捧器人中最不出彩的。
老保有些抱怨地對蕭淇說:「鳴風樓第一次亮相,這是何等的重要,我早叫你自己上去充當捧器人,沒想到你死活不肯,這麼丑的捧器人,鳴風樓也會被人低看的。」
老保有些遺憾地捏捏他松垮的胳膊:「如果我再年輕個幾千歲,我肯定也會上去的。」
蕭淇似乎很不滿老保提起這一茬,「別說了,我才不上去呢。」
老保又繼續說:「你不想雙修可以喊我們把你拍下來啊,只是上去過過場又不會掉修為。」
林森也興奮道:「是啊,下回你上台當捧器人,我可以當你的托,只要你給的靈玉夠,我絕對會買你下來的!」
蕭淇磨了磨牙:「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靈玉不夠,你肯定會讓人把我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