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可抵歲月長 第 18 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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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暖陽燃起了除夕的熱鬧氣氛，各大高校與公司開始放假，進入春節，街上已有紅燈籠高高掛起，紅紅火火的小玩意兒陸續擺了出來，大型廣告牌上，都打出了迎新的標語。

    處處洋溢過節的氣氛，為添喜氣，靈溪買了幾個巨大的「福」字，字面金光閃閃，周身纏繞着該年的生肖，底下掛着一個中國結。

    又俗氣，又看着叫人歡喜。

    許晗昕最近總抱着電腦，一看就是看半天，靈溪問她在幹什麼，她也不說。

    她走到晗昕身旁，晗昕快速蓋過電腦，靈溪瞟了一眼，沒作聲，把「福」字給她，「我在客廳掛了一個，你把這個掛陽台上。」

    房間裏一下午被靈溪裝點的紅紅火火過大年的感覺，沈琳早上來過電話，讓靈溪和晗昕一起去她們家過年，靈溪拒絕了，她知道團聚的意義，舒院長也打過電話，靈溪跟她也祝願新年快樂！

    飯桌上，許晗昕有些微微醉意，她們喝了很多酒水和飲料，靈溪的心裏牽掛着梁奕晨，但找不到聯繫他的勇氣，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這麼多年下來，每年的守歲都是她跟許晗昕一起度過的，她們是這個世界上互相擁抱取暖的人，「晗昕，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靈溪的臉泛紅，她跟許晗昕靠在一起，臉上都洋溢着苦澀的笑容，外面萬家燈火，屋裏的她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渺小的存在……

    許晗昕有些醉了，嘴裏反覆念叨着一句話，讓靈溪記憶猶新，她說：「梁奕晨，我到底哪裏不好啊……你怎麼就不看看我？」

    「梁奕晨……」

    她是如此愛他，一字一句盤旋在靈溪耳畔，靈溪扶起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起身往房間走去。

    她把許晗昕安頓好，看着她美麗清秀的臉龐，心很疼，命運讓她們同時愛上一個男人，是考驗還是折磨？

    窗外突然燃起了煙花，一朵一朵地，很美，很絢爛！

    手機里傳來微信提示的聲音，靈溪打開，裏面的內容簡單明了【下來走走吧！】

    許久，她披了件外套，往樓下走去，銀色的保時捷在夜空下異常閃耀，許知夏坐在車邊，手裏拿着香煙，眼裏黯然無光，靈溪輕輕走過去，「你怎麼有空來了？」

    許知夏笑笑，「知道你也很孤獨，想來看看你。」

    兩人相視一笑！

    靈溪留意到他身後的禮炮盒，問：「剛才是你放的煙花？」

    他笑着點頭，天空中的煙花不停閃爍着，映襯出靈溪笑魘如花的臉，他側臉望着她，有些心動。

    兩人並肩站在夜空下，在萬家燈火通明中，形成一副很美的畫卷。

    呲――

    許知夏把一根點燃的仙女棒放到靈溪面前，靈溪微微驚訝，「你還帶這個了？」靈溪臉上揚起更加好看的笑容。

    他遞給她，仙女棒還「呲呲呲」地燃着，他只是笑：「你看，多好看，今天過年，我們一起守歲！」

    寒冷的天，靈溪的心卻很熱，他為她準備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煙火秀表演。

    ……

    新年的時間仿佛過的特別快，轉瞬即逝，很快假期迎來了盡頭，靈溪回到梁氏的第一場工作就是慶功宴的晚會宣傳自己的設計作品，她拿到了年終設計大賽的冠軍，顧凡跟沈琳都很為她高興。

    今晚，她盛裝出席，她身上穿的就是拿獎的設計作品，淺綠色銀紋百碟穿花式的上衣，只有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面是一襲鵝黃色繡白玉蘭的長裙，風格獨特，美麗清純。

    來到酒店的時候，裏面的裝點空間顯得非常舒適，沈琳來的時候給她帶了新年禮物，是一個特別精緻的銀色發箍，上面全是鑽石，光彩奪目，沈琳笑着看靈溪，為她戴上發箍，露出滿意的笑，「很適合你，我特意為跟你的衣服搭配而命人定製的，很美！」

    「謝謝。」靈溪遞給沈琳一個淡淡的笑容，心裏卻很溫暖，這麼多年，沈琳對她，就像親生女兒般，給她呵護和關愛，亦師亦母。顧凡走近故意露出驚嘆的笑容，「哇塞，靈溪，你今天美呆了！」

    靈溪昧着良心否認：「哪有？」

    沈琳和顧凡相視一笑，再次映人眼帘的是尹惠帶着梁奕晨和沐涵出現在門口的身影，靈溪放眼望過去，與梁奕晨四目相對，他今天穿了一身耀眼的酒紅色西服，帥氣十足！

    沐涵挽着尹惠的手，還是如聯名案招商會上那般，親昵而熟悉，靈溪留意到沐涵臉上得意的笑容，她今天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紫色的禮服在燈光下金光閃閃。

    梁奕晨一直凝視着她，目光熱烈，靈溪漫不經心挪開，很怕他觸碰到自己心裏柔軟的那一部分。

    晚會開始的時候，靈溪在人群中看到了許知夏的身影，他朝她淡淡的笑着，點頭示意，舉止得體大方，還是那副成熟的氣息。

    大廳里擠滿了人，看着梁奕晨亮出自己的設計作品，靈溪感覺他的眼裏有光，她的設計理念他說的那麼隨意，就像在說他很在乎她一樣。

    「下面，我要宣佈一件事情。」尹惠突然拿着話筒走上台，打斷了梁奕晨的講話。

    「很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們梁氏的慶功慶功宴，下面我將宣佈，犬子奕晨即將與沐氏集團千金沐涵迎來訂婚典禮，就訂在下個月，到時候也希望眾位來觀禮。」台上的尹惠淡然道出，台下眾人吃驚一片，人群中迎來了議論高潮，靈溪震驚的表情還夾雜着淡淡憂傷，他要訂婚了？

    沈琳坐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鼓勵她，「去找奕晨談一談，不要讓你們之間一直這麼彆扭。」

    靈溪溫柔的搖搖頭，「算了，我們之間只能……這樣了吧，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顧凡在靈溪右邊，神色也不是很好，他愛沐涵，沈琳也清楚，着，一群孩子的情感糾葛，比她們上一輩還精彩……

    夜晚的風微涼，梁奕晨為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滿眼深情地凝視着她，「你不想問問我？」

    他之所以沒有阻止尹惠在眾人面前道出，也是想試探靈溪的反應，以此來證明靈溪心裏是愛他的，靈溪故意笑笑反問他：「你希望我問什麼？」

    靈溪反應平靜，梁奕晨不能接受。

    「你真狠！」

    他眼裏燃起濃烈的憂傷，「為什麼你就能如此讓我的心焦灼不安？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靈溪倔強地看着他，她在跟他嘔氣：「沒想什麼，梁大少爺希望我怎麼想？阻止你的訂婚嗎？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只是朋友而已。」

    「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是不是這麼折磨我你會很高興？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擁抱的不是同一種幸福？」梁奕晨的聲音仿佛有穿透力，透過千山萬水，遙遠而憂傷。

    「隨你怎麼想。」

    他攔住她，一把抓住她胳膊，「你把話說清楚，不然別想走。」

    「你要我說什麼？」他的話激起了靈溪的怒火，再也不想顧慮他是自己喜歡的人。

    梁奕晨的臉鐵青，憤怒的說：「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嗎？那我們之前的一切算什麼？」

    他抓住她的雙肩，靈溪接下來的話擊悴了他心裏所有的希望，「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我想你不需要我再強調一遍吧？」

    梁奕晨冷冷的看着她，說：「很好，風靈溪，我真的佩服你，你怎麼就可以讓我如此痛不欲生呢？全世界除了你，恐怕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絕的人了吧？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無話可說，真的很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你成功讓我看到自己的愛情是多麼不堪了，從現在起，我會如你所願，永遠死心的！」他說完，飛快向酒店裏面走去，背影顯得孤單落寞。

    靈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無力地蹲下，眼淚肆無忌憚地落下，落在地上，疼進心裏。

    夜晚的風很大，吹的靈溪的眼淚酸澀的疼，眼淚也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許知夏走過來，輕輕將她擁進懷裏，欠扁地說：「上次借你抱了，這次就還給你好了。」

    他用調皮的口氣在安慰她。

    靈溪是第二次在他懷裏為梁奕晨落淚，他無奈，即使心裏多少個不願意，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