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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沒有身體的?」照影奇怪,抬手就要在孤鳴那如若幻影的面上輪廓上摸去。睍蓴璩曉
「如果你不想殘廢,就給我規矩點!」
孤鳴話語冷冷清清,沒有平日那如利刃一般的冰冷,倒是含着那麼一點異常的虛弱。
照影下意識的往後退開,躲到冷灩身邊抱住她的一邊臂膀,像是找到靠山一般仰着小臉挑釁道:「得意什麼?我怕你啊?一把破劍!」
冷灩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將照影往身後推去,「好了小影子,你不是很想要靈植嗎?這碧海山靈植不少,你隱身出去看看。於」
一提到靈植,照影頓時兩眼放光,什麼也顧不得了,興沖沖的化作一道綠光消失在儲物靈植裏面。
終於送走了那小傢伙,冷灩輕嘆了口氣,看向面前依舊冰冷如刀的男人。
在他面前盤腿坐下,拔開手中的雪白瓷瓶,倒出兩粒紫色的丹藥來遞過去,「吃了吧,這個是小影子新出爐的九品療傷丹藥,雖然不知道對你有沒有效果,但有益無害。鑄」
孤鳴那血紅的雙眸又窄了一分,冷灩不屑的輕哼,「想要有一眼秒殺的氣勢,還是等你傷好了再說吧!逞強個什麼勁!」
手又向前遞去一分,冷灩像哄小孩兒似的溫言道:「乖啦,先吃藥,不然我遇上危險怎麼辦?到時候我小命丟了無所謂,你不是也跟着遭殃了麼?」
孤鳴沉默了半響,才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既然知道自己弱小,就該好好修煉才是,成日裏跟那些弱者混在一起,能成什麼氣候?」
「呃?」冷灩有些微怔,這句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像是家長在教訓自家孩子似的......
手中藥丸像是被風吹動,冷灩下意識的想要捏緊,卻發現那兩粒藥丸被一股吸力牽引,怎麼都握不住,直直的吸入那淡淡的白煙,進入孤鳴的口中。
冷灩石化,而孤鳴吃了藥丸還不忘打擊道:「我修為未恢復,對付火麒麟又耗去不少精力,你這丹藥對我來說無半分用處。」
冷灩氣結,捏拳咬牙低吼道:「那你可以選擇不吃啊!」
吃完才嫌棄,敢情她這兩顆九品丹藥連糖丸還不如?
一顆九品丹藥可以在晉遠拍賣行賣上數萬靈石!她想她真是瘋了!
孤鳴輕哼,「你一直說話,吵得我無法靜心修煉。」
冷灩扶住險些供氧不足的腦袋,哭笑不得,一邊站起身來,一邊道:「好吧,我的錯,我悔過,我不打擾你了。」
她着急進來這裏,就是一心好奇着火麒麟到底被孤鳴滅絕了沒有,而另一點,卻真的是記掛着孤鳴的傷。
「冷灩,你不是想要天火麼?」
身後傳來孤鳴不緊不慢的聲音,依舊冷冷清清,但大概是第一次叫冷灩的名字,倒是讓冷灩猛然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又聽到後面半句,更是驚喜得一下子就閃身回到原來的位置盤腿坐下,雙眼水光瀲灩,「你願意給小影子天火了?」
孤鳴血紅的眸子冰冷的射向她,冷灩緊抿着,睜大水眸朝他瞪去,「是你自己說的,幹什麼一雙眼裏都是殺氣!不能友好一點麼?」
孤鳴緩緩的閉上雙眸,淡淡道:「習慣了。」
「......」冷灩滿頭黑線。
「伸手。」孤鳴吩咐。
冷灩唇角一抽,但還是聽話的伸出手去。
算了,她這個契約者做得也的確是夠憋屈的,誰叫自己技不如人,而且對方又太過高深莫測了呢?
最重要的是,她能從對方的身上得到安全感,還能在他的提點下提升修為,更能從他那裏發掘出無數驚喜,這男人,簡直就是一個萬能箱啊!
「哼!」
對面的男人含怒的冷哼了一聲,手指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一絲金紅色的火光從她伸出的左手食指沒入。
冷灩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握住那根手指,可那根手指並無一絲異樣,那灼人的熱度也消失了去。
冷灩心下一喜,試着揮出一道烈火咒,那食指指尖果然冒出熊熊的火焰,金紅色,正是天火。
「有了天火,除了煉藥,還可防身。」孤鳴淡然解釋。
冷灩欣喜,指了指他手中的火麒麟元嬰,「他好像很生氣呢,呵呵。」
孤鳴淡淡的瞅了一眼在手中不斷扭曲變性的珠子,道:「如果你被抽去筋脈,會不會生氣?」
冷灩笑得很純真,眨眼道:「我想我在生氣之前,恐怕會被痛死,我最忍受不住的就是痛了!」
孤鳴又緩緩睜開那雙血紅的眸子,微眯着的眸子依舊清冷,卻少了許多的冷意。
冷灩看着他的雙眼微怔,卻聽他一聲冷笑,「如果連痛也克服不了,還不如直接去死。」
冷灩面色一紅一白,狠狠的咬了咬牙,站起身來跺腳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別忘了你還沒有恢復!哼!」
轉身快步離去,冷灩怕再呆下去她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她自認為自己的脾氣算得上平和,只要不招惹她,她也不會隨意發火。
但是這孤鳴一句句的打擊,卻是激得她熱血沸騰,真是恨不得快些修煉到他之上,再狠狠的打擊回來!
冷灩離去,孤鳴捏緊手中的火麒麟元嬰,聲音冷冽嗜殺,「說,那個人來景雲大陸做什麼?!」
那一粒金紅色的元嬰之中,顯露出一道墨綠色的身影,面色蒼白卻極為俊美,正是火麒麟。
火麒麟唇色慘白,兇狠的瞪着孤鳴,陰冷笑道:「神劍孤鳴,你的命還真是大呢,不但沒有神形俱滅,反而還躲到景雲大陸里來了,哈哈!」
孤鳴眼眸一眯,儘是危險,「火麒麟,你知道我的手段,儘管跟我玩花樣,除非你想白白受罪!」
火麒麟氣得目眥欲裂,殺氣爆發的想要直接逼近孤鳴咬死他,偏生又被他禁錮了起來,目前能暫時出來說話也是他的恩惠。
心力交瘁之後,只有咬牙怒罵道:「別得意了孤鳴!主子能將你丟出極立仙天,總有一日也會把極天君上丟下來跟你做伴!哈哈,直接弄死也說不定!誰知道呢?哈哈——」
孤鳴本就帶着一身冰寒的殺氣,聞言更是如三尺寒冰,使得整個儲物靈植如同冰窖。
火麒麟本就是火屬性,孤鳴正好為冰性,這一水一火,除了不相容之外,還是相生相剋之物,火,是註定勝不了冰。
這便是為什麼火麒麟為渡劫初期,卻打不過修為還未恢復的孤鳴,雖然孤鳴的修為的確比他高上那麼一階,渡劫一階。
火麒麟面色幾近透明,那俊美的容顏上卻笑得越發的猙獰,「主子總有一天會殺了樂極天!極立仙天是主子的!哈哈!」
孤鳴緊扣的手指慘白,那雙血紅的眸子裏儘是嗜血的漩渦,「君上的能力,你也敢置疑?不管是東臨王還是西固王!誰都別妄想!」
他的話音冰冷如刀,含着一種隱隱的驕傲,火麒麟的身影在痛苦的扭曲之下漸漸消失在金紅色的元嬰之內,再次被封印。
踉蹌着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向不遠處草地上的孤鳴劍,盯着孤鳴劍之上的那一條妖艷的紅,血紅的目光如海浪不斷翻滾。
他是君上一手打造的神劍,取北冥天玄冰,東臨天神鐵,南嶽天精髓,西固天靈氣,極立仙天四方天珍稀所煉。
跟隨了君上數萬年,從靈根初結到如今的渡劫一階,每一步都是君上親手指導。
只怪自己修為太淺,要不然也不會在百年之前遇上四方天的天主叛變之時被打傷,還被丟在景雲大陸,連回去的力量都沒有。
那一次天主叛變,正是東臨王刑陽,和西固王笑西風。
而火麒麟的主子,便是刑陽。
他不知道後來是如何,但是他卻知道君上的實力,極立仙天唯一一位大乘期九階巔峰的修士,從開天闢地以來便一直處於上位的極天君上。
極樂天,那是整個修真界不敗的神話!
*
當冷灩開門正準備出去熟悉環境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那抱着雙臂倚靠在他門扉邊上閉眼假寐的少年。
那少年一襲錦衣華服,微揚着下巴,一張俊俏的面龐蒼白消瘦,帶着綿長的疲憊,呼吸均勻,似乎當真是進入了夢鄉。
冷灩將頭靠在門板上,微偏着頭看他,眼神有些虛無縹緲,眼前似乎出現那一個衣着寒酸的街頭小混混。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傲慢,也一樣的厚顏無恥,可是她卻始終不能將小四和眼前的雲軒重疊在一起。
他是蜀雲國四皇子,卻扮作地痞,還與她稱兄道弟,當真是好笑。
想着,她不由輕笑出聲,而對面那人也閉了閉眼,揉着眼懶懶的睜開眼來。
一看着冷灩便抱怨道:「你終於出來了,再不出來老子就準備闖進去了,管你是在沐浴還是在換衣!」
冷灩無語,瞪了他一眼,「累了就休息去,找我幹什麼?」
雲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伸出手就去拽她,「老子身為師叔的,自然要帶你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熟悉一下地形,以免迷路。」
「你才是蠢貨!別拉拉扯扯的!」冷灩氣得磨牙,甩開他的手。
說什麼熟悉地形容易迷路,作為入門新弟子,首先就是必須學會自力更生。
沒有關係,或者是沒被上面的看中就只有自食其力,想要找師父困難,特別是修為高強的師父就更難了。
沒有師父就沒有靠山,碧海山弟子一般都沒有師父,弟子之間可以相互請教學習,去藏書閣翻閱書籍自行修煉。
冷灩的目標便是藏書閣,三層為一體的藏書閣,著有築基到元嬰之間的修煉寶典。
一路上弟子來來回回,大多都是底層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一個個見到雲軒跟着冷灩屁股後面跑,都驚奇無比。
一路弟子們見着雲軒便一口一個「師叔」,然後再用怪異又曖昧的目光看向冷灩,連着對她的目光也變成了敬仰與崇拜。
冷灩滿頭黑線,頓住腳步回身伸手抵住那人的胸膛,咬牙笑道:「師叔,就送到這裏吧,前面就是藏書閣,我已經看到了。」
雲軒抬眼看了一下前方的白玉樓閣,邪氣的挑眉,「誰說送你了?老子也要去看書!」
冷灩笑得更加咬牙切齒,「拜託,這底層的藏書閣,有的只是元嬰期以下的修煉寶典,你都是元嬰九階了。」
雲軒抱臂垂眸斜睨了一眼她置於他胸口的雪白柔荑,邪笑道:「我喜歡,你管得着嗎?」
冷灩無語的輕嗤了一聲,正準備撤手而去,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少女一驚一乍,又激動無比的聲音。
「呀!小四師叔!真的是小四師叔啊!」
小四師叔?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冷灩還未看清那說話的是何方高人,雲軒先一步緊緊拽住她還未收回去的那隻手,猛力往懷中一帶,十分親昵的將腦袋擱在她的肩上。
「小四,滾開!」冷灩狠狠的就在他腳上一跺。
雲軒倒吸了一口涼氣,討好性的安撫道:「好兄弟,配合一下,當是老子欠你的!」
冷灩唇角猛抽,看向那個風一般衝過來的一道火紅。
那少女大概十三四歲,俏麗甜美,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含着一種勾魂的魅惑。
一身裙衫紅艷似火,肩側綁着兩個大大的髮辮,纏繞着紅色的綢帶,在發尾處挽成大大的蝴蝶結,活像兩隻染血的蝴蝶停留在腰際,形成一種詭異的視覺感。
「小四師叔!你說好要幫我勸說裘木仙人收我為徒的!我都來這裏半個月了!你該不會是又佳人有約了吧?咦,這個姐姐好像跟上次的不一樣啊.......」
那小丫頭一蹦過來就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冷灩使勁的眨了眨眼,和那小丫頭大眼瞪小眼。
而那小丫頭像是了悟般眯着眼壞壞的笑,一隻手指着雲軒,「哦,我知道了,小四師叔,你在偷吃喔。」
雲軒邪氣的笑,「哪裏有偷了?老子吃得光明正大!」
「去你.媽的!」
猛力的推着橫在脖頸上前的手臂,那人依舊不放手,冷灩氣急破口大罵起來,「花小七!去把你上次看見的那個姐姐帶過來!就說她的男人在調戲良家少女!」
「噓,是良家婦女才對,你忘了你家的三位相公了?」雲軒在她耳邊輕聲好意提醒。
「本姑娘還是清白之身!」冷灩咬牙反駁。
雲軒悶笑着「哦」了一聲,語氣忽的變得有些怪異,「你不用解釋我也知道。」
「你——」冷灩再次語結,這個該死的冤家,當真是她的克星!
這時,花七那張稚嫩的俏顏湊到冷灩面前。
使勁眨巴着那雙跟花千城很是相似的桃花眼,奇怪的道:「姐姐你認識我?我看你也很面熟啊,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咦,你們兩個站一起就更熟悉了,是在哪裏見過呢?」
冷灩滿頭黑線,剛才自己一時口快,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要是讓花七認出她是那次惜春樓里破壞她三哥好事的人,那還不鬧得雞飛狗跳?
眼眸一轉,驚訝的瞪大雙眸朝她身後指了指,「啊,花小七,你看你身後是誰?」
花七疑惑的回過頭去看,她那身後來來往往的弟子倒是不少,只不過一個個都是見到她就靠邊閃,好像老鼠見到貓似的。
花七不屑的輕嗤了一聲,真是一群膽小鬼。
不就是平日裏看不慣誰就給他下那麼一點點的毒嗎?五花八門的,雖然邪惡了那麼一點,但是絕對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回過頭去,一邊問道:「姐姐,你讓我看.......人呢?」
*
另一邊,冷灩已經拽着雲軒用極限的速度逃離,由於對地形不熟悉,一路淨往僻靜一些的地方跑。
雲軒好笑,也不阻止,反而還好心的為她提醒着哪條路上人會少一些。
自然的,冷灩把他的話完全無視了去,這人比狐狸還狡猾,他的話聽與不聽都不對。
終於找到一個無人之地,也不管是什麼地方了,直接劈頭蓋臉的便問:「說,那花小七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雲軒只是眯着新月眼狡黠的笑着,很是自然的就去攬她的肩。
冷灩側身避開,喝斥道:「站好了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雲軒輕嗤了一聲,俊秀的五官染滿了笑意,抄着雙臂站在原地。
規規矩矩的站好,問出來的話卻是帶着幾分戲謔,「我以為你最關心的應該是另外一個問題,譬如上次那個姐姐.......」
冷灩唇角一抽,眉梢略微上揚,「急什麼?一個一個問着來,你只管老實回答便是。」
雲軒笑得越發狡黠,「那我選擇先回答後面的問題好不好?」
「.......」
冷灩瞪他一眼,「少跟我貧嘴!先說說花小七的事情,花小七說她來這裏已經半個月,看來她好像比我晚了那麼幾天?」
雲軒繼續厚臉皮的眨眼,指着自己偏向她的那一邊臉頰,「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哦?」冷灩抱臂冷笑,「我是在給你解釋的機會,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要,那我也無所謂了。」
冷灩說着轉身就要走,雲軒一愣,隨即狂喜,急忙大聲道:「我解釋,我坦白,絕無謊言,否則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那雷劫劈得死你嗎?」冷灩故意擺出一張冷臉,話一說完唇角不自覺的翹起,差一點就笑出了聲,急忙憋住。
雲軒咧嘴討好的笑了笑,握拳到嘴邊虛咳了一聲,這才緩緩開口敘說了起來,「關於那小丫頭,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