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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灩全身像是要四分五裂一般,好幾次她都差點暈倒了下去,兩個產婆在邊上不住的鼓舞着,抖着手給她擦着汗。愨鵡琻曉
要說兩個產婆的臉色也比冷灩好不到哪裏去,甚至帶着一種恐慌。
之前她們被玉初見請來住下的時候是見過冷灩的,那肚子圓滾滾的,看起來胎位也十分正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羊水破掉開始,到現在都三個時辰了,還是還沒能生下來。
外面兩個男人也是一個比一個恐怖,特別是那個黑衣服的,只要他在外面吼上一聲,這兩個產婆都要抖上好幾抖恁。
房門外,玉初見捏緊雙手,一張臉面色凝重,也帶着幾分蒼白的色彩。
看着一邊倒塌的石雕欄杆,他又想起之前秦烈聽到冷灩叫疼而忽然發狂,一拳就將那欄杆給打得粉碎。
他那樣的情緒對冷灩很不利,於是玉初見以讓他去尋找雪公子為名,把他給支了出去打。
玉初見深吸了口氣,現在,他也快要忍不下去了。
三個時辰都過了,灩兒,灩兒最害怕疼了,疼了那麼久,她怎麼堅持得下去……
忍無可忍之時便無須再忍,聽到冷灩那聲音一聲比一聲無力,玉初見狠狠的就想要踢開|房門。
「玉美人,你這是在幹什麼?」
一紫袍男子搖着一把雪白的摺扇緩步而來,青絲懶懶披散,肩上趴着一隻火紅色的小妖獸,那小東西正是冷灩在抱進房中的時候跑開的。
看到花千城,玉初見本就陰沉的面色又沉了一分,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道:「你怎麼來了?」
花千城挑眉:「怎麼的?玉美人這是不歡迎我麼?還是想要趕我走?」
話雖然這樣說,他卻自發的搖着扇子上前,一雙妖媚的桃花眼恢復了焦距,卻不再如之前一般的清明,仿佛蘊含着淡淡的緋色。
長睫低垂間,卻更是顯得風情萬千,魅惑人心。
玉初見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走近,這才一把拽了他的衣襟,沉聲怒斥道:「你還知道回來?你還沒痊癒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大半年,灩兒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
花千城懶懶的瞥了一眼花千城拽着他的衣襟,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她擔心我啊,我還真是三生有幸呢。」
他慵懶的說着話,那雪白的摺扇卻敲打在正惡狠狠呲着牙的火紅妖獸頭上,火紅妖獸只好閉上嘴,滿眼警惕。
玉初見本就為了冷灩擔憂得積了一肚子的火氣,見花千城這樣陰陽怪氣的樣子,更是覺得那火氣磳磳磳的往上冒,當即一拳揮了出去。
玉初見本是修養優雅的斯文人,別說是打人了,就是大聲說話也是不可能碰到的。
這一下打得很重,花千城當場就流了鼻血。
那好不容易跟上來的水漣寒見狀,唇角猛烈的抽搐了幾下,急忙上前化解道:「你誤會千城了,他……」
「閉上你的嘴!」花千城一邊抹着鼻下噴涌不止的鮮血,一邊冷颼颼的打斷水漣寒還沒說出來的話。
火紅妖獸一身毛髮都豎了起來,滿眼殺氣,但沒有花千城的吩咐,又不敢上去將那紅衣男子撕個稀巴爛。
玉初見本是敏感之人,聽水漣寒這樣一說,當即也發現了不對,皺眉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花千城仰着頭,用水漣寒遞過去的藍色帕子堵住鼻子,悶聲悶氣的道:「灩兒聲音都快沒了,這是喊了有多久了?」
「三個時辰了!」玉初見頓時面色又白了幾分,一句話不說的就轉身大步往着那房間走去,狠狠的一腳就踢開了房門。
聽到房中產婆帶着驚恐的聲音,還說什麼「難產」之類的話,花千城面色也變了幾變。
「難產?怎麼會這樣?」水漣寒驚呼了一聲,抬腿就要朝台階上邁去。
「你是個什麼身份!」花千城當即拽住他,把肩上的火紅妖獸毫不溫柔的扔到地上,沉聲道:「守好門,別讓這傢伙跟進來!」
火紅妖獸悶悶的應了一聲:「是,主人。」
看着花千城也跟進了屋裏,水漣寒雙眼一翻,瞪着面前對着他虎視眈眈的火紅妖獸,差點沒氣得吐血。
暗暗的咬牙罵了一句:「見色忘義的傢伙!忘了這大半年為了你東奔西跑的到底是誰了!」
「嗚嗷——」火紅妖獸直接發出低聲的嗚鳴,以示警告。
「你——」水漣寒狠狠的咬了咬牙,只好一屁股在台階上坐下,一雙眼還是不停的看向那虛掩的房門,清朗的眸中難掩擔憂。
「呵呵呵……」
一道飄渺的嬌笑從空中徐徐飄來,火紅妖獸迅速躬起身子,像是一副隨時準備禦敵的模樣。
身子瞬間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迅速放大數十倍,兩邊冒出火焰似的大翅膀,那睜大的綠眸佈滿驚恐。
看到火紅妖獸那個樣子,水漣寒莫名的身子打了個寒顫,猛的站起身來,朝着虛空厲喝一聲:「是誰在裝神弄鬼!」
*
上界,皓月蒼穹,星空浩瀚,一片滔天的金紅色火焰「嗖嗖」的划過,形成絢麗的霞光,染滿天際。
火光閃耀之間,似乎出現了一道朦朧不清的幻影。
白衣男子全身掛滿了手臂粗的神鐵鎖鏈,頭髮凌亂潮濕,緊緊的貼在男子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之上。
金紅色的火焰一道接過一道的晃動,那白色的幻影在火光之中越見模糊,一閃一耀間,似乎隨時可能會灰飛煙滅。
「他是你的心腹。」
一道冷寂的聲音在黑與紅交錯的虛空裏響起,淡漠無波。
「敢背叛我,就要付出代價。」醇厚如酒釀一般的聲音淡淡接道,卻蘊含着震懾人心的威嚴。
「再不趕過去,一屍兩名。」
「想要害死本君子嗣的,是你。」
「……臣知罪,救與不救,在君上。」
「傾世,你本是無心無情之人,更是不會多管閒事。」
「君上的閒事,是極立仙天的政事,君上也是無心無情之人,且四面楚歌,君上實不該感情用事。」
「雪傾世!你是在教訓本君?」
「忠言逆耳,臣只是據實而言。」
「哼!本君的忌諱你很清楚,有了污點,就是再好的美玉,本君會親手毀了。」
「孤鳴不是美玉,他是君上的心腹,是君上以精血匯煉的神魂。」
「要不是因為他是我精血所化,在他跟我立下這荒謬無稽的賭約之時,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君上英明,照孤鳴這賭約下去,君上註定會得不償失。」
「雪傾世,你的話似乎變多了!」
「臣失言。」
「你……她在幹什麼?!」
暗夜星辰掩蓋虛空黑紅,場景瞬息變幻,滿園春色,碧葉池塘,一地殘紅,一抹金色隱約其中。
「……君上該不會以為她是在救人?」
一聲冷哼,黑袍拂風而過,華麗的金色暗紋閃耀而逝,虛空陡然陷入一片漆黑,唯留下一抹冰雪之色隱隱而立。
半響,才傳來他低低一嘆:「如此看來……我還真是管了一樁閒事。」
*
陌家舊宅,滿地血紅,一片狼藉。
兩個產婆倒在血泊之中,肘間掛着金色披帛的橘紅色高挑女子坐在床榻邊上,身邊一左一右的摟着兩個絕色男子,一抹紅緞,一襲紫袍。
床榻之上,冷灩身上蓋着浸着血污的墨綠色薄被,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緊咬的慘白唇瓣上卻滿是血痕,艷麗無比。
「嘖,又暈過去了呢?這樣怎麼生得下來呢?」
雲錦霓皺眉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心疼。
金紅蔻丹的長長指甲刮在左邊玉初見的面頰之上,在他耳邊灼灼的吐了口氣,輕聲問道:「美人兒,我說得對不對?」
玉初見面色很是難看,背對着看不到身後的冷灩,周身又不得動彈,感受到灩兒醒了又暈,暈了又醒的,心疼得都快要碎掉了。
偏偏產婆又被雲錦霓給殺了,卻又不對他們動手,只是給他和花千城施上束縛咒,然後就這樣坐着看戲。
這個女人真是變態!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長得美又如何?跟木頭似的,真是無趣。」雲錦霓挑|逗了半天,玉初見仍舊不見絲毫反應,當即將他推開,還一把推出了門去。
而後又雙臂都纏上花千城的脖頸,曖昧的咬住他的耳垂,輕言細語的誘哄道:「美人兒,你說是冷灩好看,還是我比較好看?」
花千城面不改色,紅唇輕佻的笑:「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雲錦霓將尖尖的下巴擱在花千城的頸窩處,想了想,道:「隨你吧,若是說得我喜歡,就讓你從今以後留在我身邊。」
花千城挑眉:「留在你身邊有什麼好處?」
雲錦霓輕笑:「好處?好處多得很了,比如跟我雙修,比如和我*……」
花千城長長的「哦」了一聲,了悟道:「好處還真是不少呢。」
雲錦霓捏住他的下巴,眯着勾魂的狹長鳳眸,笑得萬分嫵媚:「那你就說說看,我和她誰更美?」
花千城那雙帶着淡淡緋色的桃花眼魅惑的眨了眨,長睫美如蝶翼,看得雲錦霓一陣心神蕩漾,越發靠近了幾分,整個嬌柔的身子都快窩進了他的懷中。
抱着他修長的脖頸一陣膩歪,濕軟的舌頭舔在他精緻的喉結之上,手指也滑入他松松的衣襟,一邊撫摸,一邊還發出曖昧的嬌吟,似乎很是享受。
「嗯……美人兒,你真是好香啊……我還真是有些嫉妒冷灩了……」
花千城始終微挑着紅唇,半眯着眸子,任她為所欲為,聞言嗤笑了一聲:「你嫉妒她做什麼?她就是一塊冰,怎麼捂都捂不熱,自命清高,又自以為是。」
「哦?」雲錦霓從他的鎖骨處抬起迷濛的眸子,眼中含着情動的欲色,頗為興趣的問道:「她那麼一無是處的,你為什麼還跟着她?」
花千城不屑輕嗤:「你搞錯了吧,我可是大半年都沒有看到她了,就是為了不想看到她,看着就厭煩。」
「呵呵……」雲錦霓似乎很開心,雙手捧着花千城的下巴,就湊上去在他紅唇上猛親了一口。
還不忘舔着唇朝着身後曖昧的笑:「冷灩,你聽到了吧,他很厭煩你呢,呵呵……你看你真是的,憂心這個男人都把自己弄得難產了,你值得麼?」
花千城身子微微一僵,感受到身後望過來的目光,嘲弄的嗤笑道:「自己犯賤,活該!」
「呵呵呵……寶貝兒,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的這張小嘴兒了呢!」雲錦霓抱着花千城的臉就吻上他的唇,深深的糾纏了下去,整個死寂的房中甚至都能聽到兩人唾沫相纏的聲音。
只是,雲錦霓雖然吻得很火熱,一雙眸子卻是看向身後的冷灩,眼底有着玩味和戲謔,還有這一種異樣的瘋狂之色。
冷灩平靜無波的睜着一雙眼,黑眸如同漆黑的夜幕,死氣沉沉,卻又像是暴風雨的前奏。
她是被身下再次襲來的疼痛得痛醒的,能感覺到有強大的力道想要破出體外,卻又仿佛被什麼給死死堵住了,那痙|攣般的疼痛不斷反覆的折磨着她。
數不清好多次了,每次暈倒的時候,她都以為她鐵定是要死過去了,只是那茫茫無盡的黑暗之中,卻總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抓住她,不肯讓她就此消失。
痛,除了痛,還是痛。
可是現在聽到雲錦霓和花千城的對話,她那所有的痛都似乎比不上心痛,痛到有種麻木的感覺。
看着那激吻的兩人,她輕輕的開了口,聲音乾澀又嘶啞:「何必為難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歡她碰你,何必那麼為難自己?」
雲錦霓鬆開嘴,小口小口的吸着氣,手指還撫在花千城嬌艷的唇上,嘖嘖道:「美人兒,她說你不喜歡我吻你?是不是真的啊?」
花千城脊背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激吻太久不得呼吸,面色也帶着如紙般的慘白。
「怎麼?難道她說的話是真的?你不喜歡我碰你?」
見花千城遲遲沒有反應,雲錦霓一把捏着花千城的下巴,將他的臉往後面轉去,正好可以看到冷灩那張蒼白無色的清冷容顏。
冷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聲音有些無力,卻說得很認真:「別強迫自己,你這樣,我很心疼。」
花千城那雙桃花眼裏似乎閃過一絲水光,瑩瑩如波,唇角卻勾着諷刺的笑:「少自作多情了,本公子就是去玩妓女,也不會睡你,你那樣子真是難看,倒胃。」
說完,他還真是乾嘔了一下,難受道:「我想吐……」
「啊,美人兒想吐?千芊,還不來幫忙。」雲錦霓有些幸災樂禍的喚了一聲,也不伸手去扶他,只是一隻手托着下巴笑睨着冷灩那張越來越蒼白的容顏。
一身黑衣的千芊垂着頭進來,將花千城扶了起來,花千城還不忘對雲錦霓加上一句:「你和她是雲泥之別,她那個樣子,怎麼也不能和你相提並論。」
雲錦霓很滿意的點頭,花千城這才順從的被千芊扶着走了,轉過身的時候,他慘白的面色上滿是冰寒,眼底是濃濃無盡的噁心。
冷灩雙手揪着被褥,冷冷的看着花千城離去的背影,一雙黑眸一動也不動,似乎已經失去了焦距。
「他說我比你美呢,那張嘴跟抹了蜜似的會哄人,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我想要對你做什麼?」
雲錦霓纖長的手指覆上冷灩的手,然後很是溫柔的握住,笑意盈盈的問道:「你知道我想要對你做什麼麼?」
冷灩機械的轉頭看向她,冷笑道:「你一直留着我的命,是不敢殺了我,現在出現,是因為殺我的時機到了。」
雲錦霓挑着長眉笑得萬分風情,絲毫不感意外,手指一下一下曖昧的摩擦着她細膩的手背。
點着頭道:「唔,我不敢……算是猜對了一半吧,還有一半,你想不想知道?」
冷灩眼珠子這才眨了眨,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得逞。」
雲錦霓皺眉,搖頭嘆道:「都快斷氣了,還如此硬氣,一點也不討人愛,也不知道君上到底看上了你哪一點,竟然和孤鳴搞什麼賭約,可憐的孤鳴,被折騰得半生不死的。」
「什麼賭約?」冷灩心臟一陣緊縮,如刀絞一般的疼痛。
賭約?孤鳴?還半生不死的?
雖然她也知道孤鳴是回去了樂極天的身邊,可是她似乎忘了兩點,樂極天是孤鳴的主子,樂極天無所不知。
樂極天那種人又豈會容忍任何人染指他用過的東西,孤鳴是他最信任的,樂極天應該更加憤怒……
「冷灩,你信我麼?」
腦中忽的冒出孤鳴那一夜對她說過的這一句話,似乎包含了千言萬語,似乎絕別一般的話語。
怪不得樂極天一直沒有再來找他,甚至是她懷了他的孩子,也不見他來對孩子下手。
可是現在,雲錦霓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是樂極天的手下,她是想要……
「是他讓你來殺了我們母子的,是不是?」冷灩眉目圓睜,蒼白的面色儘是冰寒。
雲錦霓眯了眯眼,手指隔着錦被拂過她高高的肚子,笑道:「真聰明,一下就猜中了呢。」
冷灩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腕,緊緊的,冷笑道:「想要我孩子的性命,不妨試一試。」
本含笑的雲錦霓忽的面色一邊,只覺掌心炙熱得燙手,想要掙開她的手,冷灩卻乾脆兩隻手都用了上來。
「放手!你想死麼?」雲錦霓面色陰沉,鼻尖浸出熱汗,一雙狹長的眸子裏有些不加掩藏的殺氣。
【昨晚半夜做了個噩夢,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腥的場景寫多了,夢裏兩個人對殺,你一刀我一刀,那個慘啊……後來一直睡不着啊睡不着,精神不濟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