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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軒鬆開冷灩,看着她清理絕倫的容顏,低聲回道:「才趕到,一早就接到消息你在煉製丹藥,從二品到十品,卻始終沒能來看你,怨我麼?」
冷灩抿唇搖頭:「你能來這裏,可是宮裏出了什麼事情?」
她忽然湧出很多的擔憂,譬如雲越,譬如杜熙柔,譬如他的父皇......
果然,雲軒輕嘆了口氣,明亮的眼裏蒙上一層灰暗:「我在為父皇守孝,才剛滿一個月,便實在忍不住想要見你。睍蓴璩曉」
冷灩愕然:「那你二哥.......煨」
「二哥?現在應該叫他皇上了。」雲軒低笑了一聲,聲音卻含着一絲嘲諷,卻又有種不屑。
冷灩暗暗鬆了口氣,唇角微勾,關於雲越,關於杜熙柔,她想她什麼也不需要再多問了。
「冷灩,把你的丹藥拿過來。撞」
溫澤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冷灩點了點頭,和雲軒一併走了過去。
溫澤神情淡淡的接過,遞向碧顏,碧顏一邊接過,一邊問道:「既然選擇了離開那個地方,以後便留在碧海山潛心修煉吧。」
碧顏這句話自然是說給雲軒聽的,雖然語氣淡淡,但云軒還是躬身道:「弟子遵命。」
凌裘木在邊上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表達對誰的不滿。
雲軒勾唇一笑,又朝他恭敬一禮:「師父。」
「還記得我是你師父?在你眼裏我這個師父怕是連一個外人也及不上吧!」凌裘木面色很難看,雖然沒有指名帶姓,但那話里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冷灩似笑非笑的看了凌裘木一眼,雲軒七歲入門就跟着他,恩師如父,難道這個男人還想阻攔她和小四的感情不成?
雲軒卻是十分厚顏無恥的嘻笑:「怎麼會呢?除了會跟我過一輩子的女人,師父你就是弟子心中最重要的。」
他說完就朝冷灩眨了眨眼,冷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但這公然的曖昧,讓眾人都十分明了雲軒口中會跟他過一輩子的女人就是冷灩。
凌裘木當即氣得面如鍋底,一雙眼瞪得比金魚眼還要大,卻氣得一時無從反駁。
想到凌貞對雲軒近乎痴迷的愛意,這雲軒本來該是他的徒弟兼女婿才對,可是偏生自己女兒被伏羅門那幫惡徒所害,芳華早逝……
「一個月零十天,從二品到十品,都一次都是極品丹藥,冷灩,你做得很好。」
碧顏的聲音清清淡淡,打破了凌裘木形成的僵硬氛圍。
議論聲再度升華,這次那些弟子話語之中滿是對冷灩的崇拜和敬佩。
若說第一次傳出冷灩和雲軒曖昧之時,他們想也不想就會說是冷灩勾搭上四皇子云軒,那是麻雀想要變成鳳凰。
那麼現在,他們就會覺得是雲軒高攀了冷灩這位景雲大陸之上第二位煉藥宗師。
在他們的心中,那煉出十二品下品丹藥的凌裘木,和煉出十品極品丹藥的冷灩,那基本都在一個檔次了。
呃,若是再給冷灩幾個月的時間,煉出十二品丹藥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被一個剛入門派的小輩給超越,凌裘木面色已經難看到不行,再也呆不下去,連向碧顏告退都忽略了,直接怒火中燒的甩袖走人。
明月端着金盤本欲跟上,看了一眼並未打算離開的雲軒,緩緩道:「師弟,找個時間去看看師父吧。」
雲軒含笑點頭:「我知道,師姐慢走。」
明月輕嘆了口氣,朝着看過來的冷灩淡淡點了點頭,便如一朵白雲一般輕盈飄離,身後白色廣袖在風雪裏舞動,身姿翩躚。
冷灩收回視線,朝正在看着那丹藥的溫澤道:「師父,我可不可以離開門派幾天?」
「你才出關,不好好休息,想去哪裏?」溫澤神情淡淡,眉頭卻有些微皺。
冷灩唇角抽動了一下,她怎麼好告訴溫澤她是想去玉.峰山看望那幾個男人呢?[綜漫]咎惡祭典
雲軒何等聰明,一眼便知道她有些小心思,雖然詳細情況他不清楚。
思及此,抬起彎彎的新月眼邪笑道:「就是因為灩兒閉關累着了,這才想要和我一起出碧海山玩幾天,放鬆一下,還請溫長老恩准。」
冷灩仰天翻了個白眼,卻也沒有反駁雲軒的話,這的確是一個很爛卻很有效的藉口。
溫澤卻是給愣住了,看着冷灩有些欲言又止。
碧顏卻緩緩將裝着十品丹藥的瓷瓶丟入儲物空間裏,名正言順的佔為己有,這才淡淡道:「溫長老,勞逸結合也是無可厚非的,准了吧。」
溫澤倒吸了一口涼氣,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卻聽到一弟子飛快掠進院中,揚聲道:「山主,玉.峰山山主傳來信函。」
碧顏揮指一抬,那弟子雙手呈上的信函就飛入了他的指間,彈開信函,一看之後信紙在他掌心碎成粉末,風化在雪中。
「山主?」吳長老疑惑。
碧顏從椅上站起身來,揮指彈了彈腰間錦緞的皺褶:「最近有很多修士離奇死亡,各大門派齊聚玉.峰山,想要邀我議談。」
眾人都震驚非常,都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離奇死亡,還很多修士……
雲軒聞言道:「這我也聽說一些,好像發現那些死去的修士,身上沒有一絲的傷痕,但周身修為都被散去,死狀還處於極為興奮的狀態。」
眾人更加詫異了,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溫澤皺眉不解:「死的時候怎麼會極為興奮?」
都要死了,不是應該極為痛苦才對嗎?
碧顏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吳長老卻是驚慌道:「我曾經聽長輩說過一個傳聞,說是以前景雲大陸之上就曾經有過很多人這樣的死法,難道是什麼妖獸所為?」
冷灩卻不這樣認為,妖獸?妖獸怎麼會讓人死得很興奮?
興奮?
杏眸一眯,啟唇問道:「那些修士都是男性吧?」
碧顏抬起眼瞼來莫名的看了冷灩一眼,冷灩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大方得很。
其他人疑惑的看向冷灩,吳長老卻是急忙高呼道:「對!對!全是男子,而且都是壯年!模樣都很不錯的優秀男子。」
冷灩牽唇一笑,原來果然是這樣。
「灩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見冷灩這樣笑,雲軒不由有些疑惑。
冷灩冷笑:「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有一種快速修煉的寶典,叫做《陰陽雙修》。」
「雙修嘛,這誰都會。」雲軒很是厚顏無恥的笑了起來,邪惡道:「可是灩兒,你怎麼會去看那種關於雙修的書呢?」
冷灩白了他一眼,也懶得去理會他的惡意調侃,在眾目睽睽之下坦然自若的談論起關於雙修的事情。
「雙修有益有害,若是一方修為比一方高,那高的一方有輸出或者吸取的主動權。」
「雖然雙修得當可以互補共進,但是高修為的想要吸乾另一個人的修為,直到氣竭人亡也不是不可能的。」
冷灩這一席話說得清晰自然,像是在講述一件很稀疏平凡的事情,竟是讓人半分難堪與旖旎的幻想都沒有。
碧顏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道:「說的不錯,這次出現的狀況和很久以前出現的無絲毫差別,的確是通過了《陰陽雙修》。」
「如此邪性的修煉方法,難道是伏羅門所為?」溫澤有些疑惑的問向碧顏。
碧顏雙手負於身後,沉吟了一下:「我親自去一趟玉.峰山,溫長老和吳長老和我走一趟,薛長老暫管碧海山。」
溫澤和吳長老應了,那本來在花七出來便湊上去跟她大眼瞪小眼的薛羨一聽吩咐,立馬回過神來領命。
看了眼那紅着一張臉萬分懊惱的花七,又看了一眼一張臉鐵青怒意難消的薛羨,冷灩唇角抽了又抽。蚌珠兒
這時卻聽碧顏又道:「冷灩和雲軒不是想要外出遊玩幾日嗎?也一起吧。」
冷灩要去的也正好是玉.峰山,又對這件離奇死亡事件十分好奇,於是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
*
玉.峰山,高山翠綠,白雪簇景。
與上一次來的時候恰好相反,上次還是喧囂熱鬧,此刻卻是清冷悲寂。
玉.峰山是一路往上的建設,而玉.峰山的會賓堂只是設在山腳,沒必要爬那麼高的石階。
碧顏到來,各大門派前來儀式的各代表都急忙早早的就迎了出來,一個個都激動無比。
碧海山是景雲大陸之上的第一修真門派,他們以為就算邀請,來的也不過只是長老代表,沒想到這次碧顏竟然親自前來。
由於是議事,會賓堂里除了各大門派代表,沒有一個閒雜的弟子。
碧顏徑直帶着兩長老兩弟子在眾人矚目之中優雅步入,玉.峰山山主秦淮特意熱情招待一行人坐於上座。
碧顏微微含蓄了一番,最終還是坐了上座,看得冷灩唇角一個勁的抽搐。
冷灩心中有着牽掛,還好眾人都知道碧顏時間的金貴,也不敢浪費時間,雷厲風行的就帶上十幾具蒙着白布的屍體上堂中來,一邊橫飛唾沫的解說。
一眾代表看到屍體都有些心生寒意,吳長老掀開一具屍體看了,也震得一張老臉青白:「果然啊,果然是這樣!」
溫澤大概比吳長老晚出生許多年,沒有聽說過以前的事情,疑惑的觀察那屍體,淡淡的眉峰微微蹙起。
那男屍雖然已經死去多日,但由於是冬季,所以保存得十分完好。
除去膚色有着死人的菜色,那圓睜的猩紅眸子,那翹起了僵硬唇角,似乎還能從中看到那死者前一刻的興奮與激動。
想到冷灩之前的分析,溫澤淡若止水的眸子裏有着難解的迷茫,若這些人真是死在《陰陽雙修》之下,那場景的確太過引人遐想。
可是溫澤雖然虛活了好幾百年,從不曾涉及情事,更何況是關於雙修,所以他根本連遐想的空間都沒有.......
「嘖嘖,果然是美男子啊。」
就在此刻,耳邊忽的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微暖的氣息拂過耳畔,溫澤倏的退開兩步,被那氣息拂過的耳畔立即浮上怪異的緋紅。
冷灩無辜的眨了眨眼,疑惑的問道:「師父怎麼了?」
溫澤抿緊略顯乾燥的唇瓣,一時心跳加劇,不敢看站在面前的少女,也不敢看那一干疑惑的眾人。
只感覺那耳邊的燙熱一直蔓延,脖子面頰都開始燒着的感覺,匆忙說了一句「我出去一下」,那一抹白色便如疾風一般掠出門外。
冷灩挑起不解的眉頭,雲軒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善意替她解答疑惑:「呵呵,溫長老或許是被這些屍體嚇着了。」
冷灩朝他睇去一記白眼,顯得有些無語。
雲軒修長骨節的手指摩擦着下巴,望着屍體若有所思道:「水雲澗的?這個人我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看起來極為守禮,原來也是衣冠禽獸啊.....嘖嘖。」
「你說什麼?我們水雲澗的弟子品性老夫很清楚,你這小輩憑什麼這樣口出妄言,侮辱我們水雲澗?!」一個灰衣老頭蹭的站了起來,黑着一張臉怒瞪着一雙眼。
雲軒唇角一抽,挑眉道:「能與人雙修把小命都丟掉的,不是禽獸又是什麼?」
雲軒本就吃軟不吃硬,性質極為惡劣霸道,當然不會給那老頭面子,氣得那老頭扶着頭差點當場暈倒。
可雲軒畢竟是碧海山的,而且當着碧海山山主的面,他有再大的火氣也沒辦法越俎代庖。
冷灩下意識的看了上座的碧顏一眼,他正端着茶杯悠然飲茶,寬大的白色繡竹廣袖擋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可以看出他對此事的淡漠。
冷灩輕嘆了一聲,俯下身去翻了翻地上屍體的眼皮,動作利落灑脫。
自作自受
雲軒抱着雙臂抖着一條腿,挑眉道:「別忘了用藥水淨手,碰這麼噁心的東西,也不嫌髒的?」
那水雲澗的老頭激動不已,張嘴「你,你」了兩個字,兩眼一翻,頓時氣得暈倒了過去。
「陳長老?陳長老?」
眾人一陣唏噓,礙於碧顏在場,不敢對着雲軒指指點點,卻是交頭接耳的低聲交談,紛紛議論不止。
玉.峰山山主秦淮作為地主之誼,上前探了探那老頭的脈息,唇角猛抽,訕訕道:「陳長老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冷灩心中暗嘆作為碧海山弟子真是好拉風,當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時卻聽上座喝茶的碧顏緩緩道:「冷灩,有何發現?」
冷灩站起身來,收回手去隨意用絲帕擦了擦。
回身朝碧顏躬身一禮:「山主,據弟子觀察,這位師兄在死之前曾經一度神魂迷失,恐怕到死都沒有清醒過來。」
「神魂迷失?怎麼會這樣?」......
眾人又開始新的一番議論,秦淮疑惑提問道:「請問這位姑娘,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冷灩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行禮:「秦山主好,在下碧海山冷灩。」
「哦,冷姑娘不必多禮。」秦淮有些受寵若驚,這碧海山的弟子一個個鼻孔長到天上去了,從來都是給別人臉色瞧的,哪裏遇見過冷灩這樣謙遜有禮的。
「呵呵,秦山主恐怕還不知道,冷灩可是我們碧海山的傳奇新秀啊!」
冷灩還沒開口,那吳長老滿臉自豪的開始介紹了起來:「區區一個月零十天,便從二品煉藥師升為十品煉藥宗師,且次次都是極品丹藥,這可是裘木都比不了的。」
冷灩滿頭黑線的撫額,有些無語的看着吳長老那張像是貼滿黃金的老臉,感受着眾人炙熱的視線,聽着眾人讚賞的話語。
煉藥宗師啊,景雲大陸好多年以來都只有凌裘木一人,這冷灩區區一個月就從二品煉藥師到煉藥宗師,那還能不是景雲大陸之上的千古傳奇?奇人啊!
「嘿嘿,這下你算是揚名千古了。」雲軒順手搭上冷灩的肩膀,卻是不着痕跡替她擋開那些讓他十分不順眼的視線。
這下不用冷灩解釋,那些人也把她的分析信了個十成十,這可是煉藥奇才口中說出的話,那還有的半點假?
「冷灩,你繼續說。」碧顏聲音淡淡,卻在一眾喧囂之中顯得字字清晰,眾人頓時噤聲。
冷灩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道:「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能使人神魂迷失的,便只有一樣東西。」
「傳聞中的瀟湘琵琶?!」秦淮率先驚呼道。
「正是。」冷灩點頭的時候微微蹙了蹙眉,問道:「除了瀟湘琵琶,可還有其他寶物能產生那樣的效果?」
她早就熟讀所有的書籍和寶典,可是從來不知道還有第二樣東西可以攝人心魄。
果然,一眾人毫不猶豫的齊齊搖頭:「沒有。」
冷灩默然,手心不自覺的緊扣在一起,瀟湘琵琶現在還在她的儲物靈植裏面,難道景雲大陸之上還有第二把瀟湘琵琶?
心中忽的湧出很多的不安,冷灩不敢再耽擱下去,當即就要像碧顏請辭。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弟子驚慌的聲音:「山主!山頂雪地上發現陳豪師兄的屍體。」
「什麼?!」秦淮大驚,面色煞白的就站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也是,這裏如今有着這麼多高手的存在,是誰竟敢那麼放肆,殺人都殺到這裏來了?!
「秦山主,一起去看看吧。」碧顏擱下茶杯站起身來,泰然自若的從高座步下。
路過冷灩的時候,他頓止腳步,一雙清澈中蘊含着深如碧海之色的眸子鎖向她,用一種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你猜一猜,這兇手是男是女?」
「.......」冷灩無語,更多的卻是驚愕,醒過神來的時候,卻見那碧顏已經帶着眾人瀟灑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