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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駱其清差點沒被烏龍茶給嗆死。
這人是怎麼做到經常能語出驚人的?
周棘沒有說話,只是遞給唐明海一個涼颼颼的眼神。
「躲這偷懶被我抓到了吧。」唐明海十分嫻熟地忽略掉他的表情,轉頭就把自己剛才的話拋到九霄雲外:「老鄧到處找你呢!」
練了半天總算是發現還少了一個人。
「知道了。」周棘面前的美式已經喝了大半,他起身,隨手抽了張紙巾擦乾指尖上的水漬,「走了。」
駱其清含糊地嗯了聲,只好把話又收回肚子裏。
眼看着周棘穿過自動門,插着兜就往聲浪轟鳴的訓練場晃悠過去。
「他怎麼每次都點這個。」駱其清收回視線,就見唐明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周棘方才的位置上,雙手撐着桌面湊近杯沿嗅了嗅,然後十分嫌棄地搖了搖頭:「好吧我還是理解不了這煙灰缸水有什麼好喝的。」
「......」
神特麼煙灰缸水!
烏龍茶逐漸見底,被抓壯丁去的幾個人也都前後腳回來了。
段譽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們跟前時,一眼就鎖定了咖啡里還沒融化的冰塊,頓時兩眼放光,二話不說就拿起來喝了兩口,這才終於感覺靈魂歸位。
緊接着他嘴一擦,豪邁地朝大門一指:
「別喝了,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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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出發時間越來越近,駱其清終於記起自己還要收拾行李。
因為前兩個分站賽中間的間隔只有不到二十天,考慮到轉場開銷以及車輛設備運輸等等因素,車隊在第一站結束後就會直接前往第二站賽點,而不會再飛回國內。
這也就意味着這趟行程持續時間很長,他準備的東西需要更全面。
但駱其清一貫秉承着能活就行的人生信條,現在要收東西起來才發現家裏各種用品存貨少得可憐。於是趁着空閒,他今晚難得出門去了趟大超市。
或許是剛好碰到周末的緣故,今天超市里人流量格外多。
駱其清推着車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穿行,原本預計半個小時能結束的採購任務最後硬生生花了兩個小時。
好在東西全部都買齊了,他費力提着滿滿一大袋東西走出超市正門,在呼吸到新鮮空氣那一刻才終於感覺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但很快問題又來了,他該怎麼回去。
看着人已經多到快要溢出來的地鐵口,駱其清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表達拒絕。
不坐地鐵就打車唄。
哪知道他站在路口,等到風都快把他頭髮吹成殺馬特了也沒等到一輛空車。
連着過去七八輛綠色出租車都是有客狀態,駱其清納了悶了,結果再探頭朝來車的方向看,前面還有好幾撥人也同樣站在路口翹首以盼。
一時半會估計還輪不到他。
...算了。
駱其清也沒猶豫,轉身就往旁邊的巷子口裏走,打算去人少的地方碰碰運氣,就算打不到的士說不定還能找到一輛共享電動呢。
夜晚的春風吹出了冬天的涼意,只穿一件薄長袖扛不住凍,駱其清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走在剛鋪好磚的小道上,他左右手來回交換着拎袋子,旁邊偶爾駛過幾輛小轎車,但半個出租的影子也沒有。
直到看見一輛亮眼的紅色寶馬經過,駱其清被吸引了目光,忽然沒來由地開始思考,會不會待會走到路口又看見向奕那輛誇張的瑪莎拉蒂。
然後副駕駛上坐着周棘。
一路上都沒什麼人,周圍基本都是已經上了年頭的住宅區,頂多還有一兩家報刊亭和已經貼上旺鋪招租的女裝店。
再往前走點就是個小停車場,許是託了大超市的福,這裏車位倒是所剩無幾。
出於對車的敏感程度,駱其清下意識朝里打量,然後就發現了剛才經過的那輛紅色寶馬。
車頭還亮着燈,應該是同一輛沒錯。
可還沒來得及仔細看。
緊接着,他就注意到了停在紅色寶馬旁邊的大奔。
梅賽德斯奔馳放在任何一個角落都顯得扎眼,尤其是比普通轎車還要高出一截的G級。
駱其清不由得放慢腳步,第一反應是這城市裏除了周棘居然還有人開這種車型。
正想着,只見隔壁紅色寶馬熄了火,三面車門打開,幾個看起來跟他年齡相仿的男人從車裏下來。
像是剛結束聚會的樣子。
他也沒多想就準備繼續趕路,只是余光中看見其中兩個人似乎繞到車門另一邊,把一個人從後座扶了出來。
可就是這無意間的一瞥,駱其清雙腿倏地就定在了原地。
那人不是周棘麼!
難怪這大奔看着眼熟,感情這本來就是周棘那輛。
駱其清只覺得自己和周棘之間真是充滿了各種巧合,上一秒剛想到他,哪知道下一秒就真碰上了。
難不成他身上有什麼全自動尋周棘雷達...
不知道那幾個人跟周棘說了什麼,總之最後就看見周棘坐上了自己車的後座。
過了會其他人重新上了寶馬車,掉頭就向遠處疾馳而去。
就這麼走了?
那周棘怎麼辦。
幾乎都沒怎麼猶豫,駱其清繞過圍欄徑直朝周棘走去。
車窗完全打開,周棘正闔着眼仰頭靠在座位上。
看他這狀態,駱其清隱隱猜到了個大概,但還是問:「你怎麼了?」
幾秒之後,周棘才有了點反應。
似乎不滿被人打擾休息,他略微皺了下眉,然後偏過頭,緩緩掀開眼皮。
在看清來人之後,周棘眸子裏的混沌似乎散了點,他揉了揉頭髮,聲音低啞:「喝酒了。」
但他沒問駱其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一輛三百萬起步的大奔,一個喝醉了的周棘。
駱其清把實在是拿不動了的袋子靠在輪胎邊,一時間陷入苦惱。
「你怎麼回去?」
他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周棘這樣肯定開不了車,而且這段時間主幹道抓得嚴,酒駕被抓最少也要禁賽一年。
或許他應該讓周棘給向奕打個電話。
說時遲那時快,都沒等他開口,周棘旁邊的手機居然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向奕。
巧了嗎這不是!
在駱其清的注視之下,周棘把電話接通放到耳邊。
他依舊闔着眼,光影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流連,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周棘大多時候都只是淡淡地嗯一聲。
應該是向奕要來接他對吧。
可沒過多久,駱其清就聽見周棘說:「不能來就算了。」
啊?
要是向奕不能來的話,周棘要怎麼辦?
「你去忙吧。」周棘又說。
「......」
「你喝個酒把耳朵喝堵了?」電話另一頭的向奕聽得莫名其妙,只好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我是問剛剛他們把你送哪了,發個定位來我現在去接你。」
「嗯,駱其清在。」
周棘掛斷電話。
駱其清急切地問:「怎麼說?」
周棘隔了半晌才答:「沒空。」
這話聽着猶如二月飄雪,心拔涼拔涼的。
周棘看着倒是風平浪靜,甚至還頗有閒情雅致地睨了駱其清一眼。
?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也沒有解決辦法。
等等。
駱其清好像有點領悟周棘的意思。
該不會是想讓他開車吧。
駱其清指了指自己。
周棘點了點頭。
...好像猜對了。
「要不還是你開吧。」駱其清吸了口氣,滿臉寫着生無可戀,「我幫你看警察...」
說實話,光是看周棘這副樣子,除了反應好像慢了點,好像也沒有其他異樣。
這人該不會假醉吧。
倒不是駱其清沒膽再試一次。
主要是他怕今天開了車,明天承陽不僅要痛失一個WTCR的首發車手,估計他們還能再榮登本地體育新聞。
《震驚,知名賽車手賽前竟因酒駕被拘留!》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個人的大頭貼還能佔到一個頭條版面。
駱其清冥思苦想,終於在腦細胞死了一半後想出了個更合理的辦法:「我叫輛網約車。」
他可不想在賽前讓周棘出什麼意外。
周棘沒吭聲,一副你隨意的表情。
國外網約車費用很高,所以駱其清基本沒打過,回國後也就一直都保持這個習慣,除了偶爾坐郝宥凡的車以外基本都是地鐵和步行。
搗鼓了半天,他才終於註冊好一個滴答打車app。
選擇目的地,開始叫車。
幾秒過後,駱其清手機震動,彈出了打車系統發來的提示:
【您前面還有128單正在排隊等候,預計司機接單時間還有五個小時,請耐心等待哦~】
多少???
駱其清以為自己眼花了。
結果再看幾遍也還是一個樣。
五個小時。
乾脆直接讓在他們在車裏睡一覺算了!!!
等肯定是不可能等的。
駱其清氣得把app一關,恍惚間記起季安前不久才和他說的話。
如果周棘陪你復建,反應會有所緩解。
真的可以嗎...?
他忽然變得有些動搖。
可是他開車估計要比酒駕還危險。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二十分鐘車程的路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而且周棘明天早上似乎還要到總部開會。
良久。
他妥協地坐進了駕駛座。
就在他開門的同時,周棘也很自然地換到了副駕。
「你...」駱其清仔細地斟酌語句,儘管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已經不自覺開始打顫,「我待會…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你就跳車…」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冰涼的。
「......」
駱其清現在信他是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