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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承陽為車手們正式提交了本賽年的WTCR報名申請。
駱其清是以車隊替補的身份報名,但因為他並沒有參加上一年度的比賽,所以車號只能根據報名順序來分配。
然後他被分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99號。
再看周棘,他似乎還是與去年相同的14號。
駱其清:「他為什麼選14號?」
唐明海:「不知道啊,但他每年都要這個,估計是幸運數啥的吧。」
接下來就是各種繁瑣的賽前準備程序。行政檢驗、確認代言塗裝、執照覆審,這是全球最高規格的系列賽,汽聯對所有預備工作都十分重視,不敢有半點馬虎。
在新年前夕汽聯就已經公佈了賽歷。
本屆WTCR賽事沿襲往年傳統,設有九個分站點和一個總決賽站點。
但意外的是今年的首站竟然定在了亞洲賽區,也就是從中國開始,然後再去到韓國,接着從第三站開始轉移到歐洲主賽區。
而所有車手包括車迷們最關心的總決賽地點,官方初步定在了西班牙的阿拉貢賽道。
這是世界著名賽道中不可多得的能讓刺激與安全性並存的賽道。
但畢竟這版賽歷只是初次擬定,在最終敲定前一切都還有變化的可能。
第一分站賽會在兩個月後,準確來說應該是五十二天之後正式開始。
而在此之前,承陽還有一場未完成的比賽要先繼續。
在去年年底六個參賽省都分別通過預選賽晉級兩個車隊後,經過為期半個月的車檢與賽道檢查,最終還是迎來了決賽這一天。
現場氛圍比駱其清預想中的還要熱鬧。
正賽安排在下午進行,但上午的自由練習環節還沒開始,現場就已經人滿為患。
看台上座無虛席,就連演播大廳里的工作人員也已早早就位。
這次比賽最大的看點是銀翼車隊,或者說是他們的王牌車手喻星潭。許多其他省份的車迷也紛紛從大老遠趕過來,為的就是想一睹這位世界級車手的精彩表現。
如今正值嚴冬,露天場地沒有任何防寒措施,但依舊壓不住無數車迷高漲的熱情。
在賽車還停在P房做檢修的時候,鄧有為應委員會要求掛着教練證去開賽前總會,結果沒想到還沒進門就先碰見了老熟人。
「好久不見啊老鄧。」
聽見這無比熟悉的聲音,鄧有為不禁在心中暗自冷哼了一聲,然後才轉過身。
「哎喲,老聶啊,我真是好久沒見着你了。」
從上一年度的分站賽事結束後,承陽就因為積分不夠沒能進入總決賽,而銀翼則是繼續衝擊決賽賽場。
聶恆昌兩鬢已經發白,但面色看起來卻十分紅潤。
他上前拍了拍鄧有為的肩膀,佯裝發愁地嘆了口氣:「去年老是世界各地跑,我這身子感覺都快吃不消。」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鄧有為只看他嘴角已經快咧到耳後根了。
「哎,你們今年還報WTCR不?」
「嗯。」
鄧有為擰開手裏保溫杯,不急不徐地喝了一大口。
「那也不錯,就當是帶你們車隊多積累點大賽經驗。」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什麼叫多積累點大賽經驗?說的好像是他們承陽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一樣。
看着透明保溫杯里的紅棗枸杞在水中飄蕩,鄧有為現在都怕把自己喝上火。
早知道今天出門就該換成泡菊花茶。
碰巧旁邊幾個其他車隊的教練經過,看見門口站着的兩人便打起了招呼,還不忘特別對着聶恆昌輸出幾段場面話。
聶恆昌嘴上說着都是運氣,但臉上早已是遮不住的滿面春風。
「本來訓練就緊,經理又接了一批代言。」等他們走後,聶恆昌又繼續跟鄧有為聊起來,他手背一拍手心,稍稍拔高音量,「這不是為難我這個當主教練的嘛!」
說到這,他忽然又像是聯想到別的事情。
「對,提到代言我就來氣。」
「誰還敢惹你生氣啊?」鄧有為明知故問。
他清楚就算自己不遞這個台階,聶恆昌也還是會想方設法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倒不如直接順着說,還能少點彎彎繞繞。
果不其然,在他問完後聶恆昌立馬就接道:「還不是喻星潭那臭小子,經常比完賽就找不到人,還好人家資方願意給他面子。」
說白了,就是在暗戳戳說他手下的車手連資方都要給幾分薄面。
「哎呀不說了,我待會還要上台講話。」聶恆昌一看表,然後抬腳就要往裏走,「咱們下次同學會再敘啊。」
說罷,他就直接翹着尾巴,昂首挺胸先一步進去了。
「......」
正式的排位賽開始之前舉辦方會給車手安排兩場自由練習賽,目的是讓車手適應賽車和熟悉賽道,同時,工程師也會根據車手的練習反饋來對賽車進行正賽前的最後調校。
因此,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賽前環節。正常來說車手沒有特殊情況都必須要參加自由練習賽,除非跟委員會特別申請,否則就會被取消排位賽資格。
自由練習賽不講究發車順序,上場就可以開始,只會記錄你的有效完圈時間,並且在後場的大屏幕上予以公示。
可直到規定的自由練習時間結束,銀翼也只有兩台車的成績被投屏。
喻星潭沒有來?
「這傢伙也太會耍大牌了吧。」唐明海兩隻眼睛跟掃描儀似的來回瀏覽,確定大屏上沒有喻星潭的行車記錄:「外面一堆觀眾專門來看他,結果他練習賽說不來就不來?」
駱其清對喻星潭本人並沒有留下多少印象,但是最近惡補一些知識的時候也對他略有耳聞。
有人說他架子太大,感覺很目中無人,但也有人說他年輕氣盛,本身就有驕傲的資本。
不僅如此,因為喻星潭還長了一張流量小生的臉,竟然還收穫了不少圈外女友粉。
總之人氣始終居高不下。
而且他實力本身就擺在那裏,國內多少賽車手努力了整個職業生涯都沒能夠攀上的高峰,他才用了短短几年時間就做到了。
所以即使有很多人對他抱有不滿,但也不敢過多置喙。
等駱其清回到P房的時候,周棘已經結束從場上下來,正站在維修區跟工程師溝通進行車輛的調校。
他發現這人好像帶了點與生俱來的魔力,無論身上穿着的是賽服還是隊服,亦或是滑雪時隊裏統一定製的衝鋒衣,他總是能穿出和別人與眾不同的感覺。
又想到周棘待會就要正式和喻星潭上場比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壓力。
前段時間駱其清連夜看完了喻星潭的比賽視頻,最後總結出來就是他的基本功非常紮實,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的確是實至名歸。
駱其清在想問題的時候喜歡圍着某個參照物轉圈,但在這裏他怕妨礙到其他人,索性就在邊上找了個摺疊椅,坐着看正在被調整的賽車發呆。
過了會,忽然有人在他旁邊開口:
「看出什麼問題了?」
思緒被打斷,駱其清抬眸,發現是周棘在和自己說話。
「...沒有。」他驀地意識到自己坐這位置太顯眼,一時間有些尷尬,「都挺好的。」
自從跨完年過後,他就發現周棘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所緩和,表現在不會再刻意拉開距離,偶爾還會像現在這樣說上一兩句話。
但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契機發生,他也不從得知。
就當是周棘又不小心把腦袋撞方向盤上了吧。
......
新聞發佈會一般是在排位賽和正賽結束後分別進行一場。
但因為本次比賽噱頭太大,各大體育媒體為了搶佔新聞,一來二去竟然直接在銀翼車隊的休息室開了一場小型發佈會。
動靜大到連周圍車隊也都能知道。
段譽銳評:「太高調小心翻車。」
唐明海倒什麼都沒多想:「走啊湊熱鬧去!聽說喻星潭也在!」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銀翼車隊的休息室早就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給包圍,駱其清不知道踩到了多少雙鞋,說了多少句借過一下,才終於跟着唐明海擠進了「內場」。
他踮起腳,看見受採訪的幾個人中,最左邊是銀翼車隊主教練聶恆昌,另外一邊是兩個首發隊員。
而喻星潭站在他們中間,燙了個微卷的頭髮,臉上戴着墨鏡,胸前銀翼的亮銀色隊標在媒體無間斷的閃光燈下折射出銳利的光芒。
果真像傳聞中那般高調。
媒體的問題層出不窮,而且還要拼誰能搶佔到好機位和清晰收音範圍。
有個女主持人卯足了勁才把話筒衝破層層阻隔伸到他跟前:
「喻選手,請問你有什麼話想對待會要同台競技的車手們說嗎」
喻星潭微微仰起頭似乎在思考。
幾秒之後,他回答道:「我沒什麼想說的。」
那個女主持似乎也沒料想到他會不按常理出牌。
「咳咳。」
在聶恆昌稍微隱蔽的提示下,喻星潭只好又撇了撇嘴表示妥協,「如果非要說一個的話,那就....」
他彎起嘴角,朝鏡頭露出一個乖巧卻又不羈的笑容。
「預祝你們,都能夠吃上我的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