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老公纏上門 V49 一起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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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北風臉色驟變,握緊了劍往外走了幾步,「站住!我不准你們做那樣的事!」

    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死者已矣,怎麼可以耍無賴的同時還要對人家做那樣的事?!太過分了!

    被下了命令的人腳步一頓,目光看向下命令的男人。

    男人坐在桌上,目光微微眯起,陽光從門外投進,將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上的他籠上一層光暈,卻不見絲毫的溫暖聖潔。

    「不准?赫連北風,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別忘了你的身份,不過是審判一族的一條狗,真以為拿着那把劍就是主宰了嗎?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搞笑了。」男人仰頭大笑。

    赫連北風不悅的抿緊雙唇,「事到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你們這一張張噁心死人的嘴臉了,我是瞎了眼才對你們忠心耿耿!但是你們別忘了,我是審判者,就算是由你們提名的又如何?別忘了,我是經過鑑定一族的鑑定成為審判者的,當初你們讓赫連北翼上位根本沒有通知鑑定一族,他也沒有被鑑定一族所認可,我依然是名正言順,即使被你說成狗,你也絕對沒辦法把我當成狗一樣對待的人!」尾音方落,他的身邊便驀然出現好幾個黑衣忍者般的人,將他牢牢的護在身後,如同機器般沒有表情的臉上,一片冷漠。

    審判一族的存在很特殊,審判者和審判家主一向都是互相制衡制約的,雖然現在審判家主那一方的天枰已經漸漸傾斜,但是至少也沒辦法輕易把審判者處理掉。

    「你!」男人臉色驟變,看着那一票審判者守護使,邪佞的笑容消失,臉色顯得猙獰了起來。該死的鑑定一族和審判者!總有一天,他要把你們這些礙事的傢伙都除掉!

    「你們要賴賬,證據也已經被你們處理掉了,我沒辦法,但是,真一。艾比瑞的屍體,不准你們碰,現在立馬把屍體送回艾比瑞家族!」赫連北風臉色冰冷的道,一直以來和這個男人不合他就知道有什麼總會爆發,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哼。假好心!」男人不屑的哼了聲,「你以為只要這樣做就可以讓那個女人對你心懷感激?你太天真了赫連北風,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你怎麼還有臉頂着『審判者』的名號站在這裏發號施令?」

    「連我都對付不了的女人,你連看都看過,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評論?」赫連北風臉色更加的冰冷了一分,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叫落年的少女有多可怕,光會用口頭上來說,審判一族到了他手上還不知道得怎麼墮落!目光掃過那些跟他一起在視頻上看過落年的長老們,發現一個個都緊緊的攥着自己的手,額頭冒出冷汗,不敢看他,一副心虛的不得了的樣子。

    嘖嘖,這些愛面子的老不死!

    「哼,那我就等着,新一次的繼承人爭奪戰重新開啟,那個女人被鑑定一族中的特爾里加家族和西芬勒家族一起推薦重新進入審核組的消息,你可知道?」看着赫連北風臉色驟變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般的笑,「我記得特爾里加的少主是叫夏爾。特爾里加?還是卡爾法。西芬勒?好像是同一個人吧,西芬勒是他母親那邊的姓氏對吧,沒記錯的話,他也是一名騎士呢。這下該怎麼辦呢?審判者大人?根據《薩蒂帕帕落法典》,你可是必須要為繼承人候選們創造一個絕對公平的競爭狀態的,現在那個女人身邊卻有那麼多個騎士,這樣一頭倒的情況,你要怎麼解決呢?」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說的事情真的非常非常的棘手,但是——

    「這種事不需要你多管。」赫連北風邁着步子走了出去,經過男人的時候,斜睨了他一下,「審核和審判都是我的職責和權利,你沒有多管閒事的資格,既然不願意遵守《法典》,那麼你最好把所有暗地裏做的那些事的證據都銷毀,否則別怪我到時候手不留情。」說罷便腳步不停的在守護使的跟隨下離開了這個叫人覺得壓抑的審判法庭。

    男人坐在後面,看着埋入陽光之中的身影,臉色陰沉的淬了口口水,自以為是的傢伙,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好看!

    ……

    時間回到現在。

    地球的另一邊,完全與之不同的天氣狀況。

    寒風呼嘯,白雪紛飛,蔚藍的天空被濃厚的雲層所遮蓋,漆黑無光。

    幾束燈光伴隨着微微加重的呼吸和動作而晃動着,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顯得有幾分緊張和急促。寒風在耳邊不停的咆哮,雪花越下越大,身後仿佛還有追兵追來的腳步聲。

    前面出現一個交叉路口。

    「Shit!」紅蛇脾氣暴躁的吼了一聲,對抱着落年的奧菲和卡爾法道:「你們走那邊,我走這邊,至少把人引走一些!」

    「等一下!」奧菲喊住紅蛇,紫眸看了眼臉色不健康的發紅的落年,雖然不舍,但還是塞給了卡爾法,「卡爾法是醫生,由你照顧這個笨蛋最好,兩個人的腳印至少能引走更多。」

    紅蛇有些驚呆,「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

    奧菲頓時炸毛,「魂淡!別小看我!」明明就是和他一樣的暗殺部隊隊長,這傢伙幹嘛老是仗着比他早出生一分鐘就一副長兄的樣子欺負他啊!

    「走吧。」卡爾法抱緊了落年,綠潭般的眸子看了眼一片漆黑的身後,三人一人一個大功能手電筒分別朝兩條小路跑了開。

    身後將近五分鐘後,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快速的沖了過來,看了看地面的腳印之後,將近三分之二的人都往腳印多的那條路追去,少數的一些人往卡爾法的方向追了過去。

    「記住,一個不留!礙事者只有三個,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殺掉!絕對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聯繫其他人,萬一發現對方支援的人到來,無論是巴洛克王國的還是夜家或者斯蒂芬家族的!哪怕只有一個,立即撤退!要是不幸被捕獲,立即自殺,絕對不允許留下一點可能性被對方抓到我們家族的辮子!」

    「是!」

    腳步整齊的如同軍隊一般。

    冷……

    好冷……

    落年呼吸微微加重,全身忍不住發抖起來,身體溫度越來越高,隱隱的要突破四十°了,都說一向不生病的人病來容易如山倒,看來還真是如此,跟藍影訓練的時候,落年被修理的死去活來都沒見有點感冒發燒生點病,訓練完開始為了巴洛克王國打拼的時候更是沒出過什麼毛病,這會兒在雪地里睡了一覺之後倒是發起了高燒了。

    當然,這或許和人的心境也有些關聯,落年才剛剛從真一的死中走出,就算面上笑得再開心,身體也還處於悲傷的狀態,人一旦悲傷了,抵抗力會變弱,就容易流點眼淚流點鼻涕生點小病吧,雖然沒什麼科學依據,但是也很符合人體狀況不是?

    卡爾法抱着落年飛快的往前跑去,四周都是覆蓋着茫茫白雪的花草樹木,別說有點藏身的地方了,地面有腳印,除非他立刻長出一對翅膀飛起來,否則腳印一消失,對方立刻就會知道他們藏在這附近,到時候別說逃跑了,就是活命都困難。

    「再忍忍,落落,我馬上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卡爾法快速的往前奔跑,把落年抱的更緊了一些,碧潭般的眸中盪起漆黑無光的漣漪,滿是凜冽的殺意,要不是要確保落年的安全,他真想停下來賞他們幾把手術刀,讓他們嘗嘗腸子從肚子裏嘩啦啦的流出來人卻怎麼也死不掉的滋味!尼瑪嚇不死他們就噁心死他們!

    忽的,卡爾法看到前方有一隻三米高的鴕鳥正在路邊扒着雪地,扒出了一隻正在冬眠的蛇,啄着要吃掉它。

    碧潭般的眸子仿佛一瞬間蒙上一層金色的月光,卡爾法看了眼黑漆漆的身後,快速的朝那隻鴕鳥跑了過去,有鴕鳥在這邊,而且這鴕鳥還不怕人,就證明這邊是有人住的村子的。

    「餵。」卡爾法停在那只比他都要高上好多的鴕鳥身邊,大鴕鳥黑漆漆的眼眸瞅着卡爾法,比身子小了許多的腦袋微微的歪了歪,一副『這是什麼玩意兒』的疑惑樣子。

    「三框種子,帶我們去你們的村子。」鬼畜大魔王鬼畜的認為,只要他想,什麼東西都應該聽得懂他說的話才對。有一隻三米高的鴕鳥帶着跑,後面那群傢伙騎上馬都追不上!

    大鴕鳥瞅着卡爾法,啊啊的叫了兩聲。

    「四框。」

    「啊!啊!」

    「五框。」

    「啊!啊!」

    「十框。」

    大鴕鳥竟然真的蹲下身了,一副為了十框種子賣身了的小受樣。

    卡爾法利落的抱着落年翻身坐上鴕鳥的鳥背,順手撿起地面一根長長的帶着大片樹葉的樹枝,在鴕鳥飛快的馱着他們跑動的時候,把地上的積雪輕輕的掃過,覆蓋住鴕鳥的腳印。

    大鴕鳥一步至少跨八米,就像飛一樣,很快把身後的人甩得遠遠的,聽不到半點聲音,後面的人在腳印突然消失的地方四處尋找了一番也沒找到藏在某個位置的卡爾法和落年,領頭人臉色難看的打開通訊器,「你那邊怎麼樣?」

    「……咳、咳咳……我們遭到對方的埋伏了!已經確認對方為巴洛克王國暗殺部隊首領紅蛇,斯蒂芬家族暗殺部隊首領奧菲。米勒西斯!」

    「什麼?!」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竟然會是那兩尊大殺神!當下連忙出聲,「立刻撤退!」

    「撤——啊——!」那邊傳來一陣嘶厲的叫聲,嚇到了這邊的人。

    「撤退?」那邊突然傳來一道惡劣不良的聲音,處於少年與成年之間的嗓音,帶着幾分青澀微啞,「既然敢打我們的主意,難道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嗎?」一腳踢開髒了自己鞋子的屍體,奧菲嫌棄的把堆了自己一腦袋的白雪撥掉,該死的紅蛇,說什麼埋伏,竟然要他藏在雪堆里,髒死了,不知道有沒有鴕鳥屎,這個鴕鳥四處跑的莫名其妙的地方!

    握着通訊器的人手頓時一緊,該、該不會全軍覆沒了吧!

    「我說,你們該不會想對本少爺在意的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紅蛇臉色陰沉的走了過來抓過奧菲手上的通訊器,沒想到他們特意留下來想要審訊的傢伙竟然都自殺了!牙齒里藏了毒,在被捕獲的一瞬間就咽進了體內!可見他們這些傢伙背後一定有某個連死都不希望被他們知道的勢力!一個審判一族才剛剛沉底,現在又冒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煩死了!

    奧菲張牙舞爪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什麼你在乎的?他也很在乎好不好?!

    那邊的人卻果斷的掐斷了通訊器,既然他會問這一句,看來那邊的人都已經死了,既然如此……

    「怎麼辦?還追嗎?」一個人湊上來問道,一個個人手中的電筒把這一方照的通亮。

    男人眉頭皺了皺,「撤退!」

    「可是少主……」

    「沒關係,少主那邊我來說,現在,撤退!」本來他們的目的就是奉了他們少主的命令來抓這一個繼承人候選,雖然臨走前被審判者警告了一番,他也記在了心裏,儘量的把對方的實力放大到自己所能想像的極限,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強到這種地步!完全超乎了想像!兩個人就可以對付他們三分之二的人,那麼那邊一個,說不定能把他們這三分之一也幹掉,為了大局着想,還是先撤退吧!

    「是。」

    ……

    身下的鴕鳥飛快的把卡爾法和落年帶着往未知的地方跑去,但是看方向,似乎非但沒有往他們所在的村子跑去,反而越來越遠了。

    已經臨近午夜,鴕鳥終於把卡爾法他們帶到了一個山寨一樣的地方。

    大大的用捆起的木頭搭起來的門,兩邊還有眺望台,上面有火光跳動,簡直就像卡爾法看過的抗戰電影裏出現過的土匪寨子!中國現代還有這種土匪寨子存在嗎?卡爾法有些怔怔的從蹲下身的鴕鳥上抱着落年滑下,一時忘記還有『少數民族』這個名詞的卡爾法覺得自己有點Out了。

    不過實際上,卡爾法猜的也不全錯,雖然是少數民族,但是確實是一群像土匪一樣不怎麼友好的人。

    聽到動靜的正在眺望台上打牌的人站起身,看到下面的卡爾法和落年,頓時驚訝的出聲,「你們是誰?!」

    卡爾法抬起頭看向打扮怪異的人,抱緊了落年,「可不可以借用寶地休息一下?我……我妹妹生病了,需要馬上進行治療。」

    上面的人面面相覷,一個人很快從眺望台上抓住一個滑輪,然後滑進了寨子裏,很快寨子的大門打開,有好幾個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鬍子蓄得很長的老大爺一看卡爾法那頭金燦燦的發,立刻就一臉厭惡,「洋鬼子!不要不要!洋鬼子不准進我們寨子!」

    語氣有些古怪,說的也是某種方言,卡爾法聽不懂,但是卻看懂了對方的拒絕和排斥,若是以往卡爾法根本不屑跟不歡迎他的人浪費口舌,但是現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沒辦法聯繫其他人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後面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追過來,又擔心落年發燒超過四十度會燒壞腦子,不得不收斂了那一身傲氣。

    「我和家人到這邊來旅遊,迷路了,我妹妹現在正在發燒,很嚴重,請你們行行好,只要一晚上就好,拜託你們了。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拜託了。」

    為首的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看了看卡爾法,又看了看他懷裏嬌小的人兒,她在發燒,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不行!洋鬼子絕對不準進我們寨子!他一定會給我們帶來厄運!別忘了當年他們是怎麼踐踏我們的民族尊嚴,怎麼踐踏這塊土地的!咳咳……咳……」老大爺見男人好像要答應似的,立刻抓着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擊着地面,語氣強硬情緒激動。

    一旁的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連忙扶住他,女孩眼眸濕漉漉的宛如初生的小鹿,怯生生的看着卡爾法又看了看被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的落年。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姥爺你幹嘛老是惦記着那些事,都改革開放多少年了,我都上城裏看過了,外國人遍地都是。就咱這連衛星都找不到的山旮旯才跟見鬼了似的稀奇呢。」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叼着一根乾草一臉叛逆不聽話的道,目光掃在卡爾法身上帶着幾分女人想要挑起男人的注意的故意。

    「你……」


    「好了。阿霞別跟你姥爺頂嘴!」男人擰着眉頭出聲道,打量了卡爾法好一會兒,用不是很順溜的普通話道:「你們可以在裏面呆一晚,但是明天早上立刻走人,晚上也絕對不允許四處走動。」看起來,好像不是壞人。

    「好,謝謝。」卡爾法頓時鬆了一口氣,抱着落年跟着他們在老大爺絮絮叨叨的說着他聽不懂的方言和不友善的怒瞪下走了進去。

    不管在哪個國家,總有一些稀有的不為人知的存在,更何況才剛剛成立了一個世紀都沒有的新中國?偌大的華夏土地,存在不少少數民族,也有不少生存在連衛星都難以搜尋到的山旮旯里,就如同這個寨子。

    保留着他們最原始古老的生活方式,沒有任何的家用電器,沒有電燈沒有電磁爐沒有冰箱,但是卻有天然冰窖,有天然溫泉,有數不盡的野生或者人工種植的各種草藥莊稼,牛羊鴕鳥等等,連人們的衣服都許多是獸皮之類的服飾,就像一個保留着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的濃縮土匪原味的旅遊區。

    寨子裏的房屋是一座座矮小的水泥木屋,兩邊有火把,看起來好像並不貧苦,而且有許多家門口都放着自行車,在卡爾法這個外國人,而且還是有錢有勢的貴族眼裏看來,還真是怪異的可以。

    族長,也就是放他們進來的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把他們帶到了他們家,是一座很大的木製三層屋子,對於陌生人,他貌似覺得還是要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比較安心。他帶着卡爾法來到一間空屋子,一張小床上鋪着一張老虎皮,還有棉被一些東西都準備好了。

    「你們就住這裏吧。」

    「有藥嗎?」卡爾法管他們要住在哪裏,現在重要的是,落年需要治療!她額頭的溫度,他摸着就覺得心驚膽戰,要是燒壞了腦子怎麼辦?!

    族長臉色一瞬間有些古怪,搖搖頭,「我們沒有藥,今年冬天太冷了,許多族人都生病了,藥田裏的藥都被凍死了,我們的藥都不夠用,沒有多餘的能夠給你們。你可以帶她去溫泉里泡泡,興許明天就能好一些。」

    卡爾法眉頭蹙了起來,「你在講冷玩笑嗎?一點點藥都沒有?」誰見過發高燒了去泡溫泉能泡好的?

    族長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當然也知道見死不救什麼的很不好,但是他是確實沒有藥啊,藥田裏的藥都被凍得死翹翹了,他們收集起來的藥材又差不多都花費在了生病的族人身上,根本沒有多餘的給卡爾法。

    「哼!你別太過分,我們願意讓你們進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竟然還不知滿足,我就知道肯定你們肯定讓一隻白眼狼進來了!」又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頑固派老不死沒好氣的道,看着卡爾法一副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手裏的拐杖一敲一敲的,一副恨不得一拐杖敲死卡爾法的樣子,洋鬼子什麼的,真是恨死了!

    只可惜,老人家不懂得講普通話,卡爾法中文再好,也不能期望他會聽得懂這些方言。

    「……算了,那能告訴我藥田在哪裏嗎?」卡爾法把落年包得嚴嚴實實的,碧潭般的眸中帶着幾分焦急,別看發燒很常見,因為發燒而燒死或者燒壞腦子的人更常見!

    「我、我可以帶你去。」初生小鹿般的少女怯生生的看着卡爾法,小聲的道,頓時獲得了她父親驚訝的目光,還有她姐姐懊惱不悅的目光。

    「那真是太感謝了。」卡爾法看向少女,面無表情眼眸無波的點點頭。

    「我也一起去吧。吶,阿爸?」

    「嗯。讓安邑一起去。」

    一個寨子裏的人幾乎是一起種植然後一起享受果實的,寨子裏肥沃的土地被分成了好幾塊,其中一塊就是種植草藥的,就在寨子最後面,也就是族長家後面。

    四把火把分別抓在四個人的手上,前面是一個皮膚黝黑長得高大粗獷的名為安邑的男人在領路,然後是卡爾法,後面是族長家的兩個女兒,大的叫阿霞,小的叫阿梅。

    「藥田已經被雪覆蓋住了,雪有二十厘米那麼厚,藥草也都被凍死了,你要幹什麼呢?」走在最後面的阿霞不斷的跟卡爾法說話,嬌柔着嗓音,叫前面的安邑和阿梅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好的聲音幹嘛憋成這樣,真可怕。

    卡爾法眼角都不給他們一個,甚至根本聽都沒聽到對方跟他說了什麼,腦子裏滿是之前因為對中醫有點感興趣所以去背去學的中醫理論,心道就算有些草藥一副被凍死的樣子,但是其實沒死或者藥物的功能還是有的,只是減少了許多,總之他現在需要藥,沒時間去想太多,他不能去搶他們的藥然後被全寨子的人圍攻,或者把他們都殺光了啊。

    落年需要吃藥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寒風呼嘯,雪花不斷的飄落,幾人把衣服拉緊了,走到了一片空曠的雪地面前,看起來別說什麼草藥了,連木樁都沒有一根。

    「看吧。」阿霞聳聳肩,暗地裏對阿爾法不理她而有些生氣,卻還裝作不介意仿佛和卡爾法很熟的樣子。

    碧湖般的眸子掃過空蕩蕩的雪地,面無表情,平淡無波。

    「不可能還有活着的草藥的,我們還是走——」聲音戛然而止,三雙眼眸齊齊瞪大。

    只見卡爾法攏起了衣袖,走進了草藥田裏,蹲下身就開始用雙手扒雪,那雙漂亮的骨節分明的專門拿手術刀的手一下下的插進雪地里,扒開厚厚的白雪,一下兩下便變得通紅,然而他卻仿佛沒有絲毫的察覺,金色的發隨着他的動作微微的往下聳着,綠潭般的眼眸依舊無波,輕輕的把他挖出來的第一棵草藥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後小心的連根挖出……根部總是藥力保存最多的地方。

    三人被他的動作有些嚇到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卡爾法那雙漂亮的有些不可思議的手竟然在這麼冰冷的雪中沒有絲毫保護的挖着,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那個……至少也用鋤頭或者鏟子吧。」阿梅有些躊躇的道。

    「不可以,那些東西會破壞草藥和浪費時間。」要在這麼暗的天空下找那么小棵的草藥本就不容易,還用那些東西,把整個田都翻一遍肉眼都看不到有沒有翻到什麼東西,所以還是用手最快了,要是挖到一瞬間就能感覺到。

    治療發燒的中草藥並不需要很多也沒什麼複雜的,但是要在這麼大一塊藥田裏找,就不容易了。

    「那……」阿梅躊躇着要不要幫他,但是試着把手指放進雪裏,一瞬間覺得好像手指插進了冰塊里一樣,冷得她連忙縮回手,更加不可思議的看着卡爾法,這個男人怎麼會一副一點兒都不冷的樣子挖雪?

    白茫茫的雪地上,男人用凍得通紅的雙手挖出了他需要的一棵棵藥,在最後一顆草藥入手的時候,男人沒有表情的面容上才仿佛盪起了淺淺的微笑,碧湖般的眼眸一瞬間盪起淡淡的漣漪,雖然淺淡,卻足夠驚艷人心。

    一直站在卡爾法身邊的阿梅怯生生濕漉漉的眼眸微微的睜大,呆怔驚艷的看着身邊的男人,好、好漂亮……

    然而卡爾法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還站着一個少女,抓着藥草便往回走去,阿梅站在後面雙手握在胸前,看着卡爾法的背影,好一會兒邁着步子有些嬌弱的跟了上去。

    借了他們的器具,卡爾法很快給落年熬了一碗藥,漂亮而寶貴的甚至有國家願意為他的買保險的雙手凍得有些創傷,男人卻沒有絲毫不覺得疼痛和可惜,只不過是一雙手罷了,怎麼比得上落年?

    落年發燒燒得頭昏腦脹,意識沉沉浮浮,一下子好像在冰天雪地,一下子又仿佛在岩漿火海,整個人一下子熱的冒冷汗一下子又冷得瑟瑟發抖,看得卡爾法心疼死了。

    把滾燙燙的藥放在一張小椅上,卡爾法把落年從床上扶起來讓她靠在懷裏,用勺子舀了一勺藥餵進落年嘴裏,結果那傢伙一下子就把藥吐了出來,擰起眉頭整個人滑到床上,縮進被子裏。

    苦死了……

    從小到大,落年對藥就有種融到了骨子裏的厭惡和排斥,別以為她暈過去就能把藥餵進她嘴裏,灌到她胃裏她都會馬上給你吐出來,把胃酸都吐出來了也沒關係,這是陰影,在奴隸市場的時候,所有奴隸都會被餵下各種藥,有些是催長劑,有些是抑長劑,有些的媚毒,有些是費洛蒙……

    為了滿足各種客人的各種需求,要可愛嬌小的蘿莉、要身材高挑火辣的性感美人、要清純可人的鄰家少女、要媚到骨子裏專門用來上的極品……只要下訂單,市場就會為客人調教製造出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在乎奴隸的思想,那藥你不吃他們會灌,要死要活更是給自己找罪受。

    落年是比較幸運的,因為她在七歲的時候就被希格勒司找到了,而奴隸市場的藥物培育是在七歲才開始,因為要考慮小奴隸們對於藥物的承受能力,雖然沒被餵什麼藥,但是見多了那些情況還是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即使是以前的時候,落年在清醒的時候也要費盡千辛萬苦才能把凱文給的藥咽下去,但是儘管如此也總是要吐出來兩三次後才可以,看落年吃藥簡直就是紅妖館一眾們覺得異常痛苦的一件事。

    心疼死他們了。

    卡爾法有些怔住,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看向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的落年,確定她並沒有清醒,一切動作都只是條件反射後才又把她挖出來準備繼續喂,但是落年卻一碰到那藥就各種耍賴撒嬌不吃藥,就跟小孩子似的,把卡爾法的衣服都弄髒了,抗拒的十分明顯。

    卡爾法看着浪費了將近半碗的藥,看着落年躲在被窩裏的小樣,碧潭微瀾,有些生氣,氣的不是落年浪費了他辛辛苦苦弄出來的藥,而是她在糟蹋自己的身體,發燒燒成這樣了怎麼還可以任性呢?

    「落落,吃藥。」拉拉她的棉被,卻被落年壓得緊緊的。

    眉頭又擰起了一些,卡爾法站起身,用力的一扯,把棉被從落年身上扯開,露出把自己縮成一團跟蝦米似的小傢伙,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臉色是十分不健康的紅,看起來十分的脆弱,叫本來一團火的卡爾法不由得又熄滅了一些,彎下身擦擦她額頭的汗,撫開她的眉頭,一下,兩下,直到她的眉頭展開,才忍不住微微傾過去,在她額間落下一個輕吻。

    「別怕。」看出了落年身體條件反射的戒備和排斥,卡爾法在她耳邊輕輕道。

    仿佛聽到了他的聲音,落年腦袋動了動,下意識的朝帶着熟悉而溫暖的味道的懷抱靠去,只是下一秒便被輕輕的抬起,唇上被兩片微涼柔軟如果凍的東西堵住,有什麼滑進了她的口中,有點苦,但是卻意外的溫柔的仿佛沒有絲毫的惡意和邪惡,叫人覺得不難接受。

    眉頭微微的蹙着,卻沒有掙扎也沒有排斥,就像聽話的乖寶寶,把藥一滴不剩的喝了個精光。

    碧潭般的眼眸清晰的倒映着近在眼前的面容,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每一下的仿佛一把小刷子刷過他的心臟,叫他不舍的放開。

    然而腦子裏卻在此時驀然想起藤一說過的話,眉頭一蹙,他放開落年,把她放回被子裏,把她包的嚴嚴實實讓她想踢開都難,然後往浴室走去。

    幸好他們這裏有把溫泉的水接到房間裏的裝置,否則連洗個澡都要去燒水什麼的,實在太麻煩了。

    昏黃的燭台放置在窗台上,把男人白皙精瘦的身軀用昏黃的背景呈現出來。

    溫熱的水滑過金燦燦的發,滑過白皙無暇的臉龐,滑過白皙精壯的胸膛,滑過修長健碩的雙腿,薄薄的眼瞼遮擋住碧潭般漂亮的綠眸,淡色的薄唇微微的抿着,水珠眷戀不已的滑過。

    打不贏的對手啊……

    愛着,深愛着,不知不覺就已經這麼愛着了,可是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呢?食草的小白兔變成了不需要任何人保護食肉的狼,強悍、美麗、邪惡而冷漠,有了強大的家人,有了強大的勢力,有了優秀的戀人,叫他連她曾經是他的寵物這樣的想法都不敢有,因為他知道,她根本從來就沒有屬於他過。

    心疼的仿佛要撕成兩瓣了。

    他不是傻子,藤一說的話有幾層含義,要麼看着他擁有落年幸福,要麼永遠你爭我奪依舊看着他和落年幸福,要麼……一起擁有。

    這簡直就是最荒唐的事,即使是性開放的外國,也沒有一妻多夫這種說法,就算有,也是一夫多妻,男人的尊嚴可以放下,但是這種已經和男性尊嚴毫無瓜葛的事,叫人如何能夠輕易接受?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啊,「分享」這個詞有時候就像在耗費生命,痛苦而顯得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一起分享一個女人?誰做的到?夜寒焰那樣的男人?奧菲?別開玩笑了,除了紅蛇之外根本沒人做得到吧?如果是斯蒂芬白,那傢伙只會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得不到的東西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或者砍斷落年的腳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變成沒有生命的人偶也沒關係哦,因為他是變態。

    如果愛,怎麼可能願意分享?既然愛,為什麼要分享?

    水聲嘩啦啦的,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每一滴的聲音都仿佛被放大的玻璃碎掉的聲音,刺耳到讓心臟都變得不舒服了起來。

    此時,已經收到藍狐發出的信息的所有人都已經回來了,但是他們的車子卻因為太厚的積雪而沒辦法開啟,要找人似乎得騎着鴕鳥去找了。

    「紅蛇和奧菲那邊沒有消息嗎?」夜寒焰看了眼身邊的兩米多高的鴕鳥,看向藍狐問道。

    「衛星信號被隔絕了,但是紅蛇在發送信號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系統自動鎖定了,我們可以找到他們。」藍狐一邊噼里啪啦的敲電腦一邊回到,路易在一邊興致勃勃的湊着熱鬧,看着巴洛克的各種技術目光灼灼一副餓狼模樣。

    「真是該死!才剛開始就來打擾我們度假!」瑪拉很生氣,好不容易才能和他們家King出來度度假散散心,結果又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摔!

    「好了,大家出發吧,藍狐、凱文和破蛋還有阿木留下來。」佐焱冷靜的下令道。然後看向夜寒焰和斯蒂芬白,他當然只能指揮巴洛克王國的,那兩個帝王的人,他可沒膽子也沒資格命令。

    「馬克留下。」夜寒焰道。車子行李什麼都在這邊,而且還有些設備是需要電力的,自然需要人留下來保護。

    「那我們這邊,路易留在這邊幫忙處理高科技的問題好了,索菲也留下來好了,反正你也騎不上鴕鳥。」斯蒂芬白笑眯眯的道。

    「你也騎不上去啊白痴當家!」索菲悲憤大吼,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斯蒂芬白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邊上的好幾隻雌性鴕鳥,「我騎不上去?」斯蒂芬白髮現了,他雖然不受雄性鴕鳥歡迎,但是還是挺受雌性歡迎的,看吧,他的美麗連動物都覺得羨慕嫉妒了。

    ……

    時間一點一滴過。夜幕下的山村世界,寧靜無聲。

    落年剛剛覺得舒服了一些,身子卻在平靜過後一瞬間變得滾燙了起來,仿佛有一團火在體內滾滾燃燒,嘴巴乾渴的想要點什麼,額頭也冒出了滾滾汗珠,腳丫子不住的把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棉被踹開。

    卡爾法就趴在落年床邊,這會兒自然被落年的動作給驚醒了,在黑暗中,他還沒來得及點燈,脖子便徒然被勾住,被有些粗暴的扯到床上——

    ------題外話------

    不投票……卡死我自己順便卡死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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