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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藝,你到底要幹什麼啊,那個男人就值得你這樣做麼?」上官累端着飯菜站在上官卿卿的房門口說道。
自然上官卿卿從衛風那裏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連飯都不吃,不僅讓上官累感到心疼。
裏面依然沒有回應,上官累捏着飯菜的雙手緊了緊,最終還是默默地走了下去。
屋內,上官卿卿的眼睛已經紅腫,很痛,但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流着,控着不住。
她實在不能接受現在的局面,或許衛風和薩沫結婚她都不一定會有那麼大反應吧!
當初衛風可以為薩沫做那麼多事,甚至因為薩沫跟她翻臉。而現在他娶了別的女人,那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到底算是什麼,連一個被拋棄的女人都不如麼?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找山田雅子的麻煩,畢竟她家的勢力是那麼大,況且衛風哥哥都已經結婚了,一切已經挽回不了了吧!
現在的她忽然很想去看看薩沫,看看那個當初不可一世的女人,現在卻跟她一樣可憐。
當初的她是很想殺了她,但現在想想自己做的那一切都沒有意義。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劃破了她的臉才導致衛風哥哥不要她了呢?
揉了揉發疼的眼睛,或許是眼淚真的已經流幹了吧,上官卿卿現在哭不出來了。
穿好鞋,打開房間的門,看着門口地下擺的飯菜,心裏升起一股股暖意。
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哥哥永遠都會陪在自己身旁。她現在忽然同情起那個女人了,自己還有哥哥,有家。而聽哥哥所講的那個人,她是不是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啊!
「哥,你還不去睡麼?」走到書房門口,見到裏面還有光透出來,上官卿卿打開門看着一臉苦惱的上官累說。
抬頭看到上官卿卿終於肯出來了,上官累露出個笑容,隨後又皺起眉頭走到上官卿卿身邊說:「看看你這眼睛哭的,痛不痛啊!」
給了上官累一個大大的笑容,上官卿卿搖搖頭說:「不痛!」
怎麼可能會不痛,眼睛整個都紅腫了,看起來都快滴出血來了。抬起手輕輕地碰觸她的臉,只碰了一下上官卿卿就往後面縮了縮。
「還說不痛,一會我們去醫院看看!」上官累拿出做兄長的威嚴說道。
「不用了,哥,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那個明天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薩沫。」上官卿卿討好地說。
聞言上官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要幹什麼啊,今天去找衛風就不說了,還去找那個女人幹什麼?她現在跟衛風沒有關係了,跟我們更沒有關係了。」
看着哥哥不滿的態度,上官卿卿並沒有嚇到,從小到大,只要她求上官累幹什麼事,他都一定會滿足她的。
「我知道,我沒想去找她麻煩,我只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上官卿卿無辜地說道。
上官累真的搞不懂這個妹妹了,當初氣得差點要了人家的命,被人家趕了出去。現在回來反而要去關心之前的仇人,不禁伸出手探了她額頭的溫度。
「你幹嘛啊哥,我沒有發燒!」打掉上官累的手,上官卿卿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都是一樣可憐的人,我只想去看看她!」
「不行,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還是不要跟她接觸,萬一讓東瀛人誤會了我們,我們也沒有好下場!」上官累堅持地說。
上官卿卿抓着上官累的衣袖搖着,撒嬌地說:「哥哥,你就讓我去嘛,外面的人都認為我跟薩沫是仇人,不會認為我們是一夥的。好哥哥,你就讓我去嘛!」
每次都是這一招,但偏偏每次都管用。「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不過不許在那待太久。還有,別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了,薩沫現在儘管多方受敵,但還是有實力的。」
光青幫這一方的勢力就能讓她比別人高出一等了,現在整個上海的局勢都是雲裏霧裏的,輕易還是不要得罪任何人。
「我知道啦,哥哥真囉嗦,我餓了,我們去吃飯!」上官卿卿不耐煩地說,抓着上官累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你還知道餓啊,我還以為你打算成仙了呢!」上官累調侃地說。
上官卿卿也只是吐吐舌頭,她又讓哥哥擔心了呢!
「夫人,上官家的小姐來找您,現在人在門外!」鄧彪對吃着早餐的薩沫說道。
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問:「她來幹什麼?」
「不知道,她只說要見你!」鄧彪恭敬地說。
擦了擦嘴,想了一會說:「讓她進來吧!」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也沒理由把人拒之門外。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准回來麼?」陰狠的話卻用輕柔的語氣說出來。
上官卿卿卻一點也不害怕,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隨後皺起眉說:「沒有咖啡麼?」
「我還以為你在國外已經喝膩了,我這隻有茶,湊合喝吧!」薩沫聽不出語氣地說道。
上官卿卿吐了吐舌頭,將茶杯放下,看着薩沫說:「我哥說你現在都自顧不暇了,不會來管我的。」
薩沫贊同地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是自顧不暇了,但是我要真想整你也不是沒可能的。」
似乎是聽出薩沫的語氣很無害,上官卿卿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說:「是有可能,不過那只會給你自己找麻煩。最近的事我都聽說了,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你沒必要在戒備着我。」
薩沫在心裏發笑,她需要戒備麼,現在的情況她還怕她做出什麼事麼?
「是麼,但是我們之前的賬可都還沒算完呢,別忘了,我臉上的疤可是你留下的啊!」薩沫調侃地說。
說到這個,上官卿卿顯得有一點尷尬,猶豫地說:「是不是因為這個,衛風哥哥才不要你的。」
薩沫差點大笑出來,這人的腦子裏在想什麼啊!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不會跟你道歉,因為衛風哥哥還是沒有回到我身邊!要不是你叫醒我,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上官卿卿嘟着小嘴說道。
她還是寧願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樣,最起碼所有的人都不會離開她。
不叫醒她,要是自己沒來到這豈不是更好,大家的人生都在各自的軌跡上,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照你這樣說,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啦!」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想!」上官卿卿小孩子氣地說。
嗤笑一聲,薩沫說道:「說吧,跑到我這來幹嘛,我們的交集都已經斷了,還來找我幹嘛?」
「我來看看當年驕傲不已,不可一世的人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上官卿卿認真地說。
喝了口茶,薩沫好笑地說:「那對你現在所見到的還滿意麼?」
搖了搖頭,上官卿卿有點不滿地說:「不是很滿意,按理說你現在應該過得不是很好,但看來你過得卻還不錯。」
薩沫忽然發現卸下了仇恨的人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原先的她恐怕從來都沒想過會和上官卿卿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
「我為什麼應該過得不好呢?」
「因為衛風哥哥娶了別的女人,你自己的未婚夫現在生死未卜啊!」上官卿卿一臉天真地說,她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個被家人慣壞的小孩而已。
薩沫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異樣的表情,平靜地說:「第一,那個人跟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沒必要為他傷心。第二,我的未婚夫再過一個月就回來了!」
葉雲已經離開一個月了,如果任江同說的不假的話,再過一個月,他應該就會回來了。想到這,薩沫心情不禁好了起來。
「你確定他能回得來麼?」聽上官累說了所有事的上官卿卿懷疑地問。
「上官小姐,你是想讓我把你趕出去麼?」薩沫沒好氣地說。這人不知道在別人的地盤上要收斂一點麼?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上官卿卿抱歉地說:「好了,我不說了!」
「你今天來不會就是想看看我過得好不好吧!」
「對啊!有什麼問題麼?」上官卿卿一臉單純地說,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薩沫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怎麼長大的。想來平時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就不在少數吧!
「沒問題,既然現在看到了,是不是應該回家了呢?」她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她玩。
「你現在是在趕我走麼?」上官卿卿不敢相信地說。
薩沫點點頭,認真地說:「沒錯,你也說了我都自顧不暇了,我要做的事自然還有很多!」
才說着,鄧彪就走了今天,在薩沫耳邊輕聲說道:「夫人,梁永生有動作了!」
薩沫臉上悠閒的表情立馬消失不見,對着上官卿卿說:「看到了吧,我是真有事,改天再款待你,先走一步!」
說完就和鄧彪兩人一起出去了,留下一臉呆愣的上官卿卿,不明白這到底是誰家。
「怎麼回事?」薩沫邊走邊問。
「夫人果然沒猜錯,梁永生確實忍不住了,剛剛親自跑到小金山島了。」鄧彪急匆匆地說。
兩個人坐上車,薩沫問道:「給衛風打過電話了麼?」一個月之期還差幾天,希望他能遵守啊!
「嗯,打過了,他說他馬上過去!」鄧彪點點頭說。
那就好了,不過就算能擋住梁永生也只是一時的事。衛風所答應的一月之期眼看就剩下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了,就算梁永生這次能忍住,幾天之後也忍不住。
不過對於薩沫來說,能拖幾天就拖幾天,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有利不是。
很快就來到小金山島,讓薩沫沒想到的是衛風比她來的還快,正在那裏跟梁永生不知道商量着什麼。
「梁幫主,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薩沫走過來明知故問地說。
梁永生看着這個女人是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衛風在場,估計都敢拿出槍把薩沫崩了。「葉夫人,我們自然是來探望葉幫主的。」
不知道為何,薩沫看到這張臉有一種想捏碎它的感覺。
「梁幫主,看望人還需要帶這麼多人,帶這麼多傢伙,你當我是傻子麼!」薩沫不想再跟這人兜圈子。
梁永生一聽薩沫這語氣,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臉不禁變成了豬肝色。指着薩沫說:「你個小輩,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薩沫冷哼一聲,不屑地說:「我之前敬你是長輩,一忍再忍,不過你也別當我薩沫是好欺負的。這小金山島我說不能上就不能上,梁幫主還是請回吧!」
梁永生這種人怎麼會輕易妥協呢,氣憤地說:「你說不讓我上我就不能上了麼,你一介女流之輩能有幾分能耐,我今天倒要看一看。」
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薩沫雖不情願,還是對旁邊的人說:「衛老闆,你我約定的時日還沒到,您不會忘記您的承諾吧!」
衛風一直在旁邊看着兩人鬥嘴,好像看戲一般。聽到薩沫的話,這才收起嘴角戲謔的笑容。走上前來說道:「梁幫主,你看看能不能賣我個面子啊!」
這幾天梁永生一直都想到小金山島來,但是每次都是衛風從中作梗。可雖然心中的不滿很大,但衛風怎麼說也是山田佐助的妹夫,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不知道衛先生跟薩小姐約定的時日還有多少呢?」梁永生咬牙切齒地問。
還沒等衛風說話,薩沫就答道:「五天!」
是的,還有五天,五天以後形勢會變成什麼樣,她還真不知道。不過五天以後也是三大青幫決戰之日吧!
「好,那我就五天以後再來拜訪,希望到時候衛先生就不要在阻礙在下了!」梁永生惡狠狠地看着衛風說道。
衛風嘴角帶着笑容,輕點下頭說:「當然,在下現在只是因為承諾的關係,五日之後自然不會攔着梁幫主。」
梁永生冷哼一聲,不屑地看了一眼薩沫,不情願地帶着手下走了。
本來今天他是派人拖住了衛風,想着趁他不備把葉雲抓下來,但是沒想到這衛風也是狡猾,這麼快就趕來這裏了。
計劃泡湯的他也只能暫時離開,不過五天之後他會再來。到時候,就是青幫滅亡的時候,他的洪門將會是上海第一。
看到梁永生走了,薩沫也是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多怕他開槍打擾到山上的人。
梁永生走了,她也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了,看都沒看剛剛幫她解圍的人,薩沫轉過身就走。
「薩老闆,你這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吧,怎麼着也應該給我說聲謝謝吧!」衛風叫住要走的人說道。
薩沫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帶點嘲諷地說:「這都是衛老闆分內的事,我有必要說謝謝麼?」
衛風聳聳肩,走到薩沫身邊說:「這就算了,不過你就不想讓我們的期限延長麼?」
五天以後,沒有了他的幫助,梁永生自然會找上門來,而在他來小金山島之前,薩沫就必須幹掉他。因為她不能保證他來了小金山島會不會開槍,會不會驚擾到山上的人。
「怎麼,衛老闆想要延長麼,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吧!」薩沫冷漠地說。
衛風斯毫不介意薩沫的語氣,依然笑着說:「怎麼能說沒好處呢,如果薩老闆肯給我好處,那不就對我有利了麼!」
冷哼一聲,薩沫瞥了一眼面前的人說:「謝謝衛老闆的建議了,不過我想我不需要了,你只要把你這五天的職責履行了就可以了!」
本以為薩沫會同意他的建議的,被拒絕的衛風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恢復過來以後說道:「薩老闆,你確定,沒有我的幫助,你的麻煩可能會很多啊!」
聽到這個,薩沫不禁在心裡冷笑道,認識他才是最大的麻煩吧!「那不知道衛老闆想要什麼好處呢?」
「自然是我們之前一直交易的啊!」衛風邪笑着說。
直接反手給了衛風一巴掌,薩沫邪笑着說:「衛老闆,有時候說話還是放尊重一點比較好。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交易,我不再需要你的幫助。」
沒有想到薩沫會有這麼個動作的衛風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巴掌,摸着有些發疼的臉說:「就算這樣,薩老闆也沒必要動手吧!」
他是不介意被她打,但有時候也不能白白挨打吧!
薩沫很滿意地看着衛風臉上的巴掌印,心情愉悅地說:「這一點衛老闆就不知道了,對於說話不乾淨的人就要用這種手段的。」
其實這一巴掌薩沫早就想打了,只不過她打不過衛風,也就只有趁其不備了。事實證明,這一巴掌真的是太解氣了。
看着薩沫臉上的笑容,衛風不禁在心裏反思,原來現在的自己已經讓她這麼討厭了麼?
但是他不能錯過任何和她的交集了,離葉雲回來的日子越來越短,他不要這個女人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是麼,但是有時候人也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說着一個擒拿將薩沫鎖在自己的懷裏。壞壞地在薩沫耳邊吹氣說道:「明白麼,薩老闆。」
鄧彪一見薩沫被制住,立馬掏出槍對準衛風,衛風的手下自然也趕緊掏出槍。這一動作讓雙方人馬都互相掏槍指着對方。
「看來,葉雲的手下還是挺護着你的嘛!」衛風在薩沫耳邊不懷好意地說。
「當然,我是葉雲的未婚妻,他們幫主未來的夫人,他們自然要護着我!」薩沫還沒反應過來,話就已經說了出去,並且連薩沫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語氣中所帶着的賭氣的意味。
一聽到薩沫的話,衛風的眸子黯淡了一下,隨後冷笑地在薩沫耳邊說:「是麼,不過他們的幫主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大問題呢吧,你怎麼能確定你一定會嫁給他呢?」
薩沫聽出了面前人語氣中的不滿,但是「你在胡說什麼,葉雲當然會回來,而我也一定會嫁給他!」
「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看看到時候你們的婚禮能不能順利完成!」
衛風的語氣裏帶了一絲陰冷,跟他靠得那麼近的薩沫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很少聽到衛風用這種語氣說話。
抿了抿嘴唇,薩沫看不到身後的人,但也能想像的到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麼讓人害怕。
「衛風,我警告你,如果你對他做出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薩沫威脅地說到。
然而她卻不知道這樣的話只能讓衛風更憤怒,做出更離譜的事情。
懲罰似的在薩沫的耳垂上咬了一下,衛風用死人般的口吻說:「我還真想知道你要怎麼不放過我,是在床上麼?」
胳膊用力向後一擊,打在了衛風的腹部,讓衛風一下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衛老闆,有時候嘴上還是留點德,今天的事到此結束,我也該回去了。至於你剛剛說我會怎麼不放過你,你到時候可以試試看。」薩沫傲氣地說。
薩沫剛剛那一下是用了全力,衛風在心裏皺眉,想必肚子上一定已經淤青了。但讓他痛的卻是剛剛薩沫的話,她居然為那個男人揚言不放過他。
他發誓,一定不會讓他們的婚禮順利進行。他知道,一旦兩人結婚,他們倆的世界將永遠失去交集,而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好吧,那我就看看五天以後薩老闆要如何處理這些事。當然這五天,薩老闆隨時可以來找我,答應我給你的建議!」衛風邪笑着說。
剛剛打的真的輕了,她真想再上去給他幾巴掌,讓他知道什麼是痛。他還真的以為她沒了他的幫助就不行了麼,開玩笑,她薩沫才不會只給自己留一條路。
這五天,她要好好計劃一下和哥老會合作的事,五天如果能剷除洪門,一切的問題迎刃而解。也能讓這人看看,她是不是沒了他就不行。
「不必了,我是不可能答應的。告辭,衛老闆!」薩沫留下一抹笑容就帶着手下的人走了。
衛風看着她的背影痴痴地笑着,她還會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