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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薩沫是談的順利,那邊的梁永生可是氣炸了,從沈強那知道是衛風壞了他的好事,直接就跑到司令部去找山田佐助了。
「山田先生,你看這事鬧得,昨晚我本來可以將葉雲拿下的,衛先生的出現卻打亂了我全盤的計劃,真是可惜啊!」梁永生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但話語中還是責怪着衛風誤事。
昨晚的事山田佐助自然是知道的,「梁幫主,這件事情我會跟衛風談的,雖然我知道他出自什麼目的,但是我也一定會給梁幫主一個交代!」
對於山田佐助的話,梁永生是很滿意的,衛風是他妹夫,他要是不偏袒就行了。「山田先生,我們是合作夥伴,所以有些話還是想提醒你一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梁幫主但說無妨!」山田佐助說道。
「大家都知道,這衛先生和薩沫可是有一段情的,現在又公然幫薩沫保護小金山島,這裏面說不定時藕斷絲連啊!」梁永生眉飛色舞地說,認定衛風是在袒護薩沫。
山田佐助一笑說道:「謝謝梁幫主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梁永生看着山田佐助不動聲色的表情,覺得自己的話可能有點多餘了。這山田佐助不是一般人,更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恐怕對誰都有一份戒備的心吧!
「那今天就打擾山田先生了,梁某先行告辭了!」梁永生從榻榻米上站起來說。
「梁幫主等一下,葉雲的事還是先緩緩吧,也不急於這一時。等我跟衛風商量好了以後再通知梁幫主如何!」山田佐助開口叫住梁永生說道。
梁永生心中雖有怒氣但還是忍了下來,他還要靠他的幫助毀了青幫呢!「既然山田先生這麼說,那麼我就再等等也無妨!只是這葉雲指不定哪天就下山呢,還希望山田先生的動作快一點!」
「放心,梁幫主的目的和我一樣,我會上心的。」山田佐助寬慰地說。
輕點下頭,梁永生告完了狀也自然就回去了。
山田佐助臉上的笑容一瞬間不見了,冷哼一聲,心裏想着這個梁永生還真是個小人。不過衛風那邊是怎麼回事?想到這,拿起電話。
「喂,雅子,衛風呢?要他來我這一趟,儘快!」
早就做好準備的衛風聽到妻子說的話就立馬趕來司令部,昨天晚上他的舉動已經意味着今天要來這裏了。
「山田君,找我有事?」裝傻有時候還是必要的。
「妹夫啊,你總是把我叫的那麼生疏,就跟雅子一樣喊我哥就好了嘛!」山田佐助佯裝生氣地說。
衛風微笑着不說話,他可不認為山田佐助找他來只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今天梁永生來過了!」
「是麼?」淡淡地說了一句衛風便不再言語。
山田佐助站起來,背對着衛風擦拭着他的武士刀說:「他說你昨天晚上壞了他的好事啊!」
「他所謂的好事根本就是蠢事,大晚上的引起兩大黑幫的火拼,他是想掀翻上海灘麼?」衛風厭惡地說,那個沒腦子的人。
轉過頭拍了怕衛風的肩膀,山田佐助說道:「他確實是沒腦子,但這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這樣的人更方便我們控制!話說回來,昨晚是怎麼回事?」
就知道山田佐助還是不放心,他對他就沒有信任,「之前我跟薩沫有場賭局,我輸了,幫她守護小金山島一個月!本來是可以不遵守諾言的,但你不是讓我繼續接近她麼,這是很好的機會!」
「小金山島上的人可是葉雲,她的未婚夫,這樣看來她還是重視她的未婚夫的。」山田佐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衛風,好像想看出些什麼。
衛風有些自負地一笑,對上山田佐助的眼睛說:「你不是說女人就是那麼傻麼,我能騙得了她兩回,還怕再騙她一回麼?」
看着衛風的笑容,山田佐助心裏也是一笑,男人嘛,就是不能被女人牽絆住,那樣怎麼成就大事呢?
「行,那你就放手去做吧,至於梁永生那邊,我會讓他不要再壞了你的事!」山田佐助說道。
這樣衛風就不擔心了,梁永生這個礙事的人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不過我倒是真的不能保證她會再相信我,昨天晚上她要不是她用得着我,她都想殺了我啊!」
昨天晚上具體情況他早就聽手下的人匯報了,「這是開始階段,有這種反應正常,慢慢就好了。」
有時候衛風感覺山田佐助很了解女人,但是有時候又感覺他什麼都不懂。總之,在這個人身上有太多讓人感到疑惑的東西。
「那恐怕時間不會多短啊,我們還要有點耐心。」衛風裝作無奈地說道。
「我是不介意,不過梁永生那邊恐怕只能堅持到葉雲下山之前,最多不到一個月。畢竟葉雲現在不在,對他來說就是大好的機會,對於我們來說也是,所以妹夫要抓緊時間啦!」山田佐助語重心長地說。
扯出一個笑容卻不達眼底,衛風在心裡冷笑,這還不是擺明着威脅自己在一個月之內搞定這件事。現在也不是他不想去找那人,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罷了。
「我儘量吧!」淡淡地,帶些無奈的話從衛風口中發出。
山田佐助笑了笑,走到武士刀面前,將刀抽了出來,看着白晃晃的刀片說:「再過不禁,上海就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了,天皇一定會很高興的。」
看着山田佐助有些痴狂的狀態,衛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一直都覺得這個人愛國到變態。每次對着刀都會露出那種痴迷的表情,見到牆壁上的畫像更是。
「那就先恭喜山田君了,我現在就去辦事,我會儘快的。」一秒鐘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看着這樣的人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變得不正常了。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薩沫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籠罩在光韻中。拿着酒杯,薩沫看着裏面鮮艷的葡萄酒,像血一樣的紅。
搖晃着酒杯,薩沫整個人像是喝醉了一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不知道多清醒。來到這裏才多久,卻抵得上原先二十多年所有的心情變化,甚至比那還要多。
那個佔據她心的人已經霸道地把她的心拿走了,再也找不回來了!手上一使勁,玻璃杯就這麼裂了開來,鮮紅的酒配着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
看着不知道是血還是酒的液體,薩沫難拿地說「衛風,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把你放在心上。」葉雲,你快回來吧,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默默地閉上眼睛,將要流出來的淚阻隔住。
「夫人,這兩天洪門倒是老實了,沒有再去小金山島!」鄧彪對薩沫說着。
不知不覺一個興趣都過去了,但是洪門卻沒有對小金山島做出任何的動作。「看來還是有人牽制住他了!」那人還是信守承諾的。
「夫人的意思是衛風牽制住了他?」鄧彪自然也知道衛風對薩沫所承諾的事。
似乎不是很想提到這個人,薩沫淡淡地說:「大概吧,他們沒有動作不是更好麼,不過以梁永生的性格,恐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鄧彪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個人的確沒有耐心。「我會戒備的。」
「嗯,還有,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在小金山島附近開槍!」她可是一點都不想打擾到葉雲,誰知道他的病情怎麼樣了呢?
「我知道了!那個,今天早上康段明那邊來消息說杜荷已經被秘密處決了!」鄧彪緊張地盯着薩沫的臉色,猶豫地說出這句話。
薩沫的身子微微一震,但也只是一下,臉上依舊是冷淡的表情。走上他們這一行的人,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了吧!
「屍體呢?」
「不太清楚,好像是當時隨便就被扔到哪裏了吧!夫人要知道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打聽一下!」鄧彪想了想說。
猶豫了一下,薩沫還是說道:「去打聽一下吧,要是能找到就帶回來跟我師父葬在一起好了!」生前她們就愛在一起,死後也當個伴吧,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知道薩沫還是心軟,鄧彪也點點頭,這個人還是有情有義的,但是現在卻一直在做着不該女人做的事。
「還有什麼消息麼?」薩沫已經不想在感傷了,畢竟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在什麼時候結束。而在這個年代,所有人的腦袋都是提在褲腰帶上的吧!
「不知道夫人還記不記得上官累這個人?」鄧彪忽然說到。
這個人名都快從薩沫的腦海里淡去了,山田佐助沒有重用他,他也安心地當着他的市長,薩沫不明白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
皺起眉頭不解地問:「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人?」
「上官累是幫主那時候囑咐盯着的人,怕他對您不利,而昨天我發現他派人到碼頭秘密接了一個人回來,懷疑是他的妹妹上官卿卿!」鄧彪緩緩說道。
葉雲早就在暗處幫她排除一切危險,這讓薩沫又感動了一番。但是鄧彪的話又讓薩沫皺起眉頭,不過隨即又釋然了。現在就算上官卿卿回來,也沒有必要針對她了吧!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衛風已經結婚了呢?以她的性格估計會氣得冒煙吧,但是那人可是山田佐助的妹妹,想必她也不敢再作出什麼動作了吧!
「我知道了,不用在監視他了,現在我們對於對方來說,都已經是陌生人了!」因為那唯一的交集也已經斷了。
記得曾經她還說過如果讓她在上海再見到上官卿卿,一定會毀了上官家!而現在,她自己的事情都已經忙不過來了,哪有時間顧得上她啊!
「夫人確定麼,既然幫主當時讓人監視他,他應該就還對夫人存在威脅性吧!」鄧彪不放心的說,幫主的直覺可是從來都沒有錯過啊!
「那是原先吧,現在我的存在對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不會有什麼事的,把人都撤回來吧!」薩沫有些無力地說,過去的人和事有些能忘的就忘了吧!
見薩沫這麼堅持,鄧彪也只能答應。
「哥,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在國外是怎麼過的,我本來還以為我永遠回不來了,好險哥哥還想着我!」上官卿卿一回到家就東看看西看看,好像新奇的孩子一樣。
其實只不過過了短短的兩三個月而已,上官卿卿就弄得好像好幾年沒有回過家一樣。
上官累也是滿臉的微笑,妹妹能回來他是比誰都高興的。「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上官卿卿將行李交給傭人,和上官累坐到大堂,喝着咖啡,看着家裏,笑意從未從臉上褪去過。
「對了,哥,你怎麼這麼快就把我接回來了,你不怕那個女人了麼?」上官卿卿提到薩沫依舊難掩恨意,要不是她,她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
上官累冷笑一聲,諷刺地說:「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顧得上我們啊!」
上官卿卿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致,急切地說:「怎麼回事,她自身難保,那衛風哥哥呢?」
看着自家妹子這個樣子,上官累也只能在心裏嘆一口氣,這傻瓜怎麼就不知道放下呢?「她現在掌管了青幫,現在正忙着跟其他幫派火拼呢!」
「青幫?她不是開裁縫店的麼,怎麼跑到青幫去了?」上官卿卿腦子裏一頭霧水,一個女人掌管青幫,未免太可笑了一點吧!
「她要嫁給青幫幫主葉雲了,葉雲現在在養病,她自然是替她丈夫管理青幫了!」上官累輕描淡寫地說。
原本喝着咖啡的上官卿卿差點沒把咖啡吐出來,驚訝地說:「什麼,她要嫁給葉雲了,怎麼會這樣!我就知道她是個賤人,那衛風哥哥呢,他怎麼樣!」
到底還是關心着衛風,畢竟那是她用半輩子時間全心全意地愛着的人。即使不喜歡他們在一起,但想到這樣,衛風一定會很傷心吧!
上官累扶了扶眼鏡,嘲諷地說:「這你還真想錯了,衛風吞了她的天媚,又娶了山田佐助的妹妹山田雅子。前些日子說是還從薩沫手裏騙取了一份重要名單。」
上官卿卿不可思議地張大嘴,怎麼可能,衛風哥哥怎麼會結婚了。「不可能,衛風哥哥怎麼可能結婚了,哥,你騙我的對不對。」
看到妹妹這個樣子,上官累不自覺地皺起眉,之前妹妹的精神狀況就不太好。所以在國外他也聯繫了大夫注意她的病情,好不容易好一點了,他可不想這個寶貝妹妹再出什麼事。
拽住有點癲狂的上官卿卿,上官累溫柔地說:「小藝,你聽哥哥說,衛風不是什麼好人,他不值得你為他這麼痛苦,知道麼?」
「不會的,衛風哥哥從小就是那麼好的人,他不會這樣的!」兩個人是青梅竹馬的玩伴,他不相信他會這樣。
「小藝,不要再想他了,你難道還想成為第二個薩沫麼?要知道,現在衛風可是跟山田佐助一起在打壓薩沫,過不了多久,薩沫估計也就沒命了。」上官累眼裏閃過一絲陰狠。
怎麼會這樣,上官卿卿的小腦子裏已經沒辦法消耗這麼勁爆的消息了。她原先寧願相信是薩沫勾引了衛風,也不想再衛風身上安上任何的過錯。
但是現在,事情好像不太對勁,「哥,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從頭說一遍!」
接下來,上官累就把這段時間發生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上官卿卿。包括衛風怎麼做到現在的位置,薩沫如何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說到底,這女人也是活該,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註定是這個結果。而現任未婚夫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來!」上官累涼涼地開口。
他可沒忘了薩沫當初是多麼的盛氣凌人,怎樣揚言要整垮他們上官家,現在她自己都快垮了。「所以以後小藝都不用離開這裏了!」
上官卿卿從上官累講完這些事就是呆愣的狀態,她已經不知道怎麼消化聽到的這些事了!沒想到她才走了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這片土地就發生了這麼大變化。
而小時候那個一直讓她仰慕的大哥哥,現在也成了別人的丈夫。「薩沫她就甘心把她自己的一切拱手讓人麼?」
那個女人原先是多麼驕傲,就算在她的刀下也絲毫沒有露出一點畏懼。她不相信她就能一直無動於衷。
「誰知道呢,我要是她應該也會拼死報復衛風吧,不過那都不關我們的事了。」上官累無所謂地說,現在大家也就是陌生人而已。
「哥,你可不可以讓我去見衛風哥哥?」上官卿卿皺着小臉問道。
真是很想把自己這個妹妹好好地打一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麼?「小藝,不要任性,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永遠不要再想起這個人。喜歡他,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哥,就當我求你,你就讓我見一次他,我保證,問完我想問的話,我就不再見他了!」上官卿卿舉起手做發誓狀。
他真的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好,不過這是最後一次,怎麼說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關鍵是他的老婆也不是他們家人能輕易動的。
聽到上官累答應,上官卿卿臉上立馬綻開了笑容,「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從小到大,他都是最疼她的。
輕撫着上官卿卿的頭,上官累嘴角帶着溫和的笑。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他的笑容才是發自真心的。
上官累開車帶着上官卿卿來到了衛風新的家。下了車,上官卿卿看着這片不熟悉的地方,眼角里閃過一絲悲哀。
原先她為了他不惜要殺掉他愛的人,但是現在他卻沒有跟那女人在一起,而是娶了別人。那她原先做的那一切又是為了什麼,仔細想一想還是蠻可笑的。
「這就是他的新家了,小藝,你確定你要進去麼?」上官累不是沒有看到妹妹哀傷的眼神,他只希望她這次可以認清事實,不要再殺下去了。
堅定地點了點頭,她一定要問清楚一些事情。
大堂內,衛風下來的時候見到沙發上做的兩人,着實地愣了一下。上官卿卿,她不是早就離開上海了麼?
「小藝,你怎麼會在這裏?」
看着走下來的衛風,看着兩個多月沒見的人,上官卿卿的淚水一下涌了出來,立馬上前抱住對面的人。「衛風哥哥,小藝好想你!」
上官累見到這樣,也識趣地走了出去。
依舊像小時候一樣,輕輕地拍了拍上官卿卿的頭,衛風柔聲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裏了,你不是在國外麼?」
「哥哥接我回來的,他說已經不會有人在意我會不回來了!」將小臉貼在衛風的胸膛上,悶悶地說。
衛風身子一僵,隨即恢復正常,自己已經結婚了,她肯定也不會再對薩沫做出什麼事情來了。上官累也一定是看薩沫現在自顧不暇,才把這人接回來的。
「行了,回來就好了!」不着痕跡地將上官卿卿從他懷裏拉出來,衛風柔聲說道。
「衛風哥哥,你真的結婚了麼?」帶着淚痕的小臉抬頭渴望地看着衛風,希望他嘴裏說出讓她滿意的答案。
輕點下頭,衛風拉着她坐下說:「是啊,那時候你在國外,沒能讓你來參加婚禮,也是我這做哥哥的失誤!」
剛收回去的眼淚有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帶着哭腔說:「為什麼,難道外面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為了權勢才娶了那個女人。」
微微皺起眉頭,衛風說道:「好了小藝,不要胡說了!」
「我沒有胡說,你當初願意為了那個女人劃破自己的臉,現在卻又娶了別的女人,到底是為什麼?」上官卿卿厲聲問道。
「我和誰結婚是我的自由,小藝,我只把你當妹妹,這些事你還是不要過問了。」衛風有點不耐地說道,他現在一天已經夠煩的了。
他變了,從她醒來,他就變得和原先不一樣了!「我討厭你!」大喊完就跑出去了!
在外面等着的上官累一見妹妹哭着跑出來,立馬追了上去。來這前也早有預料會是這樣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