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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件事就請表哥來做個見證。依照平時的花費,十個金幣應該夠了。這個錢就先由表哥來保管,免得有些人到時要反悔。」說完蕭風給了蕭逸飛十個金幣。
「沒有問題。」呂學文咬咬牙,「老大,這個金幣你就先幫我保存着,等會記得還給我啊!」
蕭逸飛將這二十個金幣交給呂唯晨道:「走吧。唯晨,你安排一下,一個小時後,大家在西門外集合。」
一個小時後,蕭潛西門外的草原上,三千米的距離已經被丈量完畢,十幾匹血馬都是一字排開供蕭風挑選,此外還有兩名空間法師和三名牧師隨時待命。
蕭風一邊挑馬,一邊道:「唯晨哥,你竟然還幫我安排牧師,實在是太貼心了點,不過等會我一定讓你們大吃一驚。」
「牧師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倒真沒有小看你的意思。」呂唯晨微笑道,「這裏有十五匹血馬供你挑選,不過你別擔心,因為這些馬都是隨時可以上戰場的戰馬。」
呂學文道:「這些馬隨便哪一匹,我都可以在閉着眼睛的情況下一分鐘跑出三千米。不過對你來說,只怕好馬壞馬,都是一樣!我說你挑好了沒?戰馬沒有一匹溫順的,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蕭風笑道:「識別馬匹的優劣,有時候就像是識別女人一樣,要懂的人才能真正看得出來。我雖然還不怎麼會騎馬,但是我卻很會相馬和馴馬。」說着他就在馬群里挑了一匹馬出來。
不等呂學文開口,蕭風搶着道:「這匹馬可以說是非常平庸,雖然不能說是最差,但和邊上的兩匹好馬相比,也有着不小的差距,但不得不說,這匹馬是最適合我的。」
聽到這翻話,呂學文的臉色頓時有點難看起來。
蕭風哈哈一笑:「我說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呢?哈哈,我只怕你這十枚金幣不保。」
呂學文翻身上馬,道:「廢話少說。結果如何,你跑了不就知道了,別唧唧歪歪的。現在又不是你和我比試,與其有心情來打擊我,還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控制馬匹上。」
蕭風收斂了臉上輕浮的笑意,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多謝提醒。」
看着全神貫注和血馬交流起感情的蕭風,呂學文頓時呆了:「我說你現在怎麼這麼謙虛了,知錯就改啊?我記得你以前在七星城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蕭風沒有說話,只是一邊親昵地拍着馬脖子,一邊給血馬餵食。不多時,血馬凌厲的眼神在看向他時,已經變得無比柔和。
呂學文怪叫道:「這傢伙想不到你把泡妞的勁道都用出來了,難道我今天真的要輸?」
蕭風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縱身上了馬背,對呂唯晨道:「我準備好了。」
呂唯晨點點頭,旁邊的法師發出了一道「風嘯術」,不多時,對面也傳來了也傳來了呼嘯聲,在「空間之眼」中,一條長達十米的白被緩緩拉開。
全部都準備完畢之後,呂唯晨高舉雙手道:「就位、預備、跑。」
隨着他的「跑」字出口,蕭風身下的血馬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並且速度越跑越快。
見到蕭風在馬上揮灑自如的動作,呂學文不由嘆了口氣,道:「完了,我十枚金幣算是英勇陣亡了。不過我聽老大的課總是想睡覺,為什麼他每次就都聽的那麼的聚精會神呢?」
呂唯晨笑道:「因人而異吧。每個人想法,性格不同,他感興趣的內容也是不同。啊,他撞線了,時間是五十五秒,胖子,你輸了。」
「真夠晦氣的。錢還真是小事,我真不想看到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等了一會,呂學文看到蕭風笑嘻嘻地策馬而來,突然一皺眉,大喝一聲:「哈。」
頓時一股凜冽如冰的殺氣噴涌而出,直直地朝着一人一馬涌去。
呂學文經歷大小數十戰,殺人盈野,加上神聖之力的灌注,更讓他實力大增。這次他的殺氣突然爆發,當真非同小可,眾人只覺身邊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好幾度,蕭風更是感覺腦袋嗡嗡直響,天旋地轉,倒撞下馬,但馬上感覺被人提了起來,接着被一道「恢復光束」罩住,剛剛疼痛的大腦立刻開始恢復。
蕭逸飛放下蕭風,呂唯晨安撫了因為受驚而狂暴的血馬,因為呂學文一聲大喝而造成的混亂,很快就被平息。
呂學文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夠光明磊落,卻還是笑嘻嘻地打着馬虎眼:「我說你怎麼這麼沒用,我只是嚇你一下,想和你開個玩笑,你就跳下馬準備給我行大禮啊!」
「別胡說八道。」蕭逸飛皺眉道,「既然做錯了就要認,還不快點向蕭風道歉。」
蕭風還感覺有點想要胸悶和嘔吐,但卻是擺手道:「沒關係,是我自己太沒用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嗎?真是令人心驚膽顫。太牛了!」
如果蕭風一定要自己道歉,呂學文說不定還左推右擋,但是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寬宏大量,胖子倒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感覺剛才有點丟面子,才故意來嚇你一下,想給你難堪,是我卑鄙、是我齷齪、是我不好,對不起。」
「沒啥。晚上罰你三大碗酒就行了。」
「行。不過我倒真不和你拼酒,你這傢伙,打仗不行,喝酒倒真是一把好手,這點我承認比不過你。」
「哈哈,不然你以為我神聖之力一點用都沒有嗎?走走走,晚上瀟灑去。」
一陣嬉笑之後,眾人的感情恢復了融洽,呂學文和蕭風的感情甚至更進了一步,兩人當即手挽手往前而去。
只是蕭逸飛偶爾看向蕭風的眼神中,總是流露出一絲思索的光芒。
在蕭逸飛的書房中,蕭逸飛、呂唯晨、呂學文三人正在討論蕭風的情況。
呂學文這時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沒心沒肺的模樣,反倒是一臉凝重:「我不認為蕭風有問題,隨着時間流逝,每個人都會改變,雖然一個多月前,蕭風確實是個紈絝,現在經過老大的薰陶之後,他已經確立了人生目標,有了奮鬥的動力,而他一出生就獲得的神聖之力,自然讓他學什麼東西都很快!」
呂唯晨道:「我不同意。雖然我找不到他一絲一毫的破綻,但我感覺他和我一樣,也是帶着面具在生活。」
「你又不是女人,不要來宣揚什麼第六感好不好?」
「我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針對他個人。」
蕭逸飛道:「唯晨說對,我們應該就事論事。我也覺得蕭風有問題,我抓住他的手臂幫他穩住身形的時候,發現他的神聖之力雖然不明顯,但是肌肉的韌性卻是不錯,這應該是長期鍛煉的結果。」
「那他的神聖之力……」
「用秘法隱藏實力,對王族乃至貴族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呂學文道:「那你們說,蕭風如果真的是一個隱藏的高手,他來左武衛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知道。不過許多時候,一些看似無意的棋子,卻能成為勝負的關鍵。不管如何,學文,你平時多注意蕭風一些。」
「好的。我明白了。」
「那這次討論就到這裏吧。」
眾人剛剛站起,外面楊摯爽的聲音傳來:「稟報大將軍,有七星城的信件。」
「拿進來吧。」
蕭逸飛看到信封上的娟秀筆跡,忍不住心中一動,這是妹妹呂薇薇的字跡啊!
因為答應過讓妹妹無憂無慮地過上和平寧靜的生活,而蕭逸飛又經常東征西討,因此開始可能還是一個星期通一次信,後來就變成了一月通一次,再後來就變成了一季度通一次,再後來就只有在過年和雙方生日的時候,才互送祝福。
現在還不到過年,妹妹怎麼突然有信到?
拆開信紙看完,蕭逸飛突然低下頭目光呆滯,兩眼無神。
看到他的這副表情,邊上幾人的心都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想問卻又不敢,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為沉重。
良久,看到蕭逸飛一直就是這般沉默着,呂學文實在感覺心裏壓力太大,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老大,怎麼了,家裏……家裏有人沒了?」
蕭逸飛這才驚醒,苦笑着搖搖頭,道:「沒有。薇薇要結婚了。」
呂薇薇要結婚了,這是好事啊!你這個兄長應該要高興才對,怎麼會是一副哭喪着臉的表情?
呂唯晨道:「難道薇薇不是自願的?老大,只要你一句話,就是天王老子,我們都敢把他拉下馬!」
蕭逸飛搖頭道:「這倒沒有。這裏有攝像石,看看吧。」
在攝像石中注入精神力,一身白色光明聖袍的呂薇薇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觀察她的面色,果然是平安喜樂多一些,而且眉宇之間,多是濃得化不開的幸福味道。
只聽她笑盈盈地開口道:「哥哥,我十二月二十七日就要和正龍結婚,請帖隨後就會到。你是我唯一的長輩,可一定要記得回來參加妹妹的婚禮呢!還有,唯晨、方圓、學文,都要一起來哦!」
視頻結束,呂學文摸摸腦袋,道:「正龍,哪個正龍?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呂唯晨淡淡地道:「應該是蕭正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並不多,但是他的代號,整個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呂學文撇撇嘴:「什麼名字這麼牛逼閃閃,我倒真不相信。」
「武王。」
呂學文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蕭逸飛道:「那是件大好事啊!以後你可就是武王的大舅子,還能有比這更風光的嗎?」
蕭逸飛強笑着搖搖頭,道:「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對了,唯晨,你幫我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先送回七星城去。」
「好的,老大。」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後,蕭逸飛才仰天長長嘆了口氣,卻依然無法排解心中那莫名的惆悵。按照道理來講,小妹能夠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自己應該異常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是這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是不舍嗎?確實是有關係,但並不是主要原因。
是以前的二王子、現在的武王,他才是最大的原因。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蕭逸飛對二王子的印象就很不好;後來之所以加入二王子的陣營,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私自給若琳通風報信,結果被二王子抓個正着的緣故。
雖然幾次見面中,二王子都表現的非常陽光,對自己也是極盡招攬之意,但是蕭逸飛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到那裏不對勁,與二王子的談話,總是讓他感到非常沉重的壓力。
在他的印象中,二王子是一個功利主義者,他娶小妹為妻,是真心喜歡小妹,還只不過為了籠絡我、籠絡光明聖教、籠絡武威侯府而採取的一個手段?!
這一點,才是我所最最擔心的。
蕭逸飛終於找到了問題癥結所在,如果二王子真的只是因為利益,才和小妹結婚,那小妹的幸福,只怕僅僅只是鏡花水月,轉眼成空。
可即便如此,蕭逸飛卻發現自己毫無辦法。第一,從小妹的神態來看,她是真的愛上了武王,所以是心甘情願成為武國的王后。第二,武王是真正的大老闆,自己除非造反,否則就一定要服從命令。
只有在這一刻,蕭逸飛又有了一絲無力感,這是成為大將軍之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看樣子我真的爬的還不夠高啊!不過話說回來,只怕即使坐上了武王的寶座,依然有許多事情是他所不能控制的吧。
哎,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一邊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一邊再見機行事了吧!
蕭逸飛前世習慣了自由平等,穿越後的前八年一直平靜地生活在如桃花源般的隱賢村,之後數年則跟隨在隱龍身邊修煉,之後大陸遊歷,南征北戰。可以說這麼些年之後,他對武國已經有了一份歸屬感,但是「忠君」的念頭,那真是一絲一毫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