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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你的形象多以光明為主。畢竟你讓鼎國人吃盡了苦頭。貶低自己的敵人,只能說明自己沒用;而提高敵人的形象,則能說明不是我軍不努力,而實在是對方太狡猾的緣故。」
蕭逸飛微笑着點點頭,又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這麼說來,我們和唐文靜再次相見的時候,就已經是敵人了?」
「可以這麼說。」呂唯晨道。
「造化弄人。」蕭逸飛嘆了口氣,「當真想不到這麼狗血的劇情,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前幾天不是在香格里拉新建好的光明聖教神廟裏,有大主祭幫我祈過福嗎?」
「那很有可能是您接受祈福的心不夠虔誠。因為我們很快就會有另外一個小麻煩了。」
「說吧,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左武衛要新來一個副官。」
「副官?就是我以前的那個職位?左武衛大將軍的替補?」
呂唯晨微笑道:「正是!」
蕭逸飛微感頭痛:「來的人是誰?」
「蕭風,十八歲,是二王子最堅定擁護者忠勇伯的世子,標準的京城紈絝。不過換個角度來說,他還是你的表弟。」
從呂唯晨手中接過蕭風的資料,蕭逸飛翻看起來,不一會兩人就來到了書房之中。
看完資料,蕭逸飛微微皺眉道:「我還以為這裏的貴族子弟都是非常優秀,想不到果然有紈絝。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不是來參軍。我在想,萬一我真的掛了,讓這麼一個傢伙來領導左武衛,只怕我都會被氣的活過來。」
「從我掌握的資料上來看,他也不想來當什麼副官,是他的父親不想兒子繼續墮落下去,才甘願用多年的功勞,向二王子換這個可大可小、可輕可重的職位。」呂唯晨又遞過了一封書信。
蕭逸飛拆開一看,信中多是一名父親為了自己能照顧他那個「不省心的兒子」的討好之言,從中他能感覺到那一份沉甸甸的父愛。
「把我這兒當免費學校了。」蕭逸飛微微一笑,「他什麼時候到?」
呂唯晨再次遞過一封信來,這次是任命書的副本,寫着報到日期正是十月十五日。
「還有五天。你說這件事就是這麼簡單嗎?大王有沒有另外的目的?」
「我不知道。或許等我們見到蕭風之後,就會有答案。」
蕭逸飛點點頭表示同意,雖然二王子的表現讓自己感到很奇怪,但是即使他真的派這個蕭風來監視自己,那這個蕭風也需要有與之對應的實力才行。
時間轉眼就到了十月十五日,蕭逸飛從練功房出來,發現楊摯爽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他將張紫芃送回七星城後,竟然很快就回來了。
「啟稟大將軍,副官蕭風已經到了,現在就在書房。」
「他等了多久了?」
「一個小時五十三分鐘。」
「嗯。小楊,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儘管開口,憋着的話,只會把自己憋瘋。明白了嗎?」
「老大,我明白,不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蕭逸飛拍拍楊摯爽的肩膀,沒有再說話。有一些東西如果楊摯爽要的話,他可以給,但如果對方都不領情,自己又何必着急?
進入書房,蕭逸飛一眼就看到了蕭風,但絕對沒有想到雙方第一次見面,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在蕭逸飛的印象中,如果蕭風是一個非常有責任感的人,他會筆直的站在書桌前等自己回來。
如果蕭風是一個沉穩而自信的人,他會端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回來。
如果蕭風是一個心胸狹隘、胸無大志的人,光等了近兩個小時,那他的臉色肯定會很難看,自己一進來,說不定就會對自己大聲嚷嚷。
可惜以上皆不是。
當楊摯爽推開門,蕭逸飛進入書房時,看到的是一個背影。
這點可以理解,可這個背影竟然是橫着的。
這個蕭風,把三把椅子拼成了一張簡易床,赫然在上面呼呼大睡。
只是一個瞬間,蕭逸飛就判斷出,這個傢伙是真的睡着了。
遇到這麼一個活寶,蕭逸飛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一腳踢散了椅子,蕭逸飛頭也不回的走到書房的主位上坐下。
蕭風「哎呦」一聲滾在地上,轉眼之間就跳起護住了頭,喊道:「別打,別打!」
發現以前的攻擊一直都沒落下,蕭風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看到了書房主位上正用像兩把利劍般直刺人心的蕭逸飛,這時他才想到自己已經不是在家裏,踢自己椅子的也不會是自家老頭子,不由強笑道:「表哥,朋友們知道我今天要來報到,一定要請我喝踐行酒,我說不喝不喝,他們一定要我喝,結果不但喝的很晚,還真是喝多了。剛才我實在是撐不住了,您多多包涵。」
被蕭逸飛的眼神看的發毛,蕭風臉上的笑容保持不住了,訕訕地道:「表哥,你知道的,我們可是親戚……」
「兩個選擇。」蕭逸飛正色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蕭風一愣,搓着手道:「那行,只是表哥,我這個人最見不得血,也吃不了苦,抄寫抄寫文件之類的,倒還是能勝任。工作時間嘛,最好是干一天,休息六天的那一種。」
「第一個選擇,我把你培養成一名合格的武國戰士……」
「表哥,你直接說第二種吧。」
蕭逸飛白了他一眼:「第二種,只要你不做違法亂紀的事,周一到周五老老實實待在軍營里,我可以什麼都不管你,你在副官府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每個星期一、三、五的早上,必須來將軍府聽我講課。」
這已經比預想中的結果好上太多,蕭風似乎最怕的鍛煉吃苦,聽聽課倒真不在話下,當即使勁點頭道:「好好好,就這麼定了。表哥,你可千萬不能反悔!就是我的父親向你施壓,你也一定要頂住啊!」
「君子一諾千金,你當我說的話是什麼?」蕭逸飛站起道,「以後就和外人一樣,叫我蕭大將軍吧,現在跟我去軍營,認識一下將軍們。」
「是。蕭大將軍。」蕭風行了一個亂七八糟的軍禮,看的蕭逸飛又是一陣的皺眉。
因為有蕭逸飛的先例,一眾上府將領們都是對這一任副官非常期待,但是只是一場會議之後,立刻就是大為失望,萬一蕭大將軍真的陣亡,自己難道真的要聽這個嬉皮笑臉、沒有一點擔待的傢伙的命令?!甚至有些極端的將領考慮,真的到了那種萬不得已的情況,自己只怕就剩下打他悶棍這一個選擇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左武衛的實力蒸蒸日上。
首先,隨着香格里拉城的基礎設施不斷完善,人口規模也在不斷擴大,短短的兩年時間,就已經擁有了近二十萬的人口,與之相對的,稅收也是大幅度的增加;
其次,隨着北荒原獸人一個個獸人部落的歸心,和平終於降臨在了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上。因為以前主要是因為部落內糧食短缺發生戰爭,現在在剪刀差貿易減少、內政改革(主要使一大批長老喪失了權力)以及左武衛大規模的補助之下,普通獸人們終於不用為自己的下一頓飯在哪裏而發愁了。而蕭逸飛組建出了一支由鎮聯合組建出的總數在十萬人的守備軍。軍權則自然是牢牢地掌握在蕭逸飛的手中。
最後,左武衛士兵在之前數次大捷的激勵下,在優勢裝備的配置下,在高強度的訓練下,左武衛的實力雖然不能說再上一個台階,但至少每天都在一點點的進步當中,按照龍軒與戰天的評價,現在左武衛的實力即使無法戰勝左右驍衛,但至少不在他們之下,只是距離最強軍,卻還是稍有差距。
蕭逸飛問他們原因,戰天回答:「主要就是因為自從蕭大將軍成為了左武衛大將軍之後,這支軍隊也打上了您鮮明的烙印,其中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習慣於去爭取勝利,擁有這樣的士氣和榮譽感的軍隊,是一支無堅不摧的箭矢,敢於戰勝任何強大的敵人。但是如果不能命中目標,也就是說萬一失敗的話,很有可能就一蹶不振。」
對於這點,蕭逸飛自己也看的很清楚,但是對此他也是毫無辦法,畢竟他不可能讓左武衛士兵故意去輸。
新紀元的一零二一年的上半年連續發生大戰,彷佛已經耗盡了各國的元氣,因此下半年倒沒有再發生重大的舉國戰爭,取而代之的是頻繁的局部戰爭。
在這幾次戰鬥中,從左武衛走出的幾名將領都在戰鬥中大放異彩,李錯先是在與翔國新組建完成的左驍衛的戰鬥中取得大勝,接着又在連續攻克翔國三座城池、迫使翔國邊軍陣線後移的戰鬥中居功至偉,已經升為了左驍衛的特府將軍;湯先生和吳靜秋稍差一些,卻也獲得了不小的功勞。
就連蕭風,也在聽了幾堂課之後,態度改進了不少,最大的愛好雖然依然是睡覺,可醒着的時間卻是大大增加。
而唐文靜的表現,倒真是讓蕭逸飛大跌眼睛,因為在與明國的戰鬥中,已經成為鼎國第一名女貴族的唐文靜帶領一府左羽林軍,在戰鬥中九戰九勝,總共擊殺明國士兵六千餘人,俘虜一萬餘人,在鼎國收復六城的戰爭中功勞甚大,而她也因為每次衝鋒在前,身先士卒,殺的鮮血滿身,獲得了「血羅剎」的稱號。
血羅剎?唐文靜?蕭逸飛很難一時間就把這個綽號與唐文靜聯繫起來,直到小夥伴們來嘲笑他說唐文靜「人如其名」的時候,他才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看樣子我身邊還真是埋沒人才。」蕭逸飛笑道,「來,誰想要離開另謀發展的趕緊告訴我,我也不耽誤大家的前途。」
眾人皆笑。
呂唯晨道:「不是老大不會用人,而是左武衛人才濟濟的緣故。」
呂學文卻是另有想法:「這肯定就是鼎國人的造『星』運動,因為他們迫切需要有一個英雄來振奮士氣和民心,而唐文靜正是那個被選中的人。雖然她確實有能力、有夠努力,也有運氣,但沒有鼎國人力捧,也不可能獲得這樣的成就。」
楊摯爽道:「沒有個人實力,就算國家再捧也沒有用,你沒有聽到『血羅剎』那個綽號嗎?那可是明國人先給他取出來的,他們估計是真的被唐文靜給打怕了。」
邊上蕭風湊過來道:「不,我們應該按照表哥教導我們的用辯證的眼光看問題,事情要分成內因和外因。這樣一來就很清楚了,國家的捧只是一個外因,對整個事件起到促進作用;
唐文靜自身的努力和實力是主因,起決定性作用。畢竟戰鬥英雄那麼多,唐文靜如果沒有自身優勢,那鼎國為什麼捧她,而不是其他更容易控制的人呢!」
方圓最後做了總結:「有理!」
「哼。你還不是紙上談兵,拾人……那個什麼牙慧。」呂學文表示不屑,「如果你能夠騎着血馬在一分鐘內跑出三千米,那我倒還真要吃驚一下。」
血馬的短途衝刺能力極強,對於普通的左武衛血騎來說,或許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對於紈絝子弟蕭風來說,確實是一大考驗。
蕭風朗聲道:「表哥說過,你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看到蕭風自信的模樣,呂學文嘴裏輕輕犯着嘀咕:「這傢伙這些天老大的課聽聽,和來時相比,倒真的是勤快了不少。不過他以前雖然騎過血馬,但只怕是連血馬疾速跑時怎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這麼大的進步,我絕對不相信。」
想到這裏,呂學文當即反問道:「那你說你自己能做到嗎?」
「如果我能做到,你怎麼說?」
「如果你做不到,那又怎麼說?」
「如果我做到了,那這個周末大家去瀟灑,所有的花費都由你出。」
「如果你做不到,那所有的花費都由你出。」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