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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陰冷地一笑,有些失望道:「可惜王道不在船上!」
林黛柔渾身一顫,訝然地望着他,這還是她的張野嗎?他印象中的老公儒雅紳士,彬彬有禮,連流浪的小貓小狗都不會傷害,現在竟然視人命如草菅!這一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張野有這麼大的變化,而他口口聲聲說的王道又是誰呢?
王道?王道?王道?……
這名字好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你怎麼啦?」張野凝望着她。
林黛柔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她曾經的好老公現在好可怕,不禁下意識地縮了下身子。
張野一把將她撈進懷裏。 林黛柔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張野將她摟得很緊,喃喃地說:「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不等林黛柔回答,張野兀自又說,「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再……離開?難道她離開過他?林黛柔狐疑地望着張野,懇求道:「你可以把這一年發生的事告訴我嗎?我真的好糊塗,我離開過你嗎?」
「沒有,你沒有離開過我,你只是病了一場,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張野把她這一年的經歷說得輕描淡寫。
「病了一場?我到底得了什麼病?還有,為什麼我失去了一年的記憶,醒來的之後感覺到身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原本只是zy物流的送貨司機,可是我看你現在又是遊艇又是小島別墅,好像你一下子不只是有了好多錢。還有了好大的權力,就像遊艇上有炮一樣,這不是一艘普通的遊艇,而是一艘軍艦,那麼,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權力?為什麼所有人都叫你少佐?為什麼你的部下都是日本人?我又為什麼會到了這裏?我爸爸媽媽呢?」
張野最怕她提起她的媽媽,她媽媽山口櫻桃是他親自下令擊斃的,林黛柔若是想起以前的事。恐怕連殺了他的心都有,忽然大吼道:「夠了,不要問了,你只要記得,你只是病了一場,醒了之後,你還是張野太太。你還會過以前那種平靜而幸福的日子就足夠了,其他的,不要再問。」
張野竟然沖她大吼,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吼她,這一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林黛柔更加覺得疑霧重重。
手機響了,張野一看來電顯示是歐路莎。立刻躲到甲板上去接聽電話。
她接電話為什麼要背着她?以前從來都不會。
那時候,張野隱藏得很好,不經常回家,回家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外面的那部四卡四待機的手機關了,只剩下那部經常聯繫的私人手機開着,而他與國際刑警和日本那邊聯繫多數是使用手提電腦,就是打電話,自有他們熟練的暗語,林黛柔又對張野絕對的信任,當然不會察覺出什麼。而現在。歐路莎是張野合法的新婚妻子,她當然會有張野私人的那部手機號碼。
林黛柔更覺的張野有好多事都瞞着她,悄悄滴跟了出去。
「太太。」她才剛走出船艙,居然就被人攔下了,「少佐說他只是去接一個電話,叫你在船艙里等他。」
什麼電話這麼重要,要把她隔離?林黛柔疑竇重生。
遠遠地看見張野在甲板上跟人聊得開心,而她只想上前一步。,那人又提醒道:「太太請回,以免屬下難做。」
這是什麼意思?威脅她嗎?
「老婆,怎麼。想我了?」張野拿着手機站在甲板上語氣溫柔。
「老公,你在哪兒呢?」歐路莎的聲音甜蜜,帶着新婚燕爾的幸福感。
「我,我出海和人談生意,怎麼了?怕我找別的女人循吏查崗?」張野愜意滴靠在甲板圍欄上,說着甜言蜜語,「放心了,我的心已經被你完全佔據,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興趣,你說我這麼迷戀你,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那我可怎麼辦呀?親愛的老婆,你可千萬不要始亂終棄呦。」
歐路莎「咯咯咯」笑得甜蜜:「真服了你這張嘴了,真會哄人。」
「冤枉呀,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卻讓你當成哄人的話。」張野度語氣顯得很委屈。
「咳咳……」電話的那一頭,王道聽着兩個人的情話,只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咳嗽兩聲以示提醒。
「誰在你身邊?」張野緊張道,「你要是找了其他男人我就跳海自殺!」
歐路莎又「咯咯咯」地笑:「怎麼,吃醋了?」
「酸死我了!」張野說,「誰要是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就……我就……」
「就怎麼樣?」歐路莎故意氣他。
「我就打他老婆的主意!」張野戲謔道。
「去你的。」歐路莎又嬌笑,「別胡說,是二哥,他要和你說話。」
張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早就知道王道會找他,戲謔道:「二舅哥,怎麼這麼客氣向我問好?」
「少廢話,凌天呢?」王道語氣冷冽。
「凌天?誰是凌天?」張野像是很疑惑,忽然恍然大悟,「就是你的保鏢頭子呀?怎麼,他失蹤了嗎?快報警呀。」
「少跟我惺惺作態,他跟蹤你的船出海,現在和我失去了聯絡,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跟蹤我?天吶!我以為遇上海盜了,一着急,把船擊沉了,我要知道是二舅哥的人,怎麼也不能那麼做呀,我現在就派人打撈,要是能打撈上屍體,一定給二舅哥送去。」張野語氣誇張,明顯是幸災樂禍。
王道氣得在原地轉圈,他總是這樣,非常非常生氣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轉圈。
「我問你,文雪是不是在你身邊?」王道乾脆把話挑明了。
「文雪?她不是死了嗎?屍體你也看見了,連骨灰都是你的人帶回國安葬的。」張野譏諷地笑着。
「少廢話,林黛柔……」
「林黛柔死在了法國呀?二舅哥的記憶力是不是減退了?該請個好醫生診斷一下,用不用我介紹一個腦科權威?」張野故意氣他。
「張野!!!」王道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二舅哥如果沒事的話我先掛斷了。」很小聲地說,「隨便告訴你,黛柔失憶了,現在她只記得我,今晚,我們會同床共枕,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懷上我的孩子,也許現在,她肚子裏已經有了。」
「張野,你……」
電話已經掛斷了。
「二哥,你說什麼文雪?文雪不是死了嗎?我們連屍體都看見了,而且是我幫忙送去火化,把骨灰送回國安葬的。」歐路莎一臉的疑惑。
「當初林黛柔也死了,幾個月後文雪從天而降,現在文雪死了,張野把她變成另一個人藏了起來,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待黛柔?」王道憂心忡忡。
歐路莎嘆了口氣:「二哥,要不要給你請個心理醫生?」
她和張野還真是兩口子,一個邀她去看腦科醫生,一個要他去看心理醫生!
「二哥,你是太迷戀林黛柔了,總是無法接受她已經死了的事實,你這樣下去,我好擔心。」歐路莎關切道。
「我沒病!」王道吼道,「張野親口承認黛柔沒死,而且就在他身邊,他還說……還說……」
「他還說什麼?」歐路莎顯得很緊張。
「她還說今晚要和黛柔同床共枕,還要黛柔給他生孩子。」王道氣得渾身栗抖,「不信你問他?」
歐路莎拿起手機,又將電話打了過去。
張野站在甲板上,看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得意地笑笑,好像早就預料到歐路莎會再打電話過來似的,接聽:「怎麼了老婆?」
「你在哪裏?」
「我出海和人談生意。」
「林黛柔在你身邊?」歐路莎的語氣很是緊張的質問。
張野的聲音顯得很驚訝:「老婆,你怎麼了?黛柔不是早就死了嗎?」
「我說的不是林黛柔,是文雪,文雪還活着?或者你給她改了另一個名字和身份。」歐路莎質問道。
「老婆,你的想像力好豐富呦,文雪被日本忍者抓走,又被輪*奸致死,這期間我根本無法接觸到她,怎麼給她換身份呀?」張野低聲說,「老婆,你這樣懷疑我,我好痛心,如果夫妻之間聽憑別人的挑撥離間,這日子……唉!」說着嘆了口氣。
「老公……」歐路莎連忙道歉,「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以後你說什麼我都信。」
張野向林黛柔走來,低聲說:「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安心了。」
王道搶過歐路莎的手機,吼道:「張野,你少在我面前演戲!」
張野陰冷地一笑,並沒有回答,而是對林黛柔輕聲說:「黛柔,我愛你,你愛我嗎?」
「愛,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林黛柔說的清晰。
張野這次給她整容的時候,沒有改變她的聲線,還是原來文雪的聲音,那麼清脆悅耳,如同天籟般落入王道的耳中,不禁驚叫道:「文雪……」
當他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張野已經將手機移開轉身又走到了甲板圍欄處,隱約間,林黛柔聽到了那個聲音叫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