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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戴面罩的男人,是你的幻覺。」張野安慰道,「進船艙休息一會兒吧,你不是要換衣服嗎?」
林黛柔輕輕點頭。
進了船艙,腦海里的影像又一次浮現,那個戴面罩的男人遞給她一杯酒……
「不是幻覺,張野。」林黛柔鄭重其事,「我記得那個戴面罩的男人遞給我一杯酒。」
「然後呢?」張野追問,他要知道到底她的腦海里對王道存有多少記憶。
「然後……然後……」林黛柔想着當時的情景,她把那杯酒一飲而盡,酒很烈,她喝得又很急,再加上船漂在海上的晃動,身子一載,王道一把將她攬進懷裏,鼻子抵着鼻子,曖昧道:「房間裏有大床,搖啊搖,很舒服。」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再後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林黛柔說。
「房間裏有大床,搖啊搖,很舒服。」
「房間裏有大床,搖啊搖,很舒服。」
「房間裏有大床,搖啊搖,很舒服。」
……
這句話反反覆覆地在張野耳邊迴蕩,然後,還能有什麼然後?然後王道把她抱進房間放在大床上,脫了她的衣服,再然後……張野的腦海里想像出各種他們在床上的動作,仿佛身臨其境。
恨,衝刺着腦海,緊緊地攥起拳頭,像宣佈一項誓言:「王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對我的羞辱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王道?」林黛柔愕然,「王道是誰呀?那天他對我做了什麼?」
「那要問你才知道?」張野大發雷霆衝着林黛柔大吼。
林黛柔嚇得打了個寒顫,怯怯滴問:「張野,我丟失了一年的記憶,這一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從一個小小送貨司機,到現在開遊艇住小島別墅?這一年裏。我到底經歷了什麼?那個戴面罩的男人又對我做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說着淚雨滂沱,「是不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難道我移情別戀?不會,不可能的。你知道我有心理障礙。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就是我們做了整整五年的夫妻。也是有名無實。」
張野一把將她攬進懷裏:「不哭,不哭,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本事,是我沒能保護你,是我不夠強大,我保證。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你,再也不能,無論是王道還是丁狂,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王道?丁狂?這兩個名字……
丁狂她記得。是她的網友,兩個人談的默契,卻從未見過面,可是王道是誰呢?這個名字很陌生,但一提起來。她就有心痛的感覺,就像是冥冥中有什麼將她和這個名字捆綁在一起。
王道,王道,王道……
林黛柔在心裏反反覆覆念叨着,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想起這個名字心裏會有很特別的感覺。有些澀澀的酸楚,還有些甜甜的味道,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竟然融合在一起,好奇怪的感覺。
海平線上,另一艘標識為「黛哲號」的遊艇遠遠地尾隨着張野的那艘白色遊艇。凌天是總指揮,正在發號司令:「不要跟得太近,以免被發現。」
船員們點頭,故意放慢速度,不遠不近地尾隨着。
凌天拿起手機:「主人,有情況。」
「怎麼了?是不是有文雪的消息。」王道顯得很焦急。
「我們還無法確定。」
「告訴我具體情況。」
「主人,是這樣的,張野準備了艘遊艇出海,我們就乘着您的遊艇尾隨其後,發現他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島,本來我想把遊艇換個方位躲避起來,上岸看看,誰知道,張野又上了遊艇,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是文雪嗎?」王道焦急地問。
「距離太遠,我們看不清楚,現在我們的遊艇一直尾隨着張野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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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的遊艇上。
「少佐……」一個船員跑過來,「有一艘遊艇一直跟着我們的船。從s市碼頭就一直跟在後面,我懷疑是……」
「帶我去看看。」張野說着大步向甲板上走。
「我也去。」林黛柔說着一路小跑跟在張野後面。
站在甲板上海天一色藍汪汪一望無際,如此浩瀚。
「少佐,您看。」船員將望遠鏡遞到張野手上。
林黛柔也望過去,最先映入眼帘的船頭若隱若現的「黛哲號」三個字,果真有這艘遊艇,和她腦海里那艘一模一樣,直覺告訴她,這艘船上的人她一定認得。
張野拿着望遠鏡看了看,嘴角勾勒出輕蔑地笑容,有些遺憾道:「原來是凌天,我還以為王道親自來了呢。」
王道?又是王道這個名字。直覺告訴林黛柔,她和王道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只是她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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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哲號上。
「頭兒,我們被發現了,對面那艘船上的人正用望遠鏡看我們。」一名船員說。
凌天也架起望遠鏡,只朝張野的船上看了一眼,便道:「誒我個去,張野審美也不能扭曲到這程度呀,這女人也太難看了!」
「什么女人?是文雪嗎?」他的手機並沒有掛斷,王道在電話的那一端急切問道。
「不是文雪小姐,是一醜女,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那臉上大片大片的紅疹子,跟癩蛤蟆刷紅漆似的,誒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凌天一邊說着,一邊拍着自己的心口。
「你確定那不是文雪?」王道的既緊張,焦急,又有一些失落。
「呃……」凌天不知該怎麼回答,又用望遠鏡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這張臉和文雪小姐真的是大相徑庭。不過身高、身材倒和文雪小姐差不多。」
「臉?」王道按下思忖着:林黛柔和文雪長得也不像,可她們是同一個人。這次,張野一定又會給文雪整容。
「想辦法把船上的醜女劫持過來。」王道命令道。
是與不是,一問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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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的遊艇上。
「少佐,該怎麼辦?」那位船員問。
「給我擊沉它。」張野冷冷地下了命令。
林黛柔十分驚愕,擊沉它?這是要打海戰嗎?
說話間,張野遊艇的船頭竟然探出了一排火炮的炮筒,「轟轟轟……」一連三炮擊了出去。
「啊!……」林黛柔驚叫,張野的船又不是軍艦,怎麼會有火炮呢?他這樣亂開炮,難道國家不管嗎?
張野像是知道林黛柔在想什麼,解釋說:「這裏是公海,不受任何法律約束。」
公海是在國際法上指不包括國家領海或內水的全部海域。1982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規定公海是不包括在國家的專屬經濟區、領海或內水或群島國的群島水域以內的全部海域。公海供所有國家平等地共同使用。它不是任何國家領土的組成部分,因而不處於任何國家的主權之下;任何國家不得將公海的任何部分據為己有,不得對公海本身行使管轄權。
張野再次下令道:「開炮,狠狠地打,把船給我擊沉了!」
命令下達,一連串的炮彈打了過去,在浩瀚的大海上激起浪花滾滾,爆炸聲震耳欲聾。
「呯呯呯……」對面的船上的人掏出手槍向這邊射擊。
「啊!」林黛柔下得捂住了耳朵。
張野將她攬進懷裏,柔聲說:「別怕,我早有準備,船上的炮彈足夠多,我們不會輸。」
炮彈足夠多?那就是誰他早就做了大海戰的準備。現在的張野到底是什麼人?軍火這種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了。
林黛柔仰起臉來,一雙水汪汪的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問道:「我們為什麼要開炮,這是公海,又不是我們的地方,為什麼要打別人的船?船上好像還有很多人,你要是把船擊沉了,他們該怎麼辦?」
「他們都是壞人,是海盜,我們要是不打他們,他們也會打我們。」張野解釋說,「你沒看他們向我們開槍嗎?」
「海盜?」林黛柔兩眼充滿疑惑,「可是是我們先對他們開炮的呀?」
張野笑笑:「別計較了,你要是害怕,我陪你進船艙吧。」
「可是……」
「不要可是了。」張野又是用他一貫的紳士微笑,「德川船長,這裏交給你了,不留一個活口!」
「嗨!」
最後這句話可把林黛柔嚇着了,他們把殺人看得這麼簡單嗎?是活生生的人命呀?身子不禁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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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哲號上。
凌天緊急求救:「主人,張野向我們的船開炮!我們身上配備的手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快逃!」王道急切道,「實在不行就跳海,船上配備了救生小艇和救生圈,我儘快派出船隻營救你們,你們在什麼海域?」
「我們在……」
一顆炮彈正好落在甲板上,「轟」地一聲爆炸,隨即,整艘船都燃燒了起來,像一個大火球,「轟」更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火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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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黛柔躲在船艙里,從窗戶向外看,正看見那艘「黛哲號」冒着熊熊烈火。
「轟……轟……轟……」爆炸聲此起彼伏。
片刻之後,海平面上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