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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加奧迪
陸先樺說出了他的想法:「讓我住個幾天,到時候我就跟我媽一起回去。」
陸先琴覺得奇怪:「就這個?」
「不然呢?」
她嗤了聲:「我以為你要在我們家賴着呢。」
「誰要天天看你們夫妻倆噁心來噁心去的。」
陸先樺翻了個白眼,「我就玩個幾天,新鮮勁兒過了就回去了。」
陸先琴心裏雖然很不想管他,可她本身性格就要強,自己對自己狠得下心,看着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明明長得人模人樣,頂着一張跟她五分像的臉在這混吃等死,就覺得意難平,愈發埋怨起父母的偏心。
她坐在他旁邊,語氣嚴肅:「你就不打算找個正經工作?」
「在家有吃有喝工作什麼啊。」
陸先樺不以為然,依舊是那一套堵別人口的說辭。
「你也這麼大了,總要自力更生吧,一直靠着家裏怎麼能行,而且你這樣怎麼交女朋友,有誰願意跟你談戀愛?」
陸先琴越說越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她看見他就來氣,忍不住要訓他。
陸先樺湊近了幾分,眼神得意:「你看我這張臉,還愁我找不到女朋友嗎?」
陸先琴稍微往後躲了躲,表情很嫌棄:「你真以為現在的女孩都看臉嗎?
就沒有討厭你的女孩嗎?」
他稍微愣了一下,想起了今天碰上的那個母老虎,臉色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好像他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過那女的好像挺討厭他姐的,應該是恨屋及烏,跟他本人沒多大關係。
「總有看臉的唄。」
陸先樺滿不在乎。
陸先琴搖了搖頭:「你真是沒救了,我怎麼有你這種弟弟。」
原本還嬉皮笑臉的陸先樺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面色不善的看着她:「陸先琴你別以為自己有多牛,有你這種姐姐我才是倒了八輩子霉呢,煩透了。」
陸先琴站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咱倆誰看誰都不順眼,那你現在就趕緊回家吧,爸媽絕對不會說你一個字,只要他們活着一天,你就不愁吃穿。」
說完就指了指門。
「陸先琴,你別後悔。」
他咬着後槽牙,惡狠狠地說道。
「我後悔什麼,你們一個個到這來打擾我的生活,我都躲得遠遠的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陸先琴好不容易忍下的情緒又因為和陸先樺的爭吵被勾了上來,一想起剛剛和母親的通話,她就渾身發抖,氣憤而又委屈,「我是陸家的提款機嗎?
是收容所嗎?
我沒錢的時候就把我貶的一文不值,現在看着徐廷舟有錢就趴在他的身上吸血,你們有沒有臉皮!」
陸先樺冷冷的看着她:「陸先琴,我跟你說過,你心裏有抱怨別光對着我一個人撒氣,有本事就大聲告訴那些人,你陸先琴恨不得和全家都脫離關係,每次忍着忍着有什麼用啊?
他們能聽見?」
陸先琴低着頭用手按着眼睛,沒再說話。
「哭屁哭!最看不慣你他媽遇事就哭哭哭!」
陸先樺叉着腰吼了她一句,粗暴地扯了幾張紙巾一手按着她後腦勺一手拿着紙巾就往她臉上蹭。
陸先琴搶過紙巾:「你搓小龍蝦呢!」
陸先樺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的,咧着嘴複雜的看了她兩眼,手指握成拳頭朝她努了努:「你他媽再跟我凶一句!信不信我捶你!」
陸先琴沒說話了。
小時候就是這樣,她看他學習不好,好心好意去他學校找他,結果他非但不領情,還一臉兇巴巴的吼她,讓她少來找他,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有她這麼一個姐姐。
之後也是這樣,他儘可能的疏遠她,有時候他帶着朋友來家裏玩,她只要在他面前晃蕩了一下,就會遭到他的拳頭威脅,讓她離遠點。
他後來就再也沒帶過朋友來家裏了,姐弟倆的關係也越來越惡劣。
父母極度的偏心,讓陸先琴漸漸地遠離了他,反而和鄰居家的李書棋關係越來越親,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李書棋才是親姐弟。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時,門鈴突兀的響了起來。
陸先琴瞪了一眼陸先樺,轉身就去開門了。
徐廷舟站在門口看着她通紅的雙眼,蹙眉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吵了一架。」
陸先琴幫忙拿過了他的包,「你怎麼回來了?」
「不放心你們,就回來看看。」
徐廷舟看了眼在沙發上坐着的,一臉生氣樣的陸先樺,心中也猜到了幾分,大拇指和中值配合着彈了下她的腦門:「小孩兒。」
陸先樺見他回來了,也沒打招呼,拖着行李箱就要離開客廳,只看他頓了一下腳步,又回過頭來,語氣僵硬:「哪個是客房?」
一點也沒有客人的自覺性,陸先琴也懶得跟他生氣了,指了指最裏面的那間房。
「你們晚上要做了飯記得叫我出來吃。」
說完,他就瀟灑的拖着行李箱進屋了。
徐廷舟今天忙了一天,來回奔波,實在是沒有心思做飯,陸先琴也不會做,兩個人默契的一致決定點外賣吃,又在吃什麼上犯了難。
陸先琴敲了敲客房的門:「點外賣,你想吃什麼?」
裏面傳來模糊的聲音:「肯德基。」
活像個幼兒園沒畢業,只要一說吃東西第一個想的就是肯德基的熊孩子。
最後她和徐廷舟點的黃燜雞,給陸先樺點了一份肯德基兒童套餐。
還送了個限量款的哆啦a夢掛飾,陸先樺嫌棄的要死,說死都不要用這玩意兒,陸先琴讓他丟掉,他丟到了自己的褲兜里。
晚上洗澡的時候,二位男士很默契的讓陸先琴先洗,等她洗完了進臥室了,兩個人才各自收拾着洗澡睡覺。
徐廷舟讓陸先樺先洗,順便教他怎麼用浴室,陸先樺滿不在乎:「我這麼大人能不知道怎麼洗澡?
當我智障?」
後來徐廷舟對着鏡子刷牙時,浴室門被緩緩打開,光着膀子的陸先樺一臉愁苦的看着他:「怎麼出水?」
「感應的。」
「哦。」
徐廷舟又拿了新牙刷給他,陸先樺看了眼擺在盥洗台上的一藍一粉兩個電動牙刷,不自在的撇了撇嘴,硬着嗓子和徐廷舟說:「姐夫,你們晚上動作小點,別吵着我。」
徐廷舟正洗臉,一聽他的話一下子水就滋到了眼睛裏,皺着眉好容易摸到毛巾擦眼睛。
陸先樺憋着笑:「我剛開玩笑的。」
「我們家隔音效果很不錯,你放心。」
徐廷舟語氣平靜,一點也沒像和他開玩笑。
陸先樺被嗆到,紅着臉說:「哦,這樣啊。」
徐廷舟看了眼這個和妻子有五分相似的小舅子,勾了勾嘴角:「這兩天好好休息,也不枉你特意過來一趟。」
後者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心裏一陣發怵。
……
周末,火車站。
此時已接近年底,雖然離農曆年還有一段時間,但已經有不少人趁着這個時候準備回家,火車站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即使是冬日,也依舊感覺十分暖和。
偌大的廣場上,賣餐盒的,賣一次性行李的,賣充電寶的,還有纏着人求坐車的,求住宿得,應有盡有,陸先琴和陸先樺剛站在廣場上,就有人過來問老闆買不買充電寶。
陸先樺哈出一口白霧:「應該快到了吧。」
陸先琴看了眼手機:「還有兩分鐘。」
姐弟倆站在出站口等人,兩個長相惹眼又模樣相似男女很快就吸引了同樣站在那等候的人,雖說樣子很像,但那個女人的穿着打扮卻明顯比男人的要高級很多。
「叮鈴……」
出站口開始檢票放人,一窩蜂的人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包往外涌,陸先琴幾乎要被擠走,陸先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語氣不悅;「別到時候人沒接到,你丟了。」
他個子高,伸着脖子往裏面看。
看了半分鐘,終於喊了一聲:「媽!」
人群中有人回了一句:「哎,先樺啊!」
陸媽媽背着一個型號極大的蛇皮袋,硬生生的擠出了人群,身後還跟着叔叔一家三個人,行李都沒她的多。
陸先樺接過了蛇皮袋,顯然沒意識到這麼重,腳步踉蹌了一下:「你這帶了什麼啊,這麼重。」
陸媽媽撐着腰喘着粗氣,她今天穿着一身玫紅色的棉衣,腳上是自家做的棉鞋,頭上還戴了個毛線帽,雙頰通紅,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火車裏的暖氣熱的。
她困難的咽了咽口水,一時間整張臉上都皺巴巴的:「給你姐帶的東西。」
陸先琴沒想到這麼多東西居然是給她帶的。
「剁辣椒醬,還有酸蘿蔔,還有釀的米酒,都是罈子菜,你姐喜歡吃的。」
陸媽媽一一數着,又哦了一聲,「對,還有醋黃瓜,你多吃點,有利於懷孕的。」
陸先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你也不必帶這麼多啊。」
「哎,給你寄那快遞費太貴了,我聽老李說每次你都會吃小棋的,這次正好我來,給你多帶點,夠你吃的。」
陸媽媽又吩咐陸先樺,「你背着吧,你力氣大。」
陸先琴這才把目光放在陸媽媽身後的三個人身上。
一個是她二叔,其他兩個是二叔的一對兒女,她的堂哥堂姐。
堂姐笑着和她打招呼:「小琴,這麼久沒見,你又漂亮了。」
她勉強笑了笑,不小心和堂姐旁邊站着的堂哥對視了一眼,趕緊又把頭偏了過去。
二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小琴啊,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不會讓廷舟不高興吧?」
陸媽媽擺了擺手:「我女婿脾氣好着呢,隨便住,他肯定不會生氣的,哎,他人呢?」
「他有會,我們先回去吧。」
「他一個大學老師,怎麼天天有那麼多會開?」
陸媽媽顯然有些不高興,「賺的又是那些死工資,又翻不出什麼水花來。」
陸先琴在前面帶路,沒有接陸媽媽的話,徐廷舟特地把車子留給她用了,等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陸先琴在一輛銀白色的benz車面前停了下來,用感應遙控器打開了後備箱。
「行李都放後備箱吧。」
以往每年陪陸先琴回家過年,因為距離比較遠,徐廷舟都不太想開車,二人待的時間也不久,所以每次都是坐火車或是客車回的娘家,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徐廷舟的私家車。
陸媽媽看着這漂亮的車,喊了一聲:「這車好多錢了吧。」
二叔認識這個牌子:「這是奔馳車呢,一輛好幾十萬!」
徐廷舟和陸先琴打算結婚那會,他剛去清大任教,也因此和陸先琴的家人說的自己的職業是大學老師,眾人也沒把他往有錢人那方面想,今天幾個人看到了這輛奔馳,心裏頭對徐廷舟的好奇又多了一些。
堂姐陸先玉壓着嗓子說了聲:「真看不出來,堂妹夫還挺有錢的,是吧,哥?」
一直以來都保持沉默的堂哥這才終於開口:「是啊,人不可貌相,看着也挺斯文的,沒想到藏得這麼深。」
陸媽媽全然被女婿的車給震驚住了,但是又轉念一想,問道:「這車能坐得下我們這麼多人嗎?
這後面的箱子也太小了,放不下我們這麼多袋子啊?」
陸先琴又從包里拿出了另外一把遙控器,朝着奔馳車旁邊的那輛車指了一下,那輛車隨即車燈也亮了兩下,後車廂咔的一聲打開了。
「開了兩輛來,絕對夠的。」
那是一輛純黑的奧迪,車型相對於這輛奔馳來看,要低調的許多。
和二叔一家人複雜的神色不同,陸媽媽此時眼神放光,像是找到了什麼寶貝。
她指着那輛黑色的車,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也是廷舟的車?」
「恩。」
「廷舟一個大學老師,工資到底多少啊?」
陸先琴撇撇嘴,他在希爾頓那幾年,錢都賺的差不多了,進入清大以來,老師的工資雖然是死的,可那些福利補貼,卻一樣不少,因此徐廷舟看着一副讀書人的樣子,其實早就過慣了奢侈的資本生活,買車也實屬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