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從美術館出來,找了一個乾淨的小餐館要了幾個飯菜吃了起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聽到餐館裏幾個看熱鬧的人說道:「快看,有人在抓小偷。」
周浩然轉頭向外看去,就見一位背着雙肩包,短髮的年輕姑娘正在追逐着一個邋裏邋遢的青年,邊追還邊喊「抓小偷。」
周浩然打眼一看,那個被抓的小偷就是自己上午追了半天沒追到的張強。
眼看這個短髮姑娘追到了青年,就要對躺在地上的他拳打腳踢,周浩然也顧不上吃飯了,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像二人小跑而去,跑到張強跟前,護住了他,嘴裏對着短髮姑娘說道:「姑娘手下留情,姑娘手下留情!」
短髮姑娘幾乎同時跟周浩然同時到張強跟前,她一見周浩然衣着正派,不像不三不四的人,就杏眼圓睜,說道:「他是你什麼人?」
周浩然連忙開口說:「他他是我的一個晚輩」
此時,躺在地上的張強,也認出了周浩然,以為他還要抓着自己不放,連忙矢口否認道:「我不認識他!」
這時,過來一對年輕情侶,女生看了看張強,又看了看周浩然開口說道:「上午我在公交車上見過他倆,應該是這個小的在偷東西,這個老的在幫他打掩護。」
周浩然一聽,頓時露出尷尬的表情,同時心說,我怎麼就成老的了,我有那麼老嗎?不過還是連忙張口否認道:「不是的,我沒跟他打掩護。」
短髮姑娘一聽,眼裏立刻射出凌厲的目光,她走南闖北,身為記者看過太多同事們報道的有組織、有計劃的小偷集團的事件了。
此時,她已經認定了,周浩然就是犯罪團伙的頭目,而這個邋裏邋遢的青年就是被他從山區騙過來,幫他打工行竊的,而青年說不認識他也是想要逃脫他的魔爪,怕回去被他暴揍,所以才矢口否認。
她嚴厲地說道:「嗨,原來你是他們的頭目,看打!」
話音剛落,短髮姑娘就飛起一腳,朝着周浩然踢了過來。動作之快,周浩然根本都反應不過來,肚子被狠狠踢了一腳,踉蹌地向後退去。
見周浩然被踢中,短髮姑娘還想繼續,周浩然見勢不妙,趕緊忍着疼痛轉身躲過她踢過來的第二腳。
短髮姑娘應該是練過跆拳道,從她的動作中可以看得出來。
見周浩然躲過了自己的腳踢,短髮姑娘頓時更加生氣,就要繼續動手。
周浩然連忙開口說道:「停停停,再打就被你打死了,這裏面有誤會,快停手。」
短髮姑娘並沒有理會周浩然,以為他是在拖延時間等救兵,便開口說道:「少在這裏拖延時間,等救兵,我讓你傷天害理,今天我要教訓教訓你!」
話音落地,姑娘的拳頭又過來了。
周浩然說:「你要是把我打急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短髮姑娘一聽,更是生氣,心說我還怕你不成!
姑娘不怕,周浩然可是怕,周浩然知道,他一個長期在辦公室坐着,缺乏鍛煉的主,哪裏會是這麼一個會跆拳道的姑娘的對手。
周浩然只能不停地閃躲,突然靈機一動說道:「你誤會了,我是國家幹部。」
這招果然靈。
姑娘停止了攻擊,握着粉拳威脅道:「把證件拿出來,如果讓我發現是偽造的,看我不把你送到警察局,讓你做一輩子牢的。」
操!周浩然暗暗罵了一聲,心說你還真以為你是行俠仗義的武林高手了。但他知道自己那兩下子,只能對付瘦小枯乾的張強,在真正的跆拳道對手面前,只能甘拜下風。
周浩然乖乖去黨校報到時發的學員證遞給短髮姑娘。
短髮姑娘接了過來,打開學員證看了看。
趁這位短髮姑娘低頭看他學員證的機會,周浩然開始打量着她。
就見她剪了一頭利落的短髮,身穿條紋襯衫,內襯是白色卡通t恤,穿着一身緊身牛仔褲,腳踩一雙黑色短靴,身背黑色雙肩包,再搭配上精緻的五官,將女孩的幹練展示得淋漓盡致。
周浩然認真地打量着女孩,心中默默地吐槽着,這麼美的女孩,下手居然這麼重。
就在周浩然不錯眼珠打量人家的時候,短髮姑娘這時突然抬起頭,她剛要開口說話,看見周浩然不錯眼珠地盯着自己,兩道天然沒經過修飾的柳葉眉一蹙,低聲喝道:「看什麼看?」
周浩然收回目光,心裏說道:「長得這麼好看,看看還不行了。」不過周浩然並沒有敢講心裏話說出來。
姑娘瞪了他一眼,再次低下頭,學員證上赫然蓋着錦城縣委的鋼印,而且還有照片,她稍稍緩和了一些語氣,看着眼前這個身材挺拔、身着白色polo衫的男人,尤其是他眉宇間那股特有的英傲之氣,怎麼看也不像壞人,但是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包庇這個小偷,就問道:
「你真的是錦城縣的?」
「當然,上面都寫得清清楚楚。」
「你是金星鄉黨委書記?」
「那還用問,我今天剛剛從黨校培訓結束來省城探望老師的」
周浩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地上的張強喊了一聲:「媽呀,他是錦城的,他是來殺人滅口的——」
然後就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了。
周浩然剛想去追,姑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厲聲問道:「你為什麼跟一個小偷過不去?」
周浩然看着跑得沒影兒的張強,皺緊眉頭,回過頭說道:「你別管閒事行嗎?」
「不行,我必須管,不許你傷害那個孩子。」
周浩然有口難辯,說道:「我沒有傷害他,我是想保護他,你如果真的不放心的話,就跟我一起去追他,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姑娘一聽,感覺這裏蹊蹺,她二話沒說,就往前跑去,去追張強了。
周浩然在後面緊緊跟着,大聲說道:「把證件還給我」
姑娘說:「等我弄明白咋回事再還給你。」
周浩然追上她,氣喘吁吁地說道:「證件都看過了,你還想怎樣?你咋這麼愛多管閒事」
姑娘說:「你還真說錯了,從小到大,我還真沒管過別人的閒事,但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張強由於剛才跌倒的時候崴了腳,又受到了驚嚇,加上他兩三天沒吃上一頓飽飯,跑着跑着,就癱軟了下去,撲通,就栽在了地上
等他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一個飯店包廂的軟座上了。
再看,剛才那一男一女正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
中間長條的桌上,擺着餃子麵條還有幾個清淡的小菜。
許是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餓得急了,他連忙起來,拿起桌邊的筷子,就吃了起來,也不管到底是在哪裏,飯菜是不是給他準備的了。
周浩然和短髮姑娘對視了一下,兩人會意地笑了。
此刻,姑娘已經對周浩然解除了誤會。剛剛張強昏迷的時候,周浩然已經簡單和他解釋了下事情的原委,對這個小偷她也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對周浩然也表示讚賞,因為周浩然剛才跟她明確表示,要挽救這個孩子,要給他教育,要給他飯吃,不能讓他流落街頭,作亂社會。
剛才,短髮姑娘知道自己誤會了周浩然,也跟周浩然道了歉,並告知了周浩然自己的身份。
原來,這個短髮姑娘居然是一名記者,而且巧合的是剛剛周浩然在美術館看到的那幅金星鄉水庫的照片就是她拍攝的,她就是曾柔。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