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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陸宵一副有好戲瞧的表情,看着長瑤笑道:「你怎麼不跟他說清楚呢?」
長瑤望着窗外有點兒走神,聽到柳陸宵說話,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真的生氣了。
橋上,前前後後都是四個輪子的各色馬車,在飛速的奔跑。
「說了,我就能如願嗎??」或許不能吧!沒人說話。
……
「你若離開,我便當你死了。他日若又遇見,我也只以為是遇見了一個人,她很像你。」玉榮軒看着前面一直在走的女人,她就這麼狠心帶着兒子走了?這麼狠心丟下他,話都說得這麼絕了,她……
「嗤……」一口鮮血吐出。
時間仿若指尖流沙,一個時辰後……待隨侍穩穩停了馬車,長瑤一隻腳才剛剛落在馬車上,人還沒站穩,忽的已是飛身撲了下來。
立在車轅旁的柳陸宵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接了她護在身前。還沒來得及責怪她胡來,便被長瑤掙脫開手掌,轉眼已是躲到他身後,拽了他披風忙着遮擋。
怎麼回事?檀兒如此驚慌躲避何人?柳陸宵即刻抬頭,不料正與一雙冰冷眼眸撞個正着。
兩人對視許久,面色都不好看。
柳陸宵眉頭緊皺,不知他怎會出現在這裏。
「二哥,人走了沒?」
許久沒等來柳陸宵回應,長瑤疑惑着往外試探。腦袋才偏移稍許,餘光卻瞥見側後方裙擺。
糟糕!竟忘了碧棠還杵在那兒,這不是明晃晃招人眼嗎?碧華早就躲起來了。任她如何偽裝修飾,他又怎會認不出她貼身丫鬟!
「喲,都聚在這處,今兒倒是碰巧。」玉榮軒出聲道。
「怎麼,侯爺出個門兒也不帶上你的寵妾,也不怕人說道?」
「這,柳兄的紅顏知己,見面也不打聲招呼?」
「她啊!身子弱,吹不得風。」感覺拽着披風的手指驟然無力,誤以為她被「虐」得太過厲害,看玉榮軒目光越發不善。
冷冷掃過玉榮軒,眸子一厲,解了披風系帶,探手將長瑤一把拉入懷中,用大氅將人牢牢護住。
「此刻侯爺是在哪裏幽會出來?就不怕我那妹子知道了「禍水東引」?」
再看玉榮軒時,眸色已是肅然。
與玉榮軒隔街對望,兩人間氣氛冷得嚇人。
「二哥,咱先走成不?」
「怕甚?」
這時候若轉身離去,便顯得氣勢弱了。
「二哥,檀兒先離開可好?」
「抱歉,她身子不適,先行告辭。」留下一句不太客氣的招呼,打簾讓長瑤先行,之後隨之入內。
「爺,馬車到了。」玉藍低頭回稟。這下子回了府去,玉藍想不出會是如何一番地動山搖。
那位……是瑤主子吧?當着爺面前被柳二爺護着,這禍闖得未免太大了些……
玉榮軒一聲不響的登車。
「玉藍,帶人跟上。」話才說完,人已打簾而出。
命了玉虹下馬,自個兒翻身而上,狠狠一抽,馬已是奔騰而出。
玉虹呆呆看着玉榮軒於鬧市中縱馬而去,再看看那方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
長瑤坐在燈下,心不在焉,煩躁翻着書冊。
正一目十行想着對策,便聽碧棠腳步聲倉促響起。
想起那日,碧棠說道:「主子,侯爺邀主子到上次的梅花別院。」
長瑤眼裏一閃,不消片刻,珠簾聲窸窸窣窣層疊顫鳴。卻是玉榮軒冷笑進得屋來,顯見火氣不降反增。
墨黑袍服沉寂肅殺,襯得他輪廓更見清冷。「檀兒看何書。」瞧見她身旁案几上遊記,他眸色暗了暗。
「侯爺,這是要來接了妾身過去嗎?」
「楚熙自有奶嬤嬤照顧。那就跟隨本候去吧!」他的怒火就在於她對他是不是真心誠意,或者是敵對派……不得而知。
「那,走吧!」
長瑤隨着他走,走了許久才發現不對,這……這是……
四處都是帘布,火炭。
「哈哈!璟,處心積慮的想知道紫檀的秘密,竟佈置下如此嚴密的陷阱。」
「你……不是,這不是為你設計的。」
「好,那璟,說,你這是等誰上鈎?」
「我……」他的怒火被長瑤一句話就澆滅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明明這裏就是為了兩人能花前月下才佈置得如此精密。
「紫檀的秘密,侯爺還是不要知道得好,如若知道得過多,就會抽不開身的。」
「不,我寧願與你一同知道。」一同共赴生死。
「那,璟,你能丟下你的財富,地位,以及後院的那一堆女人嗎?」
「我?」
「你能不顧她們的死活與我一同?你父母,你的姐妹們,你也不顧?」
「我?」這話問道點子上了。
「既然侯爺還沒想清楚,那妾身就先回了。」他的試探越來越多,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那麼就先分開吧!
「你先回吧!」我想與你同在的話不能說出口,否則她會誤以為自己是冷血之人,會誤以為自己終有一日會丟下她而遠走。
長瑤一步一步的走了。如同踩在他的心上一般。
回了畫瑤院,長瑤關好門,跪在地上痛哭出聲。
許久之後她想起了什麼……去翻箱籠。
一本書從裏面掉了出來,長瑤見了才發現是娘給的那本「通策」。
長瑤好奇的翻看一下後,呆愣在原地。
妾室與妻的床笫之歡各有不同,娘在上面標有注釋:若要留住他的心,就得讓他在床榻上對你做出任何姿勢。
長瑤心裏有些無法接受,又想起那些日子她如何的屈辱在他的淫威之下。
長瑤就來氣。
立即收好書籍,叫上丫頭,抱着兒子出得院門。
撞到從外回來的玉榮軒。
「你要去哪兒?」
「妾和楚熙的死活不用侯爺操心。」
「不可能。」這女人當真在生氣?
「侯爺莫要難為檀兒,若是要殿下知道了,那可是擔當不起的?」
「你若離開,我便當你死了。他日若再見,我只當遇見一個陌生人,她很像你。」殿下,哪個殿下,她不是自己這一派的?
當時她怎麼說來着,她沒有說話。她只知道走,漫無目的的走,最後要不是二哥的車駕經過,她的腿可能已經磨出泡了。
上了寢榻,抱着她兒子軟軟的小身子,長瑤轉瞬便睡得香甜。
「人在何處?」跟着馬車到了這地,看見那幾個手下說道。
「侯爺,瑤主子在屋裏,像是已經歇了。」幾個人親自提了燈籠,替玉榮軒打燈。這會兒爺火氣未消,還是少些人跟着招他眼的。
玉榮軒大步前行,神情依舊冷清。
待得到了院子門口,幾個伺候的人留在門外,就這麼一等便是一個時辰。雖說時已至初春,夜裏依舊風寒料峭,被主子遺忘在此,幾人心裏完全沒底。
這兩位爺的火氣,怎麼都那麼古怪。惱火中,怎麼看都帶着下不了手。跟了爺這許久,這麼反覆失了果決,連鬧彆扭時都未曾有過。
玉榮軒一進門就看到柳陸宵那長得跟狐狸似的臉。他準備推開柳陸宵,進屋。
誰知柳陸宵一把抓過玉榮軒的衣襟。
「旭東,我……」玉榮軒無奈。「旭東,你放開。」
「你這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柳陸宵憤怒。
「我…她…我沒有…」玉榮軒低了頭。他有懷疑過她,可從來沒有玩弄過她的感情。
「好,既然你不說,我自己去查。」柳陸宵的眸子都快吐火了。使勁在他臉上砸了一拳。
隨即丟了人在這裏,轉身走了。
長瑤睡得臉蛋兒通紅,迷糊中覺得身子好似被人挪動着,有種懸空的不踏實。
鼻尖抽了抽,恍惚間眸子睜了條縫。「是候爺來着。」
玉榮軒手臂僵直,俯身望着她發頂,眸子暗了暗。
方才進屋,那麼鬧過一場,明明是滿心惱怒,奈何俯身靠近,細看才發現她眼下竟帶了淡淡青色。
這才記起大夫曾言,她身子得將養,受不得寒,亦不宜勞累。
再看與她抵額相觸,睡得極香的楚熙,玉榮軒眼前浮現出當日她生產時面無血色,卻依舊一心惦記着肚子裏這個,那情景,如今想來都覺得叫他十分不受用。
就是那次壞了身子,是為了給他生兒子……他目色晦暗。自個兒也說不清如何作想,就這麼伸了手,反握住她小手,立馬便見這女人一個翻身抱了他臂膀,半邊臉壓在他手背,玉榮軒嘴角微微勾起。
最後恨恨將身側柔若無骨,軟糯馨香的女人壓在懷裏,看了她許久,終是長嘆口氣,緩緩閉了眼。女人,我好像離不開你了……
抱着兒子,抱着她。心裏覺得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