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問劍 第232章：三局兩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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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那場大戰，一位位浩然劍仙以身軀鑄就出一道血肉長城，抵禦洪荒妖族的侵襲。都說世間風采之最，當屬劍仙。而劍仙們的愛恨情仇、家仇國恨，也同樣那麼的愛憎分明。

    不將這群犯我家園之妖人擊退，我寧死！

    這是每一位浩然劍仙的覺悟。

    三人再次沉默。

    半晌後打破寂靜的是可可這丫頭，她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聽說洪荒有位道法通天的祖師，都是十五境的修為了，那麼我們浩然天下，誰能與之為敵？」

    裴嫣然眼中閃過一絲神彩，「年幼時，我恰巧從師尊那裏聽到過這個事情的一點細枝末節。」

    「當年的那場大戰，前期是我們浩然佔了優勢，可那位洪荒老祖加入進來後，我們就兵敗如山倒了。眼看洪荒所有妖族就要一舉越過歸墟，肆虐我們的家園時……」

    「這個時候，歸墟之上出現了一位白衣美髯客，他以一己之力，挽狂瀾、扶天傾，將包括洪荒老祖在內的所有妖族趕回了洪荒……從此，妖族不敢再近歸墟半步。」

    裴嫣然的神情變得無比肅穆：「那位白衣美髯，他姓楊！」

    至於那位先賢神人的大名，卻說不出來。也許是裴嫣然不知道，也許是不敢直呼其名。

    「姓楊？」可可看了一眼楊牧之。

    楊牧之搖頭笑道：「看我做什麼？這世間同名同姓的人何其之多，你們總不會認為那位神人與我有什麼淵源吧？」

    可可撇了撇嘴，「你想得真美。」

    楊牧之抬手問道：「你們說的這些，與那位寧有晴寧劍仙有什麼關聯嗎？不是說沒有一位劍仙返回浩然嗎？那麼寧劍仙她……」

    裴嫣然解釋道：「妖族衝過歸墟，寧劍仙是在我浩然故土殺的敵。」

    可可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那位劍仙姐姐看着那麼年輕漂亮，想不到她竟然砍殺過那麼多可惡的妖族啊！這樣說來，寧劍仙有好幾百歲了吧？」

    裴嫣然眨眼笑道：「世間的女子，都不能從外貌推斷年紀的，也不能簡單看看外貌，就決定這位女子是否美麗的。」

    這句話，她是對着楊牧之說的。

    意思很明顯，你楊牛文的媳婦兒，並非你表面看到的那麼丑，她其實是個大美人呢！

    可可突然驚叫一聲，「嫣然姐姐，你之前說出了大事，莫非又是妖族要來攻打我們了？不然寧劍仙怎會帶着那麼多劍仙急匆匆御劍而過？」

    裴嫣然搖頭沉思，洪荒妖族再次攻打浩然，也並非不可能。

    畢竟那位楊姓的白衣美髯，這個世間早已聽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了，有傳言說，他早已隕落了。

    但這些事情，又如何能輪得到她裴嫣然一個小小玉璞境來操心？

    雖然浩然年輕前十人排譜上，她還拿了個第七位。

    楊牧之問道：「那位寧劍仙，如今在浩然天下負責些什麼？」

    裴嫣然拉回思緒，回道：「她雖師承扶搖山，但現在一直呆在歸墟懸空山。」

    「懸空山！」聽到這幾個字，楊牧之怔怔出神。

    「嗯！歸墟之上，有一座漂浮的無根大山，名為懸空山。當年大戰之後，浩然就在懸空山建立了幾座行宮，專門負責調度浩然戰力、抵禦洪荒妖族的事宜。」

    裴嫣然抿了一下紅艷的嘴唇，繼續說道：「寧劍仙就是懸空山負責聯絡浩然天下修煉者之人。」

    「那麼，此次十一位劍仙聚集，是懸空山的意思了？」楊牧之沉吟道：「這麼看的話，此次的事情，還真不小呢！」

    可可重重點頭，深表認同。

    裴嫣然嘆氣一聲，「可可你這丫頭，雖然總是胡言亂語，但你這烏鴉嘴還是很準的呢。」

    「這樣想來，這件事的確不簡單。」裴嫣然黛眉輕蹙，「連師尊都在着手準備應對此事，莫非這座天下真要不太平了？」

    裴嫣然忽然打了一個激靈，問道：「七年前，歸墟也曾出過一檔子事情，你們聽說過沒有？」

    可可搖了搖頭，一臉莫名。

    而楊牧之則是心裏一震，臉上某塊鬆弛的肌肉跳顫不已。

    「七年之前，也是這位寧劍仙，她來浩然召集了不少劍修去往歸墟，其中好幾位都是一些真實年齡比較年輕的劍修。」

    「那幾位年輕俊彥之中，年紀大的不過二十五六，年紀最小的一位，卻只有十四歲。」說到此，裴嫣然臉上突然煥發出一種異樣的神采來，「而那個人，也在其中。」

    可可滿臉疑惑：「那個人？哪個人啊？」

    裴嫣然螓首微揚，望向東方初升紅日，那一抹溫暖在這個初秋的早晨，撫慰着她的心。更像是她一直掛念着的某個人，突然就躍到了她的眼前，與她說：我就在這裏呢！

    「那個人，是一位年僅十四歲的白衣美少年。」裴嫣然嘴角噙笑，眼神柔柔，她緩緩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他！」

    楊牧之別過身去，走到路邊一株樹下，默默蹲在那裏。

    可可猛的跳了起來，問道：「嫣然姐姐，你韋師姐所作詞中說的那個誰家年少、世人說的那位麒麟之子，莫非當真存在？」

    裴嫣然答非所問：「七年前，洪荒妖族來了不少人，在歸墟之上劃出道來，說是打打殺殺不夠斯文，乾脆與我們浩然來一場文比。三局兩勝，勝者可以提幾個條件，敗者必須答應。」

    可可皺眉問道：「那些蠻橫的妖族又搞什麼陰謀詭計？我們答應了？」

    「一來我們浩然正在休養生息，戰力似乎差了洪荒一籌，二來這也算是兩座天下的臉面之爭了，所以經過簡單商議之後，浮空山就答應此事了。」

    裴嫣然笑着問可可：「你知道那蠻橫妖族第一場要與我們比試什麼嗎？」

    可可搖頭，她哪裏會知道這些。

    蹲在樹底的楊牧之突然插了一嘴：「洪荒之妖族以體格強壯蠻橫、力道無窮見長，他們稱之為『一力降十會』；而我們浩然劍修有句話雲『一劍破萬法』，想必這第一場比試，是妖族放棄自身的體格優勢，捨近求遠與我們比拼道法吧？」

    「沒錯，這第一局就是比拼道法。」裴嫣然好像如親眼見過那場比試一般，猶自心有餘悸：「都說妖族靈智簡單、四肢發達，可哪曾想，就是這樣一群蠻野之妖也有那麼博大精深的高超道法……」

    「所以……我們輸了？」可可問道。

    「我們輸了！」裴嫣然點頭。

    浩然天下的問拳問劍一事，由來就是一位妖族捨棄自身體格優勢，單純以無上道法一一向浩然各大宗門挑戰。

    自那以後，妖族們也湧現出不少的修道天才，修習道法更是從那之後被妖族推崇備至。

    裴嫣然繼續道：「第二局的文比，是雙方各自選出一位年輕後輩來比試，生死不論，只看輸贏。」

    「雙方可以各種手段盡出，也不必保留力氣，完全不用擔心打爛了這座天地。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必須是真實年齡在三十歲以內的年輕人，稱之為兩座天下後繼人之間的對決。」

    眼下還能安然在這裏聊天，想必這場三局兩勝的文比結果是我們浩然勝利了，但可可還是覺得緊張不已，手心都攢出汗水了。

    她問了一句不算廢話的廢話：「第二場，我們贏了還是輸了？」

    「我們當然贏了啦！洪荒有一位叫睚眥的大妖王，他座下有位天才弟子，名叫王稽，才二十歲，據說是盡得洪荒大道氣運，公認的將來修至十四境起步，十五境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厲害？十五境都有可能踏足？他當時是什麼境界了？」可可臉上一連串的疑問。

    裴嫣然細聲道：「聽師尊說，那個才二十歲的王稽，當時就是合道境了。」

    二十歲的合道境？不是天才是什麼？

    如今的浩然天下，依然還是找不出一位來。非要硬湊的話，靈寶山的司徒詡勉強能算一位。

    年輕前十人排名第二的他，十三歲就躋身十一境，在二十歲之前，或許也可以踏足十二境吧？

    可可幽幽低嘆：「二十歲，十二境，這個王稽果然厲害。整座天下能與之匹敵的，怕不是只有納蘭姐姐一人了吧？」

    說起那個納蘭，裴嫣然豎起了耳朵，一臉認真：「可可，納蘭楠真有合道境的修為？」

    可可點點頭，認真回道：「是的，我曾為此問過納蘭姐姐，她點頭承認了的，說她十七歲那年就躋身合道境了。納蘭姐姐是當之無愧的天下年輕第一人啊！」

    其實，納蘭當時說的原話是：「我納蘭十七歲才躋身合道，比起某人來，足足晚了三年。」

    裴嫣然突然就沒了興致，在那裏自憐自怨：「唉！納蘭的修為在年輕人里排第一，她的容貌也在胭脂譜排第一，真是讓人泄氣啊！」

    嫉妒了一番納蘭楠，又開始說起那個從未謀面的胭脂譜第二美人來：「那位彩雲瑤仙楚虞瑤，當真就能排在我裴嫣然之前？」

    楚虞瑤的修為，能攀升到天下年輕前十的第六，裴嫣然不嫉不羨，但在胭脂譜上輸她楚虞瑤一個名次，她有些不開心。

    可可完全不在意什麼年輕前十人排譜啦、胭脂譜啦，雖然她秦禕可佔據了胭脂譜第四的位置，她卻絲毫沒有沾沾自喜，也絲毫不會嫉妒羨慕排在她前面的三人。

    她打斷了裴嫣然的思路：「嫣然姐姐，洪荒妖族的王稽這麼變態，咱們這邊誰能打敗他啊？莫非是納蘭姐姐出的劍？」

    納蘭楠，也是一位劍修。

    二十一歲的合道境劍修，浩然天下最年輕的大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