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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潯州城頭,陳邦傅扔下千里鏡。江心民船通過,並不理會潯州,直接漂向下游。江上戰船三三兩兩的游弋,不像是打仗,反而像是護航。
他陰沉着臉下了城樓,跟馬惟興撞個正着。這特麼躲也躲不掉啊。
堵胤錫帶着忠貞營和鄂國公的一萬四千戰兵,三千民夫,四千傷兵,就在水門外三里的地方紮營。這地方城頭大炮打不着,水軍大炮也打不着。他們沒提在潯州城內紮營,陳邦傅也不敢邀請。雙方就這麼不尷不尬的跟橫州的徐彪對峙。
這場遊戲陳邦傅是輸的褲衩都沒有了。他催堵胤錫進兵,馬惟興和李來亨就找他要銀子。他付了一半銀子,要求滅掉徐彪再付剩下的,這倆小子一口回絕,他們要求付清再進兵。這不,大軍在城外一連貓了五天,還特麼跟徐彪做了生意!跳過潯州!
陳邦傅也沒有辦法,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待馬惟興開口,他說道:「帶我去見堵大人吧。」見到堵胤錫,他光棍的說道:「銀子明日便可以自取,不過督師給我一個準話,何時出兵滅了徐彪?」
堵胤錫說道:「興國公正率軍前來,五天內可以進軍。」
陳邦傅心想,五天也能接受,再久老子的財路斷絕,真的要活活憋死在這潯州城。他強顏歡笑,跟堵胤錫東扯西拉一番,起身告辭。回到府上,親兵告訴他有客人在等待。進屋一看,原來是張同敞的使者,來要銀子的。陳邦傅忍住怒氣,告訴使者,五天後準備銀車拉銀子。
送走使者,太陽已經西沉。當初他平了靖江王的叛亂,靖江王兩百年的積累被幾個大員私分,他得了大頭,一百萬兩白銀,十萬兩黃金。這幾年下來,他積極經營,銀子不降反升。這筆賠償他拿的出來,不過這是老子的錢啊!他肉疼的眼淚都要出來。
他喊來陳翠翠一起吃晚飯。陳翠翠最近清簡了許多,反而更顯妖嬈。兩人無言吃飯,吃好飯進行老活動。陳翠翠的背部剛剛結痂,勉強可以見水,兩人洗了個鴛鴦浴。到房間裏,老陳在陳翠翠的驚恐的目光中,把陳翠翠又綁在木架子上。
啪!
啊!一鞭子下去,背部結痂被抽開,陳翠翠控制不住的慘叫起來!
老陳越聽越興奮,仿佛心中的怒氣隨着鞭子發泄掉了。陳翠翠看見窗戶的小孔又有一隻眼睛。她摒住哭喊,默默流淚。陳邦傅抽了幾鞭子,累了,把她放下來,扔到大床上,背部的血印子把床單都染得一條條血痕。
老陳翻身上馬,哼哧哼哧的幹起來。陳翠翠感覺也來了,背部的疼痛反而加劇了身體的快感。她豁出去,把老陳推開,翻身上馬,瘋狂的前後搖起來,嘴裏發出母貓一般的聲。
等老陳睡着,陳翠翠起抱着衣服,在丫鬟鄙夷的眼神中,回到自己的客房。她光溜溜的趴在床上,嗚嗚的哭起來。不一會兒,門吱呀打開,腳步聲輕輕的走近,後背傳來清涼的感覺。陳翠翠抬起頭,眼神迷離,我見猶憐,檀口輕開:「玉郎」,撇嘴哭了。
陳禹玉色膽包天,帶了一瓶跌打藥,親自來給陳翠翠塗藥。他塗着塗着感覺來了,着急寬衣解帶。陳翠翠哪能讓他這麼容易得手,她嬌羞的說道:「我是殘花敗柳之身,不配玉郎垂憐,嗚嗚嗚。」
陳禹玉猴急的翻身上馬,嘴裏花言巧語說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我滿腦子都是你。」
陳翠翠繼續拒絕:「我是你爹的女人哇,恨不能早日遇見郎君。」
陳禹玉恨恨的說道:「老東西心太狠,居然這麼蹂躪你!」陳翠翠心想,算你小子有點出息,敢這麼罵你爹。不過給他這麼容易得手是不可能,她苦苦哀求道:「不要,奴家身子不乾淨,過幾天梳洗一番再伺候玉郎可以嗎?」
陳禹玉一想也對,也不差這幾天。他裝模作樣的塗完,把玩了一會兒屁股蛋,念念不舍的走了。
陳翠翠眼神兇狠起來,權力的滋味令她着迷,欲罷不能,失去了才知道這種滋味更加可貴。眼下她被迫以色娛人,做一個玩物。前後落差實在太大,她決定以自身為武器,找回失去的一切。
第二天陳邦傅醒來,交代侍女給他披甲。他帶着衛隊,帶着幾架馬車來到東門軍營。大營里人聲鼎沸,跟菜市場似的。三位蠻王在他積威之下被迫妥協,交出三十萬兩白銀,一萬五千新兵。今天是新兵入營的日子,新兵老兵三萬人把東門大營塞得滿滿當當。
形勢危機,老陳積極自救,找回了當年創業的狀態。他板着臉帶着馬車入營,新兵們不以為意,繼續嘻嘻哈哈,老兵們漸漸收聲。馬車駛上高台,親衛們把門拉開,白花花的銀子嘩嘩的流到地上,堆成一個銀堆,在太陽下面散發出迷人的光芒。新兵和老兵這下徹底沒聲音,看着台子上的銀堆痴傻起來。
高台特意建造一個遮陽大棚,老陳自帶一個大茶壺,他慢悠悠坐在帥椅上喝茶。胡執恭站出來,手持大喇叭,吼道:「慶國公需要勇士作戰,銀子就在台上,敢拿命換的站出來!」
現場發銀子?喜聞樂見啊。丘八們嘻嘻哈哈的往前涌。胡執恭再次大喊:「肅靜!喊到名字的往前列隊!」
陳邦傅把三萬軍隊重組一下,一萬老兵歸自己直接統領,另外五千人和一萬五千新兵混編,以老帶新。三大軍頭兒都死了,他提拔新的少壯軍官做參將。胡執恭先喊十名參將的名字,等他們站出來,再喊三十名千戶的名字。領頭兒提拔好,下面的官兵就讓他們自己現場選兵。
四十名軍官喜不自禁,急忙按照花名冊,自己挑軍官挑小兵。陳邦傅也不急,喝茶等他們折騰了一個時辰。三萬人在校場列好陣勢,花名冊理好送給胡執恭。三萬人在校場一言不發,等國公訓話,還是銀子威力大,陳邦傅心裡冷笑道。
胡執恭再次喊道:「喊到花名冊的上前領銀子!」第一批十名參將,這些人精上台單膝跪地,給陳邦傅行軍禮。陳邦傅微笑起身,說道:「諸位從今往後與陳某一體,休戚與共!去畫個押,隨後親衛會把銀子送往諸位府上。」
大棚下還有個案桌,沒椅子。參將排隊畫押,只見上面一頁紙,列着諸位姓名,後面是三千兩,再後面是簽名。大夥開心,三千兩也不少了,畫完押他們列隊給慶國公表達謝意。胡執恭在旁邊大喊一聲:「吃慶國公的餉、為慶國公效死!」
參將們毫不含糊,齊聲大喊:「吃慶國公的餉、為慶國公效死!」參將們下台,就是三十名千戶,他們的標準是一千兩。眾人依葫蘆畫瓢,畫押喊好口號下台。
下面的小軍官和士兵就沒這待遇,百戶一百兩,把總十兩,老兵二兩,新兵一兩,他們以百人隊為單位,輪流上台直接撿銀子。抱着銀子,他們齊聲大喊:「吃慶國公的餉、為慶國公效死!」陳邦傅坐在帥椅上,微笑致意,他堅持住,折騰兩個時辰,臉都僵住。
這一番折騰,大伙兒餓着肚子挺到午後。看在銀子的份上,沒人發泄不滿。陳邦傅做戲做全套,早已安排火頭軍大魚大肉、雞鴨魚蝦準備飯菜呢。這一番表演下來,全軍歸心,士氣嗷嗷的上揚。
胡執恭被任命為行軍長史,他將功補過,直接搬到軍營,替慶國公看家。陳邦傅與眾位參將吃了一頓軍糧,滿意的打道回府。眼下無人可用,只能靠胡執恭挑大樑,他勉勵老胡一番,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早,老陳又駕臨軍營,今天他親自觀摩大兵們操練,陳禹玉也被他從被窩裏轟起來跟着。他算是想明白,這年頭手裏的拳頭才是核心力量,整天跟文官吹牛打屁送銀子搞關係,卵用沒有!
昨天才送完銀子,今天大兵們給面子,冒着烈日操練起來。老陳也體貼的派人給大兵們拉來大桶涼茶。高級軍官們還有機會跟慶國公一起享受冰鎮西瓜,這西瓜放在井水裏小半個時辰撈起來,吃起來透心涼。
陳邦傅說道:「大伙兒出出主意,如何儘快把兵練好,提高戰鬥力,老子要把徐彪打出屎來!」軍中就是喜歡這氛圍,大伙兒七嘴八舌的的議論開來,一致表示對徐彪的震天雷印象深刻。
可不,連續吃了三次虧。水軍被震天雷一把火燒了,老鴨嘴三面合圍,被震天雷生生拖住,黃麥嶺被包圍,老陳親自體驗了一把。老陳點點頭,說道:「震天雷會有的,我這就安排陳掌柜找門路買。」
胡執恭說道:「傳聞徐彪是被武昌伯的火槍兵擊潰的,咱們要不要買一批火槍。」陳邦傅從善如流,說道:「這就安排人去澳門買火槍,虎蹲炮也得買,媽的!可惜我的水師,大炮都放在船上,損失大啦!」
大伙兒不提這茬,大伙兒是陸軍,重建水師沒好處。再說,眼下徐彪控制西江,水師哪能建立起來?
陳禹玉一看老爹在軍營里一時半會結束不了,他中途喊肚子疼要求早退。出了軍營,他一溜煙跑回平蠻將軍府,找陳翠翠聊騷哩。陳翠翠諄諄善誘,像一個知心大姐姐,知道他所有的委屈,父親的漠視,其他人的嘲笑,老鴨嘴的偶然性,從陳翠翠嘴裏說出來是那麼的貼心。特別是老鴨嘴,要不是陳邦士死掉,要不是水軍全軍覆沒,他陳禹玉已經滅掉徐彪,名震廣西。
可惜歷史沒有如果。陳翠翠眼睛裏冒出星星,臉蛋呈四十五度角,深深為他遺憾,覺得這個男人有一身本事,卻沒有施展的舞台。陳禹玉感動的嗚嗚哭起來,陳翠翠及時張開雙臂,把他的腦袋按在她成熟的胸脯上。熟女的氣息讓他迷醉,被崇拜的感覺對男人的威力堪比原子彈,陳禹玉感覺自己找到了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