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身的記憶中,時萋沒摸到任何頭緒。
而竹子這邊也沒有什麼世界背景。
但自從她醒過來後,就發現府中處處透着古怪。
時萋手裏調理身體的藥不少,不過她並沒急着恢復。
反而是借着溺水一事躺在閨房中靜養了多日。
不管周圍多麼古怪,打鐵還需自身硬。
到了新地方,修煉就要提上日程。
這個世界依舊沒有靈氣,時萋大概也悟出來了。
有無靈氣,靈氣濃郁與否,大約是當前世界的武力值上限掛鈎。
既然當前世界沒有太危險的局面。
她也沒費勁巴力的給自己測靈根,花靈石。
這具身體也沒什麼練武天賦,修煉內功心法極其緩慢,和曾經一日千里的進度形成了鮮明對比。
好在,還有些精神力天賦。
也不算練啥啥不行。
躲在房中的這些日子,時萋經常能從院子裏的下人口中聽到正院兒的事。
包括何時思在推了自己這個嫡妹進池塘後,又鬧出來的幾件大事。
首當其衝的大事件,就是何時思鬧着退婚。
她剛及笄沒多久,按照當朝的風俗,及笄後當年或者第二年就會出嫁。
所以許多人家的女兒都是在十二三歲就開始訂親。
退婚一事,茲事體大。
可不是一個閨閣女子隨便鬧一鬧就能改變的。
在時萋的記憶中和她貼身丫頭的閒話里,及笄前去英國公府,何時思還與那封家三郎在宴會上打過照面。
回來便高興的不得了。
這時候的男女都是如此,就算是訂了婚,交換了庚帖。
也不會私下見面、互送物品。
唯一能光明正大的看上一眼,便只能是在這種宴會上。
且男女分院、分席之下,遠遠的看上一會兒還要謹防被人瞧見。
何時思及笄後已經開始着手繡嫁衣,想來對這樁婚事是滿意的,這突然性情大變,又鬧着悔婚。
不得不讓時萋懷疑,她首先是想到對方被人魂穿了。
其次就是重生了。
總是不外乎這兩種情況。
或者放在一些現代文中,也可以說人格分裂。
本以為她這麼鬧騰,根本不會改變任何結果。
沒想到只過了三四日,忠勇侯府就以府中四姑娘忽然重疾,退了和封家的這門親事。
整個侯府的下人也被敲打了一通,漸漸地關於何時思的事便銷聲匿跡。
何時思也因養病的名義,被送去了湘渝老宅。
這個發展令時萋有些莫名,心中對這侯府更增了些忌憚。
被不正常的侯府、不正常的掌權者,拿捏着婚姻的命脈,簡直不要太可怕。
時萋今年剛滿十一歲,沒落水之前還挺忙。
每日寅時要去給主母請安,寅時三刻跟着府中的高價聘來的老嬤嬤學禮儀,辰時在府中西席的教導下習字學女德,巳時練習女紅。
下午也不得閒,琴棋書畫總得要涉獵一兩樣。
落水後,她除了逢年過節這類重大節日,幾乎足不出戶。
府中現在的掌家夫人張氏,也就是之前來看過她的貌美年輕女人。
倒是請了府醫來診過幾次,確認她身子虧損、風溫肺熱、要吃一段時間的湯藥,再好生將養個一年半載……
之後她不去趕那些課業,倒也沒人說什麼了。
…………
「七姐,我今日從譚家鋪子買了點心給你嘗嘗。」進門的少年一身煙青色短袍,頭髮卻是分成兩半,在頭頂各紮成一個結。
臉頰圓潤白皙,睫毛忽閃,只是眸中的沉靜內斂完全不符合這個年齡。
是她庶出的弟弟何榮聞,平姨娘最小的孩子。
平姨娘作為從小伺候忠勇侯的貼身丫頭,比他還要大兩歲,如今已是三十有九。
她能在二十七八歲依舊受寵、懷上侯爺的孩子,也間接證明了此人在忠勇侯心中的地位。
何時萋與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何榮弦關係一般,卻與這同歲的庶弟玩的好。
時萋的精神力剛修煉了三個多月,只初有成效。
但在他剛一踏入自己這巴掌大的小院時,就察覺到了。
早就歪倒回榻上等着人進門。
「譚家鋪子?」時萋蹙了蹙眉頭:「賣什麼的?」
何榮聞抿嘴笑道:「七姐你這一病都不惦記府外的熱鬧了,連京中最實興的點心鋪子都沒聽聞過?」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