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詭異又陌生的地方,她雖然佈置了陣法,卻也並不敢入定。
吞了顆補靈丹後,取出塊中品靈石打坐吸收,做簡單的恢復。
忽的感覺到有異動靠近。
時萋睜開眼睛,停止運轉功法。
神識探出去查看,她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周師兄?」
周昱之御劍停至時萋所在的凸石上:「師妹可否借些靈石丹藥……」
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要東西,他面色微紅了紅。
只是他的情況不好,之前雖然從同門那裏收了些陣法物件,卻早用在了秘境中。
最後一點丹藥也被他用光了。
如今他空掛一個儲物袋,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地方又毫無靈氣……
時萋恍然想起,出秘境前這位是找她借過丹藥的。
不過當時情況不好,片刻間就出現在這陌生的地方,也沒來得及回他。
她也沒有小氣,從儲物袋中將各類丹藥都拿了幾瓶遞給他,至於靈石。
上品靈石她自己都捨不得用。
自然是借中品和下品的。
周昱之來者不拒,絲毫沒有走客氣那套程序。
「多謝師妹救命之恩。」
時萋扯了扯嘴角:「哪兒就上升到救命之恩了。」有周昱之和她一塊,她這心裏踏實了不少。
此時他們身處之地絕對不是天吾山脈。
天吾山雖高,但這裏深不見底,上不見崖。
鋪展開神識後,無論是哪個方向都探不到邊界。
獨自一人在這樣陌生又的環境中,自然忐忑、煎熬。
甚至有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得錯覺。
能有一個同伴,可是再好不過了。
周昱之收起丹藥靈石後,立刻盤膝打坐。
他在這大地裂縫中飛了許久。
體內的靈氣已近枯竭,若不是他神識還算不錯,早早探到在他上方的人。
他也不能咬牙耗干體內靈氣往上飛,在這樣詭異的地方,他的做法已屬孤注一擲了。
也得虧時萋沒有再繼續往上走,不然他定是追不了那麼遠的。
周雲之連續用了五塊中品靈石,才將剛剛消耗掉的靈氣補充上。
二人調息好之後,便準備繼續往上飛。
此地只有上下兩條路可走,那下方似是萬丈深淵,說不準就是地火焚身,輕易不能嘗試。
對於這處,周昱之也進一步印證了時萋的猜測。
「確實不是天吾山,天吾山各處我都有去過,並沒有這麼古怪的地方。」
「可我們就算被秘境排斥出來,應該被拋到附近才是。」
周昱之搖頭:「那秘境本就不知是從何處來的,再次遷移也屬正常。最開始出去的幾個師弟估計離天吾山不遠,咱們出來的晚些,便不知被甩到了哪一方天地中了。」
時萋默認了他的說法,嘆道:「若是按周師兄所說便好了,總有弟子能將神元果帶回去,也不知咱們這附近有沒有其他人。」
二人走走停停,連續找了四個落腳點補充靈力,才終於看到地面。
「師兄,這裏是……什麼地方?」好不容易腳踏實地了,眼前的景象依舊令人絕望。四周被極厚的冰雪覆蓋,沒有高大的樹木、沒有山峰植被。
四處都是刺眼的白。
周昱之感受着周圍的寒冷,遲疑道:「雖不知是不是,但此地無靈氣,冷意卻能穿透修士的皮肉,又是極寒之所,很可能是寒岐。」
剛剛在山崖下面,雖無靈氣卻並不覺冷。
現在隔着衣衫便覺涼意沖體,且待的時間越長越有刺骨之感。
二人不得不運轉靈氣抵禦這股冷意侵體。
時萋鋪展開神識,並未發現任何活物與建築:「周師兄,往哪邊走?」
周昱之神識一向強大,應會比她看的更遠。
「四處都一樣……」他皺眉指了個方向,看時萋沒意見。
兩人邊踏上飛劍。
飛起來後真氣形成的保護層顯然無用,時萋試着套了一張防禦符在身上,中階防禦符絲毫不見起效。
周昱之招呼了一聲漸漸減速,停在原地。
「怎麼了?」
「師妹,你有飛行法器嗎?」築基期弟子一般有了飛劍後,並不會再去購買飛行法器。
飛行法器這種東西有些貴不說,驅動它耗費的靈氣也會比駕馭飛劍多一些,不太實用。
像之前運輸鍊氣期弟子時的船型飛行法器等,都是宗門的財產。
不過有些女修會花重金購買外觀漂亮好看的飛行法器。
時萋本想搖頭,不過瞬間想到竹子的儲物格里有這玩意。
還是武甲戌那個倒霉蛋留下的。
周昱之接過她遞來的飛行法器和玉簡,心中感嘆人不可貌相。
時師妹竟然喜歡這種霸氣形象的飛行法器。
現在他窮的揭不開鍋,實在無法。
往後回了宗門,必定給時師妹煉製一套威風霸氣的陣法器具出來。
他看這飛行法器上時萋並沒有打過印記,只以為是她剛買不久的。
飛行法器與其他攻防作用的法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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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人使用時,只需重新烙印並打出法訣即可。
周昱之揚手打出一道法訣,祭出去的法器立刻變大。
他並沒有任其漲到最大,不然需要的靈氣也多。
只控制在容納兩人後稍稍寬敞的大小。
閃着金光的迷你五爪龍上,時萋與周昱之盤膝坐在其中。
催動飛行法器雖然需要的靈力更多些,但總比兩個人都浪費靈氣趕路要好。
並且周昱之在法器之中佈置了陣法。
之後的路程他們便不再需要運功抵禦寒氣,還能打坐運功。
不過吸收靈氣就只能靠靈石和丹藥了。
時萋的靈石雖多,可兩人經過這七八個時辰的耗損,竟少了四分之一下去。
這還只是不到一天,若還走不出去……
說來也奇怪,這冰天雪地中竟無黑夜,時萋心裏嘀咕莫不是南北極的極晝?
想到這裏又搖頭否了。
這個世界的佈局可和地球完全不同。
「前面有人!」
時萋睜開眼睛,大概過了三四息,她的神識才探查到。
她看了眼周昱之,一直知道他的神識厲害,卻沒想到兩人的神識竟能有這麼大差距。
離得近了些,二人對視一眼面色幾變,剛剛感覺到的不是人,或者說並不完全是人。
那「人」面孔中只有一隻眼睛,長在正中,看上去頗為古怪。
但四肢與人無異,顯然不是妖獸,也沒有妖獸氣息。
「似乎並無修為……」周昱之神識全部歸位一處仔細探查那人。
時萋點頭:「我也未察覺到靈力波動。」
二人略一商討,便打算過去問問。
主要是經過這麼久都沒見到一個活物,機會難得。
那單眼人看到飛行法器快速行至面前,並沒有多驚訝。
只是他嘴裏吐出的話,兩人完全聽不懂。
片刻後,一道沉穩的聲音從二人腦子傳出:「遠道而來的客人」
兩人頓覺錯愕、駭然。
渾身無一絲靈力波動的單眼人,竟能用神識與二人溝通。
單眼人自稱叫海豐,他們部落叫做海族。
很奇怪,這裏沒有海,卻叫白海。
並不是周昱之以為的寒岐。
對於二人的提問,海豐知無不答。
白海這邊地界時常出現大地裂縫,這大地裂縫出現的很有規律。
每過六十日,便會有一片土地開裂。
大地裂縫極其可怕,掉進去的人從沒有活着回來的,不過只要海族提前搬離就能躲開。
他們將白海劃為兩個區域,每隔五十九日搬一次家到另一邊。
所以時萋與周昱之來的方向,便是這段時期的大地裂縫區。
海豐到這裏來,是為了觀察裂縫情況。
根據海族長老計算,這兩日就是他們搬家的時候……
時萋二人隨着海豐回到部落。
此處的人並不畏懼嚴寒,身上只裹着一層獸皮做的衣服。
部落四周非常熱鬧,只不過都是單眼人。
突然看到這麼多單眼人,時萋覺得全身都有些不自在。
這和看到高階妖獸的感覺還不一樣。
嗯,類似恐怖谷效應?
遠遠的便看到海族眾人忙着手裏的活。
拆除房屋、整理器具、看管孩子……
海豐帶着時萋和周昱之靠近時,有的人不以為然,有的則駐足打量。
周昱之暗自給了時萋個眼神。
此處有太多的不同。
兩人調整體內靈氣,小心防範着。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