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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陽沉聽得皺眉,「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寧斐保持安全距離,「再這樣下去,今天我很可能會愛上你。」
一石激起千層浪,每一面都夾雜着不同的情緒,溥陽沉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寧斐似乎終於對感情開竅,憂的是他發現自己永遠無法跟上對方的思路。
他們有共同的話題,但討論出的好像是兩個世界。
見寧斐滿臉防備,溥陽沉退後一步,「不如順其自然,就跟平時相處一樣。」
寧斐想想,覺得可行,吹海風太過親密,他決定換一件事,揚起手中的信紙,「你收到了嗎?」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人手一份。」
寧斐,「你要去嗎?」
溥陽沉,「看你。」
反正閒着也沒事幹,寧斐決定去湊這個熱鬧,「要不要去把杜康叫上?」
溥陽沉臉上帶着笑意,語氣卻冷到了骨子裏,「我想還是不要為好。」
「你似乎不太喜歡杜康。」寧斐納悶。
「同理,他也不會太待見我,」溥陽沉重新走到他面前,兩人之間你進我退,像是一場熱血的游擊,又像是優雅的華爾茲,直到溥陽沉雙手握住寧斐的肩頭,阻止他繼續後退的腳步。
「寧斐,我不想和你僅僅是朋友。」
寧斐一怔。
溥陽沉的語氣無比的認真,「即便你不按常理出牌,有時說話瘋瘋癲癲,但我依舊可以待你如珠如寶,寧斐,我想保護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金錢,地位,權利。」
見寧斐漸漸放大的瞳孔,溥陽沉帶着前無未有溫柔:「感情,錢財,這是我所擁有的全部,我願意將它們拱手奉上。」
寧斐,「你想要什麼?」
「你。」溥陽沉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想做什麼都好,哪怕你決定在娛樂圈發展,我也會為你保駕護航,讓你順風順水。」
雖然他內心更希望寧斐只屬於他一個人,但他會尊重對方的每一個決定。
……
帶着淡淡鹹味的海風呼吸變得很舒服,寧斐站在船頭,溥陽沉答應會給他考慮的時間。
身後走來一道人影,「出什麼事了?」
這回可不是他主動去找的,寧斐回過頭,對上杜康隱藏着關切的眸子,許是抗干擾能力減弱,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有傾訴。
而寧斐逐漸發現,在這個世界上,自己能說上幾句話的只有溥陽沉和杜康,曾幾何時他也試圖交過幾個朋友,但都是受不了自己偶爾的胡言亂語最後紛紛離開,再見面時,避他如猛虎蛇蠍。
杜康不說話,他在等寧斐開口,如果他足夠幸運,寧斐會一點點如細水長流道來。
沉默不知在這片空氣中定格了多久,終於,寧斐還是將和溥陽沉的對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
聽罷,杜康的眼神有些晦澀,他垂眸道:「那你呢?你的決定是什麼?」
應該還是動心了,要不何來的遲疑。
「娛樂圈五光十色,」寧斐道,「我喜歡那種絢爛,也喜歡被萬眾矚目,但上電視很痛苦,」他轉過身,好看的手指握住欄杆,很久之後慢慢放鬆。
杜康知道他已經有了決定,而等對方說出那個決定的瞬間像是等着劊子手在行刑。
「還是算了,」寧斐回過頭來,笑容有幾分不真切的虛幻,「娛樂圈什麼的並不適合我,所以我也不需要一個乾爹。」
「干……爹?」
寧斐笑着點點頭,「幫我投資,讓我成名,我只用陪着他,難道不是想當我的乾爹?」說着,他走下來,眉眼彎彎,「謝謝你,我現在就告訴溥陽沉我的答案,比起乾爹和乾兒子的關係我還是更喜歡當他的朋友。」
杜康發誓,在這一刻他把所有的同情心都用到了溥陽沉身上,甚至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感,幾乎可以肯定,未來的告白之路絕對會佈滿荊棘,在此之前,他還是保持緘默比較好。
下午兩點,整個會議展廳已經坐滿人,擔着生命危險走到今天,面對唾手可得的腓腓血液,每個人的臉上除了志在必得就是暗暗較勁的快感。
原本該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時刻,在溥陽沉進來後,詭異的籠罩在一層陰影當中。
只有杜康的身邊還有位置,沒人敢坐在那裏,溥陽沉坐在杜康旁邊,寧斐坐在溥陽沉旁邊。
一坐下,溥陽沉就側過臉對杜康道:「聽說多虧了你幫他理清思路。」
杜康一怔,看寧斐淺笑着望着自己,臉上帶着釋然:「我已經說了不想發展成干父子的關係。」
杜康輕咳一聲,想解釋都無從下口。
「說起來,還真是多謝你了。」溥陽沉陰測測對杜康道。
杜康發誓,話里每一個字都飽含着殺氣,不知道的人聽到肯定以為兩人中隔着國讎家恨。
他一天內第二次揉了揉太陽穴,這個鍋真的不願意背。
好在這場言語的交鋒很快告一段落。
隨着最後一個人走進來,會議展廳的大門被緊緊關上,來人手裏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裏擺着一個玻璃杯,隨着他從過道往最前面走,底下人看那玻璃瓶的目光愈發炙熱,恨不得直接上手搶過來。
寧斐的關注點則在這個人身上,古怪的穿着,面具和帽子是隱藏身份的標配,身材短小,骨骼不成比例,毫無疑問的侏儒症患者,他可以肯定自己在船上從未見過這個人。
當然,如果他畫個誇張的點的妝容,混跡在人群中,用小孩子的身份做隱藏就另當別論。
「各位好,」聲音經過變聲器的加工略顯奇怪,即便是走到台上,他還是踮起腳吃力的將盤子放到桌上,不少人看得直捏一把冷汗,生怕它掉下來,侏儒看看表,「還有三分鐘,我們的拍賣將正式開始。」他走到旁邊,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千金易得,但命只有一條。」
來這的沒有缺錢的人,他們甚至可以拿出名下一大半的資產換得這瓶血液,要知道,一滴就可以重生,這麼一瓶相當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生命力。
感受這些瘋狂的目光,寧斐用胳膊肘碰碰杜康,「你也要參與競價嗎?」
杜康看了眼台上的玻璃瓶,嗤笑一聲,「我從不買有主的東西。」
而溥陽沉自始至終就沒打算參與到這場爭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