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簡直誅心。
還在猶豫要不要站在團藏那一邊的兩名高層顧問臉色驟變,腳步毫不遲疑,就奔自來也身邊而去。
哪怕還沒確認,只是一種疑似的可能。
他們兩人也不想沾染半分。
團藏沒有回答,只結印拍地。
「通靈之術」。
白煙捲動,體型巨大的生物出現。
是一頭棕色毛髮,牛身、虎爪、象頭的動物。
「夢貘啊。」九尾一眼認出,「一種據說以『噩夢』為食的生物。」
「就交給我吧。」
它一蹬腿,撲向夢貘,並未調動自身太多力量。
鳴人伸手,向團藏抓去。
轉瞬之間。
夢貘一陣白煙消散,才降臨沒多久,就被打跑。
作為通靈獸,它的力量不算弱小,除三大聖地之外,它幾乎是忍者能夠獲得到最好的通靈獸了。
但在尾獸的力量面前,它不堪一擊。
團藏也被鳴人以不同的方式殺死三次。
許久不用的忍術、鬼道從靈魂方面的湮滅,以及這一次,用物理方式,揪下心臟。
可他依舊還完好無損的活着。
看着空蕩蕩的手掌。
鳴人皺眉。
這個術,似乎不是「死而復生」。
剛才心臟被自己摘下,用靈壓鎮壓,但.一股不屬於查克拉、也不屬於靈力的東西出現,在沒有破壞自己能量結構的情況下,將被臨時封印起來的心臟擦除。
是的,擦除。
這是最適合形容這種現象的詞彙。
有種「完現術」的即視感,某種涉及到規則的力量。
「改變現實?」
鳴人瞥向團藏手臂,還有六枚寫輪眼張開。
可.
三勾玉寫輪眼能爆發這種力量?
在佐助和宇智波鼬的戰鬥中,從未見過到。
「意識到了嗎?」團藏抬起手,語氣帶着驕傲,「這可不是一般的能力。」
「這是即便在宇智波一族內,即便是進化除萬花筒寫輪眼都不一定能夠掌握的禁術。」
「其名.」
「伊邪那岐。」
「它的能力,是消耗寫輪眼,將所發生過的事情,按照我的心思隨意更改。」
「所以剛才不是你殺死了我,而我又復活。」
「是我改變了過去,修正你把我殺死的『錯誤』。」
鳴人皺眉。
還真是類似規則的能力。
不過
他這麼強調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為了向自己解釋這種力量?
團藏把手伸向前方,面無表情:「這個力量是我第一次使用,我無法確認它是否能對你生效。」
「但寫輪眼的強大,連你都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所以,接下來我就要修正」
「你這個『錯誤』的存在了。」
在他體內。
查克拉涌動,寫輪眼被強迫微微轉動,肩上人臉,扭曲哀嚎。
要來了?
伊邪那岐修改世界的力量.
鳴人握住金色小太刀。
但出乎意料的,最先爆發的是一道幻術。
白光爆發,將視野遮蔽。
不過鳴人並未受影響,看得清清楚楚,幻光中的團藏伸手扯下腦袋上的繃帶,露出一直被包裹住的另半張臉。
左眼中,赫然也是一枚「寫輪眼」。
瘋狂轉動,勾玉延展。
變成「四鐮刀狀」的萬花筒。
瞳力涌動,一個術在多種遮掩下,悄然發動。
「別天神」!
團藏五官扭曲,叫囂着,有幾分瘋狂:「伊邪那岐才不是我的最終手段。」
「而是這個術!」
「萬花筒寫輪眼的最強幻術。」
「乖乖聽從我的命令,成為我的奴僕吧,漩渦鳴人!」
他的戰術很簡單。
就是用「伊邪那岐」的效果,誤導鳴人,哪怕只有一瞬,只要能將這個術式施展出來
那自己就贏了。
屋子裏,氛圍沉寂。
最強幻術?
聽起來.
是能改變一個人的意志,奴役他人的術?
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自來也盯着金髮身影,心裏打鼓。
卡卡西震驚。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看着團藏,若有所思。
鳴人低下頭,盯着雙手。
一股奇妙的感覺,在身體裏醞釀。
有聲音在耳邊低語。
「從今以後,團藏即是主人。」
體內的查克拉,不受控制,複述着這句話。
「乖乖服從我的命令。」團藏咧嘴,伸手招了招,「快過來吧,鳴人。」
「現在你要.」
鳴人向前邁出一步。
團藏笑得更加猙獰。
其他人不可思議,那個術真的有效果?
鳴人真的被團藏操控了?
但.
邁出的也僅僅只這一步。
「這就是最強幻術?」金髮身影抬頭,看向團藏,伸出手覆蓋在自己肚子上。
團藏瞪大雙眼,瞳仁擴散,語氣焦躁:「快過來,鳴人!」
「我是你的主人。」
「你現在要聽我的話。」
鳴人皺眉。
耳邊的低語更重,查克拉催促着自己向前,甚至蠻橫、強力的想要強行撬動軀體。
他右手一擰,在自己的身體裏抓住什麼東西。
團藏不可思議:「怎麼回事」
「別天神竟對你沒有影響嗎?」
這不可能!
他在剛得到這隻眼睛的時候,對人試驗過。
明明沒有問題。
他成了任由自己宰割的奴僕。
可對鳴人,沒有影響?
「普通幻術,是用自己的查克拉對別人造成精神方面的影響。」鳴人眉頭皺得更緊,加大手中力道,抽出一團湛藍色的查克拉,「高明的幻術,甚至可以控制對方大腦神經中的查克拉。」
「所以.」
「只要打亂自己身體內的查克拉流動,就能夠破解幻術。」
「但別天神不一樣。」
「它修改的不是查克拉流動,而是查克拉內的意識。」
屋子裏的人都愣住。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查克拉內的意識。
查克拉不是能量嗎?
怎麼聽鳴人話里的意思,查克拉像是能單獨存活似的。
「就像尾獸對人柱力的影響那樣。」鳴人接着說下去,「當體內的查克拉充斥別人的意志時,那忍者就會被這股意志吞沒,成為被這股意志趨勢的工具。」
「這就是別天神的效果。」
「你說它是最強幻術?」
「在忍者這個層面,的確如此。」
鳴人繼續向外拉扯,身體內湛藍色的能量,已被抽出三分之二:「你讓我破解它,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做不到。」
「但不想受到它的影響」
「那很簡單。」
「只要不做忍者,不去擁有查克拉就好了。」
他咬緊牙關,將最後一點湛藍色的力量抽出。
另一隻手輕輕一拍,通靈出一隻捲軸,將自己的查克拉封印儲存。
團藏眼中神色。
從震驚、到不可思議,再到驚恐,最終停留在「失魂落魄」上。
「你是個瘋子。」他喃喃自語,「連別天神都控制不了你。」
鳴人看他。
右臂上的寫輪眼,此時此刻,只剩下四枚。
「不過改變『器』的歸屬權的術。」他開口說話,語氣平靜,「怎麼可能會對人生效。」
「你我之間,最大的鴻溝並非力量。」
「而是雙眼所窺視到的世界。」
「來吧,讓我們好好談談,過去的那些事。」
團藏揪住衣服,咬緊牙關。
「漩渦鳴人.」
「真是一個可怕的傢伙。」
「你的存在比我想像的要更加危險。」
「宇智波帶土說,你想做的是成為執掌生死的神靈」
鳴人面色一動。
雖然這種說法有失偏頗,但從他們的眼界出發,確實很容易被理解成這樣。
他不是驚訝這種說辭。
而是驚訝
自己要成立瀞靈廷的事。
也就是這次回來,才告訴的別人。
知情者無非香燐、佐助、寧次、大蛇丸他們等人,還沒到人盡皆知的程度。
團藏怎麼知道的?
宇智波帶土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可沒有在自己眼皮底下打探情報的能力。
「只是成為神靈也就罷了。」團藏語氣沉重,繼續說下去,「但你想要的,甚至想要顛覆『忍者』的存在。」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鳴人反問:「為什麼不允許。」
團藏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答案,但
正是現在的「忍者體系」,才讓他成為木葉高高在上的團藏大人。
怎麼可能讓人輕易將其摧毀。
「看來還是要用一些強硬的手段。」鳴人伸手,鬼道轟殺而去。
伊邪那岐讓團藏每每都能逃過死亡。
現實會被改變,但經歷過的痛苦不會消失。
幾十次死亡下來。
團藏面色扭曲,精神幾分崩潰。
而在他的右臂上,最後一顆寫輪眼正在緩緩閉合。
「還不說嗎?」鳴人問他。
團藏咬牙,舉起苦無:「我」
「是木葉的忍者,是木葉之暗。」
「無論是你,還是卡卡西,還是日斬那個老傢伙。」
「你們都不理解我的想法,也不理解我的手段。」
「但我確實,是在守護木葉。」
他咬緊牙關,把衣服撕開,袒露上身,胸前繪製巨大漆黑的咒文。
撲身向前,捉住鳴人的腳腕。
左手揮動。
卻並非攻擊鳴人,而是攻擊自己。
「噗嗤」一聲,扎入咽喉。
「如果想知道那些事情,就和我一起永寄黃泉吧。」他嘶吼着伸出手。
隨着他的話語。
漆黑的血液,從他身體裏滲漏而出,噴吐如柱,不多一會,就將自己的軀體、以及鳴人的雙腳侵染。
這是他最後的餘光。
「里·四象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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