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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放過年幼的他與謝清璇。
卻不想,在多年後給西楚給卿兒留下禍根。
謝清璇依舊冷笑連連,多年的屈辱仇恨,不會再因為赫連御風幾句話就可以減輕分毫。
「遲了,謝鴻影死了,你兒子死了,這天下只會是春水的,你還試圖挽救什麼。」
「春水是公子瑾的兒子。」赫連御風的聲音很輕,卻如利箭刺中她的心房。「那孩子的病天生所得,正是因為你服用了藥物,將生產的日子推後留下的病根。」
短短的失態,她的臉倏的一陣發燙,之後轉為慘白,她將孩子抱起擋着面容片刻,很快恢復常態,「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赫連御風你到底也不承認我們母子,無所謂了!」
「娘,我到底是誰的兒子?」輕輕的一句詢問從外傳來,謝清璇腳步有些不穩,猛然轉身,只見不知何時不遠處站着的人影。
「逆子!有你這麼和娘說話的嗎?!」她慍怒,捏緊的拳頭不由有些鬆懈,手中的東西沾染汗水,變的有些潮濕。
赫連春水慢慢走來,娘真的是在這裏,她擦去了所有記號,也不給他一點找尋的線索,甚至她搶走了花淺幽的孩子。
「謝成找到了當年的院正,證明了你曾經服用過藥物,將我出生的日子推遲,我與三皇叔出生相差不多,其實你是在影貴妃之前懷孕。」
「你瘋了不成!」謝清璇習慣性搖手打了面前赫連春水一記耳光,寂靜的四周這一聲突兀尤為響亮。
而他也是習慣性的不動聲色,默默站在她面前。白淨的臉頰清晰的指印,赫連春水慘澹笑着,語氣幽幽帶着無可奈何。
「娘,我瘋沒瘋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從不喜歡我。你說我像爹爹那樣優柔寡斷,你要我裝傻,私下裏處處拿三皇叔與我相比。你比不過影貴妃,我更是贏不了三皇叔。你心中有氣,我明白!」
「你、你胡說什麼!?」謝清璇望着春水,他從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以往那般難熬的歲月她每一次發怒,他都默默承受,她知道他很乖很孝順,卻見不得他對安紫薰的情深,那麼痴狂的愛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卻深愛着別人。
無望的愛註定得不到回報,公子瑾和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他是什麼都知曉的,卻對她與春水一如既往的好,她對公子瑾只有感激,哪怕是以後的歲月對他有了一點喜歡,她的心仍舊渴望能得到的是赫連御風。
謝鴻影告訴她要懂得惜福,可謝鴻影不也一樣不能忘記安宗柏嗎?她是苗女,與中原的女子不同,她的愛恨分明,她的身體她的心都給了赫連御風,她要的是回報,而不是他的漸行漸遠。
「現在,就連我的兒子,都要質疑我。好,赫連御風你有本事裏間我們母子,那我也送你一件禮物!」
謝清璇抬手將袖中藥粉拋向赫連御風,春水上前阻攔,她卻將孩子丟出去,趁着春水接着孩子的瞬間,她揚手將手中緊攥的東西扔向厚重的斷龍石。
轟隆巨響,霹靂火的威力巨大,滿目皆是塵土飛揚,就是斷龍石也被炸開窄小的缺口,僅僅可供一人側身而入。
謝清璇瞅着時機,疾步上前側身進入地陵中。
「影兒!」赫連御風接着追上去,謝成、赫連春水也一併跟去。
情深不壽(二十九) 文 / 雪芽
地陵有機關,不過謝鴻影教過她,她一向聰慧學的很快,縱使這裏被佈置了各種機關,謝清璇卻一一突破,毫髮無傷。.
謝鴻影,你能做到的,我同樣可以!
從機關處走過,很快就是謝鴻影的墓室,眼前是沉睡在冰床上的紅衣女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赫連御風等待十年之後再度看見她,記憶一瞬間仿佛回到最初的相遇氯。
他多年來總在深夜裏反覆問着自己,若是二十多年前他沒有攻打北燕謝氏,沒有派安宗柏混入北燕做內應,這樣北燕不會亡國,影兒不會喜歡安宗柏,那麼他也不會見到她!
那他的一生將會怎樣?
「影兒……」他再也不在意身邊的人和事,赫連御風只是慢慢的靠近寒冰床上的女子僮。
他想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使等待多年,再重新見到他的那一刻,赫連御風仍舊如第一次相見時對她萌生愛意。
謝清璇站在一邊,看着已然老去的赫連御風,他眼神里煥發出的那種神采,自從謝鴻影過世後,他再無如此。
「影貴妃……」赫連春水愣愣的看着娘記恨了半生的女子,他記得她,西楚宮中最美的女子。十多年了,在密不透風的地陵,她屍體保持完好,毫無腐爛,面容栩栩如生。
「影兒,我來見你了。」赫連御風一步步靠近。
她喜歡穿紅色,大紅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宛若九天涅槃的鳳,她本就是一隻鳳凰,天地間獨一無二的鳳凰。
「影兒、影兒……」
他低聲喚她的名字,靠近冰床邊,低頭他凝視她好似熟睡的面容,他緩緩伸出手,想去觸碰眼前所見,他生怕是夢,會很快醒來。
一直遠遠觀望的謝清璇,突然高聲道,「赫連御風,別碰她!」
赫連御風出神的看着,並沒在意謝清璇說了什麼,然而其他人回神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有一朵小小的花蕾在謝鴻影心口生根,蜿蜒的姿態,好似從她心口長出,白色的花蕾顫巍巍的,隨着赫連御風的靠近,竟然花瓣伸展瞬間開出一朵花來,剎那純白的花瓣突然生出一絲絲暗紅色的血絲,暗香浮動,映襯着謝鴻影絕色容顏。
「居然、居然讓她種出來了……」謝清璇無法相信所見,多少年再也沒有人能種出,用自身為養料,種在心口,花費超過十年以上的時間都不一定能成活,可是長在謝鴻影心口的,的的確確是苗疆傳說中的暗夜之花。「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娘!」赫連春水扶着她,一邊還要顧及懷中的孩子。
他聽說過暗夜之花,苗疆失傳良久的一種邪術之花,雖然不敵三生蠱那般厲害,卻是離人淚解藥中一味最不可缺少的藥材。
沒有人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培育一株也許合根本就不能存活的花!
沒有暗夜,就是娘都不能解離人淚的毒,娘手中的解藥都被銷毀,他卻在影貴妃身上見到盛開的暗夜。
「你夠狠,夠毒!」謝清璇咬着牙道,謝鴻影之所以最後沒有求她,而找了衛鳶,她料到自己不會給她兒子解藥,她用自己的性命賭最後一次。
她說的話赫連御風一定會聽,她臨終前不見任何人,在地陵十年不准任何人進來,就是為她兒子的解藥。
一定是子語那個傢伙為謝鴻影算出了什麼!
「三皇叔有救了!」赫連春水脫口而出。
赫連御風震驚的看着那盛開的花,他彎腰抱起她,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身子靠在他懷裏那般的冰冷。
「影兒,是我,這些年你孤零零的在這裏,我來陪你了。」他愛她,卻苦苦不得她的回應,即使她為了他生了兒子,失去她的歲月,他嘗盡心痛滋味,這一次他不能放手。
「謝鴻影,你種出來暗夜又如何?你的兒子死了,死了!」謝清璇見他們相擁,她慘白臉色卻禁不住大笑。
她贏了,終於贏謝鴻影一次,她的暗夜再也救不了赫連卿,她那麼在意不顧性命也要救下的兒子。
地面開始不住晃動,隨即整個墓室都在搖晃,石屑紛紛掉落,他們已經快要站穩不了腳步。
「娘,快走啊!」赫連春水拉着她,墓室是要塌陷了,「謝成,帶太上皇離開!」
此時赫連御風卻帶着微笑,擁抱謝鴻影,外界發生了什麼他根本不在意。
謝成眼見這一切,只是走到赫連御風身邊,「太上皇。」
赫連御風將暗夜摘下遞給他,「交給卿兒,這是他母妃送與他的,好生收着,朕就不去西楚了,就在這裏陪着影兒。」
「奴才遵命。」謝成退下,搖晃着走到赫連春水面前,「侯爺快些走吧!」
赫連春水再回首看赫連御風一眼,他安之若素動也不動,咬着牙深深嘆息他帶着孩子與謝清璇趕緊離開。
「影兒,我以前一直想知道此生你是否愛過我?哪怕是那麼一刻。現在我想我不需要知道了,能守在你身邊,即便是下地府,我都甘之若飴。你只要明白,我從沒有改變的愛着你,這就夠了!」
赫連御風喃喃自語,說着說着他唇角輕快的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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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幸好有謝成幫忙,才將半瘋癲的她拉扯出來。
地陵入口只容一人過,他正準備回身再拉謝成回來,謝成卻輕笑搖頭,將手中的暗夜遞給赫連春水手中。
「勞煩侯爺將這送到西楚,奴才不放心太上皇,要回去看看。」
赫連春水還未有來及說話,面前的斷龍石突然發出轟隆巨響,身邊的謝清璇突然撲過來,想再次進入。
「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不會!」她已然是瘋癲狀態,然而斷龍石再她即刻撲來的瞬間轟然崩坍,將唯一的入口瞬間堵死,謝成的笑容隨即沒入黑暗,被層層巨石遮擋,整個地陵中間響聲不斷,一點一點緩緩下沉。
「你不愛他,死了卻還是要霸佔他!謝鴻影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謝清璇徹底的嘶吼,斷龍石方才被毀的時候,就牽動了機關,只能再維持一段時間,之後將會讓整個地陵被封死,沉入地下無法再進入。
「你怎麼回來了?」地陵里塌陷聲不斷響起,赫連御風只在意謝鴻影,對於返回的謝成他淡淡問道。
「奴才將暗夜交給了侯爺,奴才伺候太上皇多年,就讓奴才留下繼續伺候您和貴妃娘娘吧。」他說着悄然退下守在墓室外,身子隨着墓室晃動的更厲害,謝成的思緒卻回到很多年前,北燕亡國時。
------謝成快點走,能走多遠走多遠,保住性命,以後你做什麼都好,千萬不要在入宮做事。
他的面前是她褪下的首飾,她讓他逃命。
------奴才不走,奴才一輩子伺候您,就是死也死在公主姐姐身邊!
其實謝成很膽小、不要說死,他連一丁點疼都怕的要命,可只要在她身邊,他心中就會擁有無限的勇氣。
他沒有能力保護她,他甚至是個身體殘缺連男人都算不上的閹人,公主姐姐什麼都不爭,她用自己救下了北燕不少人的性命,卻被人唾罵。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往上爬,閹人是宮中最下等的,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他。他漸漸不再膽小,那些後宮嘲笑過公主姐姐的人都該死,她的手不能沾染鮮血,那麼就讓他來做這些。
------我死了也好,至少你不用再為我殺人,謝成你不該成為那樣的人!
那一刻,他望着她枯槁的容顏,謝成嚎啕大哭,她不在了,他活着做什麼?
------照顧陌年、卿兒,還有……
她沒有說出最後是誰,謝成卻明白,她一生冷傲,至死都沒有說出。
公主姐姐,奴才只是為您和小主子活着,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愛着她,卑微的卻最真摯的愛,沒有絲毫褻瀆。
情深不壽(三十) 文 / 雪芽
赫連春水怔怔的瞧着手中的暗夜,再看向一邊瘋狂嘶吼叫罵,哭鬧不休的謝清璇,直到懷中的孩子發出啼哭,他拍着孩子哄着。.
良久,等謝清璇哭鬧的累了,他上前抱着她。
「娘。」
一聲安撫,謝清璇聽來好似心中滿腹的委屈找到了宣洩,撲在他懷中好似一個在外受了欺負的孩子哭的傷心委屈。
娘一向高傲堅強,那些難熬的歲月春水都沒有看見她落淚,再是堅強的人,遇見情愛,都會不能自控,敗下陣來氯。
三皇叔過世,阿薰不知所終,他身邊只剩下娘還有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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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卿過世,全西楚服國喪,整個宮中皆是白色僮。
幾天以來,每到天黑就是赫連孝最頭疼的時刻,侄子才幾個月大,白天有乳娘帶着很是乖巧,一到晚上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