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你,我還能相信外人嗎?」瞪了賈儒一眼,尹若情肯定的說道。
「這才是自己人。」賈儒盯着尹若情道。
「你盯着我幹什麼?」被賈儒盯的心理發毛,尹若情頗為忐忑的問道。
「姐瞪人的時候蠻好看的。」賈儒點點頭,嗯了一聲。
尹若情:「……」
一劑藥熬了十五分鐘,三碗水熬成了一碗,尹若情端是着藥來到特護病房外。
「真的要私自用藥?」站在病房外,尹若情回頭看着鎮定自若的賈儒,徵求他的意見。
「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賈儒答非所問,順手接過尹若情手裏的藥,端着進了特護病房,進關門前,對尹若情道:「姐,守在外面,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我知道了。」尹若情點點頭,遵從了賈儒的意見。
「不好了。」三分鐘後,儀琳出現在宋戰線的辦公室里。
「不要驚呼,大呼小號的,成何提統。」宋戰線平靜的看着驚慌的儀琳,示意她慢慢說。
在宋戰線的帶動下,儀琳的呼吸慢慢的平穩了,然後道:「院長,那個賈儒私自給病號餵藥……」
「私自……」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除了這兩個字,宋戰線沒有發表其他言論。
「院長,趕快制止他吧。」儀琳提議道。
「已經餵完了吧?」宋戰線緩慢的說着,沒有急着站起來,反而沉吟了。
「差不多了。」儀琳無力的說着。
「你們為什麼不阻止他?」宋戰線嚴肅的問道。
儀琳:「那個女軍官在外面,並出示了證件,我們不能……」
「嗯。」宋戰線點點頭,輕輕的敲着桌子,道:「化驗結果出來了沒有?」
「一些基本信息,不足以提供治療方向。」儀琳如實的說道。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沒有外人,宋戰線低聲說着。
「這個賈儒什麼來頭?」聽到宋戰線的話,儀琳深深的認同着,雖然不知道賈儒的辦法能否救得了這名重病號,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醫院裏暫時拿不出有效的救治方案,可是,就從他不按照規矩出牌的方式,基本可以斷定,這是一位目中無人的二世子了。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宋戰線打量着儀琳,道:「你帶着他不要惹出什麼亂子就好,其他的,我也就不要求了。」
「知道了。」儀琳點點頭,猶豫道:「院長,咱們是不是去病房看看情況?」
「去藥方。」說着,宋戰線站起來,帶着不明所以的儀琳朝着醫院的藥方走去。
到了藥房,儀琳找到賈儒開得處方,小聲的讀着:「金銀花六錢,銀翹五錢……」
「奇怪了。」聽着儀琳的聲音,宋戰線確定了藥方的組成,不禁皺了皺眉頭,道:「很普通的組方……」
「有用?」儀琳轉頭看向一旁皺着眉頭的宋戰線。
「至少不會出人命。」在宋戰線看來,這個方子很溫和,是一個但求無過不求有功的方子。
「咱們還用去病房嗎?」儀琳尋問着。
「去。」沒有任何猶豫,宋戰線果斷的下達命令,邁開步子朝着病房走去。
此時,病房外已經聚集了數名醫院內的工作人員,卻都被尹若情拒之門外。
「宋院長,你來了。」看到宋戰線後,尹若情主動開口說話。
「尹少慰……」掃視了在場的人,宋戰線開口說話,道:「裏面是你的人,在我們這裏治療,你就要配合我們的方式,否則……」
「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情,不是你們的責任?」尹若情接着宋戰線的話往下說,「也對,後面的治療跟你們無關,不會有你們什麼事情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戰線問道。
「接下來發生的所有後果都有我來承擔。」尹若情擲地有聲道。
多數人不知道尹若情的身份,但是,看宋戰線的態度,也知道這位年輕的女軍人有來頭,既然不用自己承擔責任,也懶得發言,靜靜的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儀琳年輕氣盛,盯着尹若情,道:「外行管內行,果然是真的。」
「小琳不要亂說話。」宋戰線撇了儀琳一眼,警告道。
尹若情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打量着儀琳,恰巧此時,重症病房的門打開了,賈儒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內,道:「姐,你進來一下。」
待到尹若情進了重症監護室,門又關上了。
「他這表情……」儀琳喃喃自語道:「出事了?」
宋戰線:「……」
儀琳的擔心不無道理,在醫院兢兢業業工作了數十年,宋戰線深深的明白剛才賈儒所表現出來的表情意味着什麼,他的心不由得一沉,本能的覺得發生醫療事故。
「院長,化驗單出來了。」正當宋戰線決定進去一看的時候,一名護士腳步匆匆的來到宋戰線的面前,雙手將一份化驗單交到他的手上。
宋戰線放下抬起的右腳,接過化驗單,快速的瀏覽了全部後,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這是全部嗎?」
「是的。」護士認真的回答道。
「怎麼了?」一旁的儀琳主動的尋問道。
宋戰線一顆心沉到谷底了,隨手把化驗單塞到儀琳的手裏,邁開步子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
儀琳看完化驗單,一顆心同樣停止了跳動,密密麻麻的化驗單上記錄着各種數據,但是,沒有一條數據可以幫助解毒的,甚至沒有化驗出病號的身體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再加上賈儒陰沉的表情,她已經斷定裏面的人已經一命嗚呼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儀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靜靜的回憶手術的過程,以她豐富的手術經驗來看,裏面的病號斷然不會發生高燒不止的情況,要知道,在手術前,她可是完全的檢查過,做過風險分析的,如今發生意外,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她想不明白。
「這……」進了重症監護室的宋戰線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怔怔的看着睜着眼睛的病號兒……
「請關上門。」看到宋戰線後,尹若情凝重道。
看到尹若情嚴肅的表情,宋戰線幾乎是下意識的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順手關上重症監護室的門,然後來到床邊。
「你可以說了。」尹若情嚴肅的對床上的病號說道。
此時,床上的病號兒臉色發白,眼神很弱,甚至帶着一點點的喘息。
「他大病……」宋戰線壓了壓手,道:「等他康復了再說吧。」
「沒事。」病號兒努力吐出兩個字兒。
「你看……」看病號掙扎的模樣,宋戰線轉頭看向嚴肅的尹若情,見尹若情沒有說話,又看向一直平靜的賈儒,道:「真的沒有事情嗎?」
「現在是小事。」賈儒若有所指,道:「院長還是聽聽他的說法吧。」
「你請說。」宋戰線知道有內幕,不禁凝神靜聽。
「手術很成功,我被人下毒了。」憋足了力氣,病號兒氣喘吁吁的說道,慢慢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道:「夜裏,我覺得有人進過這間房,並給我注射了某種東西……」
「是護士。」宋戰線緩緩的說道。
「我的意識模糊,可是,我知道那是一隻大手……」說完,病號便不再說話。
皺了皺眉頭,宋戰線轉頭看向尹若情,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而尹少慰是他的頂頭上司……」
「宋院長,這件事情已經……」尹若情平靜的說着。
「我知道。」略微猶豫,宋院長當即表態,道:「醫院方面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任何時候。」
事實上,當病號說出是只大手的時候,以宋戰線的軍旅生涯與政治智慧,當即明白是有人故意想要殺人於無形,而這裏又是軍區醫院,普通人很難滲透,如果真有這樣一隻大手,絕對是內部人做的,內部存在敵人,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同時對自己人又是一個極大的威脅,當即立斷,他決定配合尹若情查出內鬼。
「這間病房暫時由我接管了,除了我們的人和賈儒外,其他人不得入內。」尹若情也臨時做出決定。
「他的治療?」這時,宋戰線擔憂的看向床上的病號。
「賈儒有辦法。」尹若情簡短的說着,看宋戰線帶着疑惑,她又補充道:「有時間的話,宋院長可以查一下賈儒的履歷,他不是你們眼中的二世子……」
「呵呵……」嘴角微揚,宋院長打量着平靜的賈儒,道:「你確定不需要幫助嗎?」
「你們不搗亂,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賈儒直言道。
宋戰線:「……」
一直等到宋戰線離開後,尹若情才給總部打了個電話,大意是她已經從病號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在軍區內部和軍區醫院內,已經有敵人滲透,形勢極為嚴峻,她需要總部立即派人來保衛戰友的安全。
乍聽到尹若情的簡短匯報,特勤組相當重視,立即派人前來醫院。
「他沒有生命危險吧?」掛了電話,尹若情輕輕的鬆了口氣,問道。
「雖然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不幸中的萬幸,藥管用。」打量着床上的病號兒,賈儒緩緩的說着,道:「大概五劑藥,可以驅毒了。」
「他的傷?」聽到可以解毒,尹若情再次放鬆了,轉而考慮到病人的傷勢。
「一些血管都被接上了,只是……」這時,賈儒略微猶豫,道:「他的肋骨斷了三根,他們沒有接……」
「為什麼不接?」尹若情一怔,隨即問道。
「他們不會接……」賈儒輕輕的說道。
尹若情:「……」
「放心吧,即使不接也會自動癒合的。」賈儒安慰着尹若情。
「能接上嗎?」
「能。」
「那你給他接上吧?」
「他睡過去了,等他醒過來,我問問他的意見……」
尹若情:「……」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