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花臂的指示,奔馳車很快就停在了城南的一個足浴城樓下,賈儒抬頭一看,這是一棟五層的小樓,看上去有些寒酸,樓頂「太陽足浴城」五個大字看上去顯得很是庸俗,賈儒不由得笑出聲來,就憑着這點能力也敢來挑戰忠孝堂,這小子是吃了豹子膽吧。
凡事事物都有兩面性,連這種實力的人都敢主動挑戰花臂,這就更加證明事有蹊蹺,他轉過頭問道:「你確定就是這裏嗎?」
花臂點了點頭:「錯不了,李三那傢伙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欺軟怕硬,這家足浴城也是一直在慘澹經營,如果不是龍哥一直在後面支撐着他,恐怕在京城早就混不下去了。」
「這樣,」賈儒輕輕點了點頭又問道:「夜鶯,這小子真的是一個廢物嗎?」
花臂的描述和賈儒的推斷相差甚遠,讓他不得不懷疑其中是不是有更深層次的東西,果不其然,夜鶯搖了搖頭:「我看不儘是。」
「說說看。」
「如果這小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混混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抓起來了,」夜鶯不緊不慢的分析道:「最近一年這小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連搞出了不少的動靜,就連上面也一度下令要嚴查他,卻是遲遲不行動,我看他今年一定是找到了一個大靠山。」
有道理,假日並沒有直接贊同夜鶯的話,但毫無疑問夜鶯的話具備更高的可信度,分析也更加的全面,只怕今天動了李三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賈儒的嘴角輕輕一勾:「這樣啊,反正今天來也來了,倒不如去探探虛實。」
說罷,賈儒不緊不慢的朝着足浴城裏面走着,夜鶯和花臂趕緊跟在後面。
走進大廳,賈儒才發現裏面豪華的裝修和外面破敗的外牆大相徑庭,顧客們來來往往,大都是三十以上的中年男子,不用多想都知道這裏面做的究竟是什麼行當。
環顧一周之後,賈儒徑直朝着前台的方向走去,前台小姐是一位穿着旗袍的小美女,作為店面的形象擔當,一身旗袍顯然是定製的,顯得身材凹凸有致,倒很是好看。
「你好,勞煩把你們的李總叫出來,就說是有幾個朋友要找他。」賈儒還算是客氣的說道。
前台小姐也不傻,她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甚至能分辨前來消費的客人的消費水平。而賈儒這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來這種場所的,加上賈儒方才的話,不由得警惕起來。
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前台小姐禮貌的問到:「請問三位有預約嗎,找李總又是因為什麼事呢?」
聽了前台小姐不痛不癢的話之後,花臂頓時變得暴躁起來,他一拍前台的桌子說道:「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讓那孫子給我滾出來,晚一步我就帶人拆了這個地方!」
忽如其來的發作讓前台小姐怔在了原地,她看着凶神惡煞的花臂不知所措,而大廳一角的保安們顯然也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朝着三人的方向圍攏了過來。
賈儒不滿的看了花臂一眼,不久之前才在車上指責了花臂的暴脾氣,這下可好,這件事情已經鬧了個無人不知了,完完全全打亂了賈儒的計劃。
夜鶯趕緊用手肘捅了捅花臂:「你不說話會死啊,大哥他心中有數。」
花臂縮了縮脖子,從賈儒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今天是真的闖禍了。
看着圍攏過來的保安們,賈儒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他擺手說道:「大家不要誤會,我這個朋友不是很滿意上次的服務,想找李總談談。」
花臂配合着輕輕點了點頭,夜鶯則是警惕的看着四周,為首的保安聽了賈儒牽強的解釋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走上前來氣勢洶洶的說道:「李總現在不在,你們幾個還是請回吧。」
賈儒倒也不着急,他不緊不慢的反問道:「我們是客人,有點意見還不能反應了麼。」
男子有些不耐煩了,他握了握拳頭,頗帶威脅性的問到:「你們是來消費的話我們歡迎,要是來鬧事的還是請回吧。」
賈儒微微一笑:「坑了人還讓我在這裏消費,這不是把我當成傻子了麼?我這幾天有些窩火,最好把你們老闆給叫出來,不然後果很嚴重。」
男子輕哼一聲,他上下打量了面前三人一眼,賈儒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看上去身形文弱,不像是會打架的人。右邊披着深色風衣的男子高是高,就是太瘦了,也不禁打。唯一還有點樣子的就是左邊的花臂男。然而自己這邊有着十幾個手下,十幾個人打三個人難道還不夠?
為首的男子揮了揮手,便朝着三人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拉賈儒,把賈儒給架出去,賈儒輕輕一個側身,不費任何力氣便躲開了,男子惱羞成怒,索性一腳朝着賈儒踹了過去。
見到隊長動手了,其他的保安們也蜂擁而上,賈儒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他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說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們先動的手。」
話音剛落,一旁的夜鶯和花臂馬上會意,花臂早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想大開殺戒了,只見他在瞬間就抓住了兩個朝他衝過來的保安,一個甩手就直接把兩人給掀翻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保安趁着這個當口,揮拳想要砸在花臂的面門上,花臂及時用手掌擋住了對方的拳頭。保安還想再使勁,卻發現憑藉着自己的臂力完全不是花臂的對手。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大廳。
那邊夜鶯迅捷的動作讓人眼花繚亂,在瞬間就已經把好幾個保安給放倒在地上。幾個倒霉鬼甚至還沒有看清楚賈儒的動作。其中一人見狀不由得嚇得後退了兩步,他想轉身就跑,卻是被一道黑影截斷了去路。
「站錯了陣營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夜鶯的手緊緊的鉗住保安的脖頸,一邊冷冷的說道。
話音剛落,夜鶯便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了保安的小腹下面,頓時保安就像是一隻熟透了的大蝦一樣彎成了一團,嘴裏面甚至還吐出了唾沫。夜鶯並沒有因此手軟,他隨機又補上了一腳,直接把男子給踹倒了地上。
兩人就像是兩道兇猛的旋風一樣,所到之處哀嚎連連,混亂一片,十幾個保安不一會便全部倒在了地上,發出令人揪心的呻吟,保安隊長見勢不妙想要逃跑,花臂眼疾手快,一個飛身上去便把對方直接踢倒在了前台上面,磕得他兩顆黃牙都吐了出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花臂凶神惡煞的說道:「李三那個孫子究竟在哪裏?」
保安隊長都後悔死了,早知道這三人的武力值這麼恐怖他就把老闆給供出來了,只不過是拿着一份微博新水的小保安,保安隊長覺得自己並不需要那麼賣力。
「老闆,老闆他」也許是已經被嚇壞了,保安隊長吞吞吐吐的,把花臂給擠得要死。
「究竟在哪,你倒是說啊。」花臂揚起手來威脅保安隊長,這個時候門外卻是警笛大作,神色頓時就變了。
「是警察?」賈儒不由得也皺了皺眉頭,警察怎麼會來?
僅僅是兩人猶豫的當口,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察便從大廳的門口沖了進來,一見到賈儒等人便揮起手中的警棍大聲的喝道:「都給我站在原地不許動!」
究竟是什麼回事,難道說是群眾報警嗎?賈儒當即就否決了這個猜測,畢竟從他動手到警察來前前後後不過是三分鐘的時間,京城的警察什麼時候有這個效率了。
況且這是一個不乾淨的場所,裏面的人說句不好聽十有都是嫖客,他們見到警察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主動招來警察。
推斷到這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李三設下的一個圈套,他猜到憑藉着花臂的性格一定會咽不下這口氣,一定會找上門來大打出手,時間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於是他只要埋伏好人馬便已經足夠了。
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方才打鬥的一幕都被警察看在了眼裏。沒有任何的解釋,三人便被一小隊警察給拷了起來,然後被帶到了外面。
看着黑夜中紅藍兩色不斷閃爍的警燈,賈儒自嘲一般的說道:「竟然中了這麼低級的圈套。」
「兵不厭詐。」夜鶯只是淡淡的回應一句。進局子這種事情夜鶯已經不新鮮了,從跟着李老到現在夜鶯進局子的洗次數多的連自己都數不清,大多數都是形式主義而已了。基層警員素質參差不齊,這正是夜鶯的突破口。
身後的兩個警察緊緊的押住花臂,或許是被弄疼了,花臂猛然轉頭喊道:「你們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
一個三十出頭的警察憤憤的給了花臂一個嘴巴,囂張的叫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給老子老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