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在哪裏?」為首的醫生神色匆忙的問道,一邊往裏面走一邊還到處張望。
「你們可以回去了,」賈儒卻是淡淡的說道:「病人已經被我治好了。」
「被你治好呢?」那個醫生怔了怔,然後上下打量了賈儒一眼,看到賈儒一身休閒便裝,臉上還帶着一點稚氣,不由得啞然失笑:「你懂的怎麼治心肌梗塞?」
賈儒依然只是風輕雲淡的說道:「我是醫生。」
身後眾人面面相覷,年輕男子向前一步,帶着譴責的語氣說道:「你們來的實在是太晚了,如果不是這個小神醫出手相救,病人恐怕早就......」
頓了頓,年輕男子沒敢把接下來的話繼續說下去。
倒是中年女子微微皺了皺眉頭,她踱了兩步之後還是試探性的說道:「這是靈犀找回來的人,哪裏知道夠不夠權威,反正救護車都來了,要不還是送醫院檢查一下吧。」
聽到女人這樣說,戴靈犀當即就不高興了:「媽,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賈儒可是治好我的人,是義診堂裏面的專家級醫生。義診堂的名聲你還不知道嗎,在京城裏面可是響噹噹的中醫院。」
幾個醫生看向賈儒的目光當即就變了,看不出來賈儒年紀輕輕就是義診堂的主任級醫師,要知道義診堂現在在醫學界裏面可是一塊香餑餑,不僅病人都愛到那裏看病,醫生護士們也愛往裏面擠,不為什麼,就因為那裏的工資高,足足是平均水品的兩倍!
奈何進入義診堂的門檻實在是太高了,進入裏面的條件無異於過獨木橋一樣艱險。因此幾個醫生護士看向賈儒的目光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這也就是他們不清楚賈儒是義診堂的老大哥,不然恐怕要驚訝得連下巴都掉下來了。
「如果是義診堂的專家的話,就沒有去複診的必要了,」那個醫生搓着雙手奉承的說道:「畢竟義診堂的醫術還是相當高明的。」
既然連外面的醫生都這樣說了,中年女子面露尷尬的神色,然後揮揮手把那些醫生都給打發走了。
把救護車送走之後,幾人並沒有直接進到屋子裏面,而是在外面的庭院中小聲合計了幾句。一路上,戴靈犀都面露桃花,笑意連連。
年輕男子哪裏能不明白表妹的意思,他這個表妹三天兩頭就喜歡上哪個男人,要麼是因為長得帥,要麼是因為行為舉止很酷。
「表妹,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賈醫生了?」年輕男子笑着問道。
果然不出所料,戴靈犀害羞的點了點頭,雙頰浮起兩片紅暈。
「沒個正經,」中年女子卻是說道:「人家一表人才,醫術還這麼高超,會喜歡上你這個瘋丫頭嗎?」
被媽媽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戴靈犀卻是沒有退縮的意思:「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人家。」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也只好任由表妹繼續耍潑了:「不管怎樣賈醫生都是我們戴家的恩人,等會進去之後要好好的謝謝人家。」
客廳裏面賈儒正悠遊自得的躺在沙發上面,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張沙發是手工訂製的,屬於有價無市,畢竟用駱駝毛的沙發一年也不能產出好幾張,由此可見戴家的生活品位已經超出了金錢這個範疇。京城不愧是天子腳下,名門望族就是多啊。
然而對於用極品藍山漱口的賈儒來說,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感冒,他隨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本雜誌,是著名的經濟觀察周刊《南風窗》,一個堅持閱讀的企業家是很難得的,加上從進門到現在賈儒並沒有受到過什麼不友好的待遇,對這家人的印象又不由得好了幾分。
「賈醫生,今天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年輕男子來到賈儒身旁,還裝作不經意的給賈儒端上了一杯熱茶,僅僅用眼角的餘光就能看出來,這是一杯極品大紅袍。
「太可氣了。」賈儒禮貌的說道。
戴靈犀的進門打破了這侷促的氣氛,小丫頭張口就是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這麼客氣做什麼,賈哥哥,你說我應該怎麼報答你才好?」
賈儒差點沒有被大紅袍給嗆着,他抬頭看了看睫毛撲閃撲閃的戴靈犀一眼,連忙站起身來急促的說道:「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說不上什麼大恩大德,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告辭了。」
年輕男子卻是伸手攔住了賈儒:「來都來了,相見就是緣分,吃頓飯再走吧。」
「真不用了,」賈儒是真怕了感情外露的戴靈犀,他看着年輕男子說道:「病人的身體還有一點虛弱,多燉湯,但不要燉太補的,然後按着我的方子吃藥就行了,飲食上不要吃生冷的東西。」
說完之後賈儒生怕這家人熱情過度,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
今天的計劃算是被戴靈犀給打亂了,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時間還早,賈儒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到李老的地方去一趟。打了一個車,賈儒沒費多少功夫便來到了李老的別墅前面。和之前相比賈儒發現這裏的安保措施要加強了許多。一連確認了三次身份,賈儒才被放了進去。
相比於外面緊張的氣氛,房屋裏面卻是一派祥和。李老穿着寬鬆的家居服正躺在藤椅上面,手裏面把着一個小巧的功夫茶壺,一邊享受着房間裏面的香薰,一邊小口小口的喝着功夫茶。
「李老。」到了李鏗鏘的面前,賈儒恭敬的叫了一聲。
「來了?」李鏗鏘依然不為所動,他小口的喝了幾口溫茶,然後伸手一指身旁的一張小沙發示意賈儒坐下,一邊把已經空了的茶壺遞給李管家。
等到賈儒坐穩之後李鏗鏘才問道:「最近都很忙?」
賈儒輕輕的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新公司開業,現在已經好多了。」
李鏗鏘嗯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新公司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看來東郭青還是不死心啊。」
賈儒對此並沒有否認:「東郭家族的野心很大,這次我回來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一定會將我斬草除根。」
「京城酒吧那邊的生意怎樣了?」
被李鏗鏘一提醒,賈儒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過京城酒吧的業務了,不過有着蘇紫和經理在裏面代為忙活,應該不會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於是賈儒輕描淡寫的說道:「沒有問題,再過兩天就出財報了。」
李鏗鏘意味深長的看着賈儒,眼睛裏面寫滿了深意。面對李老的打量,賈儒也不卑不亢的直視着李老的眼睛,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犀利的目光交鋒了好幾個回合,最終還是李老率先露出了笑意。
「看來你的領導力不錯。」
面對李老的肯定,賈儒卻是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淡淡的說道:「李老過獎了,只不過是經營兩家小本生意而已,還是手下人的功勞。」
看着面前寵辱不驚的賈儒,李鏗鏘越發覺得賈儒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試問京城中還有哪個男子既有魄力,又有實力,還有着大好的青春可以揮灑。青春對於一個領導者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畢竟這個時候才是人生中最有激情的時候。許多成功的創業者就是憑藉着年輕時候的激情才能闖出一片天地。
見到李老不說話了,賈儒主動轉移了話題:「對了,夜鶯的身體有好一些沒有,按理來說應該差不多康復了。」
不想李老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月底可以出院,但醫生說還要做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
看到李老那略寫頹然的目光,賈儒的心中也不好過,夜鶯是因為自己才和東郭青結仇的,而夜鶯又是李老的養子,李老心中的痛楚賈儒自然能體會得到。一直以來賈儒都認為是自己對不起李老和夜鶯,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加倍償還。
緊接着,李老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然後在房間裏面緩緩的走動,面色凝重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賈儒的目光緊緊跟着李老佝僂的背影,輕聲說道:「李老,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李老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最近精神狀態每況愈下,已經折騰不起咯。」
賈儒主動說道:「要不我來給你看看?」
李鏗鏘擺了擺手:「沒有意義的,沒有意義的。人老不中用,再多的補救也是徒勞,不如乾脆順着身體過一些清閒的日子好了。」
怔了怔,賈儒像是猜出了李老的心思,也終於明白李老為什麼要說這麼多頹唐的話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鋪墊,今天才是兩人表露心跡的真正時候。
「李老,話可不是這樣說......」賈儒略顯苦惱的說道。
李鏗鏘再次打斷了賈儒的話:「夜鶯是我的養子,原本我是想讓他來接我的班的,沒有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檔子事情,時間不等人,等到夜鶯康復之後已經來不及了,把手中的力量交給你,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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