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不滿的撅了撅嘴,怎麼凌徹這話說得就好像是她不懂事一樣,她明明就是在擔心他。
如果不是自己行動不是很方便,凌徹真的很想去捏捏夏清淺的臉頰,他趴在床上側着頭有些累,扭了扭脖子笑道:「不過你最近也瘦了不少,那就陪我一起補身子,這樣對外也好說是你愛吃。」
她知道凌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身體狀況,他擔心會因此而讓那些人得意。
夏清淺將帶血的紗布和中衣裹起來扔到火盆里,取過火摺子直接給燒毀。
凌徹趴在床榻上險些睡過去,可還是忍着睡意同夏清淺道:「你等會兒若是沒事了就帶着東西去皇后還有東宮走一趟,隨便旁敲側擊看看她們對於我們歸來之事有什麼見解。」
雖然很不想見到那些人,但夏清淺也想幫幫凌徹,就給答應了:「還好我們當時在鄴都買了很多特產,這次去給她們送點,也好找個藉口。」
那些好吃的夏清淺想想就覺得心疼,可是為了凌徹的計劃,她就犧牲犧牲吧。
凌徹看着夏清淺的神色覺得好像,他笑道:「其實不用拿那些東西,你就從齡西宮的庫房裏隨便拿幾樣就行,反正她們對於你的前往也是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浪費了那些美食。」
夏清淺覺得凌徹說的是有道理,可是她才不是那種沒有禮貌的人,最起碼還是得拿出一點兒心意才是。
去皇后那裏的途中,凝兒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兩個盒子,她聽說夏清淺要去皇后那裏,本來她都準備好了庫房的鑰匙,結果沒有想到夏清淺居然出乎意料的拿出那鄴都買的那些東西。只可惜她還沒來得及驚訝,看到夏清淺拿出來的兩個小桃花香囊的時候,她就已經無奈了,就應該知道夏清淺不是那種大方到要和敵人分享食物的人。
只是讓夏清淺有些意外,皇后居然沒有在她自己的寢宮,而是去了御書房。想必是聽說他們回來,這都已經按耐不住了一樣。
夏清淺只能將禮物放下,然後去了東宮。
太子妃倒是安靜,聽說夏清淺來了還特意讓自己的貼身宮女前來迎接夏清淺。
夏清淺將禮物親自交給太子妃,太子妃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改變過,「真漂亮,弟妹真是有心。」
「太子妃喜歡就好。」夏清淺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
太子妃將東西交給宮女,示意宮女找個地方好好放起來,然後拉着夏清淺坐下:「剛剛就聽說你們回來了,我這還沒來得及去看你,沒想到你就先來了。」
「這次出去玩發現很多有趣的,這剛剛回到宮裏就急着要和太子妃分享。」她才不敢讓太子妃去親自看她呢。
「是嗎?真是羨慕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宮去看看你口中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關於「有趣」太子妃刻意咬重了口音,夏清淺皮笑肉不笑,她怎麼不知道太子妃這是在試探她,她裝作聽不出笑的沒心沒肺:「是啊,鄴都的桃花真是美,只可惜我們去的時候還沒有開花。」
「現在不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你們剛剛從鄴都趕回來,按理說不應該是已經看過了嗎?」
太子妃的每一句都話裏有話,這讓夏清淺覺得頭疼,「是啊,回來的時候我們再次路過鄴都,在哪裏待了足足半個月,只是我那個時候一直生病就被阿徹逼着一直待在屋裏,別說桃花了,就連桃樹都沒有見過半棵。」
「那你怎麼可以多待些時日的。」太子妃看起來好像真的再為夏清淺着想一般。
如果夏清淺頭腦再簡單些,那麼她真的會被太子妃給套路的,可惜她這次的目的是為了打探消息,而不是透露消息。
夏清淺有些憤憤的喝了口茶:「別說了,都怪阿徹,非說父皇找他有急事,我們本來定的要去看桃花都沒有時間去,真是可惡極了。」
她的神色真切,就連凝兒都差一點信以為真。
太子妃輕笑:「以後總還是有機會的,既然宮裏有事,那自然還是要快些將事情辦好,只是我一直在宮裏,怎麼就沒有聽說宮裏出過什麼事情?」
夏清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也不太清楚,當時聽阿徹一直和陸公公討論軍營的事情,會不會是軍營的事情?我當時只顧着和他生氣呢,哪裏還能有心情記住這些。」
「沒事的,三弟本就是這個脾氣,我記得帝都城郊也有一片桃林,只是規模都不如鄴都的好,但是這幾日也是桃花盛開的時候,若是你想看,這幾日就可以去看的。」太子妃笑的意味深長,她表現出一副都是為了夏清淺好的意思。
夏清淺聽到果然心動,她表現的有些猶豫不決:「我還是先和阿徹討論討論吧,他不喜歡我總是往外跑。」
夏清淺故意在誤導太子妃,她讓太子妃有一種凌徹對夏清淺身份不滿的假象。
雖然太子妃曾經和夏清淺交過手,可是對於夏清淺的底線仍舊不太清楚,對於夏清淺的裝可憐她可信度還是極高的。
太子妃假意的安慰夏清淺,夏清淺也就隨着她的意思去做。
和太子妃胡扯了許多,夏清淺在太子妃現在意識沒那麼警惕時候,她問:「我也都知道,而且我們成親也有些時日,我覺得我應該向太子妃學習,說不定我多給他納妾,他就會高興。」
夏清淺這番話簡直是給了太子妃一刀,太子妃也是人,她也有欲望,只是她記得記住的身份,她不能自私,她還是需要圍着凌隱深去做任何事情。
「我聽過前些時候太子妃為太子又收了一侍妾,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會不會也好些。」夏清淺那種傷心欲絕的樣子讓太子妃已經漸漸放掉了戒備,她道:「男人不都那個樣子,妻不如妾,不過咱們是皇家的兒媳,就註定是要犧牲很多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夏清淺用了各種辦法去套那位馬夫人的身份,只可惜也沒什麼有用的,唯一知道有用的就是太子妃不小心說漏嘴的,那個馬夫人居然被毀容了。
夏清淺離開的時候眼眶還有些發紅,太子妃親自送的夏清淺,夏清淺離開的時候還給夏清淺說,讓夏清淺沒事就來她這裏坐坐,她很開心。
夏清淺自然答應,畢竟她已經把凌徹名聲給弄的那麼臭,她以後自然會經常來誤導太子妃的。
正正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給耽誤了,夏清淺回到齡西宮的時候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凌徹這時候也已經醒了過來。
吃飯的時候夏清淺說了從東宮打聽來的事情,凌徹聞言心中的疑慮久久不能散去:「毀容?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應該納一個毀容的女子為妾的。」
「那如果是對他有用呢?」夏清淺大口的吃着飯菜,說話也有些不清楚。
凌徹給夏清淺夾菜,又為她倒了杯水,「如果是對他有用的,那麼他自然不會考慮那麼多。」
「那不就對了。」
「可是現在奇怪的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子,他能有什麼用處,我實在是想不到。」
夏清淺催促凌徹快些吃飯:「這些你總能想明白,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你還是趕緊吃飯,等會兒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關於今天她在東宮和太子妃說的那些話,夏清淺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有必要和凌徹先通通氣,省的以後凌徹在東宮那裏露出破綻。
飯後,夏清淺像個乖孩子一樣坐在凌徹身旁,同凌徹說了那件事情。凌徹早就習慣了夏清淺的那些套路,對於這件事情他不以為然,反正也都是一些沒有發生,而且也不會發生的事情,他覺得還是沒必要糾結的。
對於凌徹的反應,夏清淺還是在考慮之中的。
凌徹去書房和陸璟寒商量事情,夏清淺無聊的將凝兒拉在院子裏,她讓凝兒準備了水果拼盤,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裏聊天。
雖然凝兒和陸璟寒的時候被陸璟寒給糊弄過去,但是夏清淺心裏那八卦的小火苗可沒有熄滅過。
凝兒也知道早晚是要解釋的,不過這晚上天昏地暗的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害羞,是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你是說當時你們兩個在山洞裏躲着,就因為他為你半夜擋風,為你清理傷口上藥,你就心動了?」夏清淺一臉懷疑的看着凝兒,她可不覺得什麼時候有這麼隨便。
「不對……」夏清淺突然想起一事:「你的傷口不是在後腰處?」那也就是說當時陸璟寒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黑暗之中,凝兒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眼神閃爍:「是這樣沒錯,而且和他相處這麼久,我也知道他嘴硬心軟不是壞人,總之一切就是那麼隨其自然。」
夏清淺還是比較了解的,就像她和凌徹不也是在朝朝夕夕的相處之中才慢慢開始動心的嘛。
「可是你不介意他的身份?」夏清淺一臉的疑惑,只可惜凝兒也看不到。
凝兒堅定的搖了搖頭:「他身份也沒什麼,再說了我說白了也就是一名小小的宮女,既然一輩子都沒辦法離開皇宮,那麼和他對食也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在宮裏這麼久,凝兒對於很多事情都已經慢慢的看淡。
而夏清淺這麼問,她也沒有告訴凝兒的打算,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由陸璟寒親自說比較好。
「如果你想好了,等到母妃回來,我就和她說一聲讓她替你和璟寒做主。」
「不用的,我和他說好了,等這些事情都塵埃落定了再提這件事情。」凝兒一臉的嬌羞,她覺得兩個人有心就已經很不錯,那些名分可以慢慢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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