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冷笑一聲,剛要說話,卻是見到吳贇的嘴角沁出了一絲黑色的血跡,她竟是已經服毒自殺了。
吳贇的來路已明,林小冬已經不想再殺她,而是動了深挖之心,立時叫道:「黑子!」
黑子聞聲而入,見到口吐鮮血的吳贇,不由一怔,豎了豎大拇指道:「哥,夠狠。」
「狠你個頭,她服毒了,快看看有沒有救?」
黑子又是一怔,俯身上前,一探鼻息,再一摸吳贇頸間的大動脈,搖了搖頭:「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毒藥夠勁的,哥,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厲害的東西?」
林小冬氣罵道:「都說她是自殺了。」
「好吧。」黑子嘆了口氣道,「現在怎麼辦?」
「交給你了。」林小冬的心頭沒有半分復仇的快意,相反卻是很沉重,吳贇的話給他帶來了強烈的震撼,但必須要承認,吳贇以死作引,確實達到了分裂猜忌的效果。
將這裏交給小黑,林小冬回到住處。
沈碧茹已然回了來,正在跟柳清漪說話,兩人見林小冬回了來,齊齊問道:「怎麼樣了?」
「吳贇死了。」林小冬微微一嘆,「她是個驕傲的人,選擇了自殺。」
將吳贇的陰謀簡單說了一說,沈碧茹感嘆道:「想不到這個女人這麼好算計,把人性看得非常透徹。」
柳清漪卻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林小冬苦笑道:「我還沒想得出來,這一招太毒辣了,原本相互之間就有些不搭調,現在更加無可調和了,那根刺永遠都拔不出來。」
沈碧茹淡淡道:「拔不出來就不拔唄,誰難道還怕誰嗎?」
林小冬道:「碧茹,政治跟別的事情不一樣,那不是快意恩仇,更不宜樹敵太多,所以與文家、與王家,我採取的都是打、攏結合,講究的是平衡,所以現在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局面。」
「不要想那麼多了。」柳清漪輕嘆了一聲道,「橋到船頭自然直。」
林小冬強笑了一聲,將來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局面,真的很難想像。
「肚子餓了,不如吃點宵夜?」沈碧茹不願意見到氛圍過於沉重。
林小冬正待說話,手機猛然鈴聲大作,一看號碼,神情微微一變,居然是唐強打過來的。
剛一接通電話,便聽得唐強愧疚的聲音道:「哥,沈君和沈相失蹤了。」
林小冬不由一呆:「什麼?怎麼回事?」
聽得林小冬聲音陡然提高,沈碧茹和柳清漪不由都屏住了氣息。
唐強沉聲道:「你姑媽遭遇了襲擊,我沒想到這是調虎離山,過去幫忙,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姐弟倆已經……」
林小冬咬牙道:「給我查!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看着沈碧茹和柳清漪,林小冬強作鎮定,道:「京都那邊出了點狀況,我得過去看看。」
沈碧茹擰眉道:「出什麼事了?」
林小冬強笑了一聲:「不是什麼大事。」
「你不要騙我。」沈碧茹道,「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我們知道?」
林小冬的腮幫子急劇地抽搐了幾下,壓着聲音道:「我說出來你不要激動。」
沈碧茹的臉色忽然白了:「是不是孩子……」
話未說完,沈碧茹的身體已經軟倒下來,林小冬連忙接住,沉聲道:「你不要慌,暫時還沒什麼事,唐強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不會有事。」
柳清漪也是花容失色,萬萬沒料到這邊溫婉婷的事情才剛剛落下塵埃,京都那邊又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由道:「唐強不是一直在保護他們嗎?」
「唐強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林小冬顧不上多說,「本來我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不過碧茹是孩子的媽媽,她有知情權。清漪,你留在延邊,我和碧茹馬上去京都。」
柳清漪跺了跺腳,知道自己急也沒有用,跟着去京都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得道:「好,不過你們千萬不要亂,孩子只是被綁架,對方肯定有所圖,在沒達到目的之前,孩子們應該不會有事,我這邊趕緊準備錢,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沈碧茹這時已經冷靜了許多,默不作聲地出了去,眉宇之間滿是暴戾之色,等上了車才壓着聲音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會讓他後悔做這樣的事情。」
林小冬開着車,沉聲道:「相信我,孩子一定會沒事。」
鄂江離京都不是太遠,也就四百多公里,林小冬二人一路風馳電掣,三個多小時後已經到了京都。
途中,林中國打來電話,安慰他不要着急,人已經鋪天蓋地地撒了出去,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但是既然是綁架,不是報復,那麼就證明孩子暫時沒有危險,現在正在一邊查一邊等綁匪傳來消息。
林中國和岑九九在家中坐陣,兩人一到,岑九九就迎了上來,拍着沈碧茹的手道:「碧茹,不要慌。」
「姑媽,我沒事。」沈碧茹精神強大,臨驚不亂,問道,「現在有沒有什麼情況?」
「坐下說話。」林中國讓二人坐下,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對方這一次乾的非常漂亮,一點線索都沒有留,唐強留下來的四個人全部被打暈,手法很專業,如果這些人要的是命的話,兩孩子在當時可能就沒有了,所以可以確定,對方圖的不是命,但到目前為止,綁匪還沒有打來的電話,目的尚不明確。不過也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到目前為止,也只是知道對方是專業的。
雖然林中國的解釋讓人心存一線希望,但是作為父母,他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林小冬想了想,拿出手機要打電話,沈碧茹道:「你打給誰?」
「陸遠航。」林小冬已經調出了陸遠航的手機號碼。
沈碧茹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等一下再說,這事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否則對你非常不利。」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林小冬的眼睛已經紅了,「如果連孩子的安全我都無法保障,我還要那些虛名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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