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溫涼這激動的語氣,在電話那頭的祁夜勾起唇角,笑了。
像是又看到了當初那個有血有肉的溫暖,那個會一個不高興就指着他鼻子讓他放學別走的溫暖。
溫涼是別這樣一肚子氣回到民政局的,而祁夜也當真老老實實的等着她來找他拼命。
一走進民政局,溫涼就被tina領進了員工休息室。
tina看溫涼的表情好像是有些變化,變得更加崇拜和尊敬了。
溫涼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祁夜,這會兒正被工作人員當先人一樣供了起來。溫涼想也沒想直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男人的衣領:「我離婚證呢?」
「換了。」他淡定的開口,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有些暴力的溫涼。
溫涼目光一滯:「換了?換成什麼了?」
「這個。」祁夜將一個紅本本從兜里掏出來,然後遞給溫涼。
那大喇喇的『結婚證』三個字正在清楚的昭示着兩人之間已婚的關係。
溫涼翻開那本結婚證,看到上面兩人的合照,正是多年前曾經用過的那一張,和現在看起來兩人外貌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結婚證上還特意標註了復婚這兩個字。
溫涼大概是氣急了,一張白皙的小臉上泛着紅暈,好半天沒想到要如何開口。
沐序本來是想留下來看戲的,可是在溫涼來之前就成功的被祁夜趕走了。
祁夜此時此刻還保持着鎮定看向tina:「先把人都帶出去吧,順便把大門關上,別讓人進來。祁太太要找我拼命,我怕影響她發揮。」
溫涼怒目圓瞪的盯着祁夜,然後眼睜睜的看着tina清了場。
等到房間門關起來以後,溫涼才終於組織好語言。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騙婚犯法的你知道嗎?」
「那你告我?」他說。
男人深邃如海的眼睛下,薄唇微啟。那種與生俱來的鎮定,好像是鑲嵌在靈魂里的一樣。
有時候溫涼拿祁夜是沒轍的,比如說現在。
他騙婚是犯法的,沒錯。可她要當真以這個理由把祁夜告上法庭?那她才是真正的智障!
所以,溫涼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祁夜說:「不告你,我們再去離婚辦走一趟吧!祁夜,我不是八年前的溫暖了,現在的溫涼,她不想嫁給你。」
溫涼目光深深的看着祁夜,說出來的話,竟有些決絕。
她伸手去拉祁夜,想拉他去離婚。
卻被他用力一拽,一下壓在了沙發上。
鋪天蓋地的吻突襲而來,捲走了她所有的呼吸。氧氣像是被他用這個吻從肺里全都抽了出來,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又鬆開她的唇,給她注入了新鮮的氧氣。
她伸手抵住男人的胸膛,從一開始用力的擊打和反抗,變成最後軟綿綿的粉拳。
而他的吻,也從一開始的狂風暴雨,漸漸變成後來的繾綣和綿長。
他抓住她的手,環在他的腰上。
這曖昧的動作,讓溫涼瞬間找回理智。
終於,她狠下心來,咬了一下男人的舌頭。
「嘶……」祁夜吃疼的放開溫涼,用舌頭舔了一下薄唇,皺眉,一雙星光璀璨的眸子寵溺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遲早拔了你這兩顆小獠牙!」
「起來!」溫涼瞪祁夜。
祁夜沒動,而是突然之間目光變得有些深情的看着她說:「八年前的祁夜讓你轉告現在的溫涼,以前他心甘情願的娶了溫暖,現在他願意入贅嫁給溫涼。」
這話真動聽。
然而……
「誰都知道你當年娶我是被逼無奈的,誰都知道當年高高在上的祁同學不喜歡溫涼,誰都知道當年是我死乞白賴追着你跑的……」
「我追過你,暖暖。」祁夜突然開口看着溫涼說,那雙包羅萬象的深邃眼眸里,溫涼好像看到了這世上最美的景色。
雖然這話讓溫涼心煩意亂的悸動了兩秒,但溫涼最終還是很快就回到了現實。
「追你的人明明是我,一廂情願的人也是我,你什麼時候追過我了?」
「高一那年軍訓不是追着你跑了四千米?」祁夜回。
高一那年祁夜追着她跑了四千米,呵呵,這事兒溫涼還真沒忘記!
那會兒溫涼大姨媽造訪,教官要求全班人三千米包場。作為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極品好學生,祁夜首當其衝的完成了挑戰。然後就坐在操場邊上隔岸觀火。
而作為各方面不盡人意的代表性差生,溫涼成功的落在了最後一個,跑得氣喘吁吁不說,還落後了祁夜整整兩千五百米的距離。
教官雙手叉腰的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叫住溫涼:「我讓你來跑步的還是散步的?」
溫涼委屈的捂着肚子:「老師,我例假。」
「例假?例假就是理由了?軍人例假的時候就不用上戰場了?別說是這三千米,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你也得下!加一千米,死了我抵命!」教官中氣十足的聲音衝着溫涼大吼:「還不動那就再加一千米!」
這教官是魔鬼教官,早在溫涼開學前就聽過教官的盛名了。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要說跑步什麼的,簡直不值一提。
生怕教官再用什麼變態的方式懲罰她,溫涼只好委屈的一步一步在操場上挪着。
十分鐘後。
班裏教科書式的祁夜同學,竟然也跟在溫涼身後繞着操場跑起圈來。
溫涼驚訝的看着祁夜,屁顛屁顛的晃着小細腿追上去,臭不要臉的說:「我天!祁同學,你該不會是來陪我的吧?我太感動了,你是不是暗戀我?」
祁夜冷掃了溫涼一眼,開口:「跑遠點。」
「跑多遠?剛剛老黑讓我跑三加一呢,四千米,老遠了!」
「我讓你離我遠點。」祁夜冷冷的說。
溫涼瞬間感到特委屈:「祁同學,你這麼冷漠,很容易失去我的。」
「哦。」
「我是一顆為你而生的痴情的種子你知道麼?」溫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愣是一點不覺得肉麻,那時的喜歡就是單純的喜歡,所以當那話說出口的時候,也帶着純愛和青春的味道。
溫涼說得這麼肉麻,祁夜卻完全沒理她。
她又只好自問自答的回:「雖然我是一顆痴情的種子,但你這樣經常拿冷水潑我,我很容易淹死的你知道麼?!」
「哦。」
「你要是承認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我可能會滿血復活哦!」溫涼厚着臉皮衝着祁夜笑。
想到這裏,溫涼衝着祁夜說:「是,你是追了我四千米,我說如果你承認你有一點點喜歡我,我就有可能滿血復活。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回我的嗎?」
「我怎麼回你的?」祁夜撐着雙臂壓在溫涼身上,距離太近,溫涼只能盯着祁夜的臉。
溫涼說:「你語氣特高冷的回我『是麼?滿血復活?可能性不大』。「
溫涼繪聲繪色的學着祁夜當年的語氣。
聽到女人這麼認真的語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突然勾起唇角,笑了。
這男人真是半點打臉的表情都沒有,她分明已經戳穿了他當年沒有追過她的這個事實,但為什麼他能笑得這麼理所當然?
最要緊的是,當年溫涼就是被這男人裂開唇角微笑時的那一口白牙給勾引到手的!
特別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衝着她不經意之間勾起唇角的那個表情,溫涼時至今日還記憶猶新。
「笑什麼笑!」溫涼抬起額頭撞了一下他的鼻樑:「起開!」
祁夜直接乾脆將整個身子的力量都壓在了溫涼身上,一手壓住女人的腦子,一手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樑。
揉了兩下,才開口:「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說嗎?「
「鬼知道!」溫涼伸出爪子去掰祁夜的手:「你先鬆手!」
「你說但凡我承認有一點點喜歡,你就有可能滿血復活。我說你滿血復活的可能性不大,那是因為……我不只是有一點點喜歡你,我想那時我對你的喜歡,應該比一點點還要多一點。」
別人的花言巧語是誘餌,祁夜的花言巧語是毒藥,一不小心就容易陣亡。
溫涼別過目光看向別處:「我信你我就是個二傻子!」
「你不信你也是個二傻子,就不會動腦子想想,當年為什麼我一個德智體美勞項目全優的學生,會被老師罰去跑操場?」祁夜伸手彈了一下女人的腦門。
被人這樣壓在身下就算了,還被彈腦門,溫涼也是個有脾氣的,伸手一把就攥住了祁夜的頭髮:「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我就是二傻子怎麼了?我不是二傻子我當年能看上你?媽的混蛋!你松不鬆手!!」
「……」門外偷聽牆角的一群人,因為隔音效果太好的原因,愣是一個字也沒聽到,直到溫涼突然開口大聲吼了出來,門外八卦的是員工表示瞬間震驚了。
一看溫涼這形象就是溫婉可人的,頂多也就有點撒嬌任性,可完全沒想到是這種款式的。
殊不知溫涼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頭號問題學生,不然大學也不會和蘇小米心心相印了……
祁夜知道讓溫涼乖乖鬆手放開他的頭髮是不可能,但任由女人這麼拽下去,非要禿頂不可。於是……
祁夜伸手將溫涼的t恤從腰間直接推到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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