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其實他們都沒有錯。愛一個人沒錯,不愛一個人更沒有錯。
錯就錯在,她不知道放手。錯的是,她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卻依舊選擇糾纏。
只是這道理,顧輕輕到現在才明白。
一瓶一瓶的啤酒喝了下去,顧輕輕終於沒了感覺。
喬心櫻後來只顧着聽顧輕輕說她和顧欽承的故事,徹底忘了喝酒這事兒,所以等到顧輕輕喝趴下了,她才反應過來。
眼看顧輕輕這樣子,是沒法回家了,雖然顧輕輕是這魅色酒吧的幕後老闆,但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喬心櫻還是覺得就這麼把她這麼一個絕色大美女放在酒吧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準備去隔壁包房叫個熟人過來幫忙把喬心櫻扛到自己車上去。
她剛走到門口正準備推門,另一隻白淨的手就握在了門把手上。
喬心櫻皺着眉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然後
「騙子?你怎麼在這兒?」喬心櫻驚訝的指着秦剛。
這一口一個騙子的,估計她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了,秦剛又想起上次黑修斯結婚時,在門口眼睛紅得像兩隻兔子的喬心櫻,那時那隻脆弱的小兔子,和現在這隻張牙舞爪的小刺蝟完全是兩個概念。
「裏面組局的人是我外甥。」他反問:「你呢?怎麼在這兒?」
「秦朗越是你外甥?」她總不能說,秦朗越和她是同學吧?
這人的輩分也是夠高的,他侄子居然還比他大兩歲
按照這輩分,自己不還得隨着秦朗越的輩分,尊稱他一聲舅舅?這人比自己都小一歲呢!誰要叫他舅舅?
明明他該依着溫涼,叫自己一聲小姨的!
「你來得剛好,能幫我個忙嗎?」喬心櫻和秦剛也算是有過好幾面之緣的人了,她說:「你還記得顧輕輕嗎?就上回和你相親過的那個大美女。」
「記得,怎麼了?」他還得多謝顧輕輕上次幫忙說服了自己的母親,才讓母親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逼着自己相親。
「她喝醉了,我一個人弄不動她,你能幫我把她扛到車上麼?」
喬心櫻指着隔壁包房,秦剛轉身,隨着喬心櫻一起,把顧輕輕扛到了車上。
「謝啦!秦醫生。」沒想到秦剛這人還挺好的,喬心櫻覺得再叫他騙子,似乎有些過分了。
秦剛問:「找代駕了嗎?」
懵了一兩秒,喬心櫻才笑着說:「忘了,我這就找。」
雖然喬欣沒醉,但看這架勢,再來兩杯估計就沒差了
「去後座把人盯着,別一會兒摔下座位了。」秦剛衝着喬心櫻使了一個眼神,便拿過她手中的車鑰匙,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喬心櫻雲裏霧裏的就上後座抱着顧輕輕了。
顧輕輕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不過還好她不耍酒瘋,喝醉了就老老實實睡着,一動也不動的。
反而是喬心櫻,沾了點酒,話就多了起來。
「秦醫生,上次,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上次?」
「就黑修斯結婚那天,謝謝你給我發短訊。」喬心櫻笑得像個三歲的孩子。
「」秦剛卻沉默了,那天,他發的匿名短訊啊,她怎麼就能確定那是自己?
似乎猜到了他的顧慮,顧輕輕說:「那天,我在教堂門口,只見過你。」
原來如此,秦剛想了想,還是決定回應她一句:「舉手之勞,你沒想不通就好。」
他沒告訴喬心櫻,等婚禮結束後,他還跑出來找過她,不過當時秦朗越已經陪在她身邊了,那會兒秦朗越手上正拿着紙巾幫她擦着眼淚呢!
喬心櫻不知秦剛這會兒在想什麼,只是說:「我覺得你說得特別有道理。傷口不管多深,總會癒合的。」
「我好像不只說這一句。」
「對,後面還說了一句。你說,將來總有一人會代替他在我心裏的位置,成為我的唯一。」又想起黑修斯,喬心櫻的聲音都低了些,她說:「我覺得你後面這句,說得不對。」
「哪裏不對了?」他問。
她認真地說:「總有人是無法代替的,誰都不行!」
「朗越不錯,你怎麼不考慮考慮?」秦朗越好歹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家裏人天天催着結婚,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他媽給他介紹了好幾仁相親對象,都是挺優秀的姑娘,可他對人家姑娘,都是若即若離的。後來把他媽氣着了,乾脆就放養了。
也是前段時間,秦剛看到秦朗越對喬心櫻的態度,才知道,原來秦朗越不願意結婚的癥結,就在這兒。
聽秦剛提起秦朗越的名字,喬心櫻倒是笑了:「我和阿越就是同學關係,秦醫生你別亂點鴛鴦譜成嗎?」
「他沒說過他喜歡你?」秦剛問。
喬心櫻愣了一下,唇角勾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來:「說啊,天天都說呢!他哪天要是不跟姑娘告白啊,十有就是腦子有病了!」
「他長這麼大,沒見他跟其他女孩兒告白過。」
「」喬心櫻眨了眨眼睛:「等等,秦市長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為什麼秦朗越是你外甥?」
「秦朗越是我堂姐的孩子。」明知道喬心櫻是想把這個話題矇混過關,秦剛也沒有窮追到底,反而是笑着調侃:「按輩分,你該隨着秦朗越叫我一聲堂舅。」
「那依着溫涼的輩分,你還要叫我一聲小姨呢!」
看來腦子還挺清醒的
「那還是算平輩吧!」秦剛說。
喬心櫻很滿意地點點頭:「按歲數,我比你大一歲,你可以叫我喬姐,也可以叫我心姐,也可以叫我櫻姐,心櫻姐也可以。我以後就叫你小剛弟。」
「」小剛弟是個什麼玩意兒?
喬心櫻看了一眼窗外,快到家了。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完,她也覺得這名字太不順口。
「你還是叫我秦醫生吧,或者叫我名字也行。」要是讓秦朗越聽到喬心櫻這麼稱呼自己,非笑死不可。
喬心櫻也點點頭,忍不住笑:「小剛弟這個名字確實不行,我一叫出口我就總想到小鋼炮這幾個字,哈哈哈迫擊炮呢!射速快,威力大。」
「」秦剛握着操縱杆的手都差點滑了,從車內後視鏡里看着那個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淡定地問:「你是在給我講黃段子嗎?」
「什麼黃哎呀,堂舅你這人真是,太污了!」喬心櫻話說到一半就明白秦剛是什麼意思了,於是賊喊抓賊的先污衊了一下堂舅。
秦剛被喬心櫻這聲堂舅叫得差點忘了停車。
他下車背着顧輕輕,丟在了客房裏,這才順口說了句:「顧小姐酒品挺好的。」
一路上不打不鬧的,喝醉了就乖乖的躺着,喬心櫻點點頭:「是比我好。」
聽慕容和說,上次自己聚會的時候喝醉了,非要拉着夜卿說,黑修斯是自己媳婦兒來着。想必那次是丟人丟大發了。
秦剛低頭看了一眼表:「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別折騰太晚了。」
他把車鑰匙還給喬心櫻。
喬心櫻說:「這麼晚了,你還要走啊?」
這會兒酒後勁兒上來了,喬心櫻之前在包房裏喝的是梅子酒,本來後勁兒就足,後來又陪着顧輕輕喝了啤酒,現在這酒勁兒是到巔峰狀態了。
那軟糯的聲音,留客的語氣,像是撒嬌似的。
秦剛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也不可能再趕去秦朗越那邊了,再加上這晚上打車也不方便,明天還有兩台手術,所以他挺乾脆的問她:「還有多餘的客房嗎?」
喬心櫻沒回喬家大院,之前回國也沒想過在國內定居,也就只買了個兩室一廳的小公寓,被顧輕輕霸佔了一間,很顯然就只剩下主臥室了。
他剛想說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喬心櫻就熱情的拉着他說:「你睡我的床吧,我睡沙發。我們家沙發太小了,你睡不下。」
沒想到喬心櫻這待客之道倒是挺地道的,不過她再地道,秦剛也不能真讓她一個女人睡沙發啊!
這天氣剛好,不冷不熱的。
「有多餘的被子嗎?我打地鋪吧!」秦剛問。
喬心櫻立刻點點頭,跑到衣櫃前,看了半天,頂柜上是有被子的,可是,她夠不着,就在她到處找凳子的時候。秦剛明白了她的意思,走到她身後,問:「是放在這兒的嗎?」
「嗯嗯!」她點點頭:「上面有空調被。」
秦剛拿了一床被子下來,喬心櫻從他的手臂地下鑽了出去,從床上扯下一個枕頭,就丟在地上。然後便趴上床,睡了
秦醫生是個潔癖癌晚期患者,實在是沒忍住,把喬心櫻搖醒了,問她:「有新的浴巾嗎?浴袍也可以。」
本來正要入睡,卻忽然被人擾醒,這讓喬心櫻很不高興。
白淨的手隨手一指:「白色那條。」
秦剛進了浴室,的確有一天白色浴巾,可是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喬心櫻常用的
他無奈地搖搖頭,最後還是沖了個澡才睡着。
顧輕輕第二天是頭疼疼醒的,醒來後才發現自己在喬心櫻家的客房裏。
她揉了揉頭疼欲裂的腦袋,虛晃着步子朝着喬心櫻的臥室走去。
門沒關,她便隨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