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s市靠近海岸。時常大雨都會伴隨着颱風,吹的風雲變色。
安暮雯站在落地窗前,愣愣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天空陰沉沉的,壓的她心頭難受。
「這才剛剛春天,怎麼就下這麼大的雨?」零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安暮雯猛然回頭,明亮的眼神竟然讓零二下意識的移開視線,不敢跟她對視。
「該死!」零二小聲低咒,他在心虛什麼?又不是他背後下的毒手。嗯!一定是他很開心,又不想讓首領發現他在幸災樂禍,所以才覺得心虛的。
「你去哪裏了?」安暮雯從落地窗前往裏面走,零二見狀連忙上前去扶她。
「你小心一點,肚子都大了,還這麼大大咧咧的。」語氣中關心|寵|溺,讓安暮雯一愣。
她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關心自己。她不應該隨意的去懷疑別人的影用心,輕易的去傷害他人。
安暮雯嘆口氣,在零二的攙扶下坐在沙發上。
「我還沒有那麼脆弱,不需要人扶的。而且多運動對孩子也好。」
「不行!我不放心。」零二固執的說:「傅家的傭人是怎麼照顧人的?居然都沒有人跟在你身邊隨時候命。」
「是我覺得煩,都趕走了!」安暮雯根本就不是那種需要別人隨時呵護的人。天天有人跟在她身邊,反而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這有可能是以前當殺手時,被培養出來習慣。獨來獨往,不受人控制。才是她想要的。
隨時有人盯着,只會讓她的神經更加敏感。
「你肚子怎麼會這麼大?」零二算了一下時間,她現在也才五個月,可是肚子已經大的非常明顯。而且安暮雯很瘦,人一瘦,肚子就會顯得更大。
「會不會是雙胞胎?」
「沒聽醫生說是雙胞胎。」安暮雯搖頭,要是雙胞胎醫生肯定會說的。傅教授也親自幫她檢查過,如果是雙胞胎,他肯定會跟自己說的。
「零四呢?怎麼沒見到他?」每天大門不出,安暮雯依然能感覺到外面的劍拔弩張。
她現在懷着孩子,輕易不能出去。要不然,她是一定會跟去b市親眼看着他。
「您要見零四嗎?我立刻喊他過來!」零二說着就拿出手機,快速的給零二發了個消息。
消息發完,零二在安暮雯對面坐下。一臉嚴肅認真的看着她,看了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
沒過多久,零四趕了過來。穿着非常騷包的皮衣皮褲,頭髮也弄了一個桀驁不馴的造型。
「屬下見過首領。」零四單膝跪地在她面前行了個禮。
「起來吧!」安暮雯以前糾正過他很多次,讓他不要跪,不要跪。可是零四每次都是表面上答應,後面還是自顧自的做着。
不過,安暮雯的話還是起到了作用。零四每次下跪,都是在一天中的第一次見面,後面如果在見面,他就不會在下跪。
「謝謝首領。」零四站起來,咧着嘴笑了笑。滿身的酒氣混合着女人的香水味,讓安暮雯不舒服的皺起了眉。
零二心細如髮,見狀立刻把零四朝後面拽了幾步遠。
「以後在從女人的床上滾下了,就別來見首領。」零二皺着眉,臉色陰沉的說。
「對不起!我先去洗個澡。」零四不好意思的對安暮雯笑笑。
「沒事!」安暮雯阻止道:「我現在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去做。」
「什麼任務?您儘管吩咐。」這段時間,零四閒的骨頭都癢了。可是零二看他看的緊,又是一個極度小心眼的。他還真的不好有太多的小動作。
「你去一趟b市,幫我暗中盯着。」
「是!」零四眼睛一亮,歡喜道:「首領,您終於要發威了!這一次,我們要一舉搗毀七星會館,報了之前的仇。這就叫做趁你病要你命。」
零四說的歡快,完全沒注意到零二一副要把他殺了的眼神。
他沒看到,但是安暮雯看到了。秋水的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從零二臉上划過,看的零二心尖猛顫。
「錯了零四,我讓你去b市不是讓你盯着七星會館的一舉一動的。我是讓你保護好傅西璉,我不放心他。」最近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哦!」零四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失落,但是他隨即想到傅西璉就是煞神,頓時又手舞足蹈起來。
能盯着煞神,保護他的安全說出去也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現在就動身前去。」
「是!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你也就別活着回來了。」安暮雯倚在沙發上,眼睛微微的眯着。卷翹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真實思緒。但是淡漠的語氣,漫不經心的態度,一再的說明她是刺客聯盟的首領。
一個冷酷的,合格的首領。
她這是借着零四在警告自己。
零四笑了笑,笑容中少了平時的吊兒郎當和神經兮兮。多了抹嗜血和殘酷。「首領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對於首領的任務,零四執行的乾脆利落。朝她微微欠身後,直接轉身離開。
零二站在原地目送零四離開,這才緩緩的轉過頭來。他認真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他想看看她眼底自己熟悉的茫然和無措。可他卻失望的發現,她再也不會茫然,再也不會無措。
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安暮雯。
「首領!」零二單膝下跪,左手撐着木地板,右手放在膝蓋上。這是刺客聯盟最古老,最標準,最崇高的禮儀。
安暮雯抬眸,眼神微暗。
「你這是幹嘛?」她不想傷害他的。
「對不起首領,是我擅自做主,您要罰就罰我。」零二低着頭,死活不願意起來。
「你說你那裏錯了?」
「我不應該封鎖您的消息來源,不應該趁着七星會館內亂,調動殺手伺機行動。」
「如果是龍罪,你敢這麼做嗎?」
零二身體抖了一下,似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迅速變得慘白。「不,我覺得不敢。而且我也沒有那個能力。」
「那就不怪你,只能怪我自己能力不夠。」